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宛不会承认自己没走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窗外大雨如注,也许这是一个好的借口。

    两个人的距离隔着很近,她却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继续着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

    有浓浓的姜味道蔓延开来,她关了火,转过身却不知何时顾靳城已经走到了她身后…洽…

    “你……钤”

    而蔚宛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被他从身后抱住,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沉沉的语调慢慢响起,“我以为你会走。”

    男人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在这低迷的深夜里,带着些撩人的痒。

    “你别想多了……”蔚宛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想着要解释些什么,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越解释,反而越是显得有什么。

    不管如何,她现在站在这里是事实。

    “嗯。”

    他低沉地应了一声,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平淡的声线听不出什么情绪,唯独那放在她腰间的手不曾放开。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蔚宛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试图让他放开对她的禁锢,反而却被他一把握住。

    他的掌心内仍是一片火热,在那一瞬间,仿佛烫人的温度。

    蔚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她看了眼壁钟上的时间,用着商量的语气问道:“你说有话要问我,现在这么就过去了,还是不打算问?”

    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些许,没有回答,而这却变成了最好的回答。

    蔚宛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心中只是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会这样留了下来,“你既然不打算说,那就放手吧,我要回家。”

    “回家?”顾靳城轻声念叨着这两个字,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里就是你家,不要走了。”

    蔚宛的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庆幸的是,她现在背对着他,所以她眼底那些脆弱的表情,他没办法看到。

    “顾靳城,当初我卖掉这间房子,就是想把过去那些好的坏的回忆全部还给你,现在这是你家,不是我家。”

    蔚宛的声音很低,说到最后近乎于有些妥协的语气。

    想要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却总是自己不由自主先放软了态度。

    揽在她腰间的手松了松,身后温热的怀抱也渐渐离开。

    蔚宛神色不改,只是平静地转身回头,直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只是放开她,却不代表会让她离开。

    深邃的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凝在她身上,略显菲薄的唇微微上扬,道:“时间太晚了。”

    蔚宛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自己的衣服,好一会儿,她轻笑着说道:“二哥,找借口也最好找一个合情合理的。”

    天太晚,这算是什么理由?

    言罢,她低垂下眼睫没再去看他的神色,转身两三步便与他擦身而过。

    安静到近乎死寂的空间内,仿若只剩下她自己的脚步声。

    很轻,却是一步一步,像是传到了他心底。

    顾靳城的薄唇动了动,他亦是注视着她的背影,看着她的娇小的背影渐渐离他而去。

    一阵沉默之后,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响起,“宛宛,我想让你留下来。也很庆幸,你还愿意留下来。”

    他想,亦是在庆幸。

    客厅的灯清清冷冷,落在他清隽的五官之上,更是将他的面容衬得清贵逼人,唯独那深邃的眼底,在不经意间,沾染着些许紧张。

    蔚宛始终没有回头,却也没再往前走。

    直到他走至她面前时,才赫然发现了她通红的眼眶,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嗓音低低哑哑:“宛宛……”

    蔚宛却一下子拍开了他的手,以为自己能够控制好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你想表达什么?你是想要借此来证明,我到底是有多作践自己,直到现在还在乎你,然后又可以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在一旁看着笑话吗?”

    她的眼前渐渐生出一片雾气,他的五官也渐渐模糊,这样正好,看不到也就不会难过了。

    蔚宛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怎么能够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

    他听着她这般自嘲的语气,心中说不出来的一阵酸涩,他不关她的挣扎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手掌落在她的后背,像是安慰一般,一下下地轻抚着。

    蔚宛用力地想要从他怀中挣脱,手紧握成拳不停地推拒着他,小声地抽泣。

    他对于她的所有反抗照单全收,等她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他低淡的嗓音里带着沉痛:“宛宛,别这样说自己。”

    她没说话,而那一声声的低泣,却更像是在凌迟着他的心。

    在客厅内清冷的灯光下,紧紧相拥的身影贴合的亲密无间,好似那些曾经的伤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都回到了当时最初的模样。

