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虎儿原计划是想直接回家睡觉去。但经过上次的事情,他想柳叶这次回去肯定会先看看他兄弟俩在不在家。如果一看他俩在家便不去告状了,那不就白折腾了嘛!因此二人没法子,只好去戏园子听书去了。

    单说柳叶。当她摆脱掉老保子后,立刻一路跑回镖局。一回到镖局子就直接向郑纪成报信:“二爷爷,宝儿,宝儿他,他领着虎儿去了裤衩胡同的醉香楼了。”柳叶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说什么?”郑纪成听后猛然起身喝问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现在还在那呢?您快去看看吧?”柳叶看郑纪成不信,想赶快领他前去查看。

    “你现在马上过去,我随后便来。”说完,郑纪成便立刻分别查看二小的房间,一看他们都不在,便一蹿身,上了房坡,施展轻功,向醉香楼奔去。

    这郑纪成的功夫自从修炼了《魔经》后是大有长进。他虽然没有完全按照《魔经》所要求的那样练,但这身法和速度可比虎儿快多了。因为他本身有着紫丹的内力,所以只要稍一修炼魔经里的功夫,就比才有着聚气内力的虎儿的身法要快得多。(详情看第八节)

    简短截说,不一会郑纪成便来到了醉香楼。他没敢从房坡下来走正门。

    书中暗表,郑纪成可是个道貌岸然的人。虽然他风留成性,但为了脸面,却从不去技院,更不会大张旗鼓地走正门找儿子!这临安城里,有几个不认识他郑纪成的人?

    只见他利用轻功,飞檐走壁,挨间屋子掏窟窿眼偷看并细听里面的动静。结果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宝儿和虎儿。

    这时候,柳叶也跑到了这里。郑纪成趁着没人,飞身下来,落到了柳叶的近前。

    “你不是说他们来这儿了吗?怎么没有呢?”郑纪成虎着脸问道。

    “他们刚才进了二楼的第二个房间了。就是东边那个。”柳叶指着东边说道。

    只见郑纪成又飞身上房,来到了醉香楼后边,蹿到了第二个房间的窗前向里观瞧,只见这房间里空无一人。‘妈的,这丫头竟敢耍我。头前她说宝儿和虎儿去了宝局子我就不太信,这两个小子我从小看到大,都是个很守规矩的孩子,怎么会去赌博?现在柳叶又说他俩来技院找乐子,简直是胡说八道。’

    ‘啪’,郑纪成一巴掌打在了柳叶的脸上。“快走,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回去再说。”郑纪成小声怒骂道。

    可怜的柳叶,只好捂着脸哭着跟在郑纪成后边回了镖局子。

    “你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我只不过让你盯着我儿子,我想了解一下他最近都在干些什么,你怎么跟我胡说八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儿子没有异常举动,你便得不到赏钱?”郑纪成虎着脸怒问道。

    柳叶吓得立刻就跪下了:“二爷爷,柳叶没有说谎,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这些年二爷爷待我不薄,经常给我赏钱让我捎回家补贴家用,我感激二爷爷都来不及呢,怎么敢说谎?”

    “给,这是纹银10两,除去你这三个月的工钱9两,其余的就算赏你的。你回家吧。”郑纪成心说,你这种人我见过多了,既然你不承认就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费时间。恩,现在重点是宝儿,既然这招不好使,等一会儿他回来我就让他尝尝厉害的。我今天非得让他把银子给我吐出来不可。

    “二爷爷,我家里还指着我养活呢,您醒醒好,别赶我走,我求求二爷爷了。”柳叶边哀求,边磕头。

    “少要废话,你赶快出去,明天上午就给我走人。”郑纪成怒道。

    柳叶吓得不敢再多说了,赶忙拿着银子哭着出去了。

    戌时三刻,二小从戏园子回来了。

    “宝儿,虎儿,你俩给我过来。”郑纪成一直在院子里等这两个小子。一看他俩回来了,这才满脸严肃地把两个人叫到身边。

    “虎儿,我问你,你和宝儿刚才去哪了?”郑纪成问道。

    “二叔,我俩刚才去听书了。”虎儿回到。

    “听书,大晚上的听什么书?你俩刚才没去别的地方吗?”郑纪成问道。

    “没有啊,我俩今晚闲着无聊,就去听书了。”虎儿回道。

    “哦,那你回家吧。”郑纪成刚把虎儿打发走,就立刻从屋子里取出来一根木棍。

    “小兔崽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爷爷把银子藏哪里了?”只见这回的郑纪成双眼喷火,如果宝儿再不说,可能今晚就得把宝儿废到这儿。

    “我爷爷根本就没给我...啊,爹,我爷爷没给我银子,你凭什么打我?”没等宝儿说完,他的木棍就向宝儿的后背抽来。疼得宝儿是哇哇大叫。

    “你干什么你?你疯了吗?你赶快给我住手!”宋巧雨听到宝儿在院子里哭喊,赶忙出来阻止。

    “你少要管,今天他不把银子交出来,我便没完。”郑纪成边怒喝边抽宝儿。

    宋巧雨一看阻止不了了,赶忙去找卫建民。其实卫建民也听到东院有动静了,正往这边赶呢,一看宋巧雨哭着跑过来了,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快过去看看吧,那个该天杀的郑纪成疯了,正抽打宝儿呢。”宋巧雨此时都已经歇斯底里了。

    只见卫建民三步跨两步,蹿到郑纪成面前:“你给我住手!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干什么打孩子?”

