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新生入界。三日里,早于师兄弟们打成一片的天瑶等人,都已知道,新生入界,是荆玄界难得的一盛况,比平日里要热闹上许多。新面孔带来了许多人间才独有的气息,这使整个荆玄界上下的弟子都兴奋的不行,甚至连长老玄烈静慧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一个个接引弟子带着新弟子们,来来往往穿梭于人群中。天瑶子桀逆着人群流向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只见难民子女与父母作别,泪如雨下,另有一些父母已送完孩子往山下走,也不乏穿着光鲜的大户人家将子女送上山来。

    “想不到竟还有大户人家将子女送上来。”莫奇道。

    “想来是一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学问不深无法考个功名,只得上山来学个一招半式,去考武举罢,亦或者,是家中父母实在无法管教,将其送来吃吃苦磨练性子的。”墨染说,“谁似咱家老爷,不图子女求什么功名,非得将瑶儿送上山来,美其名曰走走其父以前的路?”

    “墨染这话我爱听得很!”天瑶不知何时已在身后走上前来,勾住她的肩膀,说道:“不过有一点你需知道,他们百姓人家自有百姓的路,我们江湖儿女也自有江湖的路走。”

    “若是荆玄真能扶这些个儿公子哥儿走上正道,也算是一件功德。”子桀道。

    “瞧你们轻狂的!你们又何尝不是公子哥儿的风范,依我说,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莫奇白了二人一眼,直言说道。

    “好你个莫奇,想来是我哥哥把你惯坏了!可是找打!”天瑶听了笑起来,说完就追着莫奇往山下去了。独留子桀与墨染二人缓缓走着。

    子桀笑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看向墨染道:“墨染姐姐,今番换上一样的衣服,倒觉得美了不少。”

    “趁着天瑶不在,竟取笑起我了!”墨染笑道。

    子桀道:“何出此言,天瑶也这么说呢,说你平日里穿衣太节俭,如今这衣服虽都统一的款式,面料确实上乘的,你穿上了,竟像她的姐姐!”

    墨染闻言,不禁笑道:“我的好姑爷!你若是将这油嘴滑舌的功夫用到瑶儿身上,何愁她不跟了你!”

    子桀闻言,不禁脸红起来,忙道:“小声点!许多人呢!”说罢,又凑近她低声说道:“你们不懂,我自有我的计划,你们难道不知,你们家那位,与平常家的姑娘不同,我总不能为了娶她,就耽误了她!等着吧,你这声姑爷早晚都得是叫我的!”说罢便往山下跑去。

    墨染见他不见了身影,不免欣慰的笑起来。自停了下来,与旁边的古槐下蹲下歇脚。

    此时日头正烈起来,离晌午还有一段时间,来来往往的人有搬行李的、道别的、相遇的、闲聊的挤得正热闹。墨染悠闲的在树下乘着凉,心想幸好提前来了几天。细看去,这其中不少弟子、父母向一些接引弟子手里塞钱,就连玄烈与静慧手中也不乏几个银锭子,见了墨染与树下蹲着,笑道:“丫头,拿几个去不?”

    墨染连忙站起来,答道:“我用不着的,师父们留着补贴家用吧。”

    玄烈听了大笑,“我等从未有家,何来的家用?”

    墨染笑道:“不做家用,留着总归能买点酒喝。就连玄觞师父,不也得留下几个来买酒了。”

    静慧笑道:“这孩子懂事呢。刚才瑶儿那急脾气都与她师父骂起来了!回去跟瑶儿说,她还是小些,不懂人情世故,有些银子啊不收的话,只怕那些富人难受的很,一则,我们若是不收他们有的还放心不下,二则,你当荆玄界是自生金银的地方么?我的商羽司,你师傅的猎场,玄觞的华然亭,一切用度都得我们出上,何况这几个长老里还有两个酒鬼呢,戒又戒不掉,真是枉当了师父!”

