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基仅带亲卫十人赶奔山阴县,走时对虞翻说道“先生可安心在此,平会稽之事,不劳先生,待平定后再与先生畅谈。”

    虞翻听后心中感动,知道刘基因他是王朗旧臣,不想另他为难。

    刘基带人到了山阴城前,此时城墙上下到处留有血迹,城前战场虽已被士卒收拾干净,但是还有许多百姓在到处搜寻遗落之物,一群孩童不时的追赶打闹。

    此时已经入秋,天气渐凉,但这群孩童大多衣不遮体,光着屁股,脸上却布满天真的笑容。

    刘基看到此景,心中一酸,“这般年纪,若在自己那个年代,应该上幼儿园了吧。”

    满怀着心事,来到原王朗的太守府邸,命人召集众将。

    诸将陆续来到大堂内,看到刘基脸色较差,纷纷上前问道“主公好些了没。”

    刘基微微一笑,说道“身体已无大碍,有劳诸位担心了,此次能够快速拿下山阴,多亏诸位用命,敬舆在此谢过”说着起身对众将郑重的施了一礼。

    众将连忙躬身回礼,口中说道“愿为主公效命”

    刘基直起身子,沉声说道“王朗一连三败,此时会稽无论军力、军心,早已土崩瓦解,我命诸将起兵两万,随我即日攻取上虞。”

    “喏”诸将抱拳领命

    太史慈颇为担忧的抱拳说道“公子大病初愈,又旅途劳动,不如暂且歇息几日,上虞县自有我等为公子攻下,不必公子亲往。”

    其他众将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鲁肃虽然心知刘基无病,但也上前劝道“子义说的有道理,剩下的诸县,只需各位将军前去便可。”

    刘基并未理会众人劝说,走到太史慈身边,抬手拍了拍太史慈肩头,温声说道“还有许多事等我们去做,需速速拿下会稽。”说完,迈步走出大堂。

    鲁肃听得暗暗点头,也不再言语,跟着也出了大堂。

    诸将沉思片刻,似有所悟,连忙追随在后,周泰上前拉住太史慈,高声问道“子义,这吴郡、会稽都拿下了,还有何事这么急着去做?”

    太史慈微微一笑,并未答话,迈步出了大堂。

    周泰挠了挠头,嘴中嘀咕道“哼,有甚了不得的,还跟某装神秘。”

    旁边凌操挽住周泰胳膊,笑道“别在此磨叨了,赶紧跟上主公吧。”

    刘基大军一路上与民秋毫无犯,因为山阴、上虞两地较近,仅用两日,便已来到城下。

    城中王朗听到刘基率军攻到,神情似乎苍老了许多,心中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部下虞翻生死不知,商升被伏,许贡判敌,现在只剩下许昭、周昕还有一个挂职的顾雍及商升部下张雅。

    许昭一脸苦涩的在旁说道“大人,不如蹬城先观察一下,听听刘基说什么吧,算算日子,刘刺史应该有所回信了,实在不行,我们再退守余姚。”

    王朗苦笑一声,说道“各处兵马如今仅能防贼,如何防的了刘基上万大军?”说完走出府衙。

    王朗领着许昭、周昕、张雅,还有闻讯赶来的顾雍蹬上城墙,城墙上守军早已无战心,纷纷站后,远离城墙。

    张雅看到后,抽出长剑,怒喝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大人往日待尔等不薄,何以今日见敌势大,而胆怯。”

    一声呵斥,将众军士羞的脸面通红,纷纷鼓起勇气持戈上前。

    王朗并未言语,只是看了眼张雅,心中暗叹“此人胜过许贡多矣。”

    众人向城下观望,只见敌军大阵,一片刀剑枪戟,泛着冷冷的寒光,使人浑身发冷。

    有一少年在城墙一箭之地外,正策马来回巡视。

    许昭说道“看样子,此子便是刘刺史之子刘基。”

    王朗凝目打量之下,不仅赞叹,“果然是仪表不俗,气质不凡。”

    刘基皱眉看罢片刻,欲要拨马回阵。

    王朗高声喝道“刘基,你为何擅自挑起兵端,攻我城池,占我之地。”

    刘基心说“这古代人真有意思,这不明摆的事吗?非要磨下嘴皮。”

    遂回头高声说道“不为何,就是因为家父乃是扬州刺史,令我率军驻守会暨郡,你若自认还是汉臣,便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城,不然就是叛逆,明日我便攻城。”