    “对不起,让你一直迁就我这个混账。宛宛,我欠了你这么多,一定不要这么轻易饶恕,一点点从我身上讨回去……”

    他的手臂在她的后背与墙壁之间,将她紧紧地扣在自己怀中,慢慢收紧的怀抱,紊乱而又急促的心跳,这个夜,混乱而又不真实。

    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眼泪却始终不曾停止。

    男人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却反而适得其反,怎么也止不住。

    见此状况,他心中烦闷的情绪亦是压抑不住,“别哭。”嗓音沙沙哑哑带着些无可奈何。

    而她像是不曾听到这些,手指攥着他胸前衬衫的衣料,只是一个劲的咬着自己的唇。

    他眼中是一片深沉之色,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火热的薄唇不知怎么就印在了她的眼睛上,一点点吻去从她眼角处不停滑落的咸涩。

    没等到她的回应,他的吻又渐渐向下,不让她继续肆虐着自己的唇,更像是在细细地舔舐着她的伤口,慢慢抚慰。

    也在同时,将她那些自嘲的话尽数吞下,即使是一个字,他也不愿听到。

    距离太近,可是她却没有睁开眼睛的勇气。

    下意识地在抵触着他的靠近,本就应该抗拒这一份亲密,可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愫,却是轻而易举地再一次被挑起……

    随着这个不断加深的吻,逐渐泛滥成灾。

    “宛宛,睁开眼睛。”他声音沙哑地说着,薄唇贴近她的耳畔,一字一顿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宛宛,我要你,听明白了没有?”

    她睁开眼睛,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甚至在怀疑着到底是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还是听觉出了问题。

    不然怎么会这样……

    太不真实。

    客厅内的灯光很亮,她可以看清楚他的五官,他的神情,以及他深邃眼底的那一片火热。

    她迷惘地摇头,下意识地在抗拒着一切。

    还不曾来得及反应时,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后背已经贴上了柔软的沙发,身底下的薄被上似是还停留着他身上的温度,随着他覆盖而来的身子,属于他的气息再一次占据了她每一份感知。

    “顾靳城,不要说这些好话来骗我,我的生活没有你只会更好,就不会一次次去猜你难懂的心思……”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也许此时思绪混乱不清的是她,亦或许是不在乎,竟浑然未觉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男人的眼底一片沉痛之色,他的手指落在她的侧脸上,逐渐下落,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细嫩的颈间,只一下,他便收回了手。

    闭上眼睛他都能想起当时的场景。

    他尚且能记得这么清楚,更何况是她呢?

    随之,滚烫的唇瓣代替了他的手指落在她的颈间,灼热的气息辗转徘徊,轻柔地像是要抚平曾经的伤口。

    “对不起……”他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好像除此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可以说的。

    他不是个擅长表达情感的人,又不擅长安慰人,就像此刻,他只是不想看到她的眼泪,不想她说着自嘲的话,更不想她以后的生活中没有他的存在。

    光是这样想着,亲吻便已渐渐失控。

    他是清醒的,她亦是清醒的。

    可两个人又好似谁都不清醒,不然怎么会这样……

    水晶灯光下,可以互相清楚地看到对方的五官,正如他所言,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

    倘若这一刻蔚宛还不懂他眼底的情愫代表了什么,那就是真正的自欺欺人,可越是这样,她心里便越是难受,太熟悉的场景,过往的伤疤再一次鲜血淋漓地被翻出来。

    无论过了多久,还是一如既往。

    她的两只手腕都被他握住,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只是固定在头顶上方,让她无法动弹。

    他的身上滚烫,深邃的眼底,亦是交织着很多看不真切的情愫。

    而唯独有一点,是从未有过的清晰,就是在这双眼睛中,都是她的影子。

    蔚宛忍不住挣脱了他的钳制,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从眼睛到鼻梁,最终停留在那薄唇之上,她似是看不真切,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感受着他的存在。

    “顾靳城……”

    “顾靳城,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在折磨谁?”

