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离见如花将嫣红的茑萝花放入怀中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如花被吓了一跳,一脸戒备看着他“干什么?”
    东方月离苍白的面上泛着冰冷之色,阴鹜的黑眸里倒映着如花清秀至极的容颜。如花满脸的戒备,在这花草芳香的野外,她清丽的容颜呃沾染上了些许大自然的野性气息。东方月离看了她片刻,阴鹜的眼眸倏然间窜入些许暖色,松开了抓着她的手轻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
    如花依旧戒备,浑身紧绷,嘴上却是笑着说道:“我又没紧张,只是刚刚被你吓到了”
    东方月离笑得温柔,俯身在如花耳畔轻声道:“怕我做什么?啊?”
    如花嘴角抽了抽,这人,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那么几个问题,有病啊?
    她对他讪讪一笑,却也没什么话说。
    东方月离见如花不说话,只是对他一个劲的笑。这笑容极为牵强,可映入他的眼中却成为了极为艳丽的景致,他伸手抚摸她乌黑柔软的发丝,语气很淡然“到底是我养大的孩子,这么的……明艳”
    他仿佛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如此动人的女孩,半响才轻轻说出‘明艳’二字。
    如花怔怔看着他,对他的赞赏丝毫不为之所动。她心底暗自鄙夷:美貌是天生的,和是不是你养大的有屁关系!
    东方月离轻笑一声,忽然话锋一转,似提醒似警告道:“茑箩花有怨灵附体,怨气极大,你玩玩可以,不许久留,听到没有?”
    如花一听,吓得头皮一麻,当下就想把怀中的茑箩花扔出去。
    可是,却生生止住了这念头,到底是好奇心作祟,还是不舍得丢。
    如花稳住语气,声音平稳回道:“哦,知道了”
    见她如此听话,东方月离苍白精致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极为少见的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暖笑意,他从怀中掏出一快清越放到如花手上,清幽淡雅的香味瞬间弥漫。
    “清越之气能驱邪避毒,你带着它,怨灵不会侵害你”
    如花看着手掌心中那块晶莹剔透的清越,它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这味道是她所熟悉的,因为这是属于东方月离身上的味道。
    她将清越放入衣襟里,看了东方月离一眼,不由得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奇怪,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啦?”
    虽然声音很小,却依旧入了东方月离的耳,他一愣,半响没出声,良久才有些怪异道:“哪里,关心了?”
    如花一惊,没想到他听到了,有些尴尬。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如花索性瞪他一眼,将头一甩“懒得跟你说”
    语毕,便疾步朝前走去,倒是东方月离在原地愣了片刻,紧抿的苍白唇瓣轻轻开合吐出两个字“关心?”
    花海终于走到了尽头,横在前面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对面是一片古老的森林,有着怪异而高大的树木,诡谲而有生命力的藤蔓以及时不时凄厉的鸦叫声。
    如花愕然,怎么都没想到这边竟然会是如此景致。
    顷刻间,东方月离走到了她身边,这一路上都是她在前,他紧随其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花走到小溪边,俯身,见有小鱼在水中游来游去,清透的水面倒映着她艳丽的容颜。
    如花指着前方幽静的森林回头问东方月离“要过去吗?”
    东方月离看向前方那片森林,也没回答如花的问题便向前面的小溪走了去。如花一愣,蓦地手被一只冰冷的手给牵住了,被它拉着不由自主的便跟着他走去。
    如花不满的说道:“你说一声就是了,干吗这样子?”