    说完拨转马头回到阵中,不再理会王朗。

    这王朗是和诸葛亮对骂的选手,和他斗嘴纯属找虐,刘基可没受虐嗜好。

    王朗早就酝酿好一串的经史典句,准备羞辱,骂翻刘基,没想到刘基扔下一句话,便回去了。

    令王朗如鲠在喉,这个难受劲就甭提了。

    听到刘基说明日攻城,城墙上众人长出一口气,能拖一天是一天。

    王朗心中忧愁更甚,“此子不好对付啊”,命周昕严加防备,尤其是夜里不得大意,便领着众人下城回府。

    刘基命大军扎下营盘,四处放出探子,而后升帐聚将。

    刘基坐在帅位上微阖双目,诸将进帐后,都是疑惑的看着刘基。

    刘基睁开双眼,忽然说道“刚刚我看的分明,敌军已无战心,我欲迫降王朗。”转头看向鲁肃,问道“子敬可有良策?”

    鲁肃沉思片刻,说道“可令诸将围城,待到深夜,每隔一个时辰便敲响战鼓,虚攻城池,另其不得入睡,困乏不堪,主公再行劝降,胜算会大一些。”

    刘基听后,微微点头,说道“此疲军之计恰到好处,子敬大才,诸将就按子敬之策,夜间轮番攻城。”

    到了夜里,城内一片寂静,王朗刚刚入睡,便听到城外响起鼓声阵阵,急忙穿戴好衣服,披挂软甲,挎剑而出。

    赶到城墙边时,便见到许昭等人从城墙上走下来,王朗心中疑惑,上前问道“敌军可曾攻城?”

    许昭皱眉说道“未曾”

    既然敌军未来,无奈下,只得各自回府,临走时,王朗不忘嘱咐张雅,夜里多加防备。

    王朗趟在卧榻上,刚刚入睡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又响起战鼓之声,只是这次是在东门外。

    王朗不敢耽搁复又起身赶过去,蹬上城墙后,只见一众部下都睡眼惺忪,无精打采,许昭哭丧着脸说道“看来敌军用的是疲军之计,待我等困乏不堪时,再行攻城。”

    “嘶..好歹毒的刘基。”王朗倒吸口凉气

    “哼,今夜我便睡在此城墙之上,看其计如何能成。”说完后,便寻了处干净地,趟了下来。

    众将一看王朗都睡在城墙上了,也都寻地躺下,不过许昭却说道“大家不必都睡在一个城墙上,分几个人去其他几门。”众人想想也是,依言而行。

    这一晚,上虞县内一众将官皆在城墙上睡了一宿,时不时的被鼓声震醒。

    到了天明,大军吃过早饭,刘基便率军来到城下。

    此时刘基与旁边周泰等人谈笑风生,细说着昨夜之事。

    王朗得知刘基率大军攻城,连忙赶奔北门。

    刘基昨夜睡下时忽然生出一计,使得王朗能够甘心归降。

    见王朗率一众部下蹬上城墙后,便提起缰绳,上前高声说道“王太守,治民有方,清正廉明,另人敬佩,我本不欲起兵而伐,但家父身为刺史,辖下之郡皆是拥兵自重,不听号令,所以本公子不得已才起兵征讨。

    王太守与家父是故交,若是两家拼斗下去,不但生灵涂炭,也有伤感情。

    此景想来以王太守之德,也不愿见到,不如我们今日来场文斗,如何?”

    王朗听后疑惑的问道“何谓文斗?”

    刘基笑道“我知王太守学究天人,长于学问,麾下又无几员武将,我也不欺王太守,我们便做词、论赋一较高下。若是我输了,便领大军而返,归还余暨、山阴,从此不踏入会暨半步。”

    王朗听后心中一喜,“眼前刘基不满二十,就算打娘胎里读书习文,也不过十几年,如何与自己比。”

    刚欲开口答应,旁边许昭急忙说道“刘基明显有备而来,大人勿要上当。”

    王朗回头不悦道“就算其有备而来,又有何妨,此子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竟想与我比较词赋,自取其辱。”

    遂冲着刘基高声喝道“好,我便答应了你,若是本太守输了,便率众归降,尽献会暨郡。”

    刘基大声笑道“一言为定,此处数万大军可为证,若是有人违背,必遭世人唾弃。”

    王朗说道“此事不必你提醒,到时你莫要反悔才好,老夫不欺你年少,便有你出题吧。”

    刘基暗喜“嘿嘿,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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