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秦琼、关羽这一级数的超级战将,在实力相当、不相伯仲的时候,想要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且在不伤害到对方的情况下,几可说是不可能的事。

    纵使如此,终究是关羽先夸言要教训秦琼的,他总不能因为对手的实力超过自己预期而生出放弃的念头;若是决定罢手,他的面子可是挂不住,或许现场不会有观众喝倒采,然事后定会遭到世人非议,甚至於成为笑柄;基於此,他可不想失了里子又失了面子,至少要想法子挣回些许颜面。

    反之,秦琼素来敬重关羽的义气,因而对於谁胜谁负毫不在乎,何况他是被迫接受打斗的,而非出於自愿;所以,压根儿没有面子方面的问题。

    虽然二者对战的心态或有不同,唯对武技切磋的认真度却是几无二致,并没有敷衍了事、或草草结束的想法;因此,当关羽再次发动攻击时,早有心里准备的秦琼即能从容接招,不为对方磅礴的气势所慑。

    刹那间,青色刀芒再次漫天扬起,势若涛天巨浪、快若奔雷急电,教人目不暇给;几乎同时,白色影亦是满场飞舞,时而朝左跳跃、时而往右闪动,在重重刀浪中迅速地穿梭不停,更是让人看得眼花撩乱。

    刀来往,青白争辉,观战者只听到「当!」……交击声响不绝於耳,却再也难以看清楚两人的身影,足见二者出手之快,已超过大家的眼力了。

    这个时候,凌天为了看清楚「战况」,以推论谁占优势,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不仅穷尽目力去观看,还不断地低声询问身旁的赵云、张良,期能听听两位高人的「看法」,以弥补自己眼力不足而可能漏掉的精彩打斗画面。

    只可惜,不管凌天怎么问,听到的词句不外乎是像「精彩」、「过瘾」之类的赞美话语,亦或得到的答案尽是「很难说!」、「不一定!」、「还看不出来!」之类不确定的说词,实在让他感到白问一场,哭笑不得。

    其实,关羽与秦琼之间的武技切磋、较量,纵非惊险万分、,亦是瞬息万变、捉摸不定,教人无法预料,使得赵云与张良两人也很难说个明确。

    自时空异变以来,李靖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和关羽交过手者,算是对后者实力认识最深的,理当最具资格去评论这场较量者;然而,场中较量时间愈久、二者拼斗愈激烈,他反而看得愈惊讶、愈难去论断谁能胜出;所以,在听到赵云、张良的回答后,他是心有同感,全然接受。

    刀短兵相接、正面交锋,不到数十鼻息的短暂时间里,关羽与秦琼两人至少交手百回合以上。

    此次较量,关羽算是主攻,秦琼则是被动接招;因此,每当青龙偃月刀刀势再起,迅若奔雷、猛若霹雳,具有气吞河岳、睥睨苍生的威势时,的确让人心生敬畏而不敢撄其锋锐;此刻,秦琼绝不会存有硬拼的念头,免得「自不量力」而自取其辱;所以,他眼明手快,总能抢在刀锋及身前,先一步闪躲,或是手中钢「旁敲侧击」,再巧妙避开威猛的刀势。

    相同的动作不断地重覆,乍看之下,像极机械化、呆板、单调的接挡动作,其实里面暗藏凶险,非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换句话说,只要秦琼稍有不慎,或许他不会遭刀锋所伤,却不免要被刀势所困,直到气衰力竭、弃投降为止。

    在秦琼原本设定好的因应策略,是想要采取忽快忽慢、以进为退的战术,期能扰乱对手的耳目及反应,达到「扰敌」的效果;只不过,关羽可不是普通的高手,乃是身经百战、功力超强的名将,很快就看出前者的计谋了。

    蓦地,本来直劈的刀势骤然转向横扫,旋即朝上挥舞,刮起阵阵旋风;这样的景象,在观战者的眼里,就像在层层刀浪中,忽然卷起巨大水柱一样,既猛且强,让人看得惊惧不已、叹为观止。

    对手突然变招,倒是让秦琼始料未及,差点就因反应不及而挂彩;所幸他临敌经验丰富,惊而不乱,犹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身体毫不迟疑地向后仰,随即以右脚当做长枪使用,及时地挡架住来势汹汹的青龙偃月刀。

