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两边告急

    阿岱兀自往福晋房里去,哲敏担心阿岱会失控于是立刻跟了过来。

    “额娘!”阿岱一进门就看到福晋正坐在堂上和奶娘一起逗着阿宽玩儿。

    “阿岱?”福晋笑道:“是不是想儿子了?阿宽长大了好多,我才抱了一会儿就抱不动了。”福晋把阿宽放在腿上,笑着说道:“阿宽,你要快快长大噢。长大了跟你玛父、阿玛一起上战场。”

    “额娘,如果阿宽将来能和瓦克达一起父子上阵,那么瓦克达的另一个孩子呢?”阿岱看着福晋问道:“是不是就一直被关在那间小院儿里面有家不能回呢?”

    “阿岱!你在说什么?”福晋心里“咯噔”一下,但依旧否认道:“什么孩子?到现在为止瓦克达除了阿宽一个儿子,哪儿还有另一个孩子?”

    “没有?”阿岱问道:“那城西王府别苑里的那间四合院里住的是谁?为什么王府要派两个丫头去服侍他们?我想他们就是那日我在门口壮健的那两马车里的人吧?额娘,他们和瓦克达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也是瓦克达的女人。”代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岱转过头看到代善背着手站在那里,面色严肃。代善跨进门看了看阿岱道:“我知道这件事是瓦克达的错,但正如你说,那个女人肚子里的也是瓦克达的孩子。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所以,阿岱......”

    “阿玛......”阿岱哽咽地看着他,“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个救瓦克达的女人?”

    代善微微点头道:“正是,我想他们应该是在那段时间才......”

    不等代善说完阿岱便深呼吸了一口,道:“把她接回来吧。”

    “什么?”福晋看着阿岱,不可思议地问道:“阿岱,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岱转过身面对着福晋认真的说道:“我说把那个女人接回来。”她从奶娘手中抱过阿宽,无奈地说道:“既然是瓦克达的孩子,就不应该留在那个地方没有人照顾。”

    代善看着阿岱,沉默一会儿道:“阿岱,不用这么勉强自己。或许那个女人一家住在那里对你对瓦克达对我们一家来说都是好事。”

    “阿玛,你以为我是为了装成豁达的样子来符合瓦克达嫡福晋的身分吗?”阿岱伸手轻轻拂过阿宽白皙的皮肤,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我不喜欢她和我分享丈夫。但她的孩子和我的孩子都是瓦克达的骨肉,况且她对瓦克达还有救命之恩。在情在理,我们都不应该这么对她。如果说一定要怪责,那么......”阿岱叹道:“那么只有怪这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阿岱。”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哲敏拉了拉她的衣袖,道:“你这又是何必?”

    阿岱蓦地回头看着哲敏道:“他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但是短短三个月他就能与另一个女人珠胎暗结。他要瞒着我,是怕我会使小性儿为难他们母子吗?我就是要让他看到我是怎么对待这件事,我要他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说完就抱着阿宽转身就走,阿宽不知为何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福晋看看代善道:“王爷,您看这事儿......”

    代善叹了口气问尚未离开的哲敏,道:“哲敏,阿岱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刚才。”哲敏道:“王爷,阿岱这次很认真,我看你们还是照做吧。我想阿岱既然说不会伤害那一家人就一定不会。”

    “唉~~”代善无奈地摇着头,这孩子之间的事情比起国家大事还要麻烦。阿岱是皇后娘家的亲戚,代善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叹了口气道:“那还等什么?派人把他们接回来吧。”说完就离开了。

    福晋也是左右为难,她拉着哲敏道:“哲敏啊,你和阿岱最好。你就劝劝她,这男人哪儿有不偷腥的呢?让她想开些,瓦克达对她还是一心一意的。”

    “我知道,福晋。”哲敏点头道:“我会劝劝她。”哲敏快步回到阿岱那里,看到她正在哄哭闹的阿宽,“阿岱,你何必要把他们接过来?我知道你看到她心里一定不舒服。”

