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基失踪后,陈武带人不分昼夜的寻找,却未寻到半点蛛丝马迹,无奈下只得赶到江乘县将此事告知县令,让其继续派人寻找,而后乘船赶回曲阿。

    刘基代父守孝早已成为曲阿佳话,三年来未曾与家人团聚,刘繇及夫人自然十分思念。

    当听到士卒禀报说陈武率军回曲阿时,刘繇连忙告知夫人,同夫人带着一众仆人站在府门前等候刘基。

    陈武令军士自行回营后,带着萍儿,玉儿赶往刺史府,见到刘繇及刺史家眷张灯结彩在府外等候。

    陈武更加愧疚,羞愧难当,硬着头皮来到刘繇近前双膝跪倒,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夫人听到后,当即昏死过去,刘繇眼前一黑,险些也晕倒,被旁边下人扶住。

    刘繇喝令兵士将陈武打入囚牢,一日不见刘基一日不得放出。

    陈武未发一言,甘心受过,心中只盼着公子能够平安。

    两个小婢女这些日子已不知哭了多少回,刘繇并未怪罪她们,毕竟只是两个婢女,此事也怪不到她们身上。

    刘繇四处发下手令,让各地出兵寻找刘基下落,几天内几乎翻遍了各处大山江河也未曾找到。

    刘繇每日处理政事都心不在焉,旁边孙邵几次想开口相劝,都不知如何张口。

    这一天刘繇与孙邵,许劭,是仪正在谈论江北横江战事。

    忽然门外守门兵卒兴奋的跑进堂内,禀报道“刺史大人,公子有消息了,门外来了一人,称是公子部下,持公子手书要面见大人。”

    刘繇听后与三人豁然站起,刘繇急忙说道“速将来人带到此处见我。”

    工夫不大,一名十分彪悍之人,满身尘土,衣衫破烂不堪,走进堂内。

    刘繇未等其开口,便问道“你是我儿部下?我儿现在何处?”

    来人急忙单膝点地,抱拳说道“回大人话,公子想来现在应该在无锡县。”说完掏出信件双手递上。

    刘繇接过信件,见其劳累不堪,温声说道“壮士先请起,坐在一旁歇息一下,待我看过信,还有事相问。”

    送信的兵卒道句“不敢”起身站立一旁,并未坐下。

    一旁的许劭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兵卒说声“多谢”,几口饮尽。

    旁边刘繇凝神看过信件后,倒吸口凉气,大惊道“此子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随后将信件递给三人观看,又详细问兵卒事情经过,兵卒就把所知道的事情一一仔细的讲述一遍。

    听得众人目瞪口呆,刘繇命人带送信之人下去休息后,孙邵说道“无论公子能否拿下无锡,和严白虎这个仇算是结下了,兵戎相见是在所难免,应该即刻发兵驰援公子。”

    是仪担忧的说道“现在我们正与袁公路交战,若是再和严白虎交兵,岂不两边受敌?”

    许劭皱眉说道“不若与严白虎请和?其只是匪寇出身,想来许些好处应该能作罢。”

    刘繇心中拿不定主意,叹气道“不想此子如此妄为,惹出如此麻烦。”

    孙邵沉思良久,复又拿过信件看了又看,刘繇几人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孙邵“哈哈”一笑,抱拳说道“恭喜主公,有此麒麟儿,平定江东指日可待。”

    众人大惑不解,刘繇问道“长绪此话从何谈起?”

    孙邵笑道“公子信上已说的明白,北与袁公路结盟罢兵,南下吴郡,会暨,以成江东之基。”

    刘繇怒声道“此小儿之见,长绪缘何当真?”

    孙邵笑道“主公勿恼,我观袁公路非成事之人,他日必被人所灭,当下我们又何必与之抗衡不断,只需主公与其虚与委蛇,暂时屈尊,奉他为盟主,听其号令便是。而南面严白虎,王朗,势力不足以抗横主公,为何不将其吞并,到时以江东为基,又有长江天堑,何愁大业不成?”

    许劭也说道“我早年间观袁公路面相,不是守业之人,正如长绪所言,覆灭不远,此略当可行。”

    许劭的“月旦评”那是天下闻名,他的话另刘繇信了几分,结合自己对袁公路的了解,似乎真如二人所言。

    是仪见刘繇犹豫不决,也知此事过于重大,不是仓促间便可决断,上前说道“无论如何还是先派兵救援大公子为重,不如先派人去袁公路处请和,到时看情形,再从长计议不迟。”

    众人一想也对,先把大公子救回来再说,这可是未来继承人,马虎不得。

    刘繇点头说道“是仪此言在理,敬舆信上说要太史慈及陈武两人领军,这陈武是何人?”