    墨染听罢,忙道:“幺妹竟冒犯了师父?我这个做姐姐的先替她赔个不是了!瑶儿这孩子性子急的很,心眼儿咱们都看得见的,并不坏,只是太过正直,脑子转不过弯来。一时冲动起来就不过脑子的!事后也就没事儿了,等回去我便让她来给您赔罪。”

    静慧见她知礼数,又会说话,本来就怜爱其出身,可惜其貌美和命薄,少不得更喜欢她了,便道:“不必担心,无妨的!你师父几十年未有个儿女,如今你们来了,终于能当几个亲生子女喜欢,被女儿狠讽了一番,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生气?告诉幺儿,不必生气,也不必来赔礼,你师父自会去与她赔礼道歉的!”

    墨染听言,不禁被两人逗笑了,笑道:“师父豁达!我等莫如!想来师父们一开始并不想收这等钱的,不过细想来,这些钱呢不收白不收!似这等炫富的,我于楚府早已见怪不怪!”

    “丫头心里清楚了,如今朝堂之上重臣也不得不贪,更何况我这等山岭野夫呐!”玄烈说罢,与静慧大笑着离开。

    墨染笑着目送二人离开,心下思忖道:“这个瑶儿着实可恶!临走时义父千叮咛万嘱咐,不出三天就惹出祸来,若不是玄烈师父心胸豁达,搁到别人身上若是往心里去了可怎么办,如今离了家还不知道收敛,这脾气是何时能改改!若是被长兄知道,不知又是能如何了!”想到这里,墨染心知少不得要追上二人去告诉其千万莫要说与天萧,不然一生气起来,动了家法可是坏了!

    于是便趁二人未走远,便向二人奔去。一路气喘吁吁已忘了形象,眼见着就要追上,不料脚下被绊了一跤,欲要起身,谁知脚下痛得不行,时正值人群拥挤,来往的人脚下不发现竟要踩踏了起来。慌乱中只觉自己被人扶住,细看是一少年,将她撑了起来。

    那少年将其扶到路旁坐下,行礼道:“恕在下不慎,不知姑娘被绊倒在地,竟踩了姑娘一脚!实在对不住!”

    墨染一心想着天瑶的事情,不想多说,只道“无妨”,便想起身前去追玄烈静慧,怎奈脚下剧痛,走不开身。

    那少年见她一脸焦急,便问道:“姑娘,可是有急事?在下可以帮忙。”

    墨染心想,她等人身份不好因此暴露,若是他们是师父们子侄的身份就此走露出去,少不得要闲言碎语的,又转念一想,幺儿这脾气不经敲打敲打难以改了,就算让天萧知了训训也是好事。想到这里也就放下心来,回道:“并没有,只是脚那里痛得很,走不了路了。”

    少年道:“小生会些摸骨之术,姑娘若不介意,小生可以帮姑娘看看,就算治不好,同也能缓解一下的。”

    墨染笑道:“这有何介意不介意!江湖儿女何拘小节!”

    少年又行礼,道:“在下就多有得罪了。”说罢便拿起墨染的伤脚细细摸起来。

    话说另一边,天瑶正在一房间里坐着饮茶。

    另一少女正收拾着行李,铺起床铺。天瑶细看去,那少女眉目清秀,嘴巴紧抿着,透着一股倔强与执拗。天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欢。依自己的话就是对上眼了。于是问道:“我还未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令狐,单名一个漱字。”少女抬起头回答着,继续收拾着东西。

    “令狐?”天瑶闻言细细想了片刻,“你也是楚江人氏,据我所知,我楚江城里姓令狐的只有一家。”

    “是玄金堂。”少女答道。

    天瑶闻言,一脸欣喜道:“此言当真?漱漱有所不知,我来此之前,一心想求得玄金堂锻造的利器,谁承想玄金堂里要锻造武器,须得由主人亲自登门造访才可锻造,碍于天灾,我父亲不让我出门,才耽搁下来。”