    她想甩开牵着她的手,却听得前方东方月离的声音传来“跟着我,一起过去”
    如花一听,刚想用力甩开的手又安分下来了,只得紧跟他后面。这地方危险,还是紧跟着他好。
    当冰凉的水漫过脚踝,如花只感觉浑身一阵清凉清凉的感觉。不时有小鱼从她脚面游过,如花低头看着,很开心的说:“看哪,这鱼好漂亮”
    东方月离牵着如花朝着对面走去,她柔软和温暖的手紧贴着他冰凉的手心,他渴望如此的温暖,更加喜欢这种与她贴近的最为亲密的肌肤相触,手上的力道不由得紧了几分。
    如花一直低头看着水面,看得五彩斑斓而又奇形怪状的小鱼不断地游来游去,不觉童心大作。她很开心的看着,忽然,一抹纯白色的影子划过清澈的水面,白得有些晃眼,如花惊住,猛地抬头。
    一抹纯白,在湛蓝的空中如洁白的天鹅优雅飞翔,曼舞的白纱如百合花瓣散开,如墨般的乌黑发丝用简单的白色缎带系着,白皙的容颜如银月冷艳。
    如花一下惊呆了,看着空中如百合花般纯白的冰雪少女仿佛凌空舞动,轻灵至极,她朝着这边袭来。
    忽然,如花只觉腰间一紧,便离地而起。
    东方月离抱着如花跃上了对面古老的大树上,他轻轻立在树枝上静静地看着前方。
    这让人惊艳的绝美女子正是纳兰碧洛。
    她一袭雪白云裳,纯白无垢,清冷绝艳。足尖轻点,便轻巧落地,看着立在树枝上的绝美男子半响才平静开口“你下来”
    如花怔楞,她本以为又是什么女鬼精怪,待见到这女子的容貌姿色,惊讶于世上竟有如此冷艳的绝色女子,而刚刚她轻声而出的三个字明显是与东方月离认识。
    如花诧异的看向东方月离“你们认识?”
    东方月离听闻如花的问题只是冷眼看了底下的碧洛一眼,低声轻轻重复“我们认识?”忽然,轻笑问道:“我们认识吗?”
    碧洛薄唇紧抿,一双秋水剪瞳散着幽幽之光,清潋如波,她仰头看着东方月离,皮肤净白如雪,不带丝毫血色。
    “认识吗?”东方月离依旧笑问,只是眼底已是阴霾一片。
    碧洛看着东方月离,面上神色依旧清冷,只是袖中纤细的指微微动了动,她静默良久道:“还我”
    东方月离依旧是笑,却是轻轻摇头赞道:“还真是痴情”
    这句话让碧洛面上瞬间变了颜色,却是咬唇一语不发。
    东方月离见她不说话,笑叹道:“巫教圣女这清心咒修得可真是出神入化啊,如此都不生气,佩服”
    碧洛咬唇半响,终于开口了,却依旧是那句“把东西还我”
    东方月离冷笑一声“为什么?”
    碧洛又沉默了。
    如花看着他们两个跟打哑谜似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底下一袭纯白的苍白女子虽清冷如霜,却让人觉得甚为可怜。她忍不住扯了扯东方月离的衣袖“你拿了她什么东西,就还她吧”
    东方月离阴冷的眸瞥了如花一眼,如花只觉透身一寒,有些后怕,竟是不敢吱声了。
    没有人敢管他的事,此时如花的干涉自然是犯了他的大忌。
    东方月离阴冷而寒凉的目光注视了如花片刻后再次转向底下的苍白女子身上,他轻轻笑道:“怎么又不说话了呢?”
    如花见他再次笑了,依旧是惴惴不安,她心底暗自思量:东方月离脾气太难把握了,和这个神经病在一起,保不准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会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尽量保持沉默。
    碧洛依旧沉默,东方月离静了片刻,语带失望道:“哎,还想给你一个机会,自己不会把握,那就算了”
    他话语说完,一把搂住如花的腰,从树上飞落而下,看也不看碧洛一眼拉着如花转身便走。
    碧洛看着那抹寒凉的背影朝着远方走去,呆滞片刻,忽然大声喊道:“东方月离!”
    东方月离不停,依旧朝前走。
    “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我只想活下去,不管对与错,只希望活下去,为了生存所作的一切事情需要理由吗?”
