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渊等三人变向巽震山赶来。

    见勿骄、勿伐两位护法,远远瞧见,两人相互对视后,匆忙向山上赶去。张新月道“这两位护法想必上了年纪,做事神经兮兮的”。

    乐渊沉吟道:“那不谬老道口称为了保护新月而设置铁笼阵,让人甚感困惑,今见两位护法在山下等候,定有原因。”

    说罢,让张新月、琴若水稍等片刻,转瞬即归。向二人道:“以前上山自是不带兵刃,今恐山中有事,故将霞光剑带上,以防不测。”

    张新月笑道:“巽震山乃道门正宗,谁敢造次?”

    三人谈论着走到山顶,看那致虚宫前,勿矜掌门携二护法,及各大弟子,紧装束服,神色紧张。

    张新月环顾众人,单单少了爹爹天溪居士,恐今日有妖魔上山,爹爹不习道法,因而回避,张新月心中暗道。

    勿矜掌门向三人道:“还请乐师叔和琴若水近前讲话。”

    张新月见致虚宫大大小小,上百余人,面带怒色,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张新月大奇,方欲问时。

    忽听掌门喝道:“今妖女回山,自投罗网,我等应替天行道,诛杀此妖魔。”说罢,将宝剑拽出,剑指张新月。

    张新月环顾左右,疑惑道:“谁是妖魔?”

    勿矜掌门大喝道:“休得装模作样,你欺骗众人,隐藏在巽震山一十八年,山中事务,早已了如指掌,用心着实歹毒。”

    张新月迷茫道:“这都是那里话来,不跟你们啰嗦,我要找我爹爹去。”说罢,便欲向守静堂走去。

    忽见眼前人影晃动,只见勿伐手持宝剑,挡住张新月去路,更不搭话,左手捏巽诀,向张新月急指。只见一道罡风,将张新月卷起几丈多高,重重向地上摔去。

    乐渊正在暗自琢磨,却见勿伐已然动手,急忙跃起,左上轻拍,消散罡风,右手搂住张新月,飘落于地。

    勿伐道:“师叔不干你事,此妖女不能留于世上。”

    乐渊大怒道:“妖女在何方,张新月在巽震山长大,何时害过人?”

    勿矜掌门道:“师叔有所不知,当日天溪居士上山之前,拾过一名女婴,此女婴乃是当日魔宫仙子所生,她不是妖女,又是何人?”

    乐渊道:“张新月生性活泼,本性善良,为人全无任何城府,勿矜掌门所说未必属实,天溪居士乃文人,不习道法,怎会从魔宫仙子手中得到女婴?真是笑话,即便果真是那仙子所生,新月又全无害人之心,何来妖女一说?”

    勿矜掌门道:“全无害人之心?师叔恐被妖女蒙骗,那东方阳资质甚高,乃我门未来之掌门,却被她残忍杀害。”

    张新月大怒,骂道:“掌门老头莫非上了年纪,老糊涂了?我有何本领,杀得东方师兄?”

    勿矜掌门道:“东方阳浑身并无伤痕,单单脸上有抓痕,拜何人所赐?”

    张新月道:“那是他欺负小师弟萧司契,我惩罚他而已,难道会抓死的人么?”

    勿矜怒道:“休得狡辩,你对东方阳心有不满,暗自报复,东方阳背后中剑,实乃他熟悉之人所为,才未加防范,杀害东方阳之后,又装作第一个发现东方阳之人,如此心计,着实歹毒。”

    张新月大怒道:“那我小师弟伤势也是我所为喽?他……”

    勿矜掌门打断道:“萧司契早已将实情道出,那日东方阳正指点他道法,正在亲自演示,不想被你借去宝剑,暗下毒手,东方阳手中凝聚的火诀不慎击在萧司契身上。”

    张新月道:“当日小师弟可不是这么说的。”

    勿矜掌门道:“你威胁利诱萧司契,还敢狡辩?勿伐何在?速速诛灭此妖女。”

    张新月大怒,便向勿矜掌门抓去,乐渊急忙,拦住,将张新月挡在身后道:“我便站在此处,要想杀张新月,须得先将我打败,勿伐,你敢跟我动手么?”

    勿伐听罢,唯唯诺诺道:“师侄不敢。”

    乐渊正欲带张新月下山,忽然传来一阵笑声,笑声激荡,不知传出多远,又不知何处传来。

    顷刻间,一黄衫道人,携萧司契飘身而至。

    勿矜掌门急忙施礼道:“善地师叔”

    那黄衫道人正是善地道长。

    善地道长喝道:“正是此女,一点不差,长相与那魔宫仙子一模一样,她那样貌,我此生不会忘记。

    当日我与众师兄弟用五行束仙大阵,困杀此魔宫仙子,那妖女怀抱一女婴,我原以为是那魔宫仙子不知何处掳来寻常百姓之娃,故而有所忌惮,怕伤及无辜。打斗之时,见那魔宫仙子竟处处护着那女婴,而且功力竟有所滞涩。

