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他妈的让开!”厉殃抱着区再玲飞快地往手术室跑去。医院的人都惊讶害怕的看着厉殃和施文言,更害怕的是厉殃怀里那个脸色苍白和赫然醒目的红色刀伤。他们在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经和医院联系好,准备好了手术室和手术用具。

    厉殃轻轻把区再玲放在手术台上,满眼的泪水看着区再玲,他的手不停地搓着区再玲冰冷的手,希望可以把她的手暖和一些,但不管怎么搓,她的手还是凉的。

    “殃,你先出去,我要给再玲检查一下,再做定夺!”施文言已穿好手术服,他拍了一下厉殃,失意厉殃先出去,在外面等。

    “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陪着她!我不在她会害怕的!”厉殃虽然满眼的泪水,但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区再玲。

    “你在这里我没办法做手术,快点出去在外面等着!”施文言现在也急着给区再玲检查,声音也很大对厉殃说着。

    “施文言,你听不懂吗?我不出去!”厉殃抬头瞪着施文言。他害怕他如果现在出去,他会真的永远见不到区再玲,他们就这样做了诀别。

    “厉殃,你是想让她死吗?她现在都这么虚弱了,还能再耽搁吗?我是施文言,你要相信我,我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区再玲!”施文言说着直戳厉殃的话。

    他不想失去区再玲,于是就慢慢站起来看着施文言,说:“施文言,如果你不能做到,我会杀了你!”

    厉殃走出来面对着手术室,慢慢手术室关上,他也渐渐看不到区再玲。他在外面走来走去着急地等待着,他的心现在被狠狠揪着,像是悬在空中随时会掉落下来一样。他走到墙壁前,本还没好的手又敲打着墙壁,新伤加旧伤,鲜血又顺着伤口流下来。他满心充满自责,不该不告诉她一声,让她一个人跑出来。

    “厉殃,我女儿怎么样了?你答应说你要把她安安全全带回来,现在她怎么又去手术室了?”厉殃谁不认识啊,他抱着区再玲急急忙忙地跑到手术室的事情,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在医院传开了,区生也是从小护士那里听到,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手术室找厉殃,一把揪着他的领子问道。

    “都怪我,伯父,都是我的错!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原谅自己!”厉殃任凭被区生揪着,厉殃此时眼神空洞,看着手术室的门。他沾满鲜血的手耷拉着,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区生知道厉殃是个骄傲的人,什么事都不会扰乱他的思路和心智,但唯独碰上区再玲的事情,会让他心烦意乱。区生知道厉殃把区再玲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他也就不怪他,要怪就只能怪宁东明。于是他放开厉殃,叫来护士给厉殃包扎手。手包扎好后,厉殃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一样。区生看着这样的厉殃,也心疼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人坐在手术室的椅子上着急得等待着消息。

    “伯父,您也过来了?”一个小时后施文言戴着口罩从手术室出来,礼貌地问着区生。

    “再玲怎么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厉殃听到施文言的声音,他立马像中电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直奔到他跟前,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问道。

    “你别那么紧张,孩子没事!即使她在海水里泡了十几个小时,脸上被刀划了一刀,我也能救活她。只是我的灵丹妙药不在这里,而且刀伤也已经超过十二小时,错过了最好的治愈时间,现在只能治好她脸色的伤口,不能治愈脸上的刀疤。至于她的记忆,rumours的副作用太强了,我真的是无能为了,抱歉!”施文言不是吹捧自己,而是他真的有这个本事。说也奇怪,区再玲现在的身体是那么虚弱,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非常的顽强,宝宝可比她妈妈的身体好太多了。以后这个孩子不是女汉子就是男子汉。

    “那你是什么狗屁医生,什么都没有治好,还好意思号称国际第一神医?”虽然施文言把区再玲救活了,但是她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他抓着施文言的衣领,讥讽着施文言。

    “厉殃,你这是干什么呢?既然再玲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那就是最好的,其他的他会想办法的!”区生过去制止厉殃。

    他听到区生这么说,慢慢松开了施文言的衣领。无论区再玲脸会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嫌弃她,他都永远爱她。