    东方月离不回身,轻轻拉着如花的手,只有如花才知道此时他的手有多么的寒冷。
    东方月离停住步伐,转身笑道:“是啊,不需要理由,只是,我有说现在计较的是这些事情吗?”
    碧洛微愣,落寞一笑,无力道:“你到底要怎样?”
    东方月离面上沉静如水,只是淡淡笑道:“我要怎样?我可从没想过要怎样啊”
    碧洛看着面前清绝出尘的雪衣男子,有些恍然,当年孤僻阴冷的苍白少年如今学会了笑。冰冷的世界里他如寒冰,冷漠寒凉。她永远忘不了他那双阴鹜而冷漠的眼睛,她害怕如此的眼睛,只是她一直隐藏得很好,让人不知道原来她是怕他的。
    她别开眼,不再看他,眼睛看向了他紧牵的另外一只手,那双白嫩的小手。她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少女,有刹那间的惊讶。
    一个明艳至极的少女,不似他们的苍白与寒凉。这一刻,她情不自禁的在心底喟叹一声,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可以温暖他的。
    如花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见她看向自己时清潋如水的眸不自觉地柔了几分,心底狐疑道:这是唱哪出戏啊?
    碧洛轻声道:“你刚刚问我我让你把法器还我的理由,我现在告诉你”
    东方月离冷眼看她,清绝孤傲。
    “因为,我现在感觉到了温暖。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有一天会为了这个温暖你的人不顾一切,包括性命。”
    东方月离阴鹜的眼底有怔然一闪而过,他依旧阴冷,一语不发。
    碧洛不再说话,就这么一句话,够了。
    东方月离看了眼身旁一头雾水的如花,却又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他唇角一弯,轻笑而出。忽然一手揽住如花的腰,语气顿柔,在她耳畔低语“有听到吗?刚刚有人提起你了呢”
    如花本就一头雾水,这话说得更是莫名其妙了,她不明所以的看向东方月离。
    东方月离轻笑问道:“不明白?”此时他的笑容不同于方才的浅淡笑意,多了几分暖意与温柔。
    如花木然摇头
    东方月离轻叹一声,浅笑“不明白算了”
    他看向前方冷艳的纯白少女,只是眼角眉梢的浅淡温柔散去,依旧是浅淡笑意,却多了几分风雪的味道。
    “你要的东西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他对她所给出的理由出乎意料的满意,破天荒极为有耐心的说了句大实话。
    说完牵着如花转身便走,如花依旧摸不着半点头绪,被东方月离忽然扯走,还缓不过神来。
    碧洛心头一紧,想唤住他,却又了解他的脾气。他刚刚那句话算是一句非常好的交代与答复了,他向来阴冷孤傲,骨子里的疏离淡漠,不喜与人交流。有些话想说就说,不想说任谁也没办法让他说出来。若惹起他的脾气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想想也就作罢了。
    阴森的密林里,阳光无法穿透,林木高耸,藤蔓缭绕,清冷的空气混杂着泥土味道在林中弥漫,有凄厉的鸟叫声一下又一下,让人毛骨悚然。
    如花一头雾水的跟着东方月离走着,有些问题想问却又不敢问,郁积在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向来好奇心重,可碍于东方月离阴晴不定的脾气,也不敢开口问,只是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
    寂静而森冷的密林里除了诡异而凄厉的鸟叫声便只有他们踩在松软落叶上的‘咯吱咯吱’声。如花一直走在东方月离身后,她还想着刚刚那个雪白轻纱的白皙少女,她和东方月离是什么关系呢?她心底暗自思忖。
    前方的人忽然停住了步伐,蓦地转身。如花没料到他会停下来,来不及止步,猛地撞到了他的胸膛上。如花闷哼一声捂住自己被撞到的鼻子仰头瞪他埋怨道:“忽然停下来干什么?”
    东方月离闻言却是非常无辜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如花愕然,随即狡辩道:“哪有看你?你哪只眼睛看到啦?”
