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玉缺梁飞人之将死其言也毒也狠。听了他这句话蓝衫客权当他是狗急跳墙,想找个垫背的。道。

    “梁门主是怕路上孤单?怎么,大限将至还这么风趣!”

    金手玉缺梁飞却是笑而不答突然脸上的笑凝固了嘴角流出血来接着是眼耳鼻七窍流血而亡,他的梦他的皇帝梦他的顺者昌,逆者亡。只是历史的一页草纸,任它雨打风吹去。

    金手玉缺梁飞死了,可有一个人却生不如死如芒在背。梁飞的话皇帝听的真切,叫那蓝衫客证明自己并未怀揣那兵符。蓝衫客伸进怀里的手僵住了,分明碰到一个物件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梁飞所说的兵符。可他知道自己怀里并没揣过任何东西,他想着心跳都停了恍惚中还能看见那个送信的人……眼前一黑这蓝衫客竟栽倒在地口吐白沫,瞳孔张的像是黑夜里的猫不过他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了。

    这自称是天外天主事的蓝衫客竟毒发身亡,其他人除了娄剑也都口吐白沫死不瞑目。这无疑给了皇帝乃至众人一个信号这天外天的一干人等是畏罪自杀。柳成荫只觉身边不远处一股疾风掠过,那娄剑却是措手不及不待他有所反映,一把剑一只手分别刺穿了他的心脏;打在了他的面门。这一切也就顷刻之间刺穿了柳成荫,打碎了他走神的白日梦。他想着娄剑怎么会与天外天的人在一起,却看到了喷涌的鲜血一条命坠落尘埃。柳成荫几乎是弹射了出去那鱼肠剑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时间像倒流之水,灌注全身。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一身的灰色,手中剑平易近人——倒下的有侠客也有泛泛之辈,他杀人没有标准却在找一个白眉毛的人。无论他走到哪身后都跟着一个女人不像会武不像为文。他就这样杀着,那女人却是不闻不问,好像习以为常也像无动于衷。这人这男人离不开酒他不喝得酩酊大醉只是戒不掉就像杀人。那女人陪在她左右表情恬淡像是理解这男人的所作所为。没有人认识他那张斗笠下的脸也许只有那女人略知一二,看着他,腥风血雨。

    江湖没了一个锦衣门和天外天还是那个江湖,只不过少了某某人又多了某某某。江南人把弄着丝竹管弦,难得响晴的天街上行人不断乡间野道也是。几个一脸凶恶的人他们尾随着祖孙俩。爷爷老态龙钟孙女活泼可爱。十一二岁的年纪摸样清秀。祖孙俩走到了偏僻处,那几个尾随而至的歹人快走几步拦住了去路。领头的是一个矮子却是一脸的横肉看打扮都是江湖角色,手中有各色兵刃。看着祖孙俩一阵怪笑那矮子开口说道。

    “别装了!巡山隐士林不遇!”