    孙邵一番眼,心说“你刚把人家关进大牢,就忘了?”遂开口说道“就是护送公子的那名百夫长。”

    刘繇怒声说道“哼,一个百夫长何以为将,若不是他护送不利,哪里来的诸般麻烦。”

    许劭笑道“主公何以与其生气,既然公子点名要他为将,必有缘由,此事还是允了吧,免得又引出新的麻烦。”

    刘繇暗暗平下怒气,只好说道“那就命太史慈为主将,陈武为副,率领三千丹阳兵,速速赶往无锡援救敬舆,若是再有差错,他们二人就不用回来了。”

    “长绪就亲去一趟袁公路那边吧,我认其为盟主,愿为其附属,以后若是有需,我便出兵助他,再许些重金。这个逆子惹出这般祸事,看回来我怎么罚他。”

    众人暗乐,主公嘴上说逆子,但却将压箱底的三千丹阳兵都尽数派出,可见大公子在其心中地位。

    众人依命纷纷下去安排,刘繇又急匆匆的回到内院,将刘基消息告知夫人,免得其整日以泪洗面。

    两日后,被召回的太史慈和放出来的陈武率三千丹阳兵,星夜兼程的赶往无锡。

    太史慈自打投奔刘繇麾下,至今未被重用,只是负责押运粮草,整日里郁郁寡欢,没想到忽然被召回,命其领兵出征无锡驰援公子,得知是大公子亲点其为主将,心中疑惑“大公子何以看重自己?”,不过不管怎样,都很感激刘基提携之恩。所以不敢耽搁,率军一路南下。

    陈武更不必说,狠不能肋生双翅,飞到无锡。

    二人心思一样,所以虽是初次共同掌兵,但十分融洽。

    无锡往北还有许多小县,稍大些的守军五百,小些的只有二三百人。

    太史慈二人一路上能绕城而走的就绝不动手,但那些小县令见大兵压境,气势汹汹,纷纷主动出城投降。

    有此好事二人当然笑纳,将县中大半兵马裹带而走,只留下少量兵马用来防御贼寇。

    绕不过去的便不由分说,驱兵攻城,最多一个时辰便攻下,取些粮草,便穿县而过。

    短短七日便已到了无锡县北面十里处,此时兵马已暴涨到五千之数,因为二人不知无锡县情况,所以扎下营盘,派出探子打探情况。

    刘繇军马入境攻城,这么大的事,严白虎怎能不知,吓得急忙四处调兵遣将,招兵买马,又去信无锡,命严舆守住城池。

    无锡县百姓得知大兵压境,却极少离城出逃,纷纷自发的运土,抗木修葺城墙,势要与刘县令共同御敌。

    刘基感动之下,却未阻拦,只是心中郁闷道“怎么没人修葺严白虎方向的城墙。”

    早就有探子将此事回报给刘基,刘基不做迟疑,急忙命人去军营召回周泰、凌操和马忠。

    众君臣坐于县衙大堂内,右手边依次是周泰,蒋钦,严舆,凌操,马忠,左手边只有鲁肃孤单单一人,看的刘基暗自摇头“缺少文官谋士啊。”

    凌统也在堂内,立于刘基身后,凌操见了心中高兴,不想主公如此看重凌统。

    刘基见人已到齐,开口说道“想必诸位已经知晓援军已到,探子回报,我父援军驻扎在北面十里处,约有五千兵马,平吴郡势在必行,诸位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周泰,蒋钦,严舆皆是皱眉沉思,凌操刚来不久,了解的情况有限,不好妄言。

    只有马忠手捏着他那撮小黑胡,两眼滴溜溜乱转,马忠颇为精明,早就看出刘基要平定吴郡,所以一直以来整日想着如何拿下吴县,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马忠见前面几位不开口,心中有话又不敢说,憋的难受,不停的看向刘基。

    刘基看见后,对马忠笑道“马将军,此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的想法,便可直言,不必有所忌惮。”

    马忠听后心中暗喜,起身抱拳说道“主公,忠以为吴县兵马甚多,若要拿下,必先使其分兵。”

    鲁肃眼睛一亮,盯着马忠微微点头,心中暗想“此人有些谋略。”

    刘基问道“马将军,如何才能使其分兵呢?”

    马忠一乐,笑道“主公难道忘了吗,此时无锡县城头,还插着严白虎的旗帜,等到兵临城下时,要多少援军还不是主公一句话的事吗?”

    众人一听“嘿,这马忠够阴损的。”

    刘基听后,哈哈一笑“马将军此计正合我意。”

    转头对鲁肃笑道“子敬,马将军都已献了一计,你也应该略作表示吧。”

    鲁肃笑道“马忠将军此计甚好,等严白虎分兵后,我们可佯败,我们带领残兵败将在前,援军尾随追赶于后,退至吴县,在其打开城门迎我等入城之时,趁机夺占城门,大军直入城内,一举拿下吴县。”

    刘基听后,手拍桌案,赞道“好计,此计甚妙,哈哈,鲁肃不愧是文人,想的计策如此毒辣,马将军也文武兼备,我心甚慰。”

    周泰几人也是羡慕不已,怎奈自己智商有限,想不出如此妙计。

    周泰起身,红着脸嚷道“我们想不出这等妙计,但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绝对身先士卒,替主公拿下吴县。”

    蒋钦、严舆、凌操一同站起共同说道“我等也是此意”

    刘基微笑道“几位将军都是我的肱骨,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不必自谦也不必自卑,闲暇时,诸位互相取长补短,共同上进,方可日后独当一面。”

    诸将听后,纷纷点头颇以为然。

    计议已定,周泰几人回去军营整备兵马,以待来日攻取吴县。

    刘基心中很高兴,这两计不出意外足以拿下吴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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