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的都是一口锅焖所有人的饭菜,这样做出来的大锅饭,真谈不上什么好吃的。

    李祺悦吃了一餐后,闹着要回家。李稻将其狠抽打了一下,才消停下来。

    滨滨及李海哥仨都是跑跳惯的,在船上不赶随意跑动,四人只得自己在舱房内,原地跑步。

    李诸闲着无所事事,整了根棍,在棍的一头绑了个弯的绣针,插了块鱼在绣针上,他拿着这个简易的鱼杆,在船头钓鱼。开着的船钓到鱼的几率小,李诸此举只是用于打发时间。

    令人意外的,在李诸这样垂钓了五天后,钓了只龟上来。

    这令滨滨及李海哥仨几个孩子们高兴非常!不是龟,而是因为日子需要事情点缀。

    滨滨及李海哥仨听到李诸高兴地嚷“钓到了”,直从船舱冲至李诸前面。

    李诸将龟耍上甲板,孩子们直冲上前想看看,李诸道:“小心,别上前。”

    因着李诸家是养龟的(佛鄂龟)咬人,李诸让孩子们小心龟。

    滨滨及李海哥仨站在龟的一步开外,在旁边看着龟。滨滨定睛看到龟后,心里吃了一惊,为什么?此龟在我们现在,被称为“龙龟”。

    龙龟是头尾似龙,身似陆龟,全身青色,是生活在海里的神龟,被誉为“衣锦还乡、财源广进”的吉祥物。

    滨滨对龙龟特别有印象,是因为,龙龟也叫金鳌,即这龟是金色的(在滨滨的印象里),而且是财源广进的吉祥物。

    李诸钓的这龟,除了颜色外,其余均与滨滨印象中一样。

    李海哥仨对于新的事物,都有十二分的热情,这点与李诸格外相似。

    李诸高兴地走近,看着龟四脚朝天,四脚踢蹬了会儿,不能翻身后,将头脚尾均缩在壳里,自个儿不急着翻身了。

    李诸一家更是不急着为其翻身,问船家拿了个高盆,装了点水,将龟放入其中,才为其翻身。

    为龟翻身后,才看到其壳。此龟与李诸家养的龟壳极为不同,此龟身上的壳上长草,而且壳类似于在一个凹凸不平的草地上摆放着一个个绿色、透明的水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像滨滨这样爱金子的,看着真是亮眼。

    李海看着青绿的龟壳,极为之喜欢,笑着对李诸道:“爹,这龟给我吧。如果要宰杀,杀后龟壳给我。”

    李涛及李波听后咽了口水,俩人都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滨滨看后,经不住在心里赞叹,不是说自家的孩子都是好的一味的夸,而是李涛哥俩真的好。显然哥俩对这个龟也是喜爱的,但是在李海明确他要的情况下,俩兄弟都退让出来。不争不抢。这是种难能可贵的。当然,其中也有他们是可有可无的心态。

    李诸听后笑着道:“咱们养起来吧。不杀。”

    众人都开心地笑起来。

    龟触水后,停了一线香的时间,才将四肢伸出,及头尾伸出。四处看了看,沿着盆爬了会儿,发现无法跃出后,趴在盆里吐泡泡。

    孩子们看着都很稀奇,问船工拿了些小鱼喂食。

    日子在孩子们围着龙龟转中,平静的渡过,期间有几次有风浪,船工都是熟手,船在无惊无险中平稳前行。

    二十三天后,众人到了京城。

    官磊坤的船队都是经久出行的,都是老手,众人无惊无险,于第二十日到达京城。

    船停靠岸后,李权即与李诸一家人汇合。李权与李稻同一船舱,同行一路,并没有加深他与李稻的兄弟情。有些东西,不是处即处得出来的。

    众人下船,官简星招呼众人上已准备好的马车。

    李诸抱着滨滨,看了眼马车,对官简星道:“舅,(官简星辈份高,但由于其年纪不大,做只称呼舅)我们家不跟着你们,你写下你家的地址,我们自己四处逛逛。明儿再去拜访你们。”

    李权在旁边听后,点点头。

    官磊坤及官简星都是在生意场上下来的,又岂会不知李诸的心思,心里都点点头,知理的人,去到哪,都是惹人欣欢的。

    官简星笑着道:“这里是京城,租住房贵,你们与我回家,放心,不是立即去见姨婆,去我在外面买的小院子,那里东西都齐全,你们用着便处。可能要委屈你们在那里住几日才可以见姨婆。”