    阿岱叫来奶娘把阿宽带走了,返身回来坐在梳妆台前卸下头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我想这么做。我想看看瓦克达同时面对我和她的时候会如何选择。”

    哲敏叹了口气,她知道阿岱气的是瓦克达一直说只爱她一个,到头来却与另一个女人在一起。阿岱只要瓦克达一句话一个行动来证明他当初的誓言,而且要在那个女人面前。

    到了傍晚时分一驾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管家前去迎接。大林搀扶着母亲和妹妹下了车,王府管家说道:“奉王爷的话,接您三位回府住下。王府规矩大,可别坏了规矩,到时候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大林点头道:“是。以后还请这位爷多多担待。”

    “随我来吧。”管家带着他们往里去,福晋命人准备了一间比较远的跨院儿给他们三人。经过园子的时候管家还特地带着他们绕了小路,免得让人瞧见。

    “有近路不走为什么偏偏要走这儿?”突然阿岱的声音传来。

    管家一看阿岱正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和哲敏下棋品茶。他忙笑道:“两位格格在此,奴才眼拙竟然没瞧见。”他笑道:“这不是刚将田家三人接进府来,奴才正引着他们去住处呢。”管家对田家三人说道:“这位就是咱们贝勒爷的福晋,阿岱格格。还不快给格格请安。”

    阿岱?小树不由地抬头看了看她,她就是瓦克达一直挂念着的妻子。三人都向阿岱行了礼,阿岱侧头看着田家的三人,男的腿脚不便、老的满面沧桑、女的......看到小树微隆起的小腹,阿岱就胸口堵得慌。

    “管家,天快黑了,你带着他们去吧。”哲敏眼看阿岱的脸色变了,忙道:“天色也不早了,这旗子儿都快看不清了,我还是陪你回去吧。”

    “看不清就让人掌灯。”阿岱不愿意离开,“银妞儿,去拿灯来。”她看了一眼管家道:“你且去吧。别走那小路了,又不是见不得人,走近道儿去。”

    “嗻。”管家一头冷汗,带着田家三人退下了。

    管家走远了之后哲敏道:“你人也算是见着了,咱能回去了吗?”

    阿岱看看哲敏,刚才那副高傲的样子一下子消失了,转而变得自艾起来。“你瞧见那女人了吗?眼神里就透着委屈和娇柔,哪个男人见了不会心疼?”

    “你又胡思乱想了。”哲敏道:“瓦克达还没回来之前,你可别找他们麻烦。”

    “我?找他们麻烦?”阿岱撇了撇嘴道:“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他们不同我找麻烦就不错了。”阿岱看看池塘里已经凋零的荷花,叹了口气道:“将来或许瓦克达有什么心事也不会再同我说了。”

    “你看你!”哲敏拉着阿岱就走,“走!回去!别坐在这儿瞎猜度,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有什么事儿等你男人回来了一次问清楚!”

    话说冬葶母女依旧病的不省人事,冬葶自从病了之后就没有下过床,也没有意识清楚过。每天文大夫都会过来给冬葶母女请脉、开药。德赛照着文大夫的吩咐隔离了一切人,费扬武因为冬葶的事情得罪了不少人,在旗的一些亲戚也减少了来往,那些和费扬武有交情的也都征战在外,这段时间本来探访的人就少,所以没有人去注意费扬武府上出了什么事。至于府里的仆人们,本来就不多,德赛一番解释后也少有人去冬葶的院子。过了两日,德赛似乎觉得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似乎一切都在济尔哈朗的掌控之中。

    这一天秋嫂倒是难得清醒了一阵子,她看了看屋内并无一人又感到浑身不舒服便想唤人要口水喝。叫了半天一个侍女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秋嫂,您这是要做什么?”侍女看到秋嫂挣扎着要起来的样子。

    “我想喝口水。”秋嫂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来。您躺下。”侍女将汤药搁下,然后倒了杯水给她。

    秋嫂喝了几口感觉舒服多了,便道:“我这是怎么了?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脑袋也是昏沉沉的。”

    “秋嫂,您已经昏睡了两天了。”侍女说道:“大夫说您得了天花,一定要好好休息。”

    “什么?天花?”秋嫂一下子愣住了,她伸手看看手臂上发出的红疹子,“呀!我真得了天花?怎么会呢?”

