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这一桌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曾程居然泰然自若的做了首座居中的首席,而马志国和秦永珹竟然屁颠屁颠的跑前跑后伺候着,满脸堆笑的表情,即便是隔了一二十米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这简直颠覆了这一群人的认知,有几个人就无法淡定了,一个个指着那边瞠目结舌,相顾无语,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又不可能跑过去问个究竟。
    还是那个看见曾程和方琴封红包的大嘴女同学反应最快,想起刚才梁志天的表情和言语,立即就反应过来,立即指着梁志天嘶声道:“梁志天,你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对不对?刚才你的表情和说话就古里古怪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有方琴,你还在给我们装什么?”
    方琴莫名其妙,见一桌同学都望着她,连梁志天上也满是热切的神色,她有些心慌,诺诺的说道:“我哪有装啊……”
    众人自然不相信方琴的话了,不过方琴是一个大美女,他们也不好逼迫方琴,于是就将目光投向了梁志天。
    梁志天苦笑着摇摇头,提醒道:“他叫曾程,又是我们石城的人,你们难道没什么联想吗?”
    众人一头雾水,大嘴女同学更是不解的问道:“联想?什么联想?”
    梁志天无奈,只好进一步提醒道:“仙园集团!”
    这一下,终于有人想起来了,惊呼道:“你……你是说他是那个曾程?”
    梁志天点点头,说道:“没错,他就是那个曾程。”
    除了方琴,其余人顿时都张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满脸仰慕表情的梁志天,显然,梁志天带来的这个消息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或许想过曾程认识其中某个领导,或许觉得曾程是不是和某个领导有什么交情,但都无法解释曾程凭什么做首座首位,而且以马志国和秦永珹的姓子,还能安之若素甘之若饴的屁颠屁颠鞍前马后侍候?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简直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大嘴女忍不住叫了起来。
    其他几个同学也都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都觉得这太不靠谱了,看看那一桌其他人,那个不是四五十岁了,他一个三十岁不到家伙,怎么可能?
    “魏秋红,你以为我在哄你?我为什么知道,很简单,因为我曾经在区政府多次见到过他!”梁志天振振有辞,语气肯定,而那自信的表情也让人无法质疑他。
    大嘴女魏秋红仍然不愿意相信,扭头问方琴道:“方琴,梁志天说的都是真的?梁志天都知道,为什么你不知道?这不可能!”
    方琴诺诺的说道:“这个……曾程的确是仙园集团的老板……不过,我也没有想过要骗大家啊,我一直都是把他的名字介绍给大家的,只是大家没有想到而已……”
    “呃……”众人彻底无语,的确如方琴所说,她一直没有对大家隐藏什么,介绍的也都是曾程的真实名字,并没有用一个假名字骗大家。只是大家有眼不识金镶玉,根本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去多想,反倒是一个劲的挤兑曾程。
    “哼,还说没有骗我们,谁信?我看你就是想大家出丑,要不然,你只要随便提一句,大家都不会误会了。”魏秋红黑着脸对方琴说道,她显然是个乌鸦嘴,不说点儿让人心里不愉快的事儿,她自己心里就不舒坦。
    方琴脸微微变色,梁志天看在眼里,立马护花,说道:“魏秋红,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一点的,你老公前几天还来我那里找我替他办事儿呢,这人在外边,说话客气一点,没坏处。”
    听得梁志天这么一说,魏秋红立马不吱声了。
    梁志天在石城区政府里边工作,在那边很吃得开,人又很热心,同学们都知道,不少小事情,打个电话,能帮的都帮了,她老公前几天因为在石城谈一笔生意,酒后开车被石城交警逮住了要重处,还是她打电话求梁志天帮忙,才算把事情给摆平,刚才老公有事情先走了,还专门来找了梁志天道谢之后才走。
    梁志天继续说道:“而且,曾先生是什么身份,如果方琴见人就说,合适吗?恐怕到时候大家又会说方琴是在显摆了。”
    ………………
    几辆汽车冲进千州月玫大酒店的停车场,从第一辆车下来几个人跑到门口一看,立即就嚷嚷起来。
    “就在这里,就是他们,三少,名字对得上!”
    “三少,就是这里了,肯定还在这里,你看,你说的那辆车都还在,渝a的号牌,玛莎拉蒂车,不可能有第二辆,要不我们先把那辆车给他砸了?”
