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的诡异,只有丛文淑轻声哭泣着,在这落一根针都能听见声响的坏境中,显得尤为突兀。

    突然,“不要再哭了!”赵桐大吼一声。

    拿起身旁的衣服,亵衣、中衣,外披,一件件穿好。

    所有人都在声讨她,质问她,连为她盖件衣服遮丑都不愿意,团团围在炕上,只等着她醒过来,做最后的对峙!

    在这个孤军奋战的战场上,一颗寒到极致的心,已经没有丝毫赢的欲望!

    她忽然想到了凉茶的味道,怪不得觉得熟悉,不正是在诵月那里喝过的极品凉茶吗?

    丛夫郎根本不会做什么凉茶吧!从丛文淑留下她的那一刻,这一切就是一个局,她没有丝毫警觉,对于真心相待之人,她从不抱怀疑之心,可是她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配她坦诚相待,比如丛文淑,比如顾锦涵,令言!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丛文淑为了布这场局,竟然下这么大的血本!

    那壶凉茶,应该也要不少钱吧?

    其实,这场局布得并不精妙,稍微用心,就能发现其中的破绽,尤其是当事人本身,身体本身的感官,要比外部环境来的更加强烈可靠。可惜大家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当事人又不愿意说,场面只能无限度的僵化下去。

    赵桐终于知道和顾锦涵的隔阂在哪里了,是信任,这两个字在她们之间从未存在过。

    一直以来,她们都天真地被感觉牵着鼻子走,觉得喜欢就应该在一起,却忽略了爱情本该存在的东西,而这种可以算得上是爱情与生俱来的默契,偏偏在她们身上就少的可怜,可以说根本就没有!

    癞蛤蟆和白天鹅果然是不能强凑在一起的,白天鹅的高度是癞蛤蟆永远无法企及的,癞蛤蟆也永远满足不了白天鹅的优越感,再美好的感情,对彼此都是折磨!

    就这样吧!她就不应该回来!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麻烦你们出去,我要穿裤子!”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家主?”丛文淑弱弱地叫了一声,他没想到赵桐会这么说,她不应该给自己个说法吗?

    “滚!”赵桐面对丛文淑,却像是对所有人吼。

    丛夫郎手忙脚乱地帮丛文淑穿好衣服,家主发火了,他再心急,也知道现在不是谈事的时候。

    “我们先回去,还请家主给我们淑儿一个交代!”丛夫郎心虚地看向别处,事到如今,淑儿的清白已经毁了,除了尽力帮他争取外,已经无路可退了,赖也要赖在她身上。

    “爹爹!”丛文淑哭得梨花带雨,他不要走,一旦走了,事情就有很多变数,事情一日不敲定,他就一日不能安心。

    丛夫郎朝丛文淑使了个眼色,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逃不掉!

    赵桐心里暗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可惜了,她赵桐也不是好糊弄的人,赖,谁不会!

    只要她不愿意,不论她们有没有发生关系,她都不会娶!

    尤其是丛文淑,她更不会娶!

    一个擅于用单纯掩盖心计,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人,真娶进门来,家宅何安!

    “你们也出去吧!”丛家父子走了,赵桐冷冷地对在场三人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凭什么出去!这是少爷的屋子!”令言上前一把扯过赵桐手里的裤子。要多么无耻的人,做错事后,才能是这副嘴脸!

    “对,这里是你们的家,就我多余!我走,我走行了吧!”赵桐瞬间就爆发了,“嗖”地拉开被子,捡起被令言扯飞的裤子胡乱地套上,转身出了门,速度之快,在令言惊叫一声捂住眼睛后,再放开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顾锦涵倒在顾锦书怀里,嘴角处滑出一道血珠,顺着下巴滴到雪白的衣衫上!

    里屋又乱成了一团,赵桐隐隐约约听到令言喊顾锦涵又吐血了,上次是不知道,这次知道了,却不想回头。顾锦涵不会死,她很笃定,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她潜意识里所希望的想法,还是对他这个人心思的参透!

    不论怎样,从此刻起,她允许自己想法卑微,却绝不能够行为犯贱!

    在街上晃了一圈,一抬头,竟然不知不觉又到了摘星楼。忽然想到诵月的那句话——比想象中要早!