    他充耳不闻,只是重新握住她的手,却一下子被她挣脱开来,眼眸深处一片雾气蒙蒙。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看着她的眼泪,就连自己的呼吸仿佛都停滞住,心底深处有些东西叫嚣着翻搅一般的疼。

    感同身受也许说的就是现在这样,她的难过,她的痛苦,他全都能感受得到。

    明知道或许自己放手她就不会这样委屈难受,却该死的偏偏不愿意,这些不该由她自己一个人承受,最好那些痛苦能够原原本本地全都还在他身上。

    至少这样可以分担一些她的痛苦。

    “宛宛,如果你想折磨我,可以是一辈子。”他气息不稳地和她说完这句话,再一次缠上了她的唇瓣,逐渐收不住这疯狂的蔓延……

    蔚宛的神情一阵恍惚,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地就承受着他近乎于侵犯的吻,没有丝毫反抗,就这让放任他进入唇齿之间,疯狂的交缠。

    也许是他们两人从来没有这般的亲密,永远都是互相不愿放过,非得到鲜血淋漓的才肯收场。

    以往她会有本能的抗拒,可现在,仿佛是放任了自己,甚至主动缠上他的舌尖。

    一辈子的折磨太长,谁都耗不起。

    男人因为她的行为而更加失控,掌心之中的温度亦是逐渐越来越烫。

    他放开了她的手,手掌贴在她的后背,将她更紧地贴近自己。

    好似只有这样的紧密接触,才可以真真实实地感受着她的存在,证明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而下一秒,蔚宛的手臂已经主动缠上了他的后背,她挣开他的亲吻,气息紊乱,“不要在这里……”

    这个地方永远是她心里的一阵疼痛,即使时间过了再久,也无法忘怀。

    顾靳城的动作顿了顿,他的眼眸深处亦是泛起了一阵难掩的沉痛。

    这个地方,确实有着太多不好的回忆……

    他闭了闭眼,一言不发地将她打横抱起,而她的手臂轻勾着他的脖子,乖巧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一切都是这般自然。

    男人俯下身,咬着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很是沙哑,他道:“宛宛,我不会放手了。”

    她哑然,没有出声,亦没有放开手。

    耳畔是他的心跳声,手掌上停留的是他的体温,周身都是属于他的气息。

    她避不开这个男人,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亦是如此。

    即使再怎样的自欺欺人,从未有用。

    熟悉的房间内,一切都乱了……

    蔚宛的思绪明明很清晰,却因为他身上越来越热的温度而逐渐燃烧,直至无法思考。

    恍惚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近乎叹息一般,“二哥,你还把我认错吗?”

    像是不明意味的自言自语,声音很低,好似只有她自己一人才能听到。

    他愣怔了一瞬,随之低沉且有有力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

    黑暗中,她勾了勾自己的唇,心里却一阵阵的酸涩,就因为这一错,就彼此折磨了这么多年,值得吗?

    她的手臂软软地缠上了他,而他身上的温度更是源源不断地传来,就连冰凉的指尖,亦是在一寸寸变暖,带着将人燃烧殆尽的滚烫。

    他压抑着自己,耐性十足地等她的适应,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她受不了这种火热的折磨,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呼吸缭乱,气息不稳。

    像是小猫的利爪,却没舍得用太重的力气,却在这不经意间,点燃了一切……

    滚烫的沉身进入,紧密而疯狂的交缠,仿佛在这一刻,谁都忘记了曾经的疼痛。

    即使是完全的配合,蔚宛也受不了此刻男人疯狂的动作,更是无法忽略自己体内即将破体而出的难耐,像是万千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的痒,只能紧咬着自己的唇瓣,抑制着那羞耻的声音发出。

    黑暗之中,他再次吻了下来,舌尖顶开她的牙关,用力地进入,同一时刻松开她的唇,便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想听的声音。

    她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他的手掌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上,安抚一般地来回徘徊,同时也在死死压抑着自己……---题外话---

    明天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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