    李诸听后,看看邓氏及李权,李权、邓氏点点头。深门宅院,一个姨娘又岂是想看即可看的,以前张然还是一个地主时,他们想见李翠花,都不是想见即可见的。

    李诸一家及李权方跟着上了官简星招呼上的马车。

    马车共有2辆,李稻父子与官磊坤父子坐在一起,李诸一家、秦倪及李权坐一起。

    一柱香的功夫,马车在一间石框青木门由石头围砌而成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官简星当先下车,拿把铜匙开门,马车一先一后进入。

    这是间二进的房子。一进房,可见左边是马房并列为柴房,右边是并排的三间房,类似于李诸以前在李老爷子家住的房子,估计是下人房。

    众人下车,一位小厮跑上前,帮着众人提着衣物。他用眼神询问邓氏手提的东西,见邓氏没有让他提的意思,他提着众的东西向二进门后右边的宾客房行去。

    二进门后,正面为正厅堂,左边为厨房,一个洗漱的地方,右边为官磊坤及官简星的住房,从厅房至二进房分别为官磊坤、官简星的住房,紧贴为三间宾客房。

    院房不出彩,都是用石头镶嵌起来的,实用。李诸及邓氏看着直点头。

    官简星道:“这里是我平日出海的休憩地,你们在这里将就几晚,等我与姨婆说好,咱们再回家。”

    李诸、李权听后都直点头,李稻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只是崩着脸站立在旁。

    三间客房,李诸一家一间、李权一人一间、李稻父子一间,秦倪住下人房。

    屋子只有俩位老仆人,一位是刚刚为大家提衣物包袱的,叫车叔,还有位煮食、洗衣的大娘,是车叔的妻子,叫车嫂子的。

    下人是一对夫妇,一进门的下人房,有一间平时用来房货物,还有一间是空着的。秦倪刚好住下。

    院子里有伺候人的,官磊坤又再次交待好好服伺才离开。官磊坤父子是要回官家住的。

    至京的第二日,李诸、邓氏打算带着滨滨及李海哥仨、秦倪,四处逛。李权与车叔打了声招呼亦跟着李诸一家出门逛。

    车叔显然是收到官简星的特殊招待的指令,听到众人要外出,主动提出自己是本地人,可以带路。李诸一家及李权听后都极为之高兴。

    车叔细致地问过大家想去的去处。

    邓氏记着自家大姑要买房的事,提出要去看房。

    车叔点点头,带着众人直接至牙行。

    不论是什么地方,人流密集,达官贵人多的旺地,房都是重要的。在这个繁华似锦、欲花迷眼的地方,买卖不动产的人,只多不少,这就成就了牙行。

    牙行是由官牙组成。对需要买卖的不动产按等级分册。

    牙行是一个与黑白两道都密切联系的行业,经由牙行出售的不动产,除了有官府的红文,还有牙行的确认书。

    用滨滨的话来说,就是牙行在洗黑色的不动产上,有着一可估量的作用。

    找牙行里面的官牙买卖东西,还需要另外给一笔费用牙行,是货物成立价的百分之五。虽然贵了点,但是能保家宅安宁,众人都是愿意出的。

    车叔驾马领着众人至牙行处。

    凤城的牙行相当于普通的茶馆。共两层,一楼入门左边是一个掌柜台,右边摆放着方形的桌子及条形的凳子。二楼是雅间。李诸一家并未上去。

    牙行的门口,在右左两边,零星种着几株茶树。

    李诸家有种茶树,虽然量少,故没有多眼看茶树。

    车叔至后院领了一位穿着青蓝短马甲,身穿对襟长褂的中年男子出来。

    车叔对众人介绍“这位是齐牙师。”

    车叔看众人一脸茫然,向众人解释道:“牙行内分为牙祭、牙师、牙保。牙祭即刚接触牙行这一行业,担保的财物在千两以下的。牙师是接触牙行这一行业至少三年,并且三年内超过百起成功无后续不满的老人,担保财物在千两经下。牙保是至少五年有五百起成功买卖记录,并且无人至牙行投诉,担保财物在千两以上。牙保还有个意思是,保证买卖双方都心满意足。一般买卖我们都是找牙师,虽然钱贵点,但是经验足,可以少走些冤枉路。”

    李诸想着自家在京城的时间不多,点头同意下来。

    刚在后院,车叔已粗略地与齐牙师说了这几位小主欲买小院落的需求。

    齐牙师听众人同意让其推荐,直接问道:“我是齐牙师,车叔刚刚说了你们想买小院落,你们有什么需求不?”