    然而,秦琼可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且青龙偃月刀亦非普通的兵刃,乃是精钢历经千锤百链的超级兵器,其硬度非比寻常;因为如此,秦琼的右脚一接触到青龙偃月刀,即自脚底传来强大的反震力,痛楚更是顺着经脉传遍全身,几乎让他痛得哀号大叫;纵使如此,他还是要咬紧牙关、双手忍痛挥舞着钢,才能勉强地将青龙偃月刀格开,再藉势脱离对手的攻击范围。

    较量至此,眼力高明如赵云者,已可看出关羽的实力犹胜秦琼半筹。

    反正双方不是生死相搏,二者谁胜谁负对李靖来说都一样,因而他可以安心地欣赏这场高水准的武斗;就因为如此,他的感受特别深刻。

    本来在李靖的心目中,骑在赤兔马上的关云长英武非凡,几与崇山峻岭无异,高不可仰,教人望而生畏;然而,当他再看了秦琼被「杀得」左支右绌、手忙脚乱后,李靖对关羽的评价愈高,愈觉得后者的武功深不可测。

    此刻,现场鸦雀无声,观战者全都睁大双眼、屏息以待,而不会左顾右盼或交头接耳,以免漏掉精彩的打斗画面。

    就在秦琼吃了闷亏,决定改变对战态度,想要主动出击以挽回面子之际,关羽倏地收回青龙偃月刀,高呼道:「过瘾!过瘾!真是过瘾!阁下确实了得,让关某见识到出神入化的法。」

    由於事情变化得太快,在没想到对手会突然收手的情况下,秦穷闻言错愕,只好爽快地附和道:「痛快!痛快!实在痛快!」

    双方点到为止,和气收场,当然是最佳的结局;因此,李靖、诸葛亮主客两人不约而同地击掌叫好,以结束这场较量,免得关羽反悔再生事端。

    「啪!」……

    蓦地,四周响起如雷的掌声,等於宣告这场比武切磋正式落幕。

    夏秋之交,白天山区温度偏高,天气相当闷热;然而,入夜之后,倒是在山风的吹拂下,暑气尽消,清凉怡人。

    群星争辉的夜空,唐军营区内的一处山坡,有数道身影漫步其间。

    出现在山坡的人影,不是李靖、秦琼等唐军重要将领,亦非张良、冷剑等兄弟会群侠,更非来自铁鹰堡的探子,而是举世闻名的诸葛亮、赵云、关羽与张飞四名蜀汉的要角,及最受欢迎的凌天。

    事实上,诸葛亮在时空发生异变之前,就推测出会有未来世界的「异人」出现,於是特别嘱托相关人员仔细寻找;只是阴错阳差,凌天是被樊城太守庞德公意外地发现了,却在拜访水镜先生的时候出了意外,使得他与凌天缘悭一面、两人未及相见;所以,诸葛亮此行,名为拜访李靖,实为会晤凌天。

    凌天之所以会受到瞩目及欢迎,成为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或是变成鹰王黑涯极欲拔除的眼中钉、肉中刺,就在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背景,且具有与众不同的知识;然而,凌天本人可没有这么想,反倒是抱持着学习观摩的态度,更以认识留名青史的历史人物为荣;所以,当他接获千古风liu人物诸葛亮的邀请时,即不假思索地应允,才有这次星空下的约会。

    在赵云、关羽、张飞叁大虎将的保护下,凌天与诸葛亮两人的约会,可说是安全无虞,纵使鹰王黑涯亲率铁鹰堡高手倾巢来犯,亦不足为惧矣!

    或许是诸葛亮的盛名历久不衰,或许是凌天本身视前者为偶像,或许是夜晚气氛略有不同,总之不管原因为何,他心中就是感到有些压力;因此,凌天陪着诸葛亮走了一段路,居然没有讲一句话,仅是默默地走着。

    虽然凌天不是个长舌男,话本来就不多,且个性稍为拘谨,并不善於和陌生人交际及应酬,却也不致於沉默寡言;因此,看到凌天静默不语的模样,让「熟识」他的赵云与关羽两人皆颇为意外。