    少女听罢,不禁叹道:“若是放到从前,你只需将图纸给我,等我归家便能给你锻造好,可如今确实不能了。”

    “这是为何?”天瑶问道。

    “我玄金堂于天灾中央,不少人趁乱偷走了大量昆仑铁,因此许多之前预订的货都不能交出来,催逼着我们把订金交出来,时正天灾过后,我府上的金银早已被人趁乱随昆仑铁抢空了。于是,一时间讨债的络绎不绝,我父亲变卖家产才将那些人打发走,如今我家已与那些难民无异了,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令狐漱说得极其平淡,似乎早已看开,然而天瑶却一时沉默不语,而后竟流下了两行清泪。

    “这是作甚?我都已看得开,你这是哭什么?”令狐漱甚是奇怪。

    天瑶擦了擦泪,说道:“我曾听父亲说,这天下锻造武器的手艺玄金堂最为精纯,加之以圣石昆仑铁相配,可谓是行内的泰斗了。如今名扬江湖的玄金堂竟因一天灾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心痛。”说罢,不觉又流下泪来。

    令狐漱笑道:“这又怎的,就算是昆仑铁不在了,我父亲的手艺也是在的,就算是用普通的材料,总比寻常铁器店大的好些。”

    天瑶道:“也是,似玄金堂锻造的岂是凡器,自然不能留于世上许多,再过几年,那些成品是要升值无数倍的。”

    令狐漱见天瑶的行为举止多少有些乖张,细想与她不过是今天才认识,便不想与其多谈自家事情,少不得要转开话题,“对了,我竟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天瑶闻言,笑道:“一味问你的事情,竟忘了说我自己了。我姓楚,名天瑶,我父亲因我在兄弟姊妹里面排老幺,便叫我幺儿。其实你叫我瑶儿便好。”

    令狐漱听罢思忖一番,道:“你也是楚江人士。莫非,你是楚江楚府的?”

    天瑶惊讶于他的猜测如此之准,也不答话,只问道:“何以见得?”

    令狐漱淡然一笑,“楚府是江湖大户,寻常百姓家的谁会去求玄金堂的利器。”

    “仅此你就判断我是楚府的?”

    令狐漱又是一笑,“无非猜测而已。素闻楚府大小姐素爱打抱不平,而性情又乖张跋扈,与你十分相似。”

    天瑶闻言大笑,“如此才是对了!不过所谓的乖张是庸人不懂吾之怒罢,懂我的人可从不这么说。”

    “阿瑶为人敞亮随性,漱漱佩服。”令狐漱笑道,“对了,刚才是为什么那么冒失?你一个女孩子,气力倒是不少。”

    话说至此,少不得要翻上几件旧事。

    自天瑶追着莫奇去了山下,追着追着便没了人影。半路中正看见静慧与玄烈,刚想向前去问是否知道莫奇的去向,谁知走近上去,正看见一位中年男子往玄烈手中递银子,这天瑶本来就厌恶那些阿谀奉承、中饱私囊的人,见如今有人往玄烈手里塞钱,于是便停下来,看玄烈的举动。谁知玄烈竟将钱收下,还对那人笑脸相迎,心中火气便有了,于是乎便走上前去,喊了声“师父”,不等玄烈说话,就硬笑道:“今儿个见了不少银子吧?”

    玄烈未曾察觉到不对,便笑道:“的确,想要几个去花?来来来,我这里有的是!”

    天瑶见状心里更气,尖声道:“不必了!师父留着自己买酒喝吧,多买点儿!仔细了身体受不住!我道荆玄怎么成为江湖第一大修道门派,原来这不义之财到哪儿都少不了!我还是年轻见识浅,本以为荆玄身兼江湖道义!谁知竟因此发了大财!可谓是名利双收呢,弟子佩服,实在佩服!”说罢,便拂袖而去。

    玄烈闻言,只觉哭笑不得,谁承想做了多少年德高望重的师父,如今竟被一小辈骂了,回想自己上一次被挨骂亦不知个了十几年,便有豁达的笑了。只对静慧说道:“难得我能被一小辈骂,我今番得多喝上几坛。”

    静慧见他并不生气,抿嘴一笑,道:“难得你如此豁达,几百年未曾有人误解你了吧?”