    这回可是走了四五天了,不知道算不算早?

    算了,管它算不算,豁出去了!经过几次打磨,她的脸皮已经不能用厚来形容了!她和诵月之间所谓的交情,无非就是两首歌词买卖,她居然习惯性地跑来蹭吃蹭喝,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有些人,真不能给好脸色,蹬鼻子上脸啊!

    可是这愿打愿挨是不能用道理说得通的,赵桐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诵月这人,真不错!

    刚想进去,赵桐突然又想到了那两个害自己离家出走的罪魁祸首。身子一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有些事必须要速战速决,拖泥带水的后果只能是两败俱伤,经过这件事,她对丛文淑的心态绝对是不复从前,为他保住名声已经是她对他最后的人情,娶他,她做不到!

    要是那对父子不知好歹非要弄得人尽皆知的话,她也不介意鱼死网破,反正她替莫三娘顶的罪也不是一桩两桩了!

    “家主!”正做饭的丛夫郎见她进门,惊喜地唤了一声,急步迎上前。

    他以为这一等要等好久,或者她根本就不会来,他正想着什么时候带着儿子再去莫家一趟,家主自己就上门了!

    看来,她对淑儿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赵桐没和他废话,轻车熟路进了主屋,丛家她来了无数次,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丛文淑正抽泣着,见她进来,吓了一跳,赶忙抬袖擦了擦眼角。

    “家主……你怎么来了?”

    赵桐径自找个地方坐下,指着旁边的凳子对丛夫郎说:“丛伯,你也坐!”

    “我还是先去泡壶茶吧!”丛夫郎略显急促,不停地在围裙上擦手。

    “不用劳烦,我说几句就走!”这丛家的茶,她是不敢再喝了。

    丛文淑和丛夫郎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她的态度。

    “丛夫郎会泡凉茶吗?”赵桐幽幽开口,分明是求证的语气,却让人觉得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要怎么回答,会?他其实是不会的,淑儿买的是极品凉茶,是他绝对泡不出的口味!不会?那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这是一个局,迟早会被发现,他堵得就是家主对淑儿的情,是否深到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份儿!

    可惜他想不到的是,赵桐对丛文淑,根本就无情!

    “很难回答吗?是忘了?还是在衡量要怎么说才能对自己最有利?”

    丛夫郎的心疙瘩一下,果然,她都知道了!

    “家主……”丛文淑坐不住了,上前想要解释,却被赵桐抬手制止了。

    “丛文淑,你知道吗?我一个人孤单久了,很想有个亲人。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像弟弟一样可亲,在我心里,也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的,甚至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和方婆婆是同等高度的,你如此待你,你却算计我,你让我情何以堪!”

    丛文淑急得眼泪直流,直摇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家主你听我说,我喜欢你,我想给你做侍,我不是……”

    “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赵桐厉声打断,她最讨厌的,就是打着爱的幌子肆无忌惮地伤害,顾锦涵是,丛文淑也是!

    “真正的喜欢,是设身处地地为她人着想,而不是自以为是的强迫!”

    转头看向丛夫郎,“丛伯,你活了大半辈子,都可以做我爹爹了,居然也跟着他胡闹,你觉得你是在帮他吗?你这是在害他!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娶他!”

    “家主……”令言扑跪在她面前,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为什么,他连身子都给她了,她怎么还能说这样的话!

    “我可以给你生孩子,我不会破坏你和夫主的感情,我可以……”

    “够了!”赵桐烦躁地喊住丛文淑,“不会破坏?你知不知道,你的介入本身就是在破坏!”

    丛夫郎也忍不住开口了,“家主,你和淑儿既已有了夫妻之实,不如就……”

    “有没有夫妻之实,我相信丛文淑比我更清楚!”赵桐看向丛文淑,目光如炬,不允许他有半点逃避隐瞒。

    丛文淑像是被蜇了一下,身子一抖,顿时变得心虚惶恐,眼神乱瞄,连和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丛夫郎吓了一跳,莫非……

    “丛伯,你可有检查他的身子?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身上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吧?”清者自清,赵桐就是笃定,丛文淑身上没有痕迹,就算有,也不是她弄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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