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齐刷刷地放到了卡卡西上。

    鹤云两眼晶晶亮地看着他。

    卡卡西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饭,正当鹤云失望地收回目光时,他轻轻“嗯”了一声。真的是很轻很轻,可鹤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太太太太太好了!尽管卡卡西还是不愿意跟她讲话,可至少他愿意接受道歉了。

    鹤云按捺住欣喜的心情,激动地舀起面前的一块豆腐塞到嘴里,忍不住赞叹道:“婆婆,这个豆腐真好吃。”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那是,那可是我家老头子做出来的。”

    卡卡西有点郁闷地咬了一口秋刀鱼。

    没记错的话,有个人讨厌豆制品绝对不亚于他讨厌天妇罗的程度啊。

    漫漫长夜不过一闭眼一睁眼的事。

    次日清晨,卡卡西和阿鹭正在跟老夫妇道谢。

    老太太拉着卡卡西不肯撒手:“哎呀小伙子你跟我儿子长得可真像,有空常来玩啊。”

    好脾气的第一技师连连点头半真半假地敷衍道:“是是,有空一定来。”

    鹤云百无聊赖地转悠到门口,意外地发现门的两边有两个小花坛。花坛里簇拥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正是开得姹紫嫣红的季节,美得不可方物。

    被惊艳到的鹤云蹲□细细地看起花来,一靠近就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沁人心脾的味道让她整个人都沉醉花间,忍不住把鼻子又凑近了些。

    “这个不可以闻的!”身后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两鬓苍白的老先生急匆匆地迈着不太利索的腿脚跑了过来。

    直到肩膀被晃了几下,鹤云才回过神来:“怎么了这是……”

    老先生把她拉了起来解释说: “这些花啊看着好看,可是都是有毒的呢。”

    鹤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猛然又想到自己好像又给别人添了麻烦,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脸部表情没什么变化,这让鹤云更加捉摸不透了。

    总之再三道别后,三个人又踏上了前往鸟之国的路程。

    其实从老夫妇家里出发的时候,鹤云就感觉身体略有不适,五脏六腑像是在被火烧一样,走起路来头重脚轻。

    生怕再引起卡卡西的反感,鹤云强忍着跌跌撞撞地跟着。

    一连走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挨到了休息。

    “阿鹭大人……水。”

    “啊,谢谢,不用了。”阿鹭听鹤云喘得很厉害,疑惑地抬头望了一眼,紧张地问道,“鹤云桑,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没事吧?”

    鹤云勉强撑出一丝笑,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可能就是太热了点。我不要紧的。”

    说完又拿着水壶朝卡卡西走去。

    “那个……你也喝点吧……”

    鹤云脚步虚浮,刚向卡卡西伸出手便觉得大脑一片眩晕,眼前的景物分裂成两三个层叠的幻影。而后两眼发黑,双腿发软,一头往后栽了下去。

    “喂,你……”卡卡西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鹤云,“振作一点。”

    失去意识只是一瞬间的事,鹤云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卡卡西满是担心的眼眸后鼻子一酸,挣扎着想站起身,声音听起来湿湿的:“我没事……就是,就是好难受……”

    阿鹭见此情景也急忙跑过来询问:“鹤云桑怎么样?”

    鹤云没力气回答,虚弱地摇摇头。

    卡卡西见她嘴唇苍白,面色绯红,试探性地摸了摸额头。

    ——烫得吓人。

    “怎么样?”阿鹭问。

    “发烧了……不。”眼尖地瞥见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红斑时,卡卡西神色变得渐渐凝重来,“我想情况可能不太好。”

    “哎?”

    到草之国还有很长的距离。卡卡西当即决定返回之前的村子,于是打横抱起鹤云对阿鹭说:“抱歉,能不能麻烦您跟我再回去一次?”

    不管是把阿鹭留在原地,还是卡卡西先行一步让阿鹭慢慢回村子都不妥。卡卡西再心急也只想到这个折中的法子。

    好在阿鹭明事理,要是换作鹤云大概早闹腾起来了:“嗯,治病要紧,我会加快脚步的。不行的话卡卡西桑先走好了,我可以赶上来的。”

    “还是一起吧。”卡卡西又低头安抚道,“你怎么样?再坚持一下。”

    温柔恍如隔世。

    鹤云紧紧地攥住了卡卡西胸前的衣襟,痴痴望着他的侧颜,倏地放声大哭起来。

    阿鹭和卡卡西诧异地瞪着她,茫然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鹤云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泣着说:“病了真好,你终于肯理我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要理我了。”

    卡卡西又好气又好笑:“……笨蛋。”

    少女吸吸鼻子,安静地窝在银发忍者的怀里。

    阿鹭几不可见地微微皱起眉头。

    很快又回到了老夫妻两个人家里。

    听完了卡卡西的来意后,老先生指了指村子内部某处:“你带她去那边看看,那里是村里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了。”