    “施文言不能恢复她的记忆,但他却可以。只要他再去找菲娜拿解药给她吃下,她就可以恢复记忆。”忽然厉殃想到。

    “再玲真的没事吗?你不要为了安慰我们而骗我们!”区生也不敢相信施文言所说的。区生当时没看到区再玲惨的样子,如果他亲眼见到了当时区再玲的样子,他肯定不会轻易原谅厉殃。他刚才也只是听到施文言说区再玲已经没事了,并没有听到他说脸上的刀伤,因此他现在都还不知道区再玲脸上受伤的事。

    “伯父,她真的没事了!”施文言对区生认真地说道。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文言!对了,我们现在能去看看她吗?”区生问着施文言。

    “不好意思,伯父!因为她这次情况比较复杂,所以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十二小时,过了观察期你们才能去看她!不过,你们可以通过外层玻璃看看她!”施文言说着另区生和厉殃高兴不起来的话,但没办法,为了她的安全,什么都能忍。

    厉殃和区生走到重症监护室外面,趴在玻璃上看着她。只见区再玲双手,双脚上都扎着针,一边脸被包起来,嘴上戴着氧气罩,正在靠氧气罩虚弱的呼吸着。厉殃看到区再玲这么痛苦,难受的样子,他恨不得拿把刀子在自己身上划几刀来替她受这种痛苦,此时他的心在滴血。他作为区再玲的男人却没有保护好她,这全是他的错。

    “她的脸怎么了?”区生忽然转过头去问施文言。

    “她的脸被宁夏用刀划伤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但是要想不留疤……很难!”施文言小声说出最后两个字。

    “厉殃,都是你把我漂漂亮亮的女儿害成这样。她现在的脸既然为了你被划花了,你就休想不要她?你要是敢不要她,我就杀了你!”区生瞪着眼睛看着厉殃。

    “伯父,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只爱她一个,只要她一个!我爱的是她整个人,而不是爱的她的脸!”厉殃真诚地看着区生说,最后一句打动了区生。于是他又慢慢扭回头去看监护室的区再玲。

    “殃,你去哪里啊?你的手都没好!”施文言忽然大声在后面叫着厉殃,厉殃却不停的大步往前走。

    “帮我照顾好区再玲!”厉殃头都没回,继续往前走。

    他开着车一路快速来到离a市三十多公里的,一个树林密布深处的一个破屋子。厉殃到了木屋时,已经凌晨,树林到处是黑漆漆的,还时不时地会传来一些动物的恐怖的叫声,听着让人会不由地起鸡皮疙瘩。这里就是厉殃的秘密基地。

    他面色阴沉着走进屋子问:“黑木,人呢?”

    “把他们分开关在地下室了!没有您的吩咐,宁夏腿上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她痛得在地上直打滚!”黑木一边陪着厉殃往阴冷潮湿的地下室走,一边如实汇报着。

    “很好!把手术工具给我拿到宁夏的玻璃房里,顺便把宁东明给我带到宁夏对面的玻璃房里,就等着看好戏吧!”厉殃眼神中闪出一束寒冷的光,嘴角也勾起诡异的笑。

    “夏夏,你怎么样了?”宁东明现在和宁夏分别被关在对面的透明玻璃房内,宁东明看到宝贝女儿痛的在地上打滚,心疼地叫着她,但宁夏却什么都听不到,因为这玻璃房隔音效果非常好。

    “宁东明,一会儿等着看你女儿的好戏吧!”厉殃站在宁夏那边,对着宁东明说着唇语。宁东明也是懂得很多,他也懂得唇语。

    “宁夏,很痛吧?只要把子弹取出来就不会痛了,我马上帮你解除这种痛苦!”厉殃半蹲在地上拍着宁夏的脸居高临下地对她说。

    “厉殃,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你会救我对不对?”宁夏此时还是天真地看着厉殃,到现在她还在期望得到厉殃的救治,真是可怜!