    李诸、滨滨及李海哥仨都看向邓氏,毕竟是邓氏与大姑李翠花交涉的。

    邓氏想了想,道:“我们想买一间小房子,房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要求四周要静些,是为了以后孩子们上京赶考用的。”

    齐牙师听后点点头,听后即心中有数。年年为了赶考而上京买小房子的人,不计其数,这也是令京城房价居高不上的原因之一。而齐牙师是这方面的高手,每年都特别留意小而静的房子,就为了能多赚些。一般这些为学子读书而买的房,房价都不低。

    齐牙师笑着道:“我这里刚有一处合适的,房子小,在城郊外,周围的环境静。”

    李诸一家听后都乐呵笑,让齐牙师在前面带路。

    齐牙师至后堂牵了马车出来,让众人都上了马车,自己驾着,向他所说的房院行去。

    约莫一个时辰,齐牙师招呼众人下马车。

    一下马车,只见一间青砖碧瓦的一进房子。一枝桃枝从院内探出头来,别有一番趣味。

    李诸看后,站立在马车前,看着院落外面青砖砌的院墙,琉璃门框瓦,皱了皱眉。邓氏看后惊讶的道:“这,太漂亮了。”

    齐牙师听后笑着道:“这里虽在京外,但是东临近京的官道,西临林子。地处悠静。院子是青砖红瓦,内里一院两室一厨一马棚,院内东西规划得不错。最是适合读书。咱们入院看看。”

    李诸站定,不动。

    滨滨及李海哥仨索性开始爬马车。

    邓氏尴尬地对齐牙师道:“齐牙师,我们是想买一处给孩子们赶考用的。房子不需要这般讲究,普通的即可。最好是在京城内,在郊外也可以。”

    李诸咳了声,邓氏脸红了红,道:“其实,我就直说了,我们计划买一处可以让孩子们以后住的地方即可,不怎么吵闹,价钱便宜些的。”

    齐牙师听后恍然,看了看邓氏及李诸,笑着道:“这没有什么,你们将想法说出来,才是更好的。这样可以省不少事。这样的我也有,你们上马车,我驶马车过去看。”

    李诸忙扶邓氏上马车。

    车叔在李诸一家入了马车后,向齐牙师打了个辑,略有歉疚的意思。他认为,是自己没有解释好,才有这样的误会。齐牙师无所谓的摆摆手,买卖东西的人都是这样,爱比爱计较,正如齐牙师所说,将意向说出来是最好的,才便于他对“症”抓房。如果遇着什么也不说,他试过带人看房看了十多二十天的,四处挑练。

    车叔上马车后,向李诸一家及李权致歉,李诸笑着摆摆手,这不能怪车叔,是他们一开始没有说清楚,车叔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不是?

    这次,约莫两时辰,滨滨睡醒一觉。齐牙师才招呼众人下车。

    李诸及邓氏当先下车,停了会儿,李诸方招呼孩子们下车。

    这次,马车停在一个小巷内。此巷子沆沆洼洼,李诸他们下马车的前面的院墙只是普通的黄土墙,正确来说,是整个巷子,都是这样的院墙。

    齐牙师对李诸及邓氏道:“这里是秀才巷,住着的大都是秀才。这里对读书,是个好地方,你们可以四处走走看看,这里除了积水外,没有杂声,没有脏污。”

    李诸及邓氏转着眼睛四处看了看,点点头。

    齐牙师继续道:“这座院落的秀才,被人请去作客卿,遂想卖了这小土房。”

    齐牙师停了会儿,才继续说下去。这就是说话的艺术,让你们大开脑洞。

    齐牙师从挂在身上的一窜钥匙中拿了条木制式的钥匙上前开门,边推门边道:“这是一进一院的小房。左边靠墙的是牲畜圈,听说以前是养鸡及猪的。上一点是厨房。这个院子有一个极好的地方,院内有一口井,在厨房的灶台旁边。前面这一厅堂,左右各一房,右房为大房,左房略小一点,以前是秀才家的孩子住的。右边的三间房,一间是柴房,一间是秀才老爷的书房,还有一间是客房,后面是茅房,还有三两棵竹子。院落虽小,但是一应是俱全的。秀才老爷是去过好日子了。房内的床及一些桌椅、厨房内的东西都留了下来,虽然都是普通的东西,但是胜在可以不操心,可以直接入内住。你们四处看看。”

    李诸及邓氏听到着,心下即略有意向,李权听了心里也是点头的。李海先行一步向院内走,李涛及李波笑着向内跑,李诸抱着滨滨入内,邓氏在李权后面入内。

    李诸四处看,并对墙土捏了捏,看无掉落,嘴角翘了下。

    李权检查的就比较仔细了,不止看墙、看桌椅、试井水,连茅房是否容易清理都细细问了齐牙师。

    两柱香后,李权问道:“齐牙师,说吧,这房院的银钱?”