    沉默时间至少超过半柱香之久,诸葛亮才若无其事地道:「在下夜晚有观星的习惯,不仅可以纾解压力,有时还可以获得启发。」

    接着话锋一转,摇头续道:「足足十一个月了,在下的观星时间依旧,只是不再得到任何启示,亦无法有效纾解压力,算是忙里偷闲而已。」

    由於不解诸葛亮的话意,凌天只能静静听着。

    未几,诸葛亮放慢脚步,左手指着左前方十步外的石块问道:「凌公子,孔明有些问题想请教阁下,我俩坐着聊,好吗?」

    表面上,诸葛亮礼貌性地询问凌天的意见,实际动作却非如此;因为,在凌天犹未回应之前,他已走向大石块了。

    凌天见状,只好跟着前行……

    石块相当大,长达丈许,宽约叁尺,足可容纳七、八人坐着;然而,关羽、张飞与赵云叁大虎将却是站在石块左、右、前方,隐有护卫的意味。

    不知为何?面对着偶像诸葛亮的时候,凌天就显得特别紧张,心脏总是不争气地加速跳动着;虽然心脏跳动的声音极小,静若无声,一般人应该听不见且难以察觉,唯诸葛亮他们可非泛泛之辈,早已察觉到凌天的异样了。

    为了减轻凌天的压力、舒缓他的紧张,诸葛亮微笑问道:「两千年可是很长的时间哩!个人实在很难去想像那时候的情景为何?不过,在下倒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知识水平绝对远高於目前;所以,不知公子对『时空』二字的看法为何?又会作何解释呢?」

    事实上,凌天之所以会紧张,本是担忧诸葛亮提出的问题自己答不出来,或是言之无物、答非所问;但是,在听到诸葛亮的「问题」后,他才知道自己多虑了,紧张之情也获得相对地舒缓。

    纵使紧张情绪骤减,然凌天还是难以放开胸怀畅谈,仍旧神态拘谨地答道:「关於『时空』二字,一般泛指时间与空间两个概念;若是分开来说时,可用叁言两语说个明白;反之,若是并在一起时,就非一时半刻可以讲清楚、道明白了。」

    语毕,停顿片晌。

    在诸葛亮没有表示意见的情况下,凌天决定卖弄自己与众不同、超越时空的常识,於是心情较为笃定地道:「现在,个人先解释一下『空间』的定义。一般来说,狭义的空间,通常是指具有长、宽、高的叁度空间,就像我们所在的世界,眼睛看得到的都是;至於广义的空间,包括一度空间的线、二度空间的平面、及看不见而只能用想像的四度空间。」

    此刻,凌天谈兴正浓,根本不在意同伴是否听得懂自己的说明?乃神情愉悦地续道:「接着,再谈谈『时间』的观念。在个人的认知里,时间就像*一样,勇往直前,从不回头;所以说,当下就是现在的意思,已发生的是过去,属於历史的范畴,还没开始的是未来,算是未知的领域。」

    语音一落下,诸葛亮即点头呼应道:「公子的解说简明扼要,孔明心领神会,似乎有一点头绪了。」

    旋即话锋一转,语带感叹地续道:「没错!应该没错!空间乃上下左右四方,扩至於无限的概念……」

    以诸葛亮的才智,听完凌天「现代化」的说法后,都感到有些难懂,而陷於沉思中,何况是其他人;因此,赵云神情纳闷地问道:「公子之言似有矛盾之处。既然看不见、只能凭想像,又何以称为『四度空间』呢?」

    凌天闻言摇头苦笑,心想自己已用最简单的语词说明了,对方还无法明了,着实让他感到伤脑筋;因而略为整理一下思绪,坦然答道:「事实上,『四度空间』的概念,是延续着长、宽、高叁度空间,再加上时间因素而已;换句话说,同一个地方,在不同时间,是有所不同的;举例来说,我们在此谈天,但昨天可能是其他人、或是没有人来这里,而明天之后,应该又是另一番景象。」

    不管同伴是否听得懂?凌天意犹未尽地续道:「除了四度空间的概念外,还有一些更难想像的空间名称,像『空间重叠』、『空间扭曲』、『空间切割』等;只不过,在现实世界里几乎不存在,通常视之为理论吧!」

