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商讨一番,绝大多数是张卧玄在分析,小鲛人象征性地搭理他一下,不多时两人决定回到大圆盘那里看看情况,毕竟小鲛人探索过那么多石屋,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等他们再次回到原处,一看更是惊骇,只见那一片空旷了许多,只剩下中心的大圆盘,四个石阶竟都离奇消失了。张卧玄皱着眉,又抱着小鲛人尝试往上浮起,依然与刚才一样,小鲛人试了这两回,坚决表示不打算尝试第三次了。

    再坚持向上试探也没有意义,张卧玄只好拉着小鲛人仔仔细细看了盘中的雕刻。小鲛人才看一会就呆不住,张卧玄不让他再到处乱跑,掏出一根软绳在小鲛人腰上绕过打了一个结。

    小鲛人还不至于胖到绑在腰上的绳子能拉到头上钻出来或者拉到尾巴下钻出去的地步,只好闷闷地围着张卧玄绕圈,试图将软绳也缠到他的身上去。

    张卧玄由着他乱来,只认真盯着石雕看。

    石雕上简略的线条雕刻出的场面极是恢宏。云端上立着一个人,白衣飘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形貌,地面上是几个村庄部落,部落中男女老少都极为剽悍,浑身浴血,与这些剽悍战士厮杀的则是一群妖怪,妖怪的背后是一扇诡异的巨门,门中黑影黢黢,隐约还能看见几个巨大的黑影。

    虽然从简易的线条刻画中并不能看见各个角色的具体表情,但烘托的气氛却很容易分辨明白:妖怪被巨门中的黑影赶出,在地面上部落房屋上冲撞践踏,一方是背水一战,另一方也是避无可避,各不相让厮杀地异常激烈,相对于地面上那些人的狰狞表情,九天之上那位仙人则十分淡漠,好像地面上惨烈的战斗于他没有半点关系。

    “哥哥,你在看什莫咯?”小鲛人玩腻了,游过来用头硬把他的头挤到另一边,和他一起看。

    张卧玄只好向他解释:“在看三界之战的雕刻。”

    “哦,三借汁占呀!”小鲛人点头,活像他知道似的——这是他有了腿之后才养成的一个坏习惯,宝宝总觉得以后是大人了,什么都应该知道才行,所以不管某件事情他实际上知不知道,总是装作知道的样子。

    蠢鲛人又画蛇添足地补充道:“我知道的。”

    张卧玄叹息,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完全没有听说过,只好自己给他找台阶下:“那哥哥说说,宝宝看对不对。”

    小鲛人赶紧点头。

    “三界战争就是一千多年前——比较准确的考证是一千零一十二年前——发生的战争……”

    一千多年以前,妖族内乱,妖族中的鲛人、羽人及一部分走兽被妖界之主率领的妖界联盟联合围剿,无奈之下只好集全力打开封断三界的巨门,逃难的妖族从三界之门涌出,降落在□□西方流沙平原中,与流沙平原上原住民跶坦族发生冲突。跶坦族人数稀少但个体强横,面对源源不断的妖族也不显弱势,这场战争中,仙人在云端遥望,人类也新聚结了一批能人加入流沙平原边际驻军,两不相帮。战争持续十年,血将土地染红,流沙将尸体吞噬,最终二者两败俱伤。

    待鲛人与羽人等出走之后,妖界之主放下南海与东海及空中的天堑,天界与妖界永久隔断,界门封闭。人类则留下清理残局,那批能人却没有离开,最终永久驻守流沙平原,继续在那里大规模地搜索着。

    “虽说是三界战争,其实仙界并未出战,只是率军在云端观望,后世人评价这场战争时,也提出其中充满了阴谋论,也许更适合称为三界的一次合作,激进者更是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针对某一部分人的屠杀,最终三界的最高统治者都从中获取了某些利益。”

    “鱼鱼……”小鲛人指指自己,脸上写满了问号。

    张卧玄道:“有传言说人类将濒死的跶坦族就地斩杀,却将受伤或幼小的妖族都带走,禁锢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做了许多血腥且耸人听闻的试验。例如将鲛人的尾巴斩断后缝合在断腿之人身上,或是让鲛人与人类、其他妖族杂交,诸如此类种种,当今汨阳城异兽铺子里坚持说自己是纯种鲛人血脉繁衍,也许并非如此。”

    “喔。”小鲛人听了鲛人种族的杯具之后,固然不至于太过悲伤,但也不会丧病到完全无动于衷的。

    他把头埋进哥哥的衣襟里,呆毛软趴趴地伏在头上。

    原来鲛人这么倒霉呀。

    宝宝心里有小小的动摇,他的手缠上张卧玄的脖子,感觉那些小小的动摇慢慢、慢慢平息了。

    小鲛人有心再消沉一会,可惜他们还被禁锢在这个诡异的小水坑中,当下的情况由不得他们太多的悲天悯人。

    “怎莫办,哥哥?”小鲛人问。

    张卧玄回想了一下房间里那些话本小说,道:“你看,我们下来的时候那四个石梯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个圆盘与雕刻还在原地,其中必有蹊跷。”

    小鲛人也觉得是这样,两人就对雕刻进行了一番研究。

    两人先是觉得玄机可能在于雕刻的内容上。可张卧玄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实在找不出雕刻中有哪里不够完备,需要添上一笔才能打开机关的部位。

    那是否会与平衡有关呢?张卧玄曾经看过一本关于机关术的古书,明白古人对平衡的掌握异常精确,稍微变动一点点,就可能引起机关内部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抱起执意要在仙人脸上加上胡子的小人鱼,自己上前极为小心地一点点挪动圆盘的位置,试图通过不断调节平衡来打开机关。

    “唔——!”一凑过去就被抱起来放在另一边的小鲛人很不高兴:“哥哥不画胡子!出不去了!”

    在调节平衡的哥哥很无奈。

    更无奈的是,无论他如何挪动圆盘都一点反应都没有,最终他不得不承认机关与平衡也没有关系。

    那么,如果机关不在圆盘上,难道是在支撑圆盘的石柱上?也许设计机关的人会刻意将破解处设立在一个比较隐蔽不显眼的位置,以期不被别人发现。

    张卧玄一寸寸摸过石柱,石柱上没有法术保护,每每发现一个凸起哥哥都会仔细查看半天,一般结果都是个海蛎子或者花蛤,一直都是这两两反复,哪怕有几次发现是个淡菜好像都值得高兴一下,唯独一回他发现是个普通凸起,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发现了机关,张卧玄斗志昂扬,什么方式都尝试了之后,最终心灰意冷地承认那就是个普通凸起,制作者毫无理由安在上面的。

    小鲛人还在愤怒地嚷嚷:“不画胡子!出不去了!”

    ……

    …………

    真的吗?

    毫无头绪的张卧玄很怀疑地看向信心满满一直哼唧唧的小鲛人。要不然试试?可是万一机关真的在圆盘上,这样盲目地破坏掉会不会有麻烦呢?

    小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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