    东方月离煞有其事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如花把头一摆,轻哼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
    东方月离也没介意她的话,倒是很认真的问她“看我做什么?”
    如花没想到他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执着,颇有些无奈道:“你在前面,我在后面,不看你看谁?”
    东方月离闻言,只是语气一转,淡淡道:“撒谎”
    如花被这淡淡的两个字吓了一大跳,仿佛给针尖刺了一下,连忙开口“好啦好啦,我说出来了你可不许生气”
    东方月离点头。
    如花支支吾吾半响,才说道:“我在想刚刚那位……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如花说得小心翼翼,实在是这人脾气不蛮好,而且好像对刚刚那姑娘很大意见。她一直注视他的脸色,就怕他脸色一沉,眼底寒光四射。
    东方月离脸色很平静,如花紧绷的神经有些微的放松,她看着他苍白而精致的面容忽然觉得有种凉入骨髓的感觉。慌忙说道:“其实我也就是随便问一问而已,你不想说就别说,我以后保证不管你的事情。”
    东方月离只是静默看了如花半响,才开口道:“她是——”他停顿了下,他不知道如何来形容那个少女,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
    他停顿片刻,斟酌良久才道:“她是乌教圣女纳兰碧洛”
    “圣女?和你什么关系啊?”如花好奇的看着东方月离
    “算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吧”他说这句话时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年纳兰轻若将那不过八九岁的小女孩带到他面前的情景,那小女孩看着他满眼的怨毒与阴冷,他在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不喜欢她,一如她对他的厌恶。因为他们太像了,都是缺乏温暖的冷情之人。
    纳兰轻若对他说:“月离,她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了”
    至此以后,他们之间便展开了残酷的斗争,那是关于生与死的残酷斗争。
    如花愕然的看着他,良久没缓过神来,瞪大眼睛看了他好久才惊呼出声“你妹妹?”
    东方月离只是重复道:“名义上的”
    如花思量着这几个字,问道:“没有血缘关系?”
    东方月离冷笑道:“要是有血缘关系我哪里还会让她活到今天?”
    如花被这句寒凉的话吓到了,她看着他冰冷而淡漠的笑容,心底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她想到那时司马流云曾经说过东方月离对亲人的憎恨,他本就是仇恨的产物,没有人期待他的出生也没有人给予他亲人的关怀与宠溺。
    她有些不忍心,语气柔和很多,轻语道:“你不要这样子笑好不好?”
    东方月离破天荒的一脸诧异看着她,这丫头向来脾气恶劣,哪里会用如此的语气说话。他愣愣的看了她半响才若有所思点头“好”
    如花惊异于他竟是如此听话的点头了,狐疑的看了他片刻才说道:“有些事情不想说就别说了。有些事情你不喜欢说出来就是了,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如花见他这下子如此的听话,乘机想教导教导脾气恶劣的他如何与人正常相处。
    东方月离怔怔的看着她,平生第一次有人教导他该如何控制自己的臭脾气。
    如花见他发愣,撇撇嘴角道:“其实你不生气的时候还是挺随和的”
    “随和?”在冰天雪地长大的阴郁男子头一次听人用随和二字形容自己,这瞬间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忽然就笑了出来,苍白的唇角溢出毫不掩饰的笑意,他忽然发现发自内心的笑竟会让自己阴郁而冷漠的心顷刻间变得轻快起来。
    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舒爽。
    如花见他轻笑出声,有瞬间的呆滞。此时的他笑得极为的纯粹而温暖,谁会想到残忍阴鹜的东方月离竟也会笑得如此的温暖与爽朗?
    东方月离止住笑意,看着如花白皙而明艳的容颜,阴冷的眸光顿时柔了几分。
    她是一缕温暖的阳光照亮了他被黑暗和冰寒笼罩的世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她温暖的呢?