    侍女将汤药端给秋嫂,道:“这是刚煎好的药,您快趁热喝下吧。”

    “噢!噢!”秋嫂接过来并没有什么怀疑,“咕咕”地喝了下去。喝完后便问那侍女,“天花是会传染的,你怎么就敢进来?”

    侍女笑道:“我小时候得过,所以德赛总管就让我来服侍您。总管则亲自服侍夫人去了。”

    “冬葶!她怎么了?”秋嫂急忙追问道。

    “哦,我忘记告诉您了。”侍女道:“夫人和您一样,也得了天花,这会儿也在自己院儿里静养呢。”

    “哎呀呀,这可怎么是好!”秋嫂也知道天花这种病的利害,她自己也就算了但是女儿可千万不能用有事。“我想去看看她。”秋嫂想去看看女儿的病情严不严重。

    侍女忙拦着她道:“您别出去,德赛总管吩咐了,不让您出门,免得传染给别人。”侍女将秋嫂扶回床上,道:“夫人的病情还不算很严重,就是人有些昏沉。我去告诉德赛总管,就说您醒了,想见见夫人。让德赛总管安排一下。”

    “好!好!快去!”秋嫂催促着。

    德赛正在厨房看着仆人煎药,突然侍女来报说秋嫂醒了过来,德赛怔了怔然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问道:“秋嫂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就是刚才。”侍女道:“秋嫂惦念着夫人,想去见一见。”

    “哦。”德赛微微点头道:“天花这病不能到处走受风的。这样吧,我去把文大夫请来给秋嫂看看,然后问问大夫是不是能出门。你看好秋嫂,大夫没有来之前万万不可让她出来。”说完他就急急忙忙地跑去回春堂。

    “文大夫,怎么回事?”德赛一边同文大夫往贝子府去一边问道:“您不是说她们会一直昏睡的吗?怎么突然就醒了过来?是不是药下少了?夫人会不会也突然醒过来?”

    “你别那么多问题了。”文大夫说道:“我去看了便知。”两人匆匆赶到后直接去了秋嫂的屋子。一进屋就看到秋嫂软软地躺在床上,虽然毫无气力但人却醒着。

    “你们先下去吧。”德赛命服侍的丫头退下,只剩下了自己和文大夫。

    文大夫笑吟吟地走过去道:“秋嫂子是吧?我来替你把把脉。”

    秋嫂配合地伸出手来,“大夫,他们说我和女儿得了天花。我现在很想去见见我女儿。”

    “好!好!我看看你的情况,然后再来决定你是否能出门。”文大夫态度和善地说道。他把了一会儿脉后说道:“秋嫂子,您的病情不能受风,一出门就会引致病情加重。周全起见,还是不要出门了。”

    “但是我想见我女儿啊。”秋嫂一听就着急了。

    文大夫摇摇头道:“这也不行。我知道你思女心切,但也要为了自己的病情考虑啊。这天花可不是什么感染风寒,弄不好可要死人的!”

    “那.....”秋嫂转而问德赛道:“总管,我女儿的病情如何?要不要紧?”

    “秋嫂子你放心,夫人也是文大夫医治的。”德赛说道:“这些天虽然昏迷,但一直都有在服药。相信不多久就会醒过来。您不是也服了药后醒过来了吗?”德赛笑道:“只要您急需服药,很快就能康复了。”

    “对!对!”文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汤药一定要吃。否则就好不了啦。好了,我先走了。”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德赛忙道:“我送您。”他唤来侍女吩咐道:“好好服侍秋嫂子,不可有什么闪失。”走出了门德赛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回事?”只见文大夫嘘声指了指院子外然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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