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屋正沉浸在躲避战乱的思绪里,忽听一阵敲门声传来,“小郎君,你是不是已经醒了?”

    他急忙整了整行装,其实也不用怎么整,身上就套了一件粗布衫,没有包裹,没有武器,没有铜板,尼玛连内裤都没有,主脑就是如此吝啬。

    他移步过去打开了房门,注目一看不由眯起了眼睛,门外站着两男一女,敲门之人是中间那位中年贵妇,此女的模样他非常熟悉,正是哥舒翰的夫人裴六娘。

    此女在历史上一点不出名,甚至有没有这个人物都是两说,前世时玩家们都作出过判断,她很可能是主脑虚构出来的,而她前世的结局颇为悲惨,哥舒翰叛唐后跟随元军攻入唐境,后来被李隆基派人弄死在了渭水河畔,哥舒翰死后她就一直寡居大都城,第二纪元时黑山鬼修入侵,死于此难,最终尸骨无存,她人品很不错,待人知礼和善,前世时关玉屋途径大都时曾经探视过她几次,故而记得。

    关玉屋此刻一见裴六娘出现,心里已经有了底,既然裴六娘还活着,那他已有九成把握证明时光倒流,他已然重生了回来,当然这也不排除这是主脑给他开的玩笑,说不定等界外天亮时他一出去,依旧是原来的时代。

    他又打量了一眼余下两人,站在裴六娘左侧的银铠武士他同样不陌生,此人是哥舒翰的家奴,在历史上露过面,跟着哥舒翰砍过不少人,名字叫左车,其貌不扬,看去年纪不大,但关玉屋心里明白,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此人是哥舒翰手下的最强家奴,修为已经抵达后天境大圆满境界,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先天高手行列,为人忠心耿耿,前世的结局是跟随哥舒翰一块被咔嚓。

    再看最后一个来人,他身背一个医箱,一身儒生的打扮,年纪五十余岁,鹰钩鼻子高高挺在脸上,一看就拥有异族血统,关玉屋一见此人就忍不住暗笑,大名鼎鼎的‘飞鹤淫针’秦鸣鹤嘛,老色鬼一个!

    作为历史中唐的太医,秦鸣鹤一点不出彩,其实这并不怪他,医者在华夏历史上都没有什么名气,除了那几位千古医圣,余者基本都是街边角色,但秦鸣鹤在道藏界内却混的不赖,位列铁刃七雄之一,也是铁刃城唯一的一位大医师!

    回忆完三人的身份,关玉屋直接说道:“在下姓关,名玉屋,三位贵人有礼了!早前初临贵境太过慌乱,一时不慎以致昏厥不醒,想必是三位贵人施以援手,对此在下深表感激,来日必会报答三位的恩德!”说罢拱手行了一个大礼。

    “呵呵,妾身可不是什么贵人,关公子也无须客气!”裴六娘微微一笑,她见关玉屋如此礼貌,立马有了莫大好感,这半日来她宅中已经先先后后迎来了六七位界外人,无一例外都是狂傲嚣张之徒,根本没有客人的觉悟,完全将她府邸当成了自家后花园,她甚至怀疑,界外人是不是都如此粗鲁不堪,如今与关玉屋一对比,这涵养便高下立判了。

    她身侧的左车立刻接话道:“好叫关公子得知,将你迎回府中的是吾家主人哥舒将军,吾主职责在身,是今日外城的轮值守将,故而无法前来探视,但他老人家早有吩咐,要好好照顾关公子的起居,你就安心在府中住下!这是我家夫人六娘,城中百姓无不称赞她的菩萨心肠,当她得知关公子昏迷之后,特地将本城的名医秦大人给请来了,秦医的银针圣手驰名九国,一针下来保证让关公子康复如初!”

    三言两语就将家主夸的心花怒放,同僚倍有面子,客人感激涕零,这让关玉屋忍不住一阵腹诽,这小子不是个闷葫芦吗?在前世怎么没发现他如此能说会道!

    关玉屋闻言立刻佯装敬仰,激动说道:“难道救我回来的是昔年为我大唐开疆拓土,打的吐蕃人闻风丧胆,最后在安史之乱中为国尽忠的哥舒翰老将军吗?”

    裴六娘与左车齐齐点头,却是笑而不语,咱家老大人虽然是异族,但千古名气绝对不是吹的,界内界外谁人不知,虽说老大人在历史上犯过小错,可瑕不掩瑜,况且唐明皇李隆基早就替老大人证了名,就连当朝陛下都不介意老大人投降安禄山那件事,其余人就更不用说,两人始终发自内心替老大人的名气而骄傲!

    这一番对话让主客尽欢,但一旁的秦鸣鹤却不高兴了,他与哥舒翰都是铁刃七雄之一,但历史名气却远远不如对方,这让他心生自卑,忽然闷声闷气的说道:“既然关公子已经无恙,那老夫就不多留了,今日城内降临的界外人数以万计,有不少人都与关公子一样昏迷不醒,老夫的医楼皆是病员,必须尽快替他们诊治!”

    他此话倒也不虚,他是真的忙,关玉屋被哥舒翰救回来后就叮嘱左车前去邀请他,左车足足等了他两个时辰,他实在是脱不开身,若不是看在哥舒翰的面子,他压根就不会走这一趟。

    但关玉屋心里惦记着这位秦大人的传承神通‘飞鹤银针’,这部功法在第一纪元前期十分实用,他必须要想法子弄到手,又哪里肯让此人离去。

    他急忙说道:“让大人屈尊来探视,晚辈真是心有愧疚,还请大人告知名讳,得闲之时晚辈必要登门拜访,以谢大人的看顾之恩!”

    “唉,小事一桩,你这小郎君怎滴如此客套!”秦鸣鹤板起了脸,心里却很受用,“老夫秦鸣鹤,不才愧为本城的镇城七雄之一!”

    “原来是昔年替高宗陛下医治头风之疾的太医圣手!晚辈失敬了!”关玉屋由衷的称赞了一声。

    高宗陛下就是太宗李世民的第九子李治,女皇武则天的丈夫,这位‘气管炎’皇帝的大名在界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他的太医究竟是谁,那就无人得知了!秦鸣鹤闻听此话顿时愣住,狐疑问道:“老夫的名气都传到界外了?”

    裴六娘笑着打起了圆场,“看秦大人这话问的,假如大人你的名气没有远播界外,关公子岂会一口道出你曾侍候高宗陛下的往事!”

    “也对!”秦鸣鹤老心甚慰,这几个时辰他已经接待了不下百十位界外人,只要他道出自己的名讳,得到的回应永远都是五个字,‘打酱油的吧!’真是可恼,老夫贵为书香子弟,岂会去做打酱油那种粗鄙之事!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走这一趟,来,咱们进屋,让老夫替关公子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隐疾!”秦鸣鹤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先行一步进了房门,关玉屋紧随其后。

    裴六娘则招手左车,低声吩咐道:“去叫人上茶,再准备酒菜,关公子怕是饿了,可不能慢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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