    后来恍然大悟,原来那女婴竟是这魔宫仙子刚刚产下不久。我等师兄弟故而施展毕生功力,与其厮杀,却始终战她不下,却有败退迹象。

    我见那女婴便是弱点,趁魔女被师兄弟缠住之际,出剑直刺女婴。”

    “卑鄙无耻”张新月骂道。

    善地却不理她,继续道:“无奈被那魔女挡下,只是剑气已伤及眉心,就是这里”,说罢挥手一张新月,乐渊仔细瞧时,确有淡淡的弧形剑伤。张新月一把将乐渊推开。

    善地又道:“那魔女见女婴受伤,立刻暴怒,出招完全不加格挡,身中数剑,我乃众师弟却已被杀,女魔头精力耗尽而亡,我也身受重伤,看着地下婴儿,举剑便杀,免留后患,却听后面有人喊叫,一时气脉不稳,晕死过去。”

    张新月听的清楚,便向善地冲去,乐渊急忙抱住,只见她不断挣扎,双手向那善地挥去,大骂道:“我说我从小便只有爹爹呢,原来母亲被你所害,我跟你拼了。”

    众人见张新月完全没听出善地说将重点,却想为母亲报仇,不由暗暗诧异。

    善地长叹一声道:“那日之后,我足足花了一十五年,才将伤势养好,便各地巡查,查找那女婴下落,三年光阴,转瞬即逝,却一无所获。前几日听闻蜈蚣岭有妖魔害人,便顺便前去诛杀,不曾想正遇到此妖女。”

    善地转头对勿伐道:“你不必与乐渊动手,乐渊乃我小师弟,年轻不懂事,我看住他便是,你去杀那妖女便是。”

    说罢,善地暗念坤诀,向下虚指,乐渊便陷入泥土之内,瞬间沉没直胸。勿伐挥剑便斩向张新月,乐渊脱身不及,急忙甩出钢针,钢针将勿伐宝剑撞歪,一剑劈空。

    乐渊暗运柔水罡气,破土而出,挡在张新月身前。

    善地赶上,坤泽剑缠住霞光剑,大喝一声“撒手罢!”

    乐渊觉剑身大力传来,自运气地方,身子向前一斜,宝剑却为脱手。善地暗暗吃惊道:“小师弟道法竟如此深厚。”左手便欲挥掌拍出。

    忽听一声琴弦响,琴声入潮水般席卷操练场,勿伐正趁善地捆住乐渊之际,斩向张新月,心神被琴声一撞,直倒退几步。

    善地也觉心头一震,拍向乐渊那掌急忙回收,护在胸前。操练场众多弟子禁受不得那猛烈一击,除萧司契、琴若水,其余纷纷倒下。

    善地喝到:“谁在暗中偷袭?速速现身!”

    只听一声轻呼,一道白影闪过,只见那白衣人身背琴匣,停在张新月身前。

    琴若水急忙跑到那白衣人近前,跪拜道:“不知师父到来,迎接来迟。”

    勿矜掌门道:“原来是那空灵居士,”说罢,扭头对善地道长介绍道:“空灵居士乃巽震山之故友,怀有大善之心,经常与我谈经论道。”

    善地道长对空灵居士道:“空灵居士不知我山中之事,切莫插手。”

    见那空灵居士更不搭话,转身向张新月跪拜道:“黑月仙子门下,月宫左护法五音救护来迟,望宫主莫要惊慌。”

    众人闻到,均大吃一惊,善地道长回头瞪向勿矜掌门,勿矜掌门甚为疑惑,忙道:“空灵居士你……”

    善地道长喝到:“哪里有甚么空灵居士,师侄你私下收留妖女十八年,又与魔宫护法交情深厚,真乃糊涂至极。”

    勿矜掌门忙低下头,默不作声。

    五音护法见张新月亦是疑惑不已,便笑道:“自打少宫主上山之时,我便得知,心想少宫主去那巽震山,不免仙气外泄,引人注意。后来多番上山得知,少宫主泥丸宫居然被封印,想必是十八年轻,黑月仙子受五行束仙阵所困,那五行束仙阵影响了少宫主,封印住仙气。

    我近年来日夜苦思破那封印之法,谱成琴谱,琴谱却未完成,不想有今日之事,实在是因弟子无能,让少宫主担惊受怕。”

    说罢,俯身看那琴若水道:“以后莫要喊我师父,昔日你娘亲将你托付于我,我授你道法,也算对得起你了,以后好自为之罢。”

    琴若水恍若未闻,只是乖乖跪着不起。五音护法轻挥袍袖,卷起轻风,将琴若水从众人头顶送出。那琴若水只是流泪,下落之时,竟未运功,眼见头朝下将要坠到石台上,一个人影跃起,将她救下,琴若水抬头看时,正是萧司契,便伏在他胸前大哭。萧司契好言安慰。

    张新月刚刚回过神来,急忙拉五音护法道:“我娘亲什么模样,是不是很厉害?”

    五音护法微笑道:“少宫主长相便于黑月仙子一模一样,当日就被这恶道等五人,趁仙子刚刚生下少宫主,元气尚未复原之际,将她杀害。”

    张新月正暗自想着自己娘亲的样貌,被五音护法提醒,立刻转喜为怒,咆哮着向善地面门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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