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本王一嘴的血腥气,能不能先擦擦嘴唇啊?”南宫霁看她一副笨手笨脚的样子,恨不能狠狠揍她一顿,只是她那张脸长得也实在太像烟雨楼那丫头,让他真是有点下不去手。

    她贴近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女儿体香,她细细的发丝在他脸上微微的抚来抚去,不知怎么,竟撩起了他原始的冲动。

    不由一阵失神,在他二十几年的生涯中,除了李纯画,还从未有任何女人能在他眼中驻足,只有那个死去的烟花女子——雪妩,令他些微动了情,而眼前这个丰神绝黛与之容貌十足相似,产生什么感觉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吧。

    想通这些,一只手已不知不觉按上她瘦削的肩头,无意识的抚弄着她圆滑的骨节,情动之际,却又突然冒起一个念头,她失过身,不知跟什么样的男子苟且过。

    这个念头一起,心情顿时一落千丈,再联想起李纯画,面色更加阴暗,想他堂堂一国兵马元帅,掌管着千军万马,却会有两个下贱女人做妃子。

    不行,绝对不可以,三日后成亲?见鬼去吧,他才不管什么爽不爽约。

    心念已定,心情霍然开朗。

    再看雪妩,只觉她红红的小脸格外诱人,手微用力,将她扯到怀中,脸上浮起一抹妖邪的笑容“别装模做样了,看来本分内的活计你是一窍不通,让本王试试你床弟功夫怎么样,既然跟人上过床,想必别有一套吧。”

    “别……你让我先将手巾放盆里去。”雪妩挣扎着手撑在他胸口,脸红得象涂了油彩,心很紧张,却不害怕。

    来时,她就知道避免不了这种事,谁叫她是来跟人家成亲的呢。

    因成长的环境,她对很多事的看法跟常人有所不同,本来,她一直有个很美很美的梦,就是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为他奉献一切。

    但事实说明,梦想跟现实永远是两码事,现在是命运让她走到这一步,她只有选择顺其自然,不管怎样,这个结果总比烟雨楼那些姐妹们强一点,或许她会一生孤苦,却终于可以逃避过那种人尽可夫的生活。

    突兀之下,依然还是想要抗拒,感情在她脑海一片空白,没有喜,没有乐,也不象李纯画那般有悲有苦,她只是麻木的在自己承受的范围内一点一点去接受。

    “好,本王等你。”南宫霁松开手,放开对她的禁锢,嘴角噙着阴冷的笑意,盯着她慢吞吞的背影,心说,连一点委婉的推拒也没有,铁定不是本份人,枉披了一张跟雪妩一样的皮襄,竟是两样的人品。

    他这边暗自不屑,隐在空气中的无痕却已是不知该怎么办。

    象心佛所言,他果然是看了一眼,还想看第二眼。

    最后,竟一直呆了一个时辰也未离开。在南宫霁喝斥雪妩时,他心中升起一丝悔意,悔当初没将她恢复原貌,不然,她怎会受这些难堪。

    他正在想着如何挽回时,南宫霁已发了怒,扔出了枕头,他当时连想都未想,出于条件反射,替雪妩挡了回去。

    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就将南宫霁打得鼻子窜血,他始料未及,再看雪妩低眉顺眼服侍他,他更加想不到,记忆中,她的一字一语还在清晰回荡,她明明那么喜欢自己,怎么跟这个男子这般亲密呢?

    就算她是被人陷害,就算她是迫于无奈,可是,对一个本是仇敌的人,怎能轻而易举就什么都抛开了呢?

    再看下去,他越加心寒,雪妩竟然放下手巾,走了回去,她没看到那男人讥讽的笑容吗?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啊?

    无痕闭上眼,飘出了房间,心犹如狂风下的怒海,翻腾起一片惊涛骇浪,暗叹一声,罢了,她毕竟出身于红楼,非良家女子可比。为这样的女人牵肠挂肚,太不值了。

    身子飘浮在空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还施展着“听风辩位术。”不期然,一声低低的嘤咛传入他耳中,突然,脑子哄的一下窜出一团火苗,那可是他最美好的回忆啊,她怎能这么残忍的毁去呢?

    手一挥,未见做势,南宫霁寝房的房顶,已整个被掀了起来。

    彼时,赤果,场面异常的香艳。

    当眼前哗然一亮,太阳一无阻碍红通通的照在二人头顶时,两人呆怔着仰起头,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

    南宫霁最先恢复了思维,一下蹦到地上,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到了房外,叉着腰大声吼道“来人……葛福……”

    葛福是霁王府的管家,是他儿时的跟伴,一直随在他身边,有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跟他商谈。

    随着他的厉吼,葛福一溜烟的跑到了他面前,见他竟然如此失仪,心登时揪紧,要知道三年前即使他看到李纯画跟皇上在一起厮混,恨到极点,怒到极致之际,也没这般失过态,莫非……那件事败露了?

    他压着紧张,一直奔到南宫霁近前,才小声问道“出了什么事?王爷为何如此着装?”

    “啊?”南宫霁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全裸,又是脸色大变,赶忙快速返回屋中。

    葛福随着跟了进去,看到雪妩在房中呆呆的站立,一愣,昨晚他有事不在府中,只听下人说了这档子事,却还未看到雪妩本人,这一看,也差点以为见了鬼。

    “葛福,别看她了,她只是跟那丫头形似而已,根本不是一个人,你还是抬起头往上看看吧。”南宫霁一边说,一边抓起衣服披在身上。

    葛福依言抬头,“呀。”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这太离奇了,无风无火的,那么结实的屋顶怎会好端端没了呢?而且一块瓦片都没留下,这不是大白天见了鬼么?

    葛福骇得脸渐渐刷白,颤抖着手指指着上面,好一会儿才嗑嗑巴巴的说“爷……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神灵啊?咱们快些找个大和尚来看看吧。”

    “好,就这么办,现在就去,一刻也不许耽误。”有葛福一起分担,南宫霁好象镇静了许多。

    当葛福离开后,雪妩看南宫霁时而咬牙切齿暗怒,时而神思恍惚面带焦虑,斟酌了半天,小心意意说“会不会我是灾星啊?我来短短的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祸事,你不是嫌我不洁么?不如放我离府吧,我会走得很远很远,你就对外人说,丰国公主长途跋涉,得了重病,不治而亡,行吗?”

    南宫霁正坐在椅中沉思,听言,抬起头,散乱的焦距慢慢凝聚在她身上,“灾星?有可能……嫌你不洁,也对,但让你离开……不行。”

    “为什么呢?我走了你就会平安,那多好。”雪妩不解的望着他,刚才,她认为自己这个脱身的理由很充分很完美,没想到他竟然不领情。

    “因为你长得象那个丫头,我不想让这张脸再受伤害,你的不洁只有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做我的妃子,我可以不计较,所谓的灾星,只有天知地知,但我不知,所以,也可以不计较,有难,可以允你与我一起来承担。”南宫霁板着脸,一字一句说得很是认真。

    那一刻,雪妩麻木的心泛起点点星火,这样的话,让她很温暖,而她的确又无处可去,想了想,垂下视线,小声说道“我从未在意过什么名份,自小只是渴望一份发自肺腑的关心和疼爱而已。”

    她声音再小,也一样被无痕听得一清二楚,一时,心一阵阵发酸,想着分手前那晚,她见到自己的惊喜,一横心,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再见她一面,再让她展颜一笑。

    而南宫霁听到这句话时,已情不自禁将她揽在了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发顶,慢慢说道“好,从此安分守已做我的女人,我会疼你一生一世。”

    两人亲昵的偎在一起,只到葛福带了和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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