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的意思是……”
何炎战冷笑，让他们何家也掺和到冯、梁两党相争中去，然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也是太好了。
“想要何家也掺和到这场浑水中去么？”
“哼，想要何家掺和进去简直是痴人做梦！”何少康气的肝火直冒，冷笑道：“他皇甫长云将祈国弄成这样，以为人人都像王爷那么傻的，只要他一句话就替他摆平所有的麻烦吗？”
“爹，别生气，别生气啊。”何炎战连忙帮他顺气，“知道你看不惯他，我也看不惯圣上的作风，但是他毕竟还是圣上，说他坏话也不要这么大声的，省的让人听见。再者，知道你是谨王的衷心下属，为谨王鸣不平，可是当下又没有证据去指正，你再生气也没用啊。”
“老子知道，就是看不惯皇甫长云的作风。”何少康心中的怒气渐去，但脸上还是余怒未消，“要是王爷在的话，祈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来说去，都是他皇甫长云无能！”
“是是是，他是无能。”何炎战笑着点头应道，他爹自称老子的时候，就表示已经恢复理智了，只是还是有些生气而已。
何炎战随即又指着那份密诏问：“那么爹要怎么处理这个？好歹他还是圣上，总不能做的太出格吧。”
“哼！”何少康冷哼一声，“这点老子还用你教？他要借老子的手打击两党，想的美！老子会乖乖听他的话？切！”
何少康嗤之以鼻：“之前对他表示暂时柔顺，那不过是麻痹他而已，还真以为老子会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爹别生气。”何炎战宽慰，“儿子说错话了，您就别当真计较了啊？”
他家老子性子急，脾气又暴躁，什么都敢说，仗着这是在自己府里说话那是一点儿都不收敛，但是这样子可是不行的。
何炎战可是没忘记自己之前的那个家到底是如何毁灭的，所以对于他现在的第二个家，他就得更加小心地维护。
“爹，声音小一点，隔墙有耳，难道您忘了户部尚书葛大人家的事了吗？”
户部尚书葛大人？
听见这话，纵然是何少康心里还有不满，也是不得不将声音放小，但脸上怒色更甚，“知道了，老子又不是葛正则那个没脑子的，色令智昏，居然能把朝堂上的事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说，而且还说的那么彻底，结果可好，全家毁于一旦。”
户部尚书葛正则，为人为政都还算是不错，但唯一缺点就是喜好美色，对他的新进门的小妾柳氏更是疼爱百般。
前几日不过是在床弟之上跟他的小妾说了几句朝堂上的事，又顺便说了些自己的看法以及对皇甫长云的不满，结果第二日一早就被抄了家，原来他的那个小妾柳氏正是皇甫长云安插进来的探子。
除了户部尚书葛正则外，这样的事情在京都也是发生过好几起了，起因都是大同小异，但始终离不开一点，就是说了皇甫长云的不对，而被诉说的对象也是各种各样，有跟葛正则一样的是得宠的小妾，有的是跟随了自己数十年的心腹，更有甚者，几乎是自己的子女……
这件事给朝中的人敲了一记警钟，议论朝堂中事可以，对皇甫长云不满可以，但是你心里有牢骚要抱怨吐槽的时候，可得千万注意，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因为你最信任的人，就有可能是皇甫长云的人。
何炎战虽然不是何少康的亲生儿子，但是何少康膝下无子，何炎战又自幼养在身边十载，何少康自然是信任他的，所以才会将自己心里的牢骚一吐为快。
“战儿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跟您提个醒。”对于何少康的信任，何炎战心里自然是感激不已，所以更是越发想要对何少康好。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每个大臣的府里都是有着皇甫长云的暗探的，而且很多还是跟随了大臣们数十年的心腹，这件事怎么看都很是怪异。”
“我也觉得奇怪。”说到这儿，何少康也是敛了神色，“江阳王的事情你还记得吧？他那个下属张旭可是从小就跟着他的，三十多年的感情，我实在是不能相信，张旭竟然会背叛江阳王。”
“战儿也不信，可是这件事情着实……”
何炎战正说着，目光忽然瞥道外面的一道残影，于是当即对何少康做了个外面有人的动作，而后使了个眼色，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移去：“这件事情着实为时尚早，我才十五，您至于这么急着要给我娶亲吗？您看，邢御史的大公子可是都二十三了，他还未娶，人家邢御史都不着急，您着什么急啊！”