    这些名称确实太深奥了,已超乎「古人」的理解范围,让赵云、关羽与张飞叁人听得瞠目结舌、头昏脑胀,因而不知要从何问起,全都静默不语。

    未几,诸葛亮打破沉默,意味深长地道:「在下或许不能完全消化公子的话意,却可以从中获得启发,理出部份头绪来,真教人感到欣慰!」

    在凌天的认知里,原以为诸葛亮他们会深陷艰涩难解的词汇中;因此,忽然听到诸葛亮的回应时,他反而愣住了。

    不管是时空重叠、还是时空扭曲,总之凌天、诸葛亮他们所处的时空已非原来的时空,早已错乱了;所以,五人各自思索着,竟然没有人讲话。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还是由「时空知识」较丰富的凌天打破沉默,满怀期待地转身问诸葛亮道:「在晚生的印象里,先生学究天人、博览群籍,精通天地之气、日月之行,擅长风雨之变、律历之术,当能参透天机、推算吉凶;因此,晚生还望先生能够略为透露一二?以解心中之惑。」

    诸葛亮闻言摇头苦笑道:「公子,实不相瞒!在时空异变之前,孔明确能在观星时,偶尔看到一些异象,进而推算出事情的可能演变;或是在遇到疑虑难解时,会以卦象作为参考,趋吉避凶,亦即常人所谓的偷窥天机。」

    说完,略为停顿一下,才语带感慨地续道:「唉!不过,在时空异变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已无规律可循,全然都脱序了;换句话说,既然在下无法一探天机,就没有天机可透露给公子知道了。」

    由於凌天心中犹抱持着「回去」的期待,且对诸葛亮的神机妙算极具信心,只要后者能够透露「时空错乱」的原因,自己就有机会了;所以,闻言大失所望,连最后的一丝梦想也为之幻灭,沮丧之情溢於言表。

    凌天的神情反应,诸葛亮可是看在眼里,颇能体谅他现在的心情,於是补充说明道:「凡事有始必有终、有果必有因,定有解决之道……」

    只可惜,几近绝望的凌天早已魂飞九霄、心不在焉了,他又怎会去注意听诸葛亮的说明啊!

    才讲了两句话,诸葛亮就发现凌天状况不对劲,似乎他再度让自己陷进深层沉思中,因而没有再说下去,乃改口问道:「凌公子,你还好吗?」

    因为凌天一直没有反应,於是关羽、赵云也跟着问。

    其实,当凌天听完诸葛亮的述说后,已是心灰意冷,而在极度沮丧的状态下,他选择了逃避,又不知不觉地将自我意识完全封闭了,不想再去接触心灵以外的讯息;这一部份,倒是与诸葛亮的猜测相去不远。

    此刻,凌天的神思没有受到任何外在因素的干扰,几与自断六识无异,反而让他的心灵深处显得特别安宁,格外平静;不仅如此,曾经在意识海遨游的自我意识再度觉醒,片刻之间,就让凌天的思绪稳定,回忆如潮水般涌现。

    虽然凌天只是个凡夫俗子,不像修真多年的得道者,可以自在控制元神、或是拥有元婴,展现出「高人一等」的神通;唯仙识已开启的他,或许没有神通,却具有异於常人的特殊能力,只是还不会运用吧!

    再一次开启了仙识,凌天有似曾相识的感受,当然要掌握时间去熟悉、了解,期能达到运用自如的程度,将可大幅提升自己的实力。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这个时候,如闷雷般的一声巨响,硬生生地将藏在心灵深处的凌天「吵醒」了。

    当凌天的心情跌落谷底后,即自我封闭起来,根本不晓得身体外面的世界有何变化,亦听不到同伴们的谈话。

    虽然经过诸葛亮、关羽、赵云叁人轮番的问好,唯凌天仍旧垂首不语、闭目沉思着,似乎没有要回应的样子;这样的情景,看在张飞的眼里,感到很不是滋味,因而大喝一声「凌公子」;由於声音宏亮,不但惊醒了凌天,也让同伴吓一跳。