    那老汉看着他们听他这么一说,本已浑浊的双眼却是闪露一星半点杀机。嘴里嘟囔着开口道。

    “我老汉在这乡间隐居多年,各位好汉不是认错人了吧?”说着一把攥住了自己孙女的手。

    “姓林的你也就别装了!我们六合派找了你有些日子了。你那不肖子给我们掌门戴了绿帽子,那对狗男女已被我们掌门给杀了。你身边那娃就是那小野种,你们都活不了!”那矮子说话间手中的折铁刀露出凶相黑幽幽寒光一闪。却不曾想那老汉却是先动了手,一招烘云托月一只枯手由下至上打向那矮子的下巴颏。那矮子也不是善茬子,错身让过这一记杀手。手中的折铁刀却是顺势一刀横扫。那几个杀手也没闲着帮忙缠住那老汉,两个走向那十一二岁的女娃就要动手。那女娃像是也有点功夫,脸上毫无惧色却也不躲。那刀刃眼看着就要碰到了那女娃的头。却再也进不了半分,地上居然滚过来俩颗人头,那女娃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原来刚才是被吓的动弹不得。那老汉听见自己孙女哭了却也是抽身不得。嘴里喊着娃快跑。可那女娃却是没动因为一只手一只女人的手摸了摸她稚气未脱的小脸安慰了几句。就在这时那老汉一个不留神那把折铁刀已然扎进了他的前胸紧随着就是一顿乱砍乱捅。女人已用手捂住了女娃的脸。另一手轻轻的点在了女娃的昏睡穴。轻轻的放在了地上,不快不慢的走向了一伙凶徒。那老汉已然气绝却是死不瞑目,而几个杀手却看到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手中拿着剑向自己走来。再看那女娃却躺在了地上不知为何。那矮子眼睛很毒看来者不善遂抢先开口道。

    “朋友?我们也是受人之托!”

    那女人停了下来。

    “托付你们的不是人吧?”

    那矮子和几个同伙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位朋友有所不知!我们也是替朋友报仇雪恨!”

    “就为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孩子?”

    “朋友?您说笑了。”

    “至少那孩子像”

    几个人面面相觑,进心里没底,退不知可有生路。正在这时有人为他们做主了,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舒展开了还有抬头的纹路。永远的倒下了无需再发愁。

    拿剑的女人抱起那女娃脸上却有了一丝表情眼神忧郁像是想起了什么。冷俏还是第一次单独行动,自打拜师以后自打孤雁单飞。这次出来也是遵师命二次扬名立万。

    昏暗的灯光下冷俏看着那女娃睁开了眼睛一脸的惊魂未定。想要安慰几句那女娃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冷俏没有说话让她哭着脸上却是柔情万种,像是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女娃哭累了哑着嗓子怯生生的问道。

    “你是谁呀?我爷爷那?”

    冷俏脸上少有的露出了笑容,上一次已是昨日黄花风吹去。那时还跟自己的丈夫相濡以沫……

    “小妹妹!你爷爷临走时把你托付给我,他说有件要紧的事要办耽误不得。你放心那几个坏人己经死了。”

    “我不信!你骗我!我要找我爷爷!他不会扔下我的!”说着就要下床。冷俏看着她从身上取出了一样东西却是一块玉佩,嘴里说道。

    “看!你爷爷就知你不会信,走时留了这个让你瞧。”

    女娃一把拿过那玉佩放在了胸口脸上也不那么惊恐了,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

    “阿姨!这是哪啊?”说着眼睛瞅着这陌生的房间摆设。

    冷俏笑了露出了淡淡的酒窝。抚摸着这孩子的小脸说道。

    “这呀这是咱们的家!”

    “是你的家!我有爷爷!”小姑娘微皱眉头一脸的童真。

    “傻孩子!没有人抢你的爷爷!你就把我当作是你的……你的娘亲!说着一只手像慈母一样爱抚着这苦命的娃娃。

    江南雨巷里走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却没有撑伞。雨下的不大却也不小,男人戴着斗笠手握那柄平易近人的剑;女人却是柔柔弱弱一副小家碧玉的打扮。他(她)们从哪来到哪里去,没人知道也无心过问。在不杀人也不喝酒的时候,俩人就这样走着漫无目的却又心照不宣。男人想着也许会遇到下一个刀下鬼女人想着就像没想一样。

    金刀卢九爷在这江南道上可呼风可唤雨。外面虽然下着雨可屋里却下着小雨淌在一个美妇人的脸上,却弄湿了卢九爷的好心情。

    “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就知道哭哭哭!我这一天容易吗!在外面劳心劳力!回到家还要听你唠叨个没完没了!哎呀!我算是欠你的!你呀拢拢帐我还欠你多少?咱就一次了喽!”