    “先把人揪出来,好好修理一顿,让他知道在千州城里惹事的利害!”
    “让他给三少跪着磕头,好好臊一臊这个王八蛋!”
    ……
    一阵狂躁的乱七八糟叫喊声从停车场里传出来,十来个拿着铁链、钢棍的青皮混混叫嚣着,四处找寻着,簇拥着那个干瘦青年,往宴会厅这边涌了过来。
    刘振洪和陆澜脸色都阴了下来,刘振洪作为沙河街道办的主任,在自己的治下更是出现这种情况,脸上特别的难看,沉声道:“怎么回事儿?哪来的烂仔?居然跑到月玫大酒店来惹事儿了!”
    曾程刚才还在和刘振洪和陆澜两人说这千州社会治安的混乱情形超乎他的想象,两人还在笑着辩驳解释,这才几分钟,居然就有一帮混子打上门来了,简直就是当着面活生生的抽他们两人的脸!
    作为第一家进驻千州的五星级大酒店,而且还是本地品牌,月玫大酒店可谓是千州的颜面,市里来的客人不是住千州宾馆就是住月玫大酒店,甚至住月玫大酒店的时候都还要多一些,连公安局要查月玫大酒店都得要经过区里边有关领导的批准,就算是千州社会治安再混乱,也没有几个人敢在月玫大酒店来滋事,否则这千州哪里还有安全感?
    首座正对着宴会厅的大门,虽然还看不清楚来人情况,曾程已经听到了那些人嚷嚷的声音,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怕是来找我的吧。”
    “啊?!”刘振洪和陆澜都吃了一惊,月玫大酒店在沙河街道的行政区域内,要说社会治安,沙河街道办也一样责无旁贷,曾程刚才那番针对千州社会治安的言语显然就和现在这事情有关。
    “曾总,怎么一回事儿?”刘振洪沉声问道。
    如果让曾程对千州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的话,那对千州的经济发展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负面影响。
    要知道,曾程可不仅仅是一个大商人,麾下管理着仙园集团这个庞然大物,而且还算是月玫大酒店的半个老板,他同时还跟市里面的领导,尤其是市委一号关系莫逆,甚至跟国家核心层领导都拉的上关系。如果他在那些大领导面前说一嘴千州的坏话,那千州就将永远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而不得翻身了。
    ………………
    曾程寥寥几句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刘振洪一听是陈庆福家老三,脸色更是剧变,还未来得及多说,曾程却悠悠的来了一句:“刘主任,我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庆福书记在千州也是多年的老领导了,觉悟和纪律不用说,难道他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就这么疏于管教,究竟是他真不知道呢,还是觉得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无所谓了?或者就是下边人有意替他这个儿子遮着掩着?他就不怕给他捅出个大事情来?”
    刘振洪和陆澜脊背上都隐隐浮起一层汗意,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焦灼和担心。
    曾程这不过是第二次来千州,对千州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毫无疑问,陈庆福在曾程心目中已经落下了一个相当恶劣的印象。
    按理说,尽管曾程是国内首富,但也不过是一个商人,对陈庆福这样的正处级的街道办党工委书记的政治前途还不具备生杀予夺的决定权,但是考虑到他的特殊身份,他不但跟市委常委范彦宏关系亲密,就是跟市委一号赖兴邦,也是颇为熟悉,要想给你陈庆福制造一些麻烦太容易了。只要在他们跟前露露口风,就算是范书记和赖书记囿于身份,不好对陈庆福下手,可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出手碾死陈庆福了。
    更何况,如今渝都正处于打黑除恶的关键时期,说不定赖书记一声令下,陈庆福就会被当成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被当成典型来打击,那可就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刘振洪和陆澜几乎是立即起身,刘振洪率先离开,只是和曾程说了一句:“曾总放心,我去处理好!”
    稍后一步的陆澜脚步略微停了一下,也有些紧张的解释道:“曾总,可能您有些误会陈书记了,陈书记对待他的子女管教还是很严格的,唯独这个不争气的老三,屡教不改,他也专门在一次党委会上打招呼,说遇上陈家兴的事情,无论哪个部门都要秉公处理,坚决依法办事,绝不纵容姑息!只是有些时候下边人却要去乱理会,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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