    “哎——!怎么会!只怕这些年里误会我的人多了,只是未曾有一个敢这样说我的!真是难得,冲这份难得,也要喝上几盅!”玄烈笑道。

    “竟不追上去解释一番?她若是一气之下跑了,你怎么跟老幺交代?”静慧道。

    玄烈摆摆手,道:“我怎么说也是个长者,岂能去追小辈?再说也无妨,老幺曾嘱咐过我,这丫头发起脾气,八百匹马拉不回来!一时冲动之下,你劝她倒不如与她一起摔杯砸碗呢!荆玄界那么大,但凭她,能走出多远,要找还不容易!”

    说罢二人,便往山上走去。

    而天瑶怒气冲冲地往山下走的时候,一路横冲直撞,全然以为天下的路都是她家开的,一不小心便与背着行李的令狐漱撞了个满怀,那大包小包的行李散的到处都是。天瑶刚欲发作,见是个柔弱姑娘,气少不得见了一半,便帮她将行李拎至住所。于是令狐漱便留她歇脚。

    而今令狐漱问的她竟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自己与师父吵了一架,只得推脱道:“与兄长开玩笑过火了,于是跑了出来。”

    二人继续聊了会儿,天瑶便自回了自己的院落,到了晌午,天瑶还未走至阁楼,肚子已饿得不行,心中的气愤也就全部消退了。

    却说另一边,重桀往山下跑,人山人海怎么也寻不到楚天瑶,只看见了莫奇在与另一少年正热谈着,于是便跑上去问,“瑶妹没追上你么?”

    莫奇笑道:“我跑到半路里回头一看,就没了人影。谁知道往哪儿玩儿去了。”

    重桀听罢,只得放下追天瑶的活,看着旁边的少年向莫奇道:“不引见引见?”

    谁知那少年自己便先作揖行礼道:“在下宇文离,见过重公子。”

    子桀闻言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姓重?”

    莫奇听罢也甚是奇怪,看向他。

    宇文离迟疑了一下,又笑道:“刚刚于山上见过公子,听闻别人这样叫阁下。”

    子桀笑道:“原是这样!宇文乃是大姓,我朝天下宇文姓的人已不多。相传有一仙族也姓宇文,在此相见,重某甚是荣幸。”

    “重兄客气了,重兄所言可是昆仑山边疆地带所居住的兔仙?不过传言而已,何足为信。”宇文离笑道。

    “我一向对这些仙道传说都相信的很,何况宇文兄弟长得也是如此清秀出尘,实在难以不联想到仙人。”重桀笑着,咬着牙从牙缝里对莫奇飘出一句话:“不许让这小白脸见瑶儿!”

    宇文离闻言笑了起来,说道:“何出此言,重兄也是相貌堂堂,宛若神人,更是颇具男子气概,相比之下,子离倒是觉得自己长的太过秀气,一点儿都不血气方刚。”

    莫奇听着二人说话,感觉甚是不自在,打断道:“有你们这么互夸的么,我在这里,情何以堪?”

    子桀道:“我见了宇文兄弟,总觉得似乎从哪儿见过,好像关系还不错的感觉。总觉得亲的很。”

    宇文离听罢,笑道:“既如此,我们这个朋友倒不得不交了。”

    莫奇道:“那是自然!我见你也煞是感觉特别熟悉,不仅如此,我还要带你去我的住所,让你见见我的家人们,他们啊,指定喜欢你!哎呦!——”只见莫奇叫了一声,揉起了脚。原是重桀在后面狠狠踢了一脚。

    宇文离见状笑道:“朋友相遇本应去串串门儿的,只是出来这里一切尚未打理,我也该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了。”说罢便要告辞。

    重桀闻言,笑道:“那便就此告别了,改日定要来我们这里做客。”

