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闹得鸡飞狗跳,鹄大奶奶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直到几个健妇上来制住了她。[燃^文^书库][.[774][buy].]

    却见鹄大奶奶头发乱蓬蓬的,衣服的扣子也给扯了下来。刀夺走后,鹄大奶奶就瘫坐在院子里,顿时觉得什么都没有了。她最信任最亲近的两个人同时背叛了她,在此刻鹄大奶奶所以的骄傲和自尊顿时被打击得一点也无。这一生觉得是个可悲的笑话。

    “不好,大奶奶昏倒了!”仆妇喊了一声。

    薛太太生怕再出什么事,赶紧喊道:“还不快去请大夫,愣着做什么!”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鹄大奶奶给抬到了锦绣院。曾鹄耷拉着脑袋,两眼无神的跟在后面。

    薛太太被这一气便觉得脑袋疼,还是身旁的薛愫发现了,连忙搀了薛太太一把:“姑母,您可要保重啊!”

    薛太太心里明镜似的,闹出了人命,那田家岂肯罢休。就是想捂也捂不住。她这个当继母不管怎么做都是失职。要是那田家卯足了劲要告,鹄哥儿或许有一场牢狱之灾,官是做不成了。老爷的位置只怕也难保。

    他们这一房好不容易近些年才有了些起色,被曾鹄这么一闹只怕都会打了水漂。

    薛太太想着园子里还有客人没走,她该去应付应付,怠慢了人家总得赔礼道歉。迈了两步,却觉得天旋地转,把持不了。

    薛愫焦急道:“姑母歇着吧,园子里的事我虽不方便插手。不如请鸿大嫂和鸣二嫂过去招呼一下就行。”

    钱氏被点了名有些惊奇。毛氏是个新媳妇,未免有些羞怯,不过眼前这般她也不好退缩,上来说:“太太身上不好就歇着吧。媳妇去看看。”

    秦老夫人见状也要回沉心堂去。曾谱忙上前搀扶又赔礼:“母亲,都是儿子不好没教养好子孙们。让您老人家受委屈了。”

    秦老夫人叹道:“当年你父亲还在时,我们曾家何曾出过这样的事。曾家这是要败啊!”

    曾谱切齿道:“不让曾家蒙羞,我立马就去将那个逆子给打死!”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说这样的气话来怄我,难道是嫌我这个老婆子活得还长了是不是?”

    曾谱见母亲责备,立马就跪了下来。

    秦老夫人无奈的看了看他。扶住了曾绮递来的手苍老的说道:“我还是吃斋念佛去吧。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老不死的插手做什么!”

    来赴宴的客人见薛家出了这样的事,哪里还有脸面再继续呆下去。陆续就回家去了。

    沈锐来找薛愫回家去,薛愫却说:“这边这么乱,我还是先宽慰下姑母吧。”

    沈锐道:“你这里不是添麻烦么,有你表姐有你表嫂。我们就不在跟前凑热闹了。要是有什么事你后面再回来吧,隔得又不是太远。”

    薛愫想倒也成。他们留下还得有人来招呼他们,此刻曾家一片混乱,哪里还有人来顾及他们。于是便和薛太太道了别。

    薛太太躺在床上,嘱咐着薛愫:“丫头。性子别太倔强了。好好的养息身子要紧。有什么难处就来和姑母说。”

    薛愫想曾家都这样了,姑母还是一心惦记着自己,不免眼含热泪的答应着。

    毛氏和淑苓俩将薛愫送到了仪门。直到他们夫妻俩登了车这才回去。

    车内,薛愫和沈锐道:“姑母家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是完了。惹到了皇亲,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罢休的?只怕我姑父也不能在翰林院呆了。”

    沈锐见她一脸焦虑便宽慰道:“你姑父不在翰林院呆调往别处也行,你放心,他是王爷身边的人,总会想法子捞他一把。出了此事皇上最多训他一个治家不严,别的也没什么。你姑父的名声向来都不错的,学问又好。至于你大表兄,我就不敢保证了。”

    薛愫急忙分辨道:“不,不,我不是要让世子帮着他们跑路子。大表哥有这样的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只不过还连累了家里。我是担心将来鸣表哥、鹏兄弟将来也受此事的牵连。”

    沈锐摇头道:“这事虽然牵扯上了皇家,但应该还不至于那么糟。你放心吧。”

    既然沈锐都开口了,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薛愫是领教过沈锐的手腕,一直都很敬服。

    沈锐双手环胸,透过那纱窗望着外面倒退的风景,漫不尽心的和薛愫道:“今天我还碰见了一事,你就当是个笑话听听吧。”

    “什么事?”

