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牡对这两个字很疑惑:“残暴?”

    镜子不以为然:“是哒。她虽然外表美丽,但她十分残暴。当她残忍地对待平凡的动物时,可手下无情。那蛇瞳会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忘掉,那垂直的瞳孔......”

    “停!打断下镜子,”希牡激动地喊,“starry不是那样的!”

    镜子轻盈一笑:“你会意识到的,现在不晚。”

    荆棘鸟归来,一切又是那样的安静。荆棘也不长了,残叶也不落了,仿佛都沉住了呼吸等待镜子的回答。

    “我想见她。”

    镜子不解地望着希牡:“你不怕?”

    starry体型庞大,冷酷无情,毒牙利鳞,能说出这句话该有多大的勇气!

    “有镜子保护,我一定会没事的。还有,我相信starry不会攻击我,她认得我。”

    镜子苦笑:“好哒,我尽量吧。”

    ............

    “瞧瞧那清子镜,”冥弦对冰晶窃窃私语,“为了那小鬼而暴露了你的行踪。”

    冰晶沉默不语,只是皱了皱眉头。

    镜子生气的喊:“我全听见了!希牡他怎么了?他至少还是少年啊!”

    看着镜子生气嘟着嘴脸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冥弦拍了拍镜子的肩膀:“四季中,你年纪最小,省点儿力气吧。”镜子很生气:“哼!白发犄角最讨厌了!”

    冰晶开口了,声音很低沉:“这是因为他是镜子的朋友,我才去救他。”

    四季......冰晶看着同样低沉的天空。夏季的颜灵,秋季的念寂,好久都没出现了。身为冰之子的冰晶,有必要去关怀跟她同时苏醒的火之子颜灵;同样,凰鸢之子清子镜,要去关心跟她同时苏醒的死神念寂。

    死神?冰晶苏醒之后见到念寂也有点疑惑。就秋季而已,却能当上死神?她是四季中纯正的神。而其它季节......有一半血统是神兽呢。知道了念寂的身份,不服气的冰晶一开始渐渐疏远她,直到......

    “冰?”冥弦推了一下冰晶。

    冰晶反应过来,也没有表达什么意思,继续沉默。看样子,她没再回忆过去了。

    冰晶也很苦恼,starry这个身份,虽然没有凡人知道,但危险性还是很大的。人类......对珍稀动物也是乱捕滥杀,而她......全世界只有一个。慢慢的,是人就几乎全知道了starry,只是迟迟没有出击。但这念头一苏醒,她或许马上就会见到死神念寂!

    “啊——”冰晶抱着头,痛吟起来。冥弦见了立刻抱起她,心疼地问:“冰,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冰?”

    冰晶缓缓睁开眼睛:“我,我没事。”

    这头痛是怎么回事?怎么......对未来一产生恐惧,就剧烈地头疼起来!算了,不想了......冰晶让冥弦把她放下来,然后对他们说:“让我休息一会儿吧,就在这里就行。”那声音是那么地无力,那么地无助。

    神......也会这样吗......

    乌云一大片一大片地飘过去,衬托了世界的凄凉。镜子突然喊:“蛇儿蛇儿快起来,我有事找你!”

    冥弦狠狠地瞪了镜子一眼。但他不能攻击镜子,就算镜子再弱,也还是神。

    冰晶眼睛没有睁开,只是无力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镜子有些羞涩:“希牡要见你,请你变回原形,一会会儿就好了。”接着她转身对冥弦说:“白发犄角你先回避一下。”

    冥弦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便转身走向雨林深处。

    冰晶缓慢地变成了starry,然后便趴在地上继续休息。

    镜子向远处做了个手势,不久就有个少年背着背包气喘吁吁跑过来。

    “扑通扑通”心跳很清晰,他再次见到了starry!”

    希牡走向前,蹲下来,他看出了冰晶很虚弱,也是心酸。这是他的救命恩人,一条巨蛇。可她没有精力去搭理希牡了,只是趴着。

    希牡蹲下来,平视冰晶。她的锐角在风中微微摇动,水亮的眼瞳好似还闪着泪花,令人怜爱。

    “starry......你怎么了?”希牡有些着急,“为什么你这么疲惫?”

    问完以后希牡才反应过来,在他眼里,冰晶只是一条蛇,不懂人类语言,不会说话的单纯的蛇。但,冰晶全听见了,只是没出声。

    镜子有些委婉:“别太激动了,希牡,她累了。”

    不,我真的不是累了!冰晶反而是激动的,猛地立起来,鲜明地露出她的锐角。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垂直。

    希牡被吓了个正着,镜子也捂上了嘴。希牡真切地感受到了starry的真实体型,比楼房,比树木还高!天呐,她有多长?或许,不从高空俯视,不敢奢望能一眼把她全看到吧。

    冰晶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随后像灵魂出窍似的倒下!

    这声音震撼了大地,连树木都仿佛都连根拔起再落下!“咳咳......”希牡用手扇走灰尘,努力去看:“starry?”

    还是像刚刚见到希牡一样,趴在地上。她的眼睛再也无力睁开了,陷入沉睡。

    希牡抿了抿嘴唇,把手攥地很紧。starry......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尽力去报复她!

    是白露吗......

    对了!要赶紧回去的。不过......这么长时间,白露一定知道了starry的信息......

    希牡低下头,眼帘垂了下来:“对不起......starry,白露......知道你的......信息了......”

    一刹那,后面冲出一个身影,经过的风把地上残叶全都卷到了空中,一把掐住希牡的脖子:“这小鬼不能再留了!”

    镜子反应过来,是冥弦!

    “不......你听我解释白发犄角......”冥弦一把推开镜子,把希牡举过头顶:“你这小鬼做了什么?!”

    希牡惊恐地说不出话来:“妖......”

    这世上......有妖?!

    “唔......”脸色发紫,希牡马上要断气。

    “白发犄角,你就算杀了他也没用啊!”镜子哭着哀求,“放了他吧......”“说的也是,这小鬼对我来说用处不大。”冥弦细细打量希牡,“既然冰不想伤害他,我也就不对他怎么样了。但是还是要惩罚这个人类的。”

    不详的预感浮了上来:“你要干什么?”镜子竟抱住冥弦的腿:“求你放过他!”

    冥弦叹了一口气,一把把希牡扔下海:“让海潋蓝处理他吧。”

    “不!”镜子哭丧着松开冥弦的腿,跌着跤爬到海岸边。

    希牡不在了,只有一串泡泡。

    冥弦眼睛微闭,淡淡地说:“我也不想伤害人类,但使他们先惹事的。以前就是因为爱管闲事的人类,对鲛龙群展开了第一次捕杀。”“‘斩鲛战’?”

    眼泪从下巴上滴落下来,镜子转过身,冥弦已走向冰晶。

    “冰,”冥弦抚摸着冰晶,“如果真出了事,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冰晶的嘴角竟上翘了,她笑了。在梦境中,她依然能隐约听见冥弦的轻语。

    ——你会遇到危险吗?

    ——如果真出了事,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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