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很顺利,参与的人虽不多,难免清冷,但整个过程却极温馨,有种内敛奢华的低调。

    在神父的见证下,陈诺与沈南周交换戒指,拥抱,接吻,礼成。

    从11岁的初遇,到现在的24岁,13个春秋,四千多个日夜,她与他,终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这是女人一生中最值得铭记的一天,也是一个女人正式进入另一个角色的开端。

    在此之前,陈诺其实并不十分着急举行婚礼,因为她已经有了儿子,婚礼更多的意义在于形式。但现在,此时此刻,当神父宣布两人正式为夫妻时,那种心境上的波动却震撼如斯。

    它就像影视拍摄时的打板,导演说演员就位,开始,板一打,所有散漫的、不经心的东西要全部从脑中抽离,演员必须要进入角色状态,演的好也罢,不好也罢,导演不喊卡,这场戏就必须进行下去。

    所以打板,是给演员提醒的工具,告诉你:开始了,就位了,别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婚礼也是如此,这场仪式意在告诉新人:结婚了,有家庭了,不是独身一人了,要为另一半负责了,不再是孩子了!

    陈诺不知道沈南周这样活得够久的老男人是否会有同样的心境,但她有,清楚明白的在告诉她,少女时光一去不复返。

    是别人的妻子了,是孩子的母亲了!

    婚礼摄像由艾瑞克担任,拍照由蓝玉担当,阿蛮和方宁负责照顾奶娃沈唯一,小盆友……他负责咬着奶-嘴卖萌。

    新婚之夜,陈诺和沈南周被赶出家门在五星酒店度过,孩子放家里让四个非人类霸占。陈姑凉还不放心,怕儿子会哭着找妈,结果到酒店和阿蛮视频,看到的是儿子特乖巧的扶着奶-瓶喝-奶的画面,她对着摄像头喊“唯一,唯一”,这孩子鸟都不鸟她,眼里只有奶-瓶……

    孩子妈的那颗玻璃心啊,立马碎成了渣渣!

    沈南周哭笑不得,抽出手机,和阿蛮打声招呼就终止了视屏。

    “果然有奶就是娘,我算是白疼他了!”

    把‘心灰意冷’的孩子妈搂进怀里,柔声安抚,“他还小呢,大了就明白了。”

    “连个眼神都不给我!”

    “那你就好好记账,等他将来懂事了一点点讨回来。”

    陈诺蓦地睁大眼,“沈先生,你好歹毒啊!”连亲儿子都算计,这是亲爹不?

    沈南周挑眉,颇不以为然,“这算什么歹毒,我是想让你消气。”

    “消气就是给你亲儿子挖坑?”

    “因为你比儿子重要。”

    陈诺扑哧笑了,捶了他一下,“你就哄我吧,等以后我要是真揍他,弄不好你第一个和我翻脸。”

    儿子太稀罕,一堆人宝贝,做妈-的也是亚历山大。将来不说孩子爹,就是他那几个干爹干妈都不会让她动手。

    沈南周表忠心,“怎么会?儿子就是用来揍的,他惹你不开心,我也会教训他,就怕将来你心软护着他。”

    两个初爸初妈在新婚夜不谈情不谈爱专谈将来怎么揍儿子……这也算是对奇葩了。

    但夜还很长…

    隔天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昨晚刚开始都挺正常的,后来是怎么发展成不正常的……陈诺也记不太清了,反正天雷勾地火,跟脱了缰的野马野马似的,一下子就玩疯了,直到早上六点多才算消停。

    揉着眼睛坐起来,身体显然是被清理过了,干净清爽,也没腰酸背痛之类的。沈南周端着托盘进来,脸上带笑,很有股春风得意的味道。

    “我特意叫的中餐,先吃饭再洗漱?”

    陈诺摇头,打个哈欠,伸手抓过睡袍披上,低头找鞋。沈南周把托盘放到矮脚柜上,过来找到拖鞋,半蹲下给她穿上,顺便在白皙光滑的小腿上亲了一口,凉凉的唇瓣触到皮肤,陈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拿另一条腿踢他,沈南周抓住,又亲了一口。陈诺无语了,探出双手捧起他的脸,额头抵上他的,“昨晚还没耍够流氓吗?”

    沈南周顺势啜了下她的嘴唇,“明明是正常的夫妻和谐运动,怎么是耍流氓?”

