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晴蓦地将脸凑近到齐远的面前,点着他的鼻子,问道:“你是谁?是人还是鬼?”

    齐远觉得好笑,“我当然是人。”

    沈安晴喝醉了居然像个小朋友一样。

    她的脸离自己的不到五厘米,朦胧得没有焦距的双眼泛着涟漪的水汽,在灯光的折射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晕。

    艳丽的双唇被红酒滋润后,更加红得让人心晃神摇。

    微醉的呼吸一下一下熏染着齐远的神经。

    齐远这个滴酒未沾的人反倒比沈安晴更觉迷乱。

    沈安晴点着齐远鼻子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移动。

    沿着齐远的脸部边缘一点一点地滑动,勾勒他的轮廓。

    一边用着天真无邪,孩子般的语气说着:“沈安俊,你说这里是眼睛对不对?恩。。。眼睛是用来看东西的。我答对了吗?”

    齐远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任由沈安晴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沈安俊?难道就是沈安晴孪生哥哥的名字?

    沈安晴的手随着她的意识游走到了齐远的鼻子,“鼻子是用来闻气味的。”

    细细痒痒,还带点麻麻的感觉。

    齐远的眼珠跟着沈安晴的手指四处转动,一股燥热感从他的体内慢慢升起。

    令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和困难。

    他这边如此难耐,可始作俑者却是一副无辜懵懂白兔状。

    齐远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让沈安晴在外人面前沾半滴酒。

    “咦这是什么?”沈安晴的手指停在齐远的唇上。

    手指冰凉,嘴唇炙热。

    冰与火,完美融合的双重刺激感,挑战着齐远的底线。

    沈安晴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熟悉遥远的声音,在笑话她说,“你的嘴是专门用来吃东西的。”

    “啊?我知道了,这里是用来吃的。”说完沈安晴又开始傻笑。

    两人的脸离得本来就近,沈安晴一笑似乎更近了。

    齐远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

    “嗡。。。。”他听见了弦断的声音。

    唇瓣贴着唇瓣,鼻翼对着鼻翼,柔软甜腻的触感,冒着粉色泡泡的xx香气。

    齐远蒙了,头脑一片空白。

    沈安晴像是尝到了什么美味似得,舌尖开始在齐远的唇上来回舔舐。

    贝齿不经意的轻咬着。

    被自己所爱之人如此诱惑,从小腹处涌起的原始冲动在齐远的身体里东奔西走。

    所有被压抑的情感在此刻决堤,齐远俯身前仰,微一用力,将沈安晴压倒在沙发上。

    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用自己的方式亲吻沈安晴,变被动为主动。

    突然的变化让沈安晴不舒服地嘤叮了一生。

    原本昏沉的意识更加晕眩。

    齐远轻易的撬开了沈安晴的牙关,一边意乱情迷的亲吻着,一边用自己的舌头和沈安晴的痴缠在一起。

    温柔的齐远粗暴地狂吻着沈安晴,像是一场激情的宣誓,又像是一个霸占的印记。

    沈安晴在梦里被动地配合着齐远。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亦或者只有一瞬间。

    疯狂的痴吻慢慢化为春风细雨。

    怀中的人却没了动静。

    “沈安晴?”齐远依依不舍的离开沈安晴的唇。

    平稳的呼吸,轻闭的双眼,肿胀的唇和因为缺氧儿异常红润的面颊。

    “居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齐远看着沈安晴沉睡的样子,满足地低笑着。

    他学着沈安晴刚才的动作,指尖流连游走过沈安晴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真想永远这么抱着你,吻着你,永远,永远。”

    “恩。”齐远听到沈安晴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她还是睡着的。

    沈安晴翻了个身,找到一个舒服的体位,自然而然地将齐远的手枕在自己的脸下。

    “齐远,我喜欢你,不能,不能,不能喜欢你。”

    沈安晴无意识,断断续续的说着。

    沈安晴说喜欢齐远。沈安晴真的事是喜欢他的。

    齐远觉得这一刻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他的手一直枕在沈安晴的脸下直到不得不去机场了。

    整整一夜。

    沈安晴,等着我,等我把我们之间的障碍全部清除,然后光明正大的对你说我有多爱你。

    齐远把沈安晴抱到自己床上,盖好被子。

    然后在她的额上印了一吻之后才离开。

    沈安晴睡到中午才醒,一看时间已经12点半了。

    头有点晕,她想起昨晚自己好像喝了不少酒。

    再看看周围,她又在齐远的床上睡了一晚?

    嗓子疼,沈安晴下床想给自己倒杯水喝。

    桌子上放着齐远留下来的字条。

    上面写着:“绿豆粥在电饭锅里温着,水果沙拉在冰箱里,如果头痛得厉害,药箱有醒酒药。另:我要出差几天。好好照顾自己。”

    沈安晴喝完水先去浴室洗漱,然后吃了点粥和沙拉。

    她不太想去上班,就给lucy打了电话,让她帮忙请假。

    lucy连连说好,让她放心。

    齐远站在清水县的初中门口,向门卫打听到沈老师的住址后,就直奔了过去。

    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只好站在么口等着。

    过了一会儿,突然又个妇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问:“你找谁?”

    齐远转过身,礼貌的说道:“您好,阿姨,我是沈安晴的同事。”

    那妇人听了齐远的话,愣了一会儿才说:“先进屋吧。”

    “好。”

    齐远进屋后,刻意打量着这所房子。

    这就是沈安晴上大学前,一直生活和成长的地方吗?