    齐牙师笑着道:“这院落有两个价钱,我都给你们报下吧。”

    众人听了两个价,睁着眼睛直盯着齐牙师。

    齐牙师咳了声,道:“这巷子有秀才巷的别称,房院的秀才老爷,是想将房院卖给秀才的,但是,也不能自个阻自个财路不是。所以给了我两个价钱。秀才买,即三千五百两银子。其他人买,是七千七百两银子。”

    众人听后都吸了口气。

    齐牙师对着车叔道:“老叔,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是实报价,这里是秀才巷,一间院落,三四千两是要的。秀才价是实在价。其他人买的价,这个是院落秀才老爷定的,我也不能随意更改。”

    车叔点点头,对邓氏道(应着解释房子的用处是邓氏解释的,他自动将邓氏当着说得上事的。):“秀才巷子有三个‘好近’。一是,与举人考场隔了两条街,去考场近。二是,这里住的都是秀才老爷,品性都是不错的,住得是静。三是,京城的秀才老爷虽然比别处多,但是,与秀才老爷说上话得个赏识,住在这里的人,都要受人尊敬的。距离近、环境静、受人尊敬的敬,谓之为三静。最难得的是,这边的房价,以秀才身份买卖,是略为低廉的。不说其他,就这个巷子对面,房价不论秀才或官老爷,都是五千两银子开头的。”

    众人听后再次吸了口气。

    齐牙师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有一点我要强调的,院落秀才老爷买,意思是院落的名字是秀才老爷的名字,不是说由秀才老爷代买。秀才老爷买了后,并不是他想卖就卖的,也得守着秀才巷子的规矩,不然会被邻里驱逐,或报官诈骗的。”

    李权听后点点头,将车叔、李诸、邓氏拉到房内,问车叔道:“车叔,我们都知道你是实在人,这房价?”

    车叔笑着道:“是真的,各位爷信得过我,则为信。若不信,可以打听一二,京城的房价一进一院的,都是五千上下的,像刚刚齐牙师带咱们去的那间,估计要上万两。且官牙行的牙师,是不能骗人的,他们可有身家财物在牙行抵压的。”

    滨滨在李诸的怀里听后眼睛都直了,房地产,真是肥油地。

    李权对着李诸点点头,意思是,这些随便就能打听的公开价,估计车叔及牙师,说的是真的。

    李诸看向邓氏,邓氏落寞地道:“她大姑给了我三千两银票,我开始还以为多了,没想到,还不够。”

    李权道:“我这次上京,带了两千两,这是我与慕凑的份子钱,是打算给姨婆带些礼的。如果你们家要买,拿去用。这礼,咱们心到即可,价格反而是次了。”

    李诸看看邓氏,对李权道:“权哥,这房子是大姐让买的,钱也是她的,肯定是她买。加上你的两千两,还不足五千多的价。”

    李权听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大姐买又怎样,以你名义买,有啥不妥的?你大哥的地,不也记在你名下。”

    李诸听后,沉默不说话。

    显然,在李诸的心里,李翠花与李渔,是不可共一论处的。

    李权看李诸默然的样子,凭他多年的默契,知道李诸是认定了。叹了口气,突然,他眼睛亮了会儿,道:“诸,要不我买,以你的名义,你看怎么样?我从你们带过来的大姐的钱票里借点,李慕那边的一千两,他肯定是愿意的。”

    李诸听后笑着点点头,道:“这样可以。”

    滨滨听后深深地看了自家爹一眼。

    以滨滨这几年的观察,自家的大伯李渔是一直照顾自家爹的,估计在爹的心中,大伯是填补了爹这个位置,是比李老爷爷更为入心的存在。而大伯爷一家,是与大伯李渔一般的存在。大姑李翠花是刚与自家修复关系的亲人,仅止是亲人。估计,自家爹的心里,是分嫡亲及庶亲的,就像现代自家家族一样,分正支及旁支。

    自家爹的心里,是门儿清的。

    这真是太好了!

    一个只一谓地对亲人好,就是包子。

    而,拎得清,并知道感恩的,这就是活法。

    滨滨笑了笑,打了哈欠。欲睡觉。

    下面买卖房的事,估计权伯能够做得很好。

    不料,邓氏道:“权哥,买卖房子这些,咱们手里的银钱欠缺,暂缓缓。给长辈的礼物,不论长辈希罕一与否,咱们心意一定要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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