    “正常夫妻会从晚上八点做到早上六点钟吗?”十个小时啊,陈诺都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的,想晕一晕都不成,长生不老药和花妖内丹实在太给力_||

    沈南周笑,咬了她的鼻尖,“爱你才想一直睡你。”

    这应该是两人长久认识以来他第一次说这样的下流话了吧?陈姑凉好震惊,本来就很大的杏眼愣是又瞪大了一圈。

    “你…”

    “傻瓜,男人哪有不会说点黄-话的?”他还很淡定,趁着她发呆,在敞开的领口又亲了一下,然后抄手一抱,把人竖着抱了起来,用有点玩世不恭的调调说,“沈太太,现在就由沈先生伺候您到浴室洗漱,可否?”

    这不中不洋的话让陈诺又是一阵无语,她觉得沈南周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如果之前还在维持着某种度的话,现在,似乎是彻底放开了。

    她15岁那年,就有过这么一出改变。在那之前,他一直是个特别完美的谦谦君子,但后来,他变得有点腹黑和毒舌,也不再那么温文如玉。

    现在,他又进化了……竟然开-黄-腔了!?

    这个……也许才是他的本来面目?还是说因为正式结婚把她拐到手了,所以放下了身上包袱?

    就像是她被婚礼触动了某些心境的改变,也许他也是一样的?

    陈诺一瞬间想了许多,但不可否认,她是喜欢他的这种改变的。

    当然,不是说喜欢他开-黄-腔,而是这种放松的态度,不是亲密的人,不会说出这样有失体面的话,越亲近,才会越没有顾虑。

    ……

    回到家已经傍晚了。

    陈诺虽然还记着昨晚儿子的不给面子,但这会儿把孩子抱在怀里还是怎么亲都不够。沈唯一小盆友这次总算给了亲妈面子,脸上一直带笑,乖巧极了,也讨人爱极了。

    过了三月,四月份,苏黎世气温开始转暖,孩子妈终于下定决心给儿子剃光头。

    沈南周拿着电推等在一旁,陈诺把孩子抱在怀里,阿蛮和方宁在一旁拿玩具吸引他的注意力,艾瑞克和蓝玉则一人拿着摄像机一人拿着照相机负责拍摄。

    剃胎发什么的,也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必须拍下来留作纪念,将来等孩子大了可以给他看。至于沈小盆友将来看到自己的蠢样儿是否欢喜……介个不在大人的考虑范围内!

    就这样,半小时后,原本一头黑发的胖团子成了光头胖团子,阿蛮把他从亲妈怀里抢了过来,连亲了好几下,“好可爱啊!太可爱了!小光头,哈哈!脸好大!”

    话说,这么公然当着人亲爹妈的面调-戏人家儿子还嘲笑人家儿子光头大胖脸真的好吗?

    陈诺把剃下的胎发仔细的收拢起来,打算以后回国找人做支毛笔。方宁眼睛一亮,“做毛笔我在行啊,把头发给我,我帮你做!”

    蓝玉在一旁替自家老婆给孩子妈科普,“她家里以前专做文房四宝的,家传老手艺,现在人没有能比上她的。”

    沈南周这才想起来,笑着说,“你不提我都忘了方宁以前是干什么的了,诺诺,论手艺,方宁认第二,现在这社会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陈诺没想到方宁以前是做这个的专业人士,有些惊讶,不过找熟人做确实比不认识的人好。至于探寻方宁*什么的,就算了,完全没必要。

    四月中旬,沈唯一过完百天,方宁和蓝玉就首先告辞了。他们手里的事还没忙完,已经停下这么久,不能再耽搁了,不过也表示,等把手头事忙完,就会来和沈家做邻居,一起照顾沈唯一这胖团子。毕竟这小家伙是部族希望来着,作为部族里唯二活下来的一员,蓝玉表示,必须把这小家伙当成稀世宝贝保护起来,杜绝一切潜在危险。

    下旬时,艾瑞克接到表兄求助电话,说是被人追杀,需要援助。于是阿蛮和艾瑞克也离开了,家里彻底冷清下来,一家三口外加一只鸟,回归平静。

    刚开始几天不止陈诺有些不习惯,连沈唯一都不习惯,有时他会睁着那双与沈南周如出一辙的黑眼睛左看右看,像是在找什么人,看得孩子妈都有点儿不忍。还专门给阿蛮和方宁各发了两张动图照片,配上文字:唯一在找你们。

    把那俩干妈给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人虽然回不来,礼物不要钱的往这里寄,快递小哥几乎每天都要往这里跑一趟,沈南周都有点签烦了,陈诺也怕太引人注目,主动打电话给那俩钱多花不完的孩子干妈委婉的提了下,这才消停了。

    六月中旬,沈唯一五个多月,已经逆天的会喊妈喊爸了,一口小米牙长得特整齐,陈诺甚至觉得就算他半岁满地跑也不算什么,毕竟人家是珍惜的返祖生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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