“那就是没有看到,明天你陪我去看看怎么样?”张凡说道。

    “好,好,好。张书记能亲自出马去选,现场拍板,那再好不过。”喜庆连声叫好,脸上布满喜悦之情。再看张凡,张凡还是一付不温不火的样子。领导多半都是这样,从脸色上看,你根本不知道领导的哪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凡和喜庆说话,牌局自然停了下来。每个人都似乎在听他们的谈话,又好象根本没有听进去,但催促张凡是万万不行的。

    “那行,你坐吧。”张凡说完,也不管喜庆坐下坐,回身顾着牌局。

    小宋把靠窗的椅子搬过来靠在张凡的旁边让喜庆坐下,才拉着清仁坐在沙发上。清仁一坐,这沙发软中带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宋见清仁看着自己,忙挤一个眼神,示意清仁看牌。

    张凡坐正位置,把牌理了一通,看到大家都不做声,才朗声说道:“到我了吧?”

    “是的,张书记。”侯总和小邱同声答道。

    张凡伸长了手,到小邱面前的长龙一摸,是个六万,就把自己牌里的三个六万一起扑倒。说道:“杠。”然后按了一下麻将桌中间的骰子,十二,一数,取了两张,刚好都是三条。

    张凡把两张三条“啪”地往桌上一拍,叫到“杠上开花,豹子和。”接着双手用力把牌按倒在桌子上,叫到:“喜庆、清仁这两个福星,你们一来我就来一手超大的。”说完抓鸟,鸟也抓得不错,二和六,都抓到自己。

    “运气来了,挡不住。”侯总说着,把牌和进牌堆里。清仁一看,侯总的牌也相当不错,碰碰糊,调着四万,就是张书记的四万打早了点。

    “真是好手气!张哥,张书记。”谭河打完电话,从里间走出来拍手说道,“今天,趁着这手气,把他们几个打趴去。”

    “什么好手气,都被他们杀五千多了。才摸回来这么一把。”张凡说道。然后把牌桌上的按扭一按,放骰子的中间部件升了起来,大家把牌呼啦啦地推进去。又按了一下按扭,放骰子的中间部件沉下去,新的一付牌升上来。

    谭河一出来,小邱就自动坐在左边空着的椅子上。

    谭河上了座,侯总说道:“我们现在可都是难兄难弟,要互相关照关照。”

    谭河对侯总回道:“别指望我。我可是大大的臭牌篓子,你要翻身,看张书记、马县放不放过你。”

    答完侯总,才侧脸对张书记说道:“张书记你知道我的水平,手下多多留情!把我搞得太惨,以后可少了一个玩伴。”说完朝侯总和老马嘿嘿地笑笑。侯总和老马不会不懂规矩,要是霸王硬上弓,谁赢谁输当真还不一定。

    侯总和老马见到谭总笑得怪异,都冲着清仁苦笑。算是一种默契。

    张凡说道:“你的牌技虽然不敢恭维,但我的牌技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张凡话还没说完,侯总打出一个五饼,张凡忙叫道:“和了。”张凡把牌一推,大家一看是将一色。张凡笑着把牌移过来又移过去,显摆一阵,直到侯总无奈地说道,“怎么这么快”,才伸手到牌堆前端抓鸟,又是两张全中。

    张凡连和了四把,谭河捉了一个炮,侯总也捉了一个炮,又是张凡和了一把海底……清仁陪着小宋干坐,一语不发地看了个把小时,知道几个人要张凡赢,都不和牌了,偶尔捉个炮只是牌局的应景罢了,要不然怎么会在多次都接近完牌的时候张凡才自摸。

    又打了一个小时,张凡起身接了一个电话,叫喜庆顶着,喜庆一上,就炮声隆隆。连着放了三个小炮。侯总、谭河、老马三个人都坚定信心见喜庆的炮就捉,让张凡确信,今天大赢确实是他今天手气红得发紫的原因,无法阻挡,别人不可代替。

    张凡从卫生间一露头,喜庆连忙让开,说道:“张书记,没有你那手气,一上手就是炮,真是炮声隆隆,炮声震天啊。”

    张凡把电话放在桌上,笑着说道:“这说明你身体好嘛。看我给你报仇。认真看啊!”

    张凡一上桌又来了青一色自摸。张凡用手指顺着牌点了一路,对喜庆说道:“这样的牌难得吧。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说完双手抓住两边的牌用巧劲往中间一挤一推,牌整整齐齐地翻倒在桌面上。

    确实,虽然侯总、谭河、老马都让着牌,但张凡要是牌差,都是小和,想大赢也是不可能的。

    清仁又看了一会,看到张凡还在调一万,小宋还是一付绕有兴趣的样子,就是不做声,就走到老马的右边,在老马的右肩上敲了一下,老马抬头一看,是他。老马明白,就拆了一方“一二三”,打了一万,张凡先前在谭河碰一万时就想和了,但觉得和得太早,又是一个炮,就不想捉,没想到,一四万接着打了两个,再没有人打,眼看牌都快抓完了,再不和就有可能被黄和了,当即毫不犹豫地把牌推倒,说道:“小和一把。”

    老马看着清仁说道:“手气也太背了,你来吧?”