    卡卡西点头致意:“谢谢您了。”

    匆忙来到池塘边的一间竹屋,连绵的芦苇随风荡啊荡。

    鹤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闭着眼,只有耳朵能断断续续地接收外界的声音。

    “请问您是大夫吗?她烧得很厉害,请您帮忙看一下。”是卡卡西着急的声音。

    屋子里对着门摆着一个柜台,一名约摸二十来岁的黑发女人坐在柜台后磨着中药。闻言,她抬起头,黝黑的眼珠不住地在卡卡西、鹤云和阿鹭身上扫来扫去。

    真奇怪,明明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眼眸中却透露着跟年龄不符的沧桑和淡然。

    看够了,黑发女人将垂在胸前的发丝挽到耳后,低下头又继续手上的工作,稍稍扬起嘴角说:“我不治,你们走吧。”

    “你不是大夫吗?”阿鹭急了,口气算不上温和,“大夫不治病救人,还算什么大夫?”

    黑发女人“腾”地一下站起身,不悦地说:“你凭什么侮辱我的职业?给你看就是了。”随后瞟了一眼鹤云,干脆利落道,“没救了。”

    “你!”

    眼看两个女人快要吵起来,卡卡西连忙挡在中间。他想到从老妇人家离开前老先生对他说的话:“红莲姑娘两年前不知从哪儿来到我们村子的,性子有些古怪,只要看到是夫妻俩去看病的,都会提一个要求。不过医术确实比村里的高明许多呐。”

    “卡卡西桑,既然她不治,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吧。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大夫。”

    黑发女人倨傲地抬起下巴,不屑地冷哼:“你看这里除了我谁能治!”

    “你不是说没救了吗?!”

    “好了,别吵了。”耳边的括燥不免让卡卡西感到一丝烦躁,仔细想了想老先生的话后语气恳切地对黑发女人说,“没认错的话您就是红莲姑娘了吧?红莲姑娘是有什么难处的话不妨说出来。”

    红莲意外地看了看卡卡西:“我要提个要求才会替人治病,是谁告诉你的?”

    卡卡西老老实实地答:“是村口的那户老人家。”

    “难怪……”红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不停地打量起三个人,狐疑地问,“我说什么,你都会做?如果可能会搭上性命呢?”

    阿鹭听闻,一下子沉不住气了,厉声道:“你这到底是治人还是杀人?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大夫!”

    红莲一改之前的态度,毫不在意阿鹭的言语,只是直直地盯着卡卡西。

    “但说无妨。”比起阿鹭,卡卡西倒是显得轻松不少,弯起眼眸笑眯眯地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红莲皱起秀眉,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了重大的决定般,严肃地说:“好,你去把她放床上吧。”

    卡卡西依言轻轻地把鹤云放在竹床上,红莲走过来细细察看一番,暗自安下心来,心中已有了眉目。佯装还在检查的样子,思忖一番后问:“是突然出现的吗?她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异常的东西?”

    “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才出现。吃的应该都是些正常的食物。”卡卡西想了想又说,“不过闻过老人家种的花,听说那些花是有剧毒的。会不会是这个?”

    红莲点点头:“是中毒的症状没错。”

    卡卡西张了张口,像是知道他要询问的问题一样,红莲抢先继续说:“能救,可是不是我不想救,她这个毒,我这里还缺一味药引。”

    说着走到柜台后拿着一张照片递给卡卡西:“这花名为颠茄,如果你能找来这个,她就有救了。”

    卡卡西接过看了看,照片上的花呈现一种暗红色,似是血液凝固干涸后的颜色。

    “那我要去哪儿能找到?”

    “那儿。”红莲指指窗外远眺过去高耸入云的山峰,“据我所知,只有这个村子旁边山上的悬崖边有一株。”

    卡卡西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好……”

    “你可想清楚了!”话还未说完,红莲就似笑非笑地打断他,“悬崖陡峭,能不能过去是问题。而且颠茄也是有剧毒的,如果不小心弄破了它,不能治病事小,汁液渗入皮肤丧命的话……连我都救不了你哦。”

    一直昏睡不醒的鹤云将这番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不要去……我没事的……”

    阿鹭也担忧地劝道:“是啊卡卡西桑,太危险了。”

    卡卡西不语,一时之间气氛沉默了下来。

    红莲的神色慢慢转为鄙夷和不耐烦。

    正准备开口赶人的时候,卡卡西说:“那你的要求呢?”

    红莲一怔,嗤了一声:“算你走运,治她的病需要颠茄的根,我刚好需要它的茎。就当把它采回来是我的委托吧。”

    “我会把它带回来的。”银发忍者眼眸中的无精打采一扫而光,似乎有着名为‘坚定’的光芒在闪烁,“你放心好了,在同伴死之前,我绝对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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