“呸！还不着急？”何少康很快的便看懂了何炎战的眼色，神色一凛，也随之起身，开始向窗前移动，然后一边动，一边回答着何炎战的话。
“你怎么不说邢御史那个大公子是个什么样子？吃喝嫖赌抽，他哪一样不沾？谁会好端端地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我何少康的儿子，怎么能跟他去相比？”
“不跟他比，那跟李学士的二公子比总可以了吧？”何炎战已经到了门前，“李学士的二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学富五车，而且你刚才说的那几样通通都没有，他也二十多了，还没娶妻。”
“你个混小子，纯心想气死我是不是？那李学士的二公子可是出了名的断袖，有着龙阳之好，把女儿嫁给他，岂不是要守活寡？”
何少康也同样到了窗前，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而后一开门一开窗，同时出击。那外面的人躲闪不及，自然是被两人抓个正着。
“李叔，你怎么在这儿？”
何炎战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神色有些难看，眼前的这个李叔本命李全，虽然说是他们镇远将军府的管家，但是他跟何少康的交情也不浅，在何少康还是一个小小的士兵的时候，两人就开始交往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叔一直对何少康衷心耿耿，而且处事也很不错，所以很得何少康的信任。
此刻在这里抓到的人是李全，怎么着都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老爷，公子怎么了？怎么都这样的一副表情看着我？”
李全神色并不惊慌，对两人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才笑着开口，“我本来只是想跟老爷说一声，夫人说十五想要去护国寺上香，结果没想到老爷和少爷正在谈话，一时打扰了，还望老爷跟公子见谅。”
“没事。”想到自家夫人，何少康的神色也是缓了缓，而后朝李全摆摆手，“这件事我知道了，回头我去跟夫人说，你先下去吧。”
“好。”李全笑着应道，恭敬地对两人行了礼，而后转身就走，不徐不急，一直保持着同样的步调。
何炎战眸色渐深，终于在他走了几步远的时候出声唤他：“李叔。”
听到何炎战的声音，李全的身子微微一僵，纵然是很快的就恢复如常，不过这一瞬间的动作还是瞒不过一直留心观察着他的何炎战。
“少爷……”李全刚转过身来，便被何炎战点了睡穴，然后瞬间倒了下去。
看见这一切，何少康也是讶异：“战儿，你……”
“爹，我对李叔不放心。”何炎战说着就将李全搀扶起来，往书房里走去，何少康皱眉，想到之前的例子，倒也没有多制止，只不过还是跟着何炎战一块儿进了书房。
何炎战将人放在地上，让何少康关上门后便开始查探起了李全的脉搏，随着时间过去，何炎战的眉头越发拧紧。
“战儿，怎么了？李全可是有什么问题？”
何少康是知道何炎战会一些医术的，而且平日里也给他把过好几次脉，的确还不错。此刻见何炎战露出这样的神色来，何少康也是提起了心。
“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叔应该是中了蛊。”将手指从李全的腕间拿开，何炎战神色严肃地对着何少康说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还需要证明的。”
“中蛊？”何少康一惊，“怎么会？”
李全一直跟在他身边，为人处事都很不错，并没有仇家，就算是他，仇家也不过是那么几个，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蛊的，怎么会……
还有战儿……
想到这儿，何少康不由得看向何炎战，神色审视和猜疑：“战儿你怎么会知道李全他……”
“爹，现在让我先确定一下李叔是不是中了蛊。”
对于何少康的猜疑，何炎战心里有些难受，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他若是暴露出来，何少康会这样，但是真正遇到了，他还是难以接受。
不由得别开了眼，何炎战低声道：“至于其他的事，战儿……一会儿全部告诉您。”
见状，何少康也是觉得自己方才的神色有些太严厉了，忙改口，“是我太着急了，爹自然是相信战儿的。战儿你就先替李全检查吧。”