    清仁推说道:“要我泡泡妞还可以,要我打牌可万万不行。小宋牌打得还可以,你让小宋打吧。”

    老马听清仁这么一说,就对小宋说道:“宋主任,你来吧,我手气实在是太背,再打怕要卖短裤了。”

    “你个县长还卖什么短裤,就是你卖短裤别人也不敢买。你别叫穷了,我看看就行。”小宋推了眼镜,很客气地对老马说道,坐在床上屁股动都不动。

    “你帮我挑挑土,换换手气总可以吧?我实在是手气太差,怕影响领导们的心情。”

    张凡听到老马近乎哀求的口气,忙对小宋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宋主任,你就上吧。”

    “我不是怕输,我是怕赢。当真赢了你们,你们都是领导,面子上不好看。”小宋轻言细语地说道。这种语调有时比高声大气还具有杀伤力。

    “你尽本事打,看你赢,还是我们赢。”张凡说道。

    张凡这么一说,小宋站起来拉了拉衣角,就走到老马的座位上。

    老马让了座,就站在小宋的左边。一时之间,老马在左清仁在右,活象两个金刚守护着佛祖。

    小宋一上来,牌局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由原来的一赢三输,变成了两个对家赢两个对家输。小宋和几把以后,喜形于色地对老马说道:“泥巴你已经挖完,现在全是真金白银了。”

    老马平静地回道:“这是你的手气,换是我还是泥巴。”

    小宋连摸三把,心里乐滋滋的。谭河看着小宋洋洋自得的样子,做出羡慕的样子说道:“宋主任的手气还当真挡不住。”

    老侯也说道:“今天看来不认输都不行了。”

    张凡说道:“小宋,你可千万别把他两个打狠了。把他们打怕了,以后没人陪你玩。”

    小宋说道:“打一次就要让他们怕一次,谁让他们平常老欺负我。”

    看看快到六点,张凡看了看自己放在抽屉和桌上的钱,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再打我可要叫喜庆帮我去买装钱的口袋了。”张凡这么一说,清仁才注意到张凡光是桌面上的钱就是厚厚的一叠,怕有万把块钱,再加上抽屉里装满也有个五六千。一个下午有一万五六千块钱的进账,也该收手了。

    张凡这么一说,侯总赶忙说道:“不搞了也好,再搞下去我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张书记,你看饭是不是就安排在宾馆里?”

    “宾馆好,免得跑腿。这么热的天一出去就是一身汗。不舒服!”谭河说道。

    “好,就在宾馆算了。简单点,搞几个时令小菜,再来一盘红烧猪脚就行了,出去两个多月,现在想起本地红烧猪脚口水张口就来。”张凡说道。

    侯总说道:“我马上去安排,上菜了,我再来叫你们。”

    张凡看了一眼喜庆,喜庆赶忙把侯总按在座位上,说道:“这些事哪要你老总去跑腿,让我们这些搞后勤的跑跑就行了。”喜庆说着,拉过小宋,对小宋说道:“宋主任,你和我去吧,我对大家想吃什么口味不太熟悉。”

    小宋年纪最小,又加上刚赢了钱,坐下去难免会变成别人玩笑的靶子,听到喜庆相邀,当即很爽快应道:“好咧,我想赢了钱,也该弄点好吃的慰劳慰劳自己的双手和脑壳了。”

    “听说猪脑最补,我给你点个猪脑吧。”张凡笑道。

    小宋没有理睬张凡的笑话,拉上喜庆出了门。

    晚饭,张凡和小邱喝了一瓶红酒,剩下的人分两瓶白酒。大家象征性地敬了一轮酒以后,就各邀各的。各喝各的,轻松自在。

    吃了饭,送张凡和小宋上侯总的车,挥手道别。侯总的车离开宾馆以后,谭河就说送清仁回学校,老马不同意,拉着谭河的手说道:“好难在一起一回,一起洗个脚嘛。”喜庆也在一旁帮腔:“谭总,一起洗个脚再走,这次一别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再见到你。”

    谭河说道:“那这么的,我有事我先走,清总留下,总可以吧?”

    “真的要走啊?”老马有点不舍,拉着谭河的手不松开。

    “你知道的,天极商贸城就要招标,张书记招呼在先,这段时间我不抓紧抓紧怎么行呢。到时我再到云中来看望你,你想怎么的就怎么的。行不?”谭河说道。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老马使劲握了一下谭河的手,才松开。

    谭河上了车,小邱跟着也关了车门。

    谭河走了。剩下天远市的三个人。清仁看了看喜庆,又看了看老马,在明亮的灯光下,喜庆和老马的脸象两朵开放正劲的莲花,又清丽又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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