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野晟做出反应时,穆野晟已经睡着了。

    握着操控器的手紧了又松了,松了又紧,最终将它搁放在了床头柜上,缩到穆野晟怀里,蹭了蹭,找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呼~”,次日,汪择洋站在窗前,呼出口气,清晨凉凉的空气很新鲜。窗外,薄薄的雾气中,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汪择洋看着窗外,发着呆。

    “砚儿,小心着凉。”穆野晟将袍子披在汪择洋身上,伸出胳膊,将他圈在怀里,说道。

    汪择洋“咯咯”的笑起来,说:“大叔,起雾了呢。今天有大太阳啊。”

    “小傻瓜,我是你哥哥。和你说了这么多遍,怎么还改不了口?”穆野晟宠溺的微笑着道,

    汪择洋扭过头,取下了眼镜,唇边笑意更深了。然而这红唇微翘、迷迷蒙蒙的眼神含着道不清媚意。

    穆野晟眼皮微微一动,不自觉的手头松了劲。

    汪择洋仰起头,轻轻的叫唤了一声“野晟哥哥”,呵出灼人的气息,如同电流般,通过穆野晟颈项上肌肤瞬间传遍每一个毛孔。

    穆野晟浑身一颤,抬起手下意识的要推开汪择洋。可这样的汪择洋,似乎有了种魔力,蛊惑着穆野晟,使他无法动弹。

    “大叔,野晟。”汪择洋垂下眼皮,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唇贴上穆野晟的,柔柔的,但立刻与穆野晟的唇摩擦的火热起来。

    汪择洋伸出舌头舔着穆野晟的唇角,其实什么兄友弟恭、和和睦睦都是假象呢,为什么他的大叔不能清醒一些,认清事实呢。

    穆野晟猛地推开汪择洋,那力度使出去了,却像使劲摁在弹簧上一样,自己被弹得后退两步,跌倒在地,冷汗瞬间从他青了的脸上滑出。

    汪择洋倒是没料到穆野晟过度的反应,心里稍稍一愣,面上仍旧“咯咯”的笑着说:“就这样你还能做我哥哥么?我屁股都让你/操/得开过花呢。我可迷那滋味了,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么?说是我哥哥你就不/操/我屁/眼了,我多划不……”

    “不!不是的!”穆野晟朝汪择洋吼,可一开口,话语僵硬地发颤,多么苍白无力,谁也说服不了,“不,砚儿,我是哥哥,我是你哥哥!”

    汪择洋眯着眼,仍旧是笑,伸出手去摸穆野晟,依然叫着他的名字,说:“,你硬了呢。”

    “不。你胡说。”穆野晟不可置信地看着汪择洋,然而他确实是勃/起了,就在汪择洋回身对他笑的那一刻。他不只是想对他说那几句,他脑海中出现了更多更多的画面。

    “咯咯。是我胡说。”汪择洋的手指弹跳着,随着穆野晟的呼吸一下下地往他身下移。

    “不!”穆野晟挥开了汪择洋的手,死死地盯着他,那种灰蒙蒙的色彩慢慢地又爬满了他的眼睛;身子晃了下,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穆野晟离去很久后,汪择洋闭起眼,笑了。他怎么可能是他的哥哥,在很久很久以前,对他好的哥哥就没了,亲人也没了,他们都早死了呢。

    甩上门,穆野晟腿一软,跌坐在了门口,抱着痛得似乎要裂开了的头叩在地板上,直到叩出了血印,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才分辨清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多的事情让他脑子混乱,让他的头抗议着要自行分裂。他强迫自己从那浑浊不堪的思维里挣脱出来,他不能再次疯掉,他不能,他要照顾好他的弟弟。

    是了,他一直以来只有一个愿望,他要做的就是照顾好他弟弟,给他一个完美的人生,完整无缺、不见任何瑕疵的人生;他要疼他,照顾他;做他一辈子相敬相亲的亲人。

    曾经,在穆野晟脑子里有根神经,一直绷得很紧很紧。

    当在桥上,尹房山的话语让他如根绷紧的弦,轻轻一拨,一松,断掉了;曾经一直追寻的,几乎被亲手毁坏殆尽,这不是穆野晟能接受得了的。

    然而人的精神总是很奇怪,很矛盾的东西。有时脆不可击,有时却像一架智能的机器一样,坚韧不催、复杂灵敏,这边线路出了故障,为避免引发崩机,立刻转向别的线路运转,将前一条线路全部断掉、封死、屏蔽;又或者恢复出厂设置,一切从新,用最原始的线路。穆野晟的大脑在崩塌时,自动选择格式化,过程全不要了,只记得穆砚是他的弟弟,穆砚要认得他这个哥哥、依赖他;而他要对穆砚好,给他一切美好的。然而,既然他当自己是汪择洋的哥哥,那么,他不能忍受汪择洋忘了哥哥的事实,砚儿从前那么那么信赖他,那么爱他,怎么可以忘了呢?

    “砚儿。”穆野晟轻轻的唤了一声,那声音又轻又柔,非常空灵、异类的美妙,像一个个轻轻浅浅的漩涡,从幽远空洞的黑暗中缓缓传来。

    穆野晟靠着门仰着头,无意识一般地掏出手机,道:“你准备一下,晚上带东西过来。”

    手机从手中滑落,穆野晟嘴角往两边向上咧起,面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在人们眼中勉为其难可称为幸福的笑。

    傍晚时分,穆野晟带着个半老的先生进屋时,汪择洋正趴在地上看书。

    那位先生长着小胡子,圈圈儿的头发,眼睛颜色很淡,是个混血儿,穆野晟的心理医生。

    医生微微一笑,眼角弯起道道细纹,淡色的瞳孔望着人,很深又透着股让人亲切、心安的光。

    汪择洋歪着头,也露了个笑脸,他和医生认得,曾经,穆野晟带他问过他关于眼睛的事。

    “砚儿,你忘了很多事,我让成城帮你想起来。”穆野晟坐到汪择洋身边,轻拍着他的膝盖道。

    汪择洋一愣,猛地扭头,却看到穆野晟低着头看着他的膝盖,那浓浓的睫毛下,神色他辨不出。

    “我不需要,我什么都记得。”汪择洋说得很无力,态度有些木然。

    “砚……”

    “你不是我哥,你还想我跟你怎么说。你不是,你不是……我没有哥哥!我没有……”汪择洋突然激动起来,可话没说完,被穆野晟一记手刀击晕过去。

    穆野晟将汪择洋平放在沙发上,抚了抚他的发,吻了下他的额头,柔声道:“砚儿,别任性。你要记起哥哥。”穆野晟略带痴态的模样,看似平静无澜的表面,掩藏不住癫狂。

    穆砚不能忘了他,他的弟弟,曾经那么依恋他的弟弟不可以忘了哥哥。只要他记起来了,一切就会好了,砚儿就会信赖、爱他,做一个好弟弟,甜甜地叫他哥哥,对他撒娇,对他耍赖。都会好起来的,只要砚儿想起了哥哥。穆野晟一遍遍抚着他的头发,心里默默念着:不能忘了哥哥,你不可以忘了哥哥。

    医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最后一次劝穆野晟:“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唤醒他的记忆,有一定的危险性,你确定要继续?”

    “嗯,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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