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李煜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第二天燕西很早就起来了,吃过早饭,他把昨天写的连载交到报社,然后去买了一辆自行车。他昨天考虑了一夜,想到主编对他说的话,他觉得他说的不错。他决定当一名记者。如果这一生注定是无法和清秋团聚的话,那他也不会再找任何女人,他要为多灾多难的国家和人民做点事情,再也不谈儿女之事。买好自行车后,他骑着自行车便往家赶,他都有两年多没有骑过自行车了,他恍惚中又回到他和她骑着自行车出去玩耍的情景,此情,此景还历历在目,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越想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她却越是在脑海里出现。他知道这一生都是属于清秋的了,她永远在自己心中,永远占据了自己的心,没有人能把她从自己心中赶走。

    回到家里,他走进书房,他给自己泡了一杯龙井茶,然后看着墙上清秋的照片发愣。这是他前两天把清秋的照片拿去放大了一张,然后挂在书桌对面的墙上,让自己时刻可以看到她。她微笑望着自己,好像在对自己说:“燕西,你干得不错,现在能自食其力了。你可要继续努力,我相信你行的。”燕西痴痴的望着她的相片,不知不觉感觉眼眶湿润起来。忽然,他想起他好久没有给母亲打电话了,既然决定留在南京,就应该给她打个电话。想到好久没有和她通电话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身体如何。她拨通了那熟悉的电话号码,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来:“你好,这里是金公馆,请问你找谁?”“母亲吗,我是燕西,我是老七燕西啊!”燕西激动的说道。“是燕西,我的好孩子,娘可好想你啊!你好久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了,你还好吗?”金夫人兴奋的道。燕西道:“母亲,孩儿现在在南京,一切都很好,你老人家身体如何,哥哥嫂嫂他们好吗?”金夫人道:“我身体很好,你哥哥嫂嫂现在都很好,你的几个哥哥现在都很努力做事,你父亲不在了,他们都懂事了,知道人要靠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用我操心了。孩子,你现在怎么样呢?钱够用吗?要不要我给你寄点过来。”燕西道:“母亲,不用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能自己养活自己。我写了许多诗,还写了连载小说,稿费够我用的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开销,花不了几个钱。”金夫人一听:“真的吗?孩子,想不到你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就说你最像他,他果然没有说错。如果你父亲泉下有知,他也会含笑九泉的。”说着金夫人在电话里哽咽起来。燕西急忙安慰道:“母亲别难过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我决定在南京长期呆下去了,你和哥哥嫂嫂有空到南京来玩玩吧,我真的好想你们。”金夫人道:“好啊,前几天润之打电话回来,说他和浩然要调到南京去呢。”燕西惊喜道:“是吗,那太好了。”金夫人道:“燕西啊,清秋母子你找到了吗?你见到我孙子了吗?我真的好想看看我的孙子啊!”燕西痛苦道:“母亲,对不起,我这一年多到处寻找她母子,可是还是没有一点音讯。难道此生我们真的难以全家团聚了吗?”金夫人在电话里听燕西的声音很难过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责备他。便道:“好了,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后悔了,也别太难过了,你八妹也很想你,可惜今天出去了。这样,等她回来我和她商量一下,让她陪我到南京一趟,我好想你和润之啊!”燕西一听高兴极了,他把自己电话号码告诉了母亲,叫她们来的时候打电话告诉他,他好去接她们。

    挂了电话后,他又按照母亲提供的电话号码给六姐润之打电话,可是电话通了很久却没有人接。燕西一想,电话号码可能是家里的,也许他们都去上班去了,家里没有人吧,算了晚上再打吧。燕西放下电话,他没有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母亲,六姐一家和八妹了,感到心情非常高兴,突然忘记问四姐他们一家了,以前听母亲提起过,说四姐一家搬到外面去了,偶尔会家看母亲一下,燕西由于一直心情不好,再加上由于燕西气走清秋,四姐对燕西很有些意见,所以燕西这将近两年时间里也没有和她联系,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对不起四姐。从小到大,最疼燕西的除了父母,就是四姐道之了,可是自己却伤了自己最爱的人清秋和最疼自己的四姐,他不由心里一阵难过,刚才的快乐转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燕西难过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燕西拿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道:“燕西吗,我是明珠。”燕西道:“是明珠啊,你没有去上学吗?”明珠道:“高中最后一学期了,今天没有什么课,我想问你现在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孩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燕西道:“对啊,说好过两天去看他们的,我居然把这件事情忘记了。现在我没有什么事”明珠道:“也不能怪你,你写文章也挺忙的,那你等我,我马上就过来。”燕西放下电话,走道百合花面前轻轻的闻着它的香味,他发现百合花已经开始要凋谢了,心里不禁一阵难过,想不到它的生命如此的短暂,短暂得让人心痛,就如他和清秋一样,短暂的交汇,就又各奔东西。百合花今年谢了,明年还有再开的时候,而我和清秋也许一生也难以见面了,燕西虽然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那绵绵不断的思念之情却轻易的侵入他的脑海,心里,直至全身。

    燕西发了会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下搂去等明珠。在门口站了一会,明珠就来了,今天她居然骑了一辆自行车来,穿了一件白色的旗袍,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显得明媚动人。燕西笑道:“今天你又不是去约会,干嘛穿这么漂亮?”明珠高兴道:“真的吗,我今天很漂亮吗?”燕西微微一笑道:“当然,难道我会说假话吗?”明珠突然道:“那我和你的清秋比起来呢?”燕西一下楞住了道:“这,这怎么比呢?”明珠看见他那个样子噗嗤一下笑了起来。燕西奇怪道:“你笑什么呢?”明珠道:“你本来很能说的,可一提到你心上人,你就傻了。”燕西忍不住也笑了,他道:“你真调皮,我真拿你没有办法。其实你和她性格不太一样,至于美那就是各有各的美。比如你说牡丹美呢,还是玫瑰美,还是百合花美?”其实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所以是不能比较的。”明珠道:“可惜我没有看到她的模样,不然我就能正确评价了。你应该有她的相片啊,能不能让我看看呢?”燕西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我书房有一张放大的,你如果愿意,可以去看看。”明珠高兴道:“真的吗,真是太好了,我心里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燕西奇道:“什么问题让你一直考虑呢?”明珠哈哈大笑:“笨蛋,当然是她到底长什么样啊,能让你如此心动,虽然你小说里也描绘过,但我总认为你是把她写得太好了,今天能看到她的相片,我就知道你描绘的是真是假了。”燕西摇摇头道:“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我真搞不懂。”

    两人走进书房,明珠一下就看到清秋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微笑的看着她,她是那么美丽,那么清纯,那么温柔。明珠一下看呆了,轻声对燕西道:“你没有乱写,她比你书上写的还要好,我比不上她。”燕西听了没有回答,只是痴痴的望着相片,明珠知道他的心思,安慰道:“别多想了,你这么好,老天爷会成全你们的,我也会时时刻刻为你们祈祷的。”望着明珠真诚的眼神,燕西非常感动道:“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心地善良的女孩。谁以后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明珠笑了笑道:“真的吗?你的话不管真或假,我听了都很开心。谢谢你,燕西。”燕西道:“不用谢,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突然他看见明珠脸上竟然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他急忙走到她面前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明珠道:“没有什么了,我被你对她的痴情所感动。我也好羡慕她,能遇到你。虽然你们现在分开了,但我想在清秋心中也许她还是认为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是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人的一生能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那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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