    “那个姓古的……”沈锐还特意扭头看了薛愫一眼,接着已是讥讽的语气了:“他竟然还想拖我的关系,给他找份清闲的差事。你说可笑不可笑?”

    薛愫一怔,心想也亏得古宜开得了这口。

    “想来世子是没答应了。”

    “笑话,我干嘛要答应。我不想和这些的人牵扯上任何的关系。”沈锐说着心里有些不痛快:“他还是求求哪天别落在我手上才好!”

    薛愫不知沈锐是个记仇的人,不过前世的事她也不想再去回忆了,也不想再来打扰她这一世的生活。卓氏的话薛愫自然也没和沈锐提半句。

    且说鹄大奶奶昏倒后,即刻就有人去传王大夫进来诊治。

    王大夫说:“急火攻心,又伤了肝,要想好就得切勿动怒,静心养着。”王大夫留下方子后便就走了。

    曾鹄在锦绣院里闭门思过,限制了自由出入。今日所发生之事,对他来说犹如一场噩梦,要真是一场噩梦就好了。曾鹄悔不当初。

    就在他追悔莫及的时候,阿四却突然跑来告诉他:“大爷,大事不妙了,田家已经去衙门告了你,说你是逼奸田家媳妇,田家媳妇羞愤自杀,要和您打官司呢。”曾鹄脑袋嗡嗡作响,他未曾料到田家行动会如此之快,真要这样,他的人生就完了。明明上午还和田齐春喝酒,这转眼就成了仇家。

    曾鹄明白些后,便去了父亲的书房。

    “爹爹!儿子知道大错已铸,还请爹爹救我!”

    曾谱也是刚得知此事,气得七窍生烟,见曾鹄来求他,想也没想就给了曾鹄一记窝心脚,痛骂:“我养的好儿子!就是这么孝敬我的。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曾鹄连忙磕头谢罪,又拽着曾谱的衣角哭道:“爹!儿子知错了,是我愧对曾家祖宗。可这事怎么就说是我逼奸了她,我冤枉啊。”

    曾谱顿时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憔悴满面,凄然道:“那你可有证据?”

    曾鹄想了想,心中一喜忙道:“有的,有的,君华还送过我一对荷包,她那里还有我的玉佩。”

    曾谱想了想,忙问:“只怕这些田家会死不认账,难道就没什么书信的吗?”

    “这个儿子要去找一找才知道。”

    “逆子!你还不快去!”曾谱痛喝,曾鹄屁滚尿流便去了。

    曾鹄翻箱倒柜的,只希望能找到一些往日两人偷、情留下的证据,好为自己洗清罪名。鹄大奶奶已经转醒了。

    似月已经将事情缓缓告诉了她。鹄大奶奶气得抚着胸口说:“我看他怎么收场。”

    曾鹄寻了一圈,倒找到了几样往日里两人来往的证据,还有一首他曾经写给小管氏的诗,小管氏亦附和了一首在上面。想想当初也是件风雅之事,如今斯人已去,曾鹄就要急忙撇清关系了。

    田家咬住不放,一纸诉状将曾鹄告到了衙门里去。曾鹄将自己搜出来的那些偷情见证作为证据呈了上去。最后罪名倒也没成立,他总算是躲过了牢狱之灾。

    曾谱和薛太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保住了最后的颜面。不过听说这些证据也不是足够的充分,而是田家作为皇亲先收了手,毕竟有辱皇家颜面。

    虽然官司没有输,不过曾鹄的仕途也确实到头了。被罢了职赋闲在家。

    鹄大奶奶养了两日稍微好一些,不过无事的时候总是闷坐,与曾鹄再不似往日的和睦亲密。

    曾鹄想起小管氏往日里的柔情蜜意来,如今想去吊祭只怕田家也不会答应,竟连在灵前上炷香也是不能。无人之处亦洒了几滴眼泪。命他的阿葱买了香烛纸钱来,他找地方悄悄祭了。

    “君华,到底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赔上了性命。我们今生无缘,只好再等来世。来世我当牛做马的,来还这辈子欠下了孽障。”说着又叩了头。

    曾家派人送了祭礼到田家去,却被田家人给扔了出来。曾家也没有脸面再派人去问候,两家就这么撕开了脸,成了冤家,再不来往。

    平静的过了两日,鹄大奶奶却再也坐不住了,找到了曾鹄与他大吵:“我也不能在这个家呆了。明天我就回我们管家去。你也不用来接我了。”

    曾鹄一愣忙问:“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我说得还不明白么?我要和你和离!”

    曾鹄脸都青了:“真是个笑话,我们曾家还从未出过此事。你要回去便回去,管你在你们家住多久。我也可以去不接你。我告诉你,你进了曾家的门,就是曾家人,就是死了,也是我们曾家的鬼魂,想要和离,门都没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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