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怪罪,但不代表我不会做些什么。”那个女人,就该让她长点记性,就算沐寒诀根本不将她放在心上,但他给她看了景澜的真实面貌,尽管是易容后的,依旧让赤炎烈感到不悦,何况……那个女人还抱了沐寒诀。

    以赤炎烈的性子,没有杀司青翎,亦未让她断手断脚,已是很大程度的退步。察觉到赤炎烈眼中的杀意,司南星知道要赤炎烈完全放过司青翎是不可能了,不过让司青翎受点儿教训也好,免得往后又惹出什么事来。

    这么想着,司南星便道:“还请皇上看在舍妹不懂事的份上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

    哼,不懂事?赤炎烈暗自冷笑,还真是个“好”借口。

    “这次便让她长点儿记性,还请司庄主管好令妹,我想无论你我都不愿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自南泽山庄离开后,赤炎烈直接回了宫,而沐寒诀则回了自与赤炎烈成亲后便未归的卿相府。想起在南泽山庄遇到司青翎的种种,刚踏进府中的沐寒诀又出了府去,而他此刻要去的,是惜花阁。

    沐寒诀依旧戴了那银色面具走入惜花阁,轻歌见他来,双眼顿时绽放出奇异的光彩。沐寒诀看了轻歌一眼直接去了后院,轻歌唤来人将剩下的事交代了,便朝后院走去。

    那清俊的身影依旧如初,轻歌痴痴地看着沐寒诀,朱唇轻启,深情的呼唤便出了口:“公子……”

    见轻歌这般模样,沐寒诀叹道:“轻歌,你不必再报答我救你之恩,曼舞我已随了她去,你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罢。”

    这天终于还是来了么?公子不再需要我,公子要我离开……轻歌想笑,眼睛却酸涩得厉害,心就像刀子在割似的,“……是因为炎帝吗?公子真的爱上了炎帝?”

    这个无怨无悔地跟在他身边多年,尽心尽力做好他吩咐的每一件事的女子,沐寒诀对她始终比旁人多了些怜惜,但正因如此沐寒诀更不想欺骗于她,“是我负了你,这世上能让我动情的,只他一人而已。”沐寒诀说得很清楚,甚至清楚得对轻歌而言有些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若能让她就此死心也好。

    泪在眼眶中打转,坚强如轻歌,却不愿让它们落下,“公子当初为何告诉了曼舞真实身份,却隐瞒于我?”若非炎帝生辰,沐寒诀让曼舞进宫献舞作为她跟随景澜的最后一次任务,轻歌至今还不知她们的公子竟是鼎鼎有名的白衣卿相!

    惜花阁虽名为妓馆实为情报组织,但除了在那些恩客无意间说漏口的话中得来的消息,惜花阁向来只查景澜吩咐查的消息,轻歌一直未发觉景澜与沐寒诀为同一人便是因此。刚得知景澜是白衣卿相时,轻歌除了震惊便是无法抑制的苦涩,原来公子竟是朝廷中人,可笑她还担心公子与朝廷来往会引火自焚,呵……公子究竟将她当作什么?

    沐寒诀道:“理由很简单,你对我有情,曼舞对我无意,情最是让人迷惑,它会让你在面对我的事时不如曼舞理智。”

    果然是很简单的理由,这也是沐寒诀一向的作风,他总是将事情看得太过透彻。轻歌释然,又道:“公子对炎帝也是如此?”

    出乎轻歌意料地,沐寒诀给出的答案却是否定的:“不,我们不同。”

    轻歌疑惑,“为何?难道是两个男子之间与男女之间有何不同?”

    沐寒诀道:“无关男女,只是我们本都为冷情之人,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在最冷静理智的状态,彼此都不会成为对方的弱点,而是助力,我与他便是清楚地知道这点,才会放任自己沉沦。”最重要的一点却是他们于对方而言存在着最致命的吸引力,无论是他,还是赤炎烈,都无法抵抗这种吸引,最终的选择只能是顺从。

    看着沐寒诀提起赤炎烈时唇角那抹不同与平时的温柔弧度,轻歌知道她是真的无法再骗自己了,可是,要放弃又谈何容易?

    “公子,让轻歌继续跟在你身边吧,哪怕是以属下的身份也好。”

    “这是你的选择?”

    轻歌坚定道:“是。”

    “你便继续掌管惜花阁吧,何时你想离开了便可离去。”

    “是,公子,轻歌先告退了。”

    “去罢。”

    轻歌屈身行了一礼便匆忙转身离去,她怕,怕慢了一步便让沐寒诀看到她满脸的泪水。轻歌是一个孤儿,当年快饿死街头的她为景澜所救,那时看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朝她露出那般温柔的笑容时,轻歌便决定了要永远跟在这个人身边,即便后来只是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亦无怨无悔,爱了这么多年,景澜,你让我如何放下?哪怕,你不再是我的景澜……

    沐寒诀纵然怜惜轻歌,却从来不是多情之人。轻歌是个好女子,若不是赤炎烈,或许有一天沐寒诀会选择轻歌与他相伴,但如今他只能辜负轻歌,赤炎烈才是那个将与他相伴一生之人。

    ☆、030大雪纷飞

    十二月十五日,皇城下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那纯洁无暇的白,似羽毛般翩然飘洒,入眼处一片雪白,银装素裹。

    沐寒诀从来不是多愁善感之人,无论以往还是现今,沐寒诀不会刻意去回忆经历过的事,但一些深埋脑海的记忆,总是在不经意间被挑起。想起过往种种,沐寒诀已可以平心静气地面对,如今也不过是片刻失神罢了。

    然,便是这片刻失神亦被赤炎烈察觉了去。赤炎烈从身后将沐寒诀整个人抱入怀中,与他一同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轻声道:“在想什么?”

    沐寒诀顺势靠在赤炎烈身上,双目依旧望着那鹅毛大雪,“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那时,他的爹娘尚未死去,他还有爱他宠他至极的哥哥,有一个温暖的家。

    赤炎烈搁在沐寒诀腰上的手微紧,“说起来,我还未听过你进空之前的事,你讲与我听听吧。”

    “……好。”

    小时候的沐寒诀还不叫沐寒诀,他的家并不是太过富裕的人家,但那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沐寒诀的父亲一生只娶了他的母亲一个女子,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对彼此一心一意,忠贞不二,那时沐寒诀便决定待他长大了,也要做父亲那般痴心的男子,找一个相爱的女子度过一生,就如父亲对母亲说的那般: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除了父母,沐寒诀之上还有一个比他大四岁的哥哥。两兄弟感情很好,哥哥总是很照顾沐寒诀,有时候沐寒诀做错了事,哥哥还揽在自己身上,就怕沐寒诀被爹娘罚了。

    在沐寒诀的记忆里,哥哥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笑起来很好看,沐寒诀也学他那样笑,但天生活泼调皮的他怎么都做不出哥哥那温文尔雅的气质。有父母还有哥哥的爱,沐寒诀生活得很幸福,沐寒诀总想着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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