    凌天被吵醒,即劈头问道:「什么事?」

    诸葛亮还没有回答,张飞已抢在前头,兴师问罪地反问道:「即使公子心里不舒服,也不该不理会我们,不是吗?」

    凌天闻言微愕,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先看看诸葛亮他们的神情。

    倒是诸葛亮对於凌天的态度,视为正常的反应动作,除了以眼神制止张飞继续发言外,并示意关羽与赵云两人帮忙。

    关羽先来到凌天面前,语带关怀地问道:「足足有一盏热茶之久了,因为公子一直没有回应,岂能不教关某感到相当忧心呢?」

    几乎同时,赵云已站在凌天前面,即接续问道:「可是身体不舒服?」

    凌天先摇头,才语带歉意地答道:「对不起!个人没事,谢谢大家关心;在下只是心情郁闷,使得心神无法集中,思绪跟着乱了而已。」

    既然凌天轻描淡写地回答,诸葛亮亦不想追根究底、问个明白,因而若无其事地回应道:「公子的心情,孔明能够体会。」

    语音一落下,凌天即出其不意地问道:「先生说过『天机已不可测』,不就等於不清楚时空错乱的原因了;然而,个人曾在洛阳外巧遇黄承彦与于吉两位仙家,他们的说法好像与先生有异,何以会如此呢?」

    时空何以会异变?感兴趣者可不止凌天一人而已,赵云、关羽与张飞叁人亦不例外,只是苦无机会获悉;因此,闻言皆竖起双耳,凝神静听。

    诸葛亮闻言神色微变,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公子可记得是那位仙家说的?又是怎么说呢?」

    凌天想了一会儿,才摇头摆脑地答道:「不记得了。」

    其实,当日赵云也在场,所以他早已将两位仙家的讲话,如实地向诸葛亮报告过了;也就是说,诸葛亮算是知情者,无论凌天的回答与否,并不重要,顶多是证实这件事情而已。

    诸葛亮轻摇羽扇,淡淡地问道:「公子,可曾听过『叁界』?」

    对看过不少玄幻小说的凌天来说,叁界之词可不陌生,脑海里马上浮现出神、魔、人叁界,於是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听过,不就是神、魔、人叁界吗?」

    凌天答得坦率,诸葛亮可是听得眉头轻蹙,显得有些失望,乃摇头苦笑道:「公子的说法,与一般人的见解大同小异,不算正确;因为,无论是神、魔、人,还是天、地、人,都算是叁界的广义说法,且在迂儒眼里,都属於怪力乱神的范畴,通常被视为是无稽之谈,难登大雅之堂。」

    旋即话锋一转,语气沉重地续道:「然而,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又岂是凡夫俗子所能了解的……」

    凌天再笨,也能听出诸葛亮的话意,心中不禁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因而不待后者说完,就急忙问道:「晚辈愚鲁,可否请先生说清楚一点?」

    本来话讲一半,就遭人无礼地打断,正常人都会感到不快,就连诸葛亮亦不例外;只是凌天身份较为奇特,且提的问题正与他要说的内容一样,乃神色微愠地答道:「公子不问,孔明也会说个明白。」

    自知理亏的凌天,闻言不敢吭声。

    诸葛亮缓缓地自石块站起来,不禁仰天长叹道:「唉!……,个人所谓的叁界,指的是仙界、人界与灵界,是与自然万物息息相关的各界;不管是你、我、他,上自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贩夫走卒,都是人界的一份子,这一部份,毋庸孔明赘述呀!一般来说,仙界泛指修真有成之得道之士,通常具有长生不老的岁数、或是身具各种神通,像是公子已经学习的御风术、观气术皆是仙术之一,甚至於有少数福缘深厚者意外寻得法宝,还能呼风唤雨、无中生有。」

    听到这里,凌天整个人都傻住了,只能以匪夷所思略为形容一二。

    然而,诸葛亮可不在意凌天他们能够接受多少,仍旧语带感慨地续道:「嗯!灵界,可说是叁界中最神秘、最不为人所知的区域;简单来说,公子之前在嵩山黑森林遇到的树精木怪,应当是灵界的一份子……」

    一听到「树精木怪」四个字,不待诸葛亮说完,凌天就脱口而出地问道:「树精木怪!先生可曾听过『尊者』?」

    再次被打断谈话,诸葛亮这次不但没有感到不悦,反而欣然答道:「有听过,只是个人仍不清楚『尊者』是何方神圣。」

    凌天闻言,脸上不禁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一起听的四个人,感受几乎全然不同;其中,高傲自负的关羽则是未置可否,似乎未将仙界、灵界之事放在心上;虽然张飞的认知与前者相差无几,却露出兴致盎然的神情,显有与异界一较高下的心态;至於智勇兼备的赵云,在听完诸葛亮的述说后,即陷入沉思中,隐约觉得事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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