    那美妇人虽然花容月貌却也有了些沧桑抽噎着说道。

    “美的你!我这辈子就赖定你了!你说说跟那小妖精打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要不说个明白咱俩就没完!”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和他早断了!也不怎么的那娘们今天摆明了坑我!这你都看不出来!哎呀!你白跟我卢九这么多年了!”这卢九爷平日里威风八面恨不得喘口气都能把人下个半死。可就是拿他这老婆没辙,软也不是硬也不是。这不嘛,又来事了说是他的几个倒霉徒弟在街上无缘无故的走着命被人给取了。那人却谁都不认识戴着斗笠还跟着个女人听着都不着调,几个人既没惹事也没生非却死在了一个领着女人的男人手里。仇杀不像这卢九爷平日门风特严对几个徒弟那也是高标准严要求。甚至于夸张到几个人与人发生点小的口角,这卢九爷听说了都严加训斥。弄的几个人一肚子气这回好了不用憋气了漏了。几个人到死那一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斗笠男的剑快到像是没有出鞘几个人却已死的莫名其妙。早就有人告诉了卢九爷,别看平常他对徒弟百般苛求说白了也是为了他们好再则也是人言可畏。可再不济那也是自己的徒弟悉心**的接班人更何况还无缘无故死于非命。无论是为了给几个枉死的孩子报仇还是为了面子这老卢即便丢了一条老命也要跟那狠人拼到底。可偏偏昨日与老婆上街遇到了昔日的相好,那娘们眉目传情弄得这卢九爷的老婆醋坛子翻了然后就醋雨交加弄得卢九爷无心它顾。窗外的雨水犀利像箭簇刺痛人脸,卢九爷无意中看见两个人却是奇怪的很。可顷刻间被老婆的哭腔搅的浑浊的脑子从又一清二楚。他看到的分明是杀害自己几个徒弟的那个男人,戴着斗笠没错。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撑着一把伞。这卢九爷也不理会自己的老婆了,取过自己得以扬名的那把金刀。金光闪亮的刀面倒映出一张扭曲的人脸。

    斗笠男走在雨中心里也是凄风苦雨。那白眉像是人间蒸发掉了,而天外天却覆灭在了北地京城,白眉不在其中。她想着血又在躁动,胸口结痂的伤口又一次火一样灼热剧痛,冷汗如雨纷纷。他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站在雨中手中亮着一把金刀。他停了下来刚要发难,那对面的男人厉声呼吼道。

    “你就是杀我几个徒弟那人?”

    斗笠男眼光中冰冷且无限杀机道。

    “是没错”他很少说话即便说话也是简洁方便,多半是为了敷衍。

    “到这你也就别走了!我金刀卢九送你一程!”说着这金刀卢九爷摆金刀杀向了那斗笠男人。斗笠男却是从容不迫,剑未出鞘却先错步出招名曰旁敲侧击,后发先至。错开迎面扑来的刀锋疾步与眼前人插肩而过此时,看那剑已出鞘反手挥向那卢九爷的后脖颈。可怜这享誉江南的金刀卢九爷比他那几个倒霉徒弟好不到哪去,就一招人头落地。这斗笠男人虽打现身江湖杀人如麻,可他却杀的挑剔只江湖打扮手拿兵刃的江湖人,好像他对江湖人恨之入骨遇之必杀之以为快。

    冷俏变得不再冷冰冰至少在徒弟嫣儿面前。她先教她一些基本步法和运功调息的初级心法。她对徒弟说先打好基础再则看嫣儿这孩子也不笨,她想着自己孤苦伶仃,收了这苦命的孩子也好相依为命。师徒俩搬到了一处清静的院子练功之余冷俏就教教嫣儿识字,这嫣儿乖巧伶俐几个月下来基本的功夫大有长进,也能熟练的吐纳调息,练气;还练得一手好字。没事她就问师傅自己的爷爷什么时候回来,而师傅冷俏总是笑着说还早。最后被她缠的没辙了语重心长的说出了实情,嫣儿听了也就不再问了只等功夫学成那天爷爷来接她。

