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心情就像六月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赵桐果然兑现了诺言,隔三差五地请假回来陪顾锦涵,在她的有心修复下,两人的关系明显好转,浓情蜜意,直逼从前。

    世上之事,从来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赵桐这边打得火热,酒楼那边就有人不满了,比如丛文淑,比如韦娟。

    丛文淑正暗自窃喜和家主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对于她处处照顾,还殷勤地送他回家来看,说她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只是丛文淑没想到的是,感情有是有,只是不像他想的那种海誓山盟厮守终生式的,只是单纯的姐弟之情,赵桐对他好也是出于半疼惜半怜悯的心态。

    可他还没从甜蜜中醒来,她就突然像变了个人,工作也不用心了,经常请假回家,也不知那家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听说令言还带回了顾家的二少爷一家,那顾家说什么也是大户人家,怎么连点规矩也不懂,自己嫁过来就算了,还拖家带口的,不知道把家主放在了什么位置!

    想到赵桐,丛文淑就忍不住一阵心疼,为那整天累死累活却始终笑呵呵地女子,自打成了亲,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找了那么个病秧子也就算了,这下倒好,家里的外债不知还没还上,就又在她身上加了一副担子,也不知道她的身子吃不吃得消!

    “她又请假了吗?”正思考之际,一道横插进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丛文淑猛然转身,背后站着的正是这里的大东家韦老板。

    韦娟虽然是这酒楼的背后主子,却不经常来,这里的掌柜的是她的心腹,大小事宜都交给她全权处理,只是偶尔过来看看。

    最近听掌柜的报告说莫三娘经常请假,惹得顾客不喜,她才过来看看的,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丛文淑,想着她俩也算相熟,问问丛文淑也好。

    丛文淑对赵桐的爱慕已经搬到了明面上,除了赵桐本人脑子迟钝外,酒楼里的人都看得出来,加之赵桐对他也是关心有加,大家都私下里认定丛文淑被纳侍是迟早的事。

    “嗯”丛文淑失落地点点头,就连他见她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了。

    韦娟的脸色有些阴郁,再没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第二天,赵桐没再请假,丛文淑看见她时,鼻子一酸,有些伤感,一天不见,他竟觉得比一年还难熬,逮着机会就上前和她说话,旁敲侧击探探消息,他发现,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晌午,趁着吃饭时间,赵桐跑到街上溜了一圈儿,想给顾锦涵买份礼物,还是昨个秀兰给自己提的醒。那几天她和顾锦涵有些怪异,大家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绞尽脑汁都帮着想办法。

    昨儿个秀兰随手用狗尾巴草编了个小狗送给令言,惹得他开心了大半天,顾锦涵眼巴巴地瞅着,羡慕的紧,赵桐默默记住了,也想给他一个惊喜。

    两人现在的关系虽表面上如胶似漆,可暗地里总有冷场的时候,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横在两人中间,顾锦涵不再敞开心扉向她撒娇,她也不敢肆无忌惮地逗弄他,两人真正做到了相敬如宾,近乎情止于礼。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个陌生人盲婚哑嫁一样,谁在不认识谁,谁也不招惹谁,只是平静地过着日子,像凉开水一样,没有味道,也没有沸腾时滚烫的激情。

    所以,她在尽其所能的修复,尽管有时候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毫无章节,却也总好过不闻不问,任感情发霉变质。

    走到乌衣巷口,便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堵住了去路,人们方向一致地看向巷子里,赵桐被她们的目光吸引,也往里看去,却因为人太多了,绷直了脚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乌衣巷是烟花之地的入口,虽然平时也是人声鼎沸,却也没像今日这般空前绝后,人群中还夹杂着不少反对骄奢淫逸的读书人,这让赵桐更加不知所以了。

    “大娘,这是怎么回事啊?”赵桐挪到一个卖胭脂的摊子前,问一旁卖胭脂的老大娘。

    “这你都不知道?丫头,新来的吧?”老大娘笑嘻嘻地看着她。

    赵桐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地笑笑,“来铜城没多久。”

    老大娘道:“青楼征彩了,每年都会有一次。”

    “征彩?”赵桐不懂,莫不是又过什么节了?

    “青楼唱倌儿为招揽顾客,都兴自己作词谱曲儿,可也有词穷曲尽的时候,自打那年摘月楼的花魁清倌以三十两纹银取得某才子的一篇歌赋,一唱成名后,各位倌妓竞相模仿,流传下来,就形成了如今的征彩,你若有才,也写一篇应征去,说不定就被哪个倌儿爷看上,据说摘星楼的花魁诵月为求一词,已经定出百两的高价,这要是征上了,几年的吃喝都不愁了。”

    赵桐一听就来了精神,她虽没有才华,但肚子里也记了不少现代歌曲,这要是……

    想想又觉得不对,古代的唱曲一般都像唱戏是的,依依呀呀的听不懂词,现代的歌曲和它们差了几万个代沟都不止,应该也不会被她们所接受吧!

    算了,还是脚踏实地,务实点好!

    赵桐就近在大娘的摊子上给顾锦涵买了一盒胭脂水粉,她从来没看过顾锦涵抹过,可自打看顾锦书抹过之后,觉得也挺好看的,没有想象中那种花里胡哨,倒是添了几分俊俏。

    老大娘根据她的描述,帮她挑了一盒粉红的胭脂,色泽不深,正好配上顾锦涵清丽脱俗的谪仙气质。

    “家主,去哪儿啦?”赵桐刚踏进酒楼,令言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了,他本来想和她一起吃饭的,可转眼就没了人影,害他郁闷了一晌午,以为她又请假了。

    赵桐本能地将胭脂盒护在怀里,“冒冒失失的,吓我一跳。”

    见她这么紧张怀里的东西,丛文淑立马就好奇心大起,“什么东西呀,这么宝贝!”

    赵桐脸一红,“是给你顾哥哥买的礼物。”

    “哦”丛文淑嘴巴一嘟,酸溜溜地应了一声。

    一路跟着她进了厨房,丛文淑假装不经意问了句:“家主和夫主的感情那么好,什么时候要个宝宝啊?”

    赵桐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愁绪,“不知道,随缘吧!”

    “也是,夫主身子弱,急不得!”

    丛文淑“无意识”的一句提醒,停在赵桐耳朵里,真真是敲了一记警钟,她想要孩子都快想疯了,却忽略了顾锦涵的身子状况,不知道他现在适不适合生育?

    赵桐隐约捕捉到了一些信息,每当她们说到孩子的事,顾锦涵总是沉默不语,难道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要真是这样,一切就解释的通了,她总在顾锦涵面前谈及孩子的事,会不会是因为这引起了顾锦涵的不满,才会对她冷脸相待呢?

    “家主……家主?”丛文淑见她陷入了沉思,以为是触及了她心底的痛,她越痛,代表他的机会就越大。

    “怎么了?”赵桐猛然回神。

    “没事”丛文淑偷笑着摇摇头,“若是夫主的身子不适合生育,家主有什么打算?”

    赵桐看着丛文淑一眼,见他正悠闲地洗菜,没什么不对,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能有什么打算?正常过呗。”

    丛文淑手顿了一下,“家主就没打算纳侍?”仍旧是一副般开玩笑的口气,听不出哪里不对。

    “没有”赵桐实话实说,“自打娶了他,今生就认定了他,绝不纳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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