    说罢,宇文离自去了。

    莫奇问道:“这是怎的,你明明也见他眼熟得很,何不让他回家去坐坐?踢我作甚,疼死我了。”说罢便揉起脚来。

    “作甚?说了不要让瑶妹看见他,你还要领他去家里!你是想干什么?”重桀道。

    莫奇听罢,无奈地笑了起来,“你放心,幺妹不喜欢他那般秀气的男子,她只喜欢有男子气概的!似你这般小心眼儿,何时能。。”

    只见子桀死瞪着他,问道:“能什么?”

    莫奇笑而不语。

    “莫奇,幺弟。”天萧喊着走了过来,问道:“天瑶呢?”

    “刚才还玩笑呢,一时就没了人影。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今天都找她?”莫奇说着笑起来。

    “还有谁找她?”天萧问道。

    莫奇朝子桀努了努嘴。只听天萧怒道:“一时我不在,你就看不住她!未等到子桀惹事儿,她就先于玄烈师父吵了起来!”

    莫奇一脸惊讶,问道:“怎么回事?”

    天萧气得双手掐腰依然不顾形象了,只道:“等见了她再说。”

    重桀听言心知少不了一番吵闹,倒不如自己先去寻她来,先躲躲等天萧消了气再回去也不迟。于是乎趁天萧不注意,莫奇又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示意他,便一溜烟儿跑了。

    谁知刚到山上没几步便看到了天瑶在榕树下蹲着,走近去看,原是与绒绒说话呢。

    “我的小祖宗!你是怎么跑这里来的?仔细别人踩到你啊!”天瑶顺着它的毛说道。

    时值正午,正是人迹稀少的时候,日光穿过榕树的枝条,四面八方的光芒晃得榕树下一片朦胧的意境,似仙境一般。天瑶一袭白衣坐在树下,阳光透过层层树叶,似悬空垂下束束金色丝绦,打在天瑶的身上,她的周身轮廓也被带着勾上一层朦胧的光线,头发裹上一层银灿灿的光,子桀看着此景此人一时竟呆住了。天瑶偶一回头看风景,正发现烈日下的子桀,嗤笑道:“大热天的还晒什么太阳?还不过来凉快凉快!”

    子桀听得天瑶喊他,如梦方醒,擦了擦额上的汗走到她身边,果然榕树下一片清凉。

    “你看,绒绒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竟到半山腰了,幸亏没人踩着它!”天瑶对他说。天瑶见他不说话,又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暑了?”

    重桀才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直冲她说道:“你快走!”

    “走。。走什么?”天瑶被他突然的举动整懵了。

    “走什么?大哥说你冲撞了玄烈伯伯要问你罪呢,还不快走。”说罢,便拉起她往山上走。

    “等等。。等等啊!”天瑶喊道,抱起绒绒,“我能跑到哪里去?再说了,大中午的我这么饿,根本没力气走了嘛。”

    “怎么说你也得躲躲,他正气头上,非得讨这没趣么!”子桀道。

    “玄烈老头儿又没有生气,他生的哪儿股子气.”天瑶刚理直气壮的反驳谁知越往后越没气力说了。

    子桀正要说话,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说的是了!我这老头都没生气,天萧那崽子生什么气呢!”玄烈静慧从后面走上前来。

    静慧笑道:“怎么丫头,还生气呢?”

    天瑶眨了眨眼,道:“饿着呢,没劲儿气了。”

    玄烈又大笑,道:“如此甚好,咱们吃饭去,等吃饱有力气了,我慢慢与你说理。”

    天瑶闻言,眼里一阵锐利,“你还有理了?”

    “我们当然有理,只怕最后你没理了呢。子桀,还不带着这小倔驴上来,等她哥哥来了,可吃不了午饭喽。”说着静慧的剑自行出鞘,悬空等着主人站上去。

    等二人站稳,玄烈静慧二人一人一剑皆化作白光消失于山岭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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