    当阴冷而苍白的惊艳少年感受到少女柔软身体上那直达心底的暖意时,他便醉了。梦中,他被她所迷,梦外,他被她所惑。从贪念她身上的温暖到此刻贪念与她在一起的感觉。他逐渐被她吸引,被她迷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你的地方必定会有我呢?”他低低自语,虽是疑问,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她此次来五王陵墓,纵然他有千般理由,却依旧不可否认的是他来五王陵墓最关键的理由是因为她在这里,从一开始在凤君临的墓室里他就很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那是来自心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最为迫切的渴望,渴望见到她,渴望保护她。
    这才是他来五王陵墓的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理由。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心底那股促使他前来的迫切的欲望是什么,他不知道。
    如花不知道东方月离此刻心理的变化,也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此时她还在惊异于刚刚那个美丽的白衣女子竟然是东方月离的妹妹。
    她心底依旧震惊,好奇自然是免不了的,想到他刚刚也并没有生什么气,于是再次鼓起勇气扯了扯他的衣袖“诶,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东方月离凝视她,默许。
    如花小心翼翼问道:“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感觉好像她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似地”
    如花这问题问得还真是一针见血,东方月离一听,凝视她的眼睛蓦地一沉,苍白的面上线条倏然间紧绷。
    如花见他忽然间就变脸色了,慌忙说道:“说了不生气的,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如花和他相处这么多年,对他的性子还是没完全摸透。东方月离这人做事从来都是凭一时心情,说好不杀的人心情不好照样杀,答应过的事从来没保障。
    东方月离眼底再次阴霾一片,冷然的面上显示着此时的他心情不好。
    如花大骇,心底暗骂自己简直是自己嘴巴贱,没事干吗惹他?
    她连忙说话岔开话题:“好了好了,我什么都没说,我们继续走路,继续走路”
    东方月离阴冷的眸一直看着如花,直看得如花脊椎骨都寒了。
    却不料东方月离却是破天荒的回答道:“我和她只能活一个,因为危险面前我们都是对方的垫脚石。就如同当年她点住我的穴道,那样她便可以趁机在后面追来的白虫在吞噬我的那点时间内逃跑。”
    东方月离说得很随意,声音无波无澜,仿佛在说一件极为普通平常的小事一般。
    他说这些东西没头没尾的,可却让如花倏然间想起那段时间每晚入梦,那阴冷而绝美的苍白少年立在雪地里,差点就被身后铺天盖地袭来的白色小虫吞噬,好在被她给救了。
    如花愕然的看着他,讷讷问道:“后来呢?”
    东方月离无谓笑道:“我被百虫啃噬,虫毒入骨,虫火将我全身焚烧。”
    如花心底一紧,不忍问道:“然后呢?”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催动内力,以寒气冻住一切,包括自己。以此来个玉石俱焚”东方月离想到当年的情景,雪地里,瘦削的苍白少年孤立无援,才十来岁的孩子竟会不顾一切和敌人来个玉石俱焚。
    他轻笑,低语“哪知我没死,却在冰天雪地里被冻成了冰块,一冻便是十来天”
    他说出来,仿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语气轻柔,面色平静。如花听着,心底泛起阵阵酸涩,她想到当初自己被饿了十来天的感觉,更何况当时他还是在寒风冷冽的冰雪荒原上。
    如花于心不忍,柔声问道:“那几天很难熬,是不是?”
    东方月离想了想,摇头“还好”
    如花同情心泛滥,鼻子抽了抽,道:“以后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饿了就多吃点,冷了,就多穿点。”
    东方月离愣住,有些木讷的看着如花,鲜少被人关心的他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花见他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却又不像平时生气时的面无表情,给人些许怔楞的感觉。如此的表情出现在东方月离那张向来阴冷寒凉的苍白面容上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
    如花恶寒,怎么会想到如此的词语来形容他?她慌忙甩了甩脑袋,这思想真是越来越天马行空了,太不现实了。
    她轻咳一声,稳住声音对着东方月离道:“刚刚的话听进去没有啊?”
    东方月离愣了片刻,此时仿佛才缓过神来。点点头,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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