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今日入宫身上又没带金牌,一时间还真是无计可施。

    这两个嬷嬷是从浣衣局找来的,平日里就是一膀子力气,这次奉命行事更是卖力。

    李溶月这明显就是早有准备,看来今日之事,怕不能轻易善了了。

    眼看杨清笳要被丢进池中,黄锦正着急,突然听见桥上传来一声威喝:“你们在做什么!”

    李溶月正得意着,却突然听见这声饱含震怒的呵斥,下意识回头看,待看清来人时,心不由咯噔一下。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她赶紧行礼。

    朱厚熜会过杨清笳后,便离开宫后苑想去乾清宫处理政事,却没想到走至桥上,竟看到了这一幕。

    他急忙走过去扶起杨清笳:“怎么样,没事吧?”

    杨清笳站起来,活动了两下被掐得生疼的臂膀,摇摇头:“没事。”

    朱厚熜怒道:“你们这两个狗奴才活腻了?居然在这里逞凶作恶!”

    那两个嬷嬷赶紧将头磕得梆梆响:“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来人!将这两个恶奴给我扔进池子里泡上一宿,让她们脑子清醒清醒!”

    这两个嬷嬷均已年过五旬,若真扔进池子里泡上几个时辰,怕是会闹出人命。

    “陛下,”杨清笳阻止道:“她们亦是奉命行事,小惩大诫即可。”

    提到奉命行事,朱厚熜转身看着李溶月,目光冰冷。

    后者心下一哆嗦,赶紧道:“陛下,是这刁民先把臣妾的金钗碰掉,又出言顶撞臣妾,臣妾只不过想教训一下她。”

    杨清笳并不辩解,只淡道:“欲加之错,何患无辞?”

    朱厚熜闻言,问李溶月:“听说你和清笳以前便有些过节?”

    李溶月辩道:“的确是她无理在先,臣妾只不过是……”

    朱厚熜懒得听她狡辩,直接问:“黄锦,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之人顿了顿,方才回道:“杨姑娘和康妃娘娘……一场误会而已。”

    朱厚熜听出他话中之意,冷哼道:“李溶月,朕念你刚入宫不久,不懂规矩,暂且记下这一回。若日后再敢肆意妄为,就算太后也保不了你!”

    “陛下!臣妾……”

    “你既然喜欢发钗,那朕就成全你。即日起三个月内,你就将春寿宫内所有发钗全都给朕戴在头上,掉一个,便加一日!”

    李溶月看着一旁的杨清笳,对方既无恨意,也未有丝毫得意,只是一脸淡漠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无关紧要,想要咬人,却被牵住的小猫小狗一般。

    她牙都快要咬碎了。

    李溶月素来爱美,首饰更是不计其数,光发钗就有百支,这要是全插到头上,岂不要沦为宫中的笑柄?

    然而她再任性也不敢违逆圣意,只能恨声道:“臣妾领旨。”

    杨清笳笑了笑,平和之中带着一股微妙的讽刺:“康妃娘娘若满头珠翠,想必好看得紧。”

    次日,宫中便多了个头如同鸡毛掸子,插满了头钗的女子。

    李溶月变成了这乏味的后宫中,众人私底下难得的消遣。

    好好的康妃变成了“钗妃”,也成了自作孽不可逭的典范。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最近有考试的朋友都能考出一个理想成绩,停歌在这里给你们加个buff,加油~

    ☆、第165章 海捕公文

    杨清笳病了,病得很厉害。

    “小姐, 这样下去不行啊, 我们还是再换一家医馆吧!”霁华摸了一把她烧得滚烫的额头, 担忧道。

    杨清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一开口, 像个多年的老烟枪:“只不过是抵抗力弱, 有些着凉了而已,换哪个大夫都是一样,别麻烦了。”

    霁华虽听不懂什么是抵抗力,但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消极倦怠之意, 连忙道:“这可不行,大家都说病来如山倒,要是不好好治, 怕是越拖越重。”

    她说完便跑了出去, 说是再换一家医馆拿些药。

    杨清笳没有力气叫住她, 直挺挺地躺了一会儿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照旧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然是刀光剑影,血色纷飞。

    类似的梦,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已经纠缠她很久。

    开始她还会心悸惊醒,到后来,似乎梦中的自己, 都已经知道眼前一切皆为虚幻,只麻木地站在一边,等着一切轮番上演再落幕。

    “小姐!小姐!出事了!”霁华刚从外面回来,人还在院中,便匆匆忙忙地道。

    杨清笳被她叫醒,开口哑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如此慌张?”

    霁华情急之下竟忘了她有可能正在睡觉,见杨清笳被自己吵醒,十分内疚,赶紧道:“没什么,小姐你接着睡吧。”

    霁华脸上吃惊的神色尚未及完全收敛,虽然她性子活泼,遇到什么新鲜事儿势必要大惊小怪一番,但此时她一派欲言又止,神色亦是少有的踌躇,显然有些反常。

    “究竟怎么回事?”杨清笳问。

    霁华见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只得老实道:“外面大街小巷,都张贴了海捕告示。”

    “海捕告示?”杨清笳咳了几声:“因为什么事情?”

    她回答道:“好像是有一个锦衣卫被人杀了。”

    杨清笳闻言一愣,料想对方说的应该是曹雷被害的案子。

    可这案子才刚发生没多久,也未有任何新的线索,官府怎么会突然之间下发海捕公文?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由问:“可知道通缉的是谁?”

    霁华一改往日快人快语的模样,满面的为难迟疑。

    杨清笳见她如此,越发好奇:“究竟是谁?”

    霁华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段大人。”

    杨清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是谁?”

    霁华只得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是段惟,段大人。”

    “克允?!”杨清笳觉得自己可能因为高烧,出现了幻听:“克允明明已经……怎么又会被当作杀害曹雷的凶手,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也希望自己看岔了,可那告示上面还有画像,画的就是段大人!名字也许会重复,那长相总不会一模一样吧!”

    杨清笳张大了眼睛,顿了顿后,倏地抓过旁边的衣服披在身上,起身便要向外走。

    然而还未等霁华出手拉住她,后者便一阵头晕眼花,直接栽倒了。

    等她再醒过来时,已是傍晚。

    杨清笳是被一股极其难闻的药味儿熏醒的,她张开眼,见霁华正在一旁盯着药炉,那味道想必就是从砂锅之中传过来的。

    她刚想开口说句话,嗓子眼儿一疼,却忍不住咳了一声。

    霁华听见咳嗽声,赶紧走过来,慢慢扶起她,问:“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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