    阴冷的风吹的人心阴冷阴冷的。冷俏怕嫣儿孤独寂寞,而自己又少言寡语,跟她说等她的功夫有了长进就带她去见师爷爷,师叔公和大师伯。嫣儿一听就乐了休息的时候也自己在那下功夫。

    天依旧冷的彻底,江南无风有浪。

    那斗笠男人自打杀了金刀卢九爷之后,就再也没停过手。眼前又物色到了一对使钩的江湖人物,他也不说一句话他意在杀不在武。可怜这对难兄难弟还不知道自己等会的下场。见这戴着斗笠的男人不怀好意,也就小心的提防着。手中的双钩已枕戈待旦可悲剧不可避免在瞬息之间,这两个角色的分量实在是轻飘的很。攻也不是速度,防也不是意识。因为斗笠男人已站在了俩人身后一段距离,在看俩人像是浑然不觉。两个脖子却只有一道剑痕,就一剑轻取两命。甚至于路人还以为两人晕倒,那斗笠男人的剑也像是从未出鞘。

    街上的行人不多也不少,斗笠男人刚刚试剑夺命却又搜寻着,血还在躁动。一个小姑娘十一二岁手里却拿着一把短剑居然也是江湖打扮。正站在一个卖糖人的摊位前看着那么多栩栩如生的小糖人。这斗笠男人血往上涌看着那女孩手中的短剑胸口的旧伤又阵阵剧痛。这一次就连他身后的女人也是心中一紧,看着那女孩将要殒命却也为时已晚。斗笠男人手中的剑呼啸而至却听到一声脆响。斗笠男人恍惚中看到一道白影擦肩而过。等他明白过来眼前的女孩已然不见踪影,他本能的回头去看却见一个白衣女人站在眼前半丈有余。右手执剑左手搂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女孩子竟是方才那个。这斗笠男此刻狂热的头脑已渐渐清醒,因为白衣女人那把比风还快的剑。

    “你的剑法让我想起了一故人”斗笠男人竟一反常态的说出了整整一句话。

    “一个和你一样滥杀无辜的人?”

    “不,不不他从不轻易杀人”斗笠男显得很认真眼神却像个懵懂的孩子。

    “还真是耸人听闻。”

    “哦?怎么讲?”斗笠男对于这白衣女人的话有些不解。

    “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居然和一个不轻易杀人的人是朋友还不耸人听闻吗?”

    听到这斗笠男突然露出一副惨笑道。

    “你不了解他不一样。他是一个君子而我只能算一个伪君子。”斗笠男看了看手中的剑已没了几分锐气,像是自言自语道。

    “我在这江湖道上少说也混了二十几年,你年纪轻轻伸手就如此了得还真是后生可畏——”这斗笠男突然像是想起了一件事说到。

    “你就说鱼肠剑客冯唐败在了你的剑下,用不了多久这江湖就不会有人看轻你。”

    “鱼肠剑客冯唐?”

    “你听过?”

    “没有”

    斗笠男自我解嘲道。

    “也是,你还年轻。”说完这句话斗笠男就要走。

    “你走的倒轻松?”那白衣女人冷冷道。

    “哦偶——我忘了。我本就是还魂之人,这条命也没什么,你大可拿去。”说鱼肠剑客冯唐一副甘心赴死的模样。

    “你未免看轻我绝情剑冷俏了”这句话说的冷冷的硬硬的。

    “哦?”

    “我要扬名无需借他人之名”

    “要是在还魂之前,遇你这般后起之秀有如此精湛的剑术。我冯某会退出江湖从此不再拿剑。可我心愿未了就是我曾死在了我最好的朋友手里!我想冷姑娘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吧?”

    “你的故事还不少”说着这绝情剑冷俏收剑入鞘意在放人。

    这死而复活的鱼肠剑客冯唐刚走了疾步却又站定说道。

    “有一个人你应该去会一会,他的剑出神入化江湖罕有敌手。也许这个人你应该听过——无心剑客柳成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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