    房子是典型的北方大院,院子里种着各种蔬菜。

    左边角落里养着几只鸡。

    右边的角落只有一棵树,特别显眼。

    齐远看到粗壮的树枝上几个还挂着几个坏了的梨。

    屋内的装饰非常简单而且干净。

    “你说你是晴晴的同事?”郑红倒了杯水给齐远。

    “谢谢。”齐远喝了一口。

    “我是沈安晴的朋友,现在跟她合租在一起。”

    “合住?你们住在一起了?”

    “不是,我们只是租住一个房子,但不在一个房间。”在沈安晴的母亲面前,齐远不敢放肆。

    “噢,那你怎么到这来了?“

    齐远看着对面的郑红,她看上去很沧桑,有着不符合她年纪的苍老。

    身上穿的衣服很朴素,颜色也偏暗。

    袖口处带着两个袖套。

    “阿姨,其实,我一直在追求沈安晴,她也喜欢我。但是她心里好像有个解不开的心结,导致她不肯接受我的爱。我们一直没办法在一起。”

    “心结?”郑红幽幽地说,并不像是在问齐远,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恩,这个心结让她不愿意和别人交往。您知道吗?”

    “她没跟你提起过?”

    “没有。”

    “我也不知道。”

    “阿姨?”

    “沈安晴的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我还有急事要出去。你走吧。”

    “阿姨,我会在这里等。为了个和沈安晴在一起。等多久都愿意。”

    “吗那我管不了你。”

    郑红回到屋里收拾了一个包裹准备出门。

    “我要出去,麻烦你也走吧。”

    齐远见郑红打定心思不说,只好和她一起走到门外。

    “阿姨,我不知道沈安晴有什么故事会但我知道肯定不会是愉快的回忆。因为她每天过得都不开心,我最清楚。您说让她自己告诉我,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这对沈安晴多么残忍?逼着她再去回忆一次那些不幸的过去吗?为什么不能由您告诉我,让我去安慰她。让我陪着她忘掉不开心的记忆?”

    齐远朝着郑红的背影喊到。

    郑红顿了一下,继续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远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每天早早地等在郑红家门口,一等就是一天。

    医院里。

    “郑红,你家门口这两天总是站着个年轻小伙子。你知道吗?”附近到医院看病的邻居碰到郑红,对她说。

    “他还没走?”

    “是啊。你原来知道。我看着那人怎么有点像你家骏骏?”邻居继续八卦。

    “骏骏早就不在了。”郑红的声音有些微怒了。

    “是,你家老沈怎么样了?”邻居赶紧转移话题。

    “还好。”

    郑红最终还是回了趟家。齐远果然等在门口。

    郑红站在不远处久久凝视着他的身影。

    “阿姨?”齐远见到郑红惊喜道。

    “进来吧。”郑红无奈道。

    齐远第二次踏进这所房子,心情仍然很兴奋,他仿佛能看到沈安晴小时候在这院子里嬉戏。

    “你说,你爱晴晴?”

    这是一段怎样的缘分?

    郑红一直用着没什么情绪起伏,仿佛早已走完了整个人生,看淡了所有悲喜的局外人身份,说着平静的话。

    “很爱。”

    齐远自始至终没有见到沈安晴的父亲,他买了回s市的火车票。

    他不想那么快回到s市,也不想那么快见到沈安晴。

    躺在火车卧铺的床上,他开始回忆郑红给她讲的故事。。

    郑红问齐远:“你对晴晴了解多少?”

    “不多,关于她的从前一无所知。”

    “什么都不了解,你还喜欢她?”

    “不,阿姨,不是喜欢,是爱。不管她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爱她。”齐远的眼神很坚定,郑红看他的眼神很迷惑。

    郑红不懂为什么面前这个小子非要固执的说自己爱晴晴。

    喜欢和爱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尽管疑惑,不懂爱情的她仍然能看得出齐远对晴晴的重视和真诚。

    或许她应该告诉这个坚定的小子。

    如果他真的那么爱晴晴,他会是与晴晴走完后半生的人,他有权利知道。

    如果让晴晴自己说,怕是她绝对不愿意再提起吧。就像齐远那天说的,提起一次只会让她更伤一次。

    在晴晴的心里,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冷漠和残酷的父母吧。

    晴晴的未来如果有一个人能无时无刻的爱着,温暖着着她。

    即便让她此刻拿生命去换,她也毫不犹豫。

    郑红苦涩的撇了撇嘴角,说:

    “我叫郑红,是个庄稼人。晴晴的爸爸叫沈学,是县里的老师。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后来就走到了一起。对于晴晴的爸爸,我是高攀了的。”

    郑红开始在回忆中行走,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再提起过这些陈年旧事了。

    没有人问,提了也没有人听。

    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家里陷入浓浓的悲哀中就再也没好转过。

    “结婚一年多后,我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生龙凤胎在我们这是个特别好的兆头。晴晴爸爸高兴得几个晚上没合眼,捧着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给孩子取名字。”

    郑红说到这脸上不觉泛起淡淡的笑容。

    那时她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幸运,找了一个好老公,有了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她从来不是个贪心的女人,家庭是她生命的全部。

    “后来,晴晴爸给男孩取名叫沈安骏,女孩叫沈安晴。骏骏从生下来就显得特别喜欢晴晴,如果不挨着晴晴,他就会大哭。我和他爸爸都觉得这是天赐的恩德。不仅有了龙凤胎,两兄妹还这么乖巧和睦。”

    齐远全神贯注的听着郑红说的每一个字。他对沈安骏越来越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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