“嗯。”何炎战闻言脸上这才勾起一丝笑意，而后在李全的左腕间划出了一道伤口。何炎战又将自己腰间的短笛拿下，放到唇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是个很欢快的调子，喜庆洋溢。
开始时还好，随着调子那喜庆气氛的越发，李全的面色也开始狰狞起来，抱着自己的左胳膊，在地上不住的打滚，似乎正在受着极大地痛苦。
何少康看着这一切也是紧紧皱眉，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但他也是知道这会儿不能打扰何炎战，所以并没有说话。
只见李全的神色越发的痛苦，暴露出的左腕上，忽然有东西动了起来，慢慢的，一点点地蠕动到何炎战划出的那道伤口处，却是停在那儿不再前进了。
何炎战一手吹着短笛，一手将腰间的一个一寸长的小葫芦拿下，眼里肉痛一闪而过。而后何炎战将塞子拔下，放在那伤口处，仍旧不断的吹着短笛。
那塞子拔下的一瞬间，何少康只觉得空气中一阵香气弥漫，浓郁到让人的神志居然有些恍惚。不过何少康很快的就回过神来，然后他便看见了让他很是惊讶的一幕，只见一个有成人小拇指粗的胖胖的一个血色的虫子从那道伤口钻出来，然后飞快的进了那个小葫芦里。
等血色的那个虫子进去后，何炎战眼疾手快地将塞子塞上，而后将短笛收起，何炎战这才舒了一口气。
“好了爹，李叔没事了。”
“战儿，这是……蛊？”看着何炎战手中那个还微微晃动的小葫芦，何少康眼中有好奇，但更多的还是有些悚然。
有着这么一个虫子在身体里，恐怕是个人都会发渗。
“嗯。”何炎战点头，而后看向李全，只见他已经躺在地上安然睡着了，只不过脸色还是苍白不已，“这是一种失心蛊，可以在潜意识里改变那人的主子，从而让人唯命是从。”
“原是如此。”何少康这才如梦初醒的点点头，说道这儿，他也是知道那下蛊的人了，不过……
“那战儿你……”何少康神色紧了紧，还是将话问出了口，“你是如何会这些的？”
何炎战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瞒不过的，“爹，听战儿慢慢说吧……”
－－－－－－题外话－－－－－－
因为各个线索都要推进，所以救出灵儿麻麻应该还有好几章，不过让叠叠和麻麻相见的……倒是很快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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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要何家掺和进去简直是痴人做梦！”何少康气的肝火直冒，冷笑道：“他皇甫长云将祈国弄成这样，以为人人都像王爷那么傻的，只要他一句话就替他摆平所有的麻烦吗？”
“爹，别生气，别生气啊。”何炎战连忙帮他顺气，“知道你看不惯他，我也看不惯圣上的作风，但是他毕竟还是圣上，说他坏话也不要这么大声的，省的让人听见。再者，知道你是谨王的衷心下属，为谨王鸣不平，可是当下又没有证据去指正，你再生气也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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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血色的那个虫子进去后，何炎战眼疾手快地将塞子塞上，而后将短笛收起，何炎战这才舒了一口气。
“好了爹，李叔没事了。”
“战儿，这是……蛊？”看着何炎战手中那个还微微晃动的小葫芦，何少康眼中有好奇，但更多的还是有些悚然。
有着这么一个虫子在身体里，恐怕是个人都会发渗。
“嗯。”何炎战点头，而后看向李全，只见他已经躺在地上安然睡着了，只不过脸色还是苍白不已，“这是一种失心蛊，可以在潜意识里改变那人的主子，从而让人唯命是从。”
“原是如此。”何少康这才如梦初醒的点点头，说道这儿，他也是知道那下蛊的人了，不过……
“那战儿你……”何少康神色紧了紧，还是将话问出了口，“你是如何会这些的？”
何炎战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瞒不过的，“爹，听战儿慢慢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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