    “大哥,我爹经营镖局忙活了大半辈子,就账上那几千两银子?换了你,你信吗?冲你来,你能把银子给我找出来吗?”郑纪成心想,反正撕破脸了。要么你拿银子来,要么你儿子把银子给我交出来。不交出来,我没个完。

    “好好好,好兄弟。不就是银子吗?我给你。你跟我来,我把我的那份都给你,这忠义镖局以后都是你的了。”卫建民说完转身就走。

    “大哥,瞧您这话说的,我又没管您要银子。我就是想让宝儿把我的那份交出来。你帮我劝劝他,只要他交出来,不就没事了吗?”郑纪成边追边说。

    “行了,我这份给你,忠义镖局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我想宝儿不是个坏孩子,不管他拿没拿你爹的银子,我想他都有他的苦衷。你以后就别再为难孩子了。”卫建民回道。

    “大哥,瞧您说的,既然您都做到这份上了,我还哪能得理不饶人呢。再说了,这宝儿是我从小带大的。我对他的感情,那比你深。我刚刚就是吓唬吓唬他,你说他那么小个孩子,如果手里真的有那么多钱,还不学坏啊?”郑纪成说。

    “给,这是房产地契,全国各地的分号也都在里面呢。你爹当初只要银子,不要地契,他这份也都卖给我爹了。现在都给你吧。这是三十万两的银票。你过过数,一共就这些了。”卫建民把郑纪成领到了自己的卧室,将全部家当都给了郑纪成了。

    “大哥,您以后就安心养老吧。这镖局子每月给您100两的生活费,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大哥,我跟您说,宝儿手里肯定有银子,您想想,我爹生前最宠的就是宝儿,而且我爹不可能干了一辈子,就留下帐上的微微几千两。拿您来说,光银票就30万两啊!这样吧,日后只要能找到我爹的银子,您的这份我马上奉还。”郑纪成说完,一抱拳,揣着百十来张房产地契和一沓子银票走了。

    卫建民仔细想想,郑纪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事看起来,要么就是二叔忘记交代银子的事情了。要么就是宝儿说慌。但宝儿肯定也是有他的苦衷的。

    第二天巳时,忠义镖局子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个人穿一身白衣,看貌相,像个教书的先生,长得是文质彬彬的。另一个是个黑大汉,怀里捧着个四方的大木头盒子。

    “请问,卫镖头和郑镖头在屋吗?”白衣人在镖局门口高声问道。

    “请问二位,你们是来走镖的还是来找人的?”一个镖师出来问道。

    “我们是来走镖的,但我们的这趟镖必须由郑镖头亲自护送我们才放心。”白衣人说道。

    “哦,二位请院中落座,我前去禀报我家总镖头,随即就来。”镖师说道。

    “有劳,有劳。”白衣人抱拳道。

    “二爷,门外有人前来走镖,但必须您亲自护送人家才放心。”镖头禀道。

    “以后叫我大爷。咱们镖局子以后只有我一个人说了算,懂吗?”郑纪成厉声说道。

    “是,大爷。”镖师说完,便随着郑纪成来到了前院。

    “敢问二位尊姓大名啊?我便是郑纪成。”郑纪成抱拳说道。

    “郑总镖头,我乃福建武夷山九龙茶庄的庄主丁雪岩,这位是我的贴身随从丁山。”丁雪岩抱拳道。

    “哦,幸会幸会。贵茶庄的名望可是不小啊。世人有谁不知贵庄的名茶武夷岩茶啊。据说这武夷岩茶产于天心岩九龙集石壁上,那可是世间罕有的名茶啊!”郑纪成赞道。

    “过奖过奖了,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托郑总镖头把这茶叶送往少林,为同德大师祝寿。听说少林那一带金宋两国交兵,颇不太平,所以只有郑总镖头亲自押镖,我才放心啊。”丁雪岩说道。

    “哦,这个好说,不过我亲自押镖,这镖利嘛...”郑纪成一听是送往少林的镖,本来不想接,但想想还是接吧,正好自己想去少林探探风声。

    “如果郑总镖头不打开盒子验镖,我将出纹银五千。如果要打开嘛,那就得按正常价格了。郑镖头你是知道的,我们的这个茶叶就怕见风,这盒子一开,茶叶的质量可就大打了折扣了。更重要的是,我有个机密之物想送给同德大师,是不便打开查看的。”丁雪岩说道。

    “这,按正常的规矩,镖局是必须要验镖的。不然我将镖送到,你们...”

    “蔼,郑总镖头大可放心。只要你不拆封条,安全把镖送到,你便算完成任务。这盒中之物丢失缺少与你都不相干。我可以把这一条约定写在镖单之上,你看可好啊?”没等郑纪成说完,丁雪岩便拦话说道。

    郑纪成心想,如果不拆嘛,我能得纹银五千,如果拆开眼看,正常收费也就能得数百两。既然盒中之物丢缺都与我无关,那就别验镖了。想到此处,郑纪成一抱拳说道:“好,那就不用验镖了。咱们现在就签下镖单,你这镖,我接了。”

    “痛快,痛快,在下早就听说郑总镖头做事雷厉风行,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那!”丁雪岩赞道。

    接下来,二人签了镖单,郑纪成接下了这趟去往少林的巨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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