    “我当然会救你!”厉殃说着拿着手术刀就直接割在宁夏被子弹打中的地方,就这样不给她打麻药,直接取着子弹,痛的宁夏撕心裂肺地叫着,那声音听了都让人心里打颤。厉殃故意让宁夏对着宁东明,他给宁夏取子弹时也是面对着宁东明,他就是要让宁东明看看她女儿的痛苦和惨样。

    “厉殃,你个畜生,给她打麻药,快点给她打麻药!”宁东明使劲地敲着玻璃骂着厉殃,他那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怎么会受得了这种痛,他心疼的眼泪直流。

    “我不会用麻药!”厉殃又用唇语告诉宁东明,然后继续取子弹。宁夏此时已经痛的晕死了过去,厉殃也趁这个时候把子弹取了出来。然后他站起来,把子弹扔进一个铁盒子里,酥了酥筋骨,用沾满宁夏血的手指着宁夏,对他的手下说:“用水把她给我浇醒!”

    “哗”一桶冰水顺着宁夏的头就泼了下来,忽然冰冷的刺激使宁夏睁开了眼睛。

    “啊!好痛!”宁夏一睁开眼睛就开始鬼哭狼嚎着。她现在躺在冰冷的地下室的地上,而且刚刚全身都被泼了冰水,全身被冻的不停地在颤抖,腿上的痛更令她抓狂。

    “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好歹我们也做过夫妻!”宁夏抬头看着厉殃,满眼都是祈求的眼神。

    “为什么?宁夏,你还意思问我为什么?谁让你三番两次杀区再玲?谁让你在她脸上划了一刀,谁让你害的她失忆,让我们几次都差点阴阳相隔,还差点害死我们的孩子!这都是你做过的事,你难道还要问我吗?”厉殃永沾满血的手拍着宁夏的脸,一阵阵的血腥喂,闻的宁夏直想呕吐。

    “区再玲!全是区再玲!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忘了吗?那时候你还告诉我你根本就不爱她,你还和我说我们下个还在叫厉爱夏,你忘记了吗?”宁夏躺在地上忍着那砖心的痛,帮厉殃回忆着这些事情。

    “不要跟我提这些事情!那时候我在骗你,是为了演出戏给宁东明看的,我从来都不爱你,宁夏!我希望你给我记住,我爱的永远都只是区再玲!你在她脸上划了一刀,我要让你付出两倍的痛苦!”厉殃说着站起来给旁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便拿出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在宁夏走边脸上划了一刀,痛苦又增加了,宁夏痛的死去活来,手都不知道是要去捂腿好还是捂脸好。

    “啊!厉殃我恨你!”宁夏痛的不停地叫着,抬起头红红的眼睛瞪着厉殃。宁夏脸上满是血,脸上红红的刀伤狰狞着那丑陋的面孔。

    “厉殃,你个畜生快点给我住手!快点放我出去!”宁东明在对面看着宁夏手的折磨,就像是那把刀在他心里割一样,他瞪着眼睛,疯一样敲着玻璃。

    厉殃回头看了一眼宁东明,向黑木使了个眼色。黑木回到对面的玻璃房内,把他推到厉殃的面前。“夏夏,夏夏!你怎么样了?”宁东明刚才还像个疯狗一样叫着,而此时却声音温柔,还带有心疼,伤心地叫着躺在地上的宁夏。

    “爸爸,我好痛!我要杀了厉殃,一定要杀了厉殃!”宁夏哭着对宁东明说,忽然咬着牙狠狠地看着厉殃。

    “宁夏,我说了要让你付出两倍的代价!”厉殃低头笑着看着宁夏。他一挥手,黑衣人又马上拿刀毫不留情的在她另一边脸上划了下去。宁夏刚刚脸上和腿上的痛都还没有消失,现在又加了一刀,她痛的立马晕了过去。

    “不!夏夏!”宁东明腿已经不能动了,宁夏挨了一刀,他也立马从轮椅上摔了下来,摔倒在宁夏的身边。他趴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摸着宁夏的脸,心疼地叫着宁夏,但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厉殃,快点叫医生,再不叫医生她就流血而死了。求求你了,厉殃,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放她一条生路吧!只要你放她一条生路,你把我怎么样都行!”宁东明求着厉殃,给厉殃说着好话。

    “叫医生?放她一条生路?看在夫妻份上?宁东明,这些话你当时怎么没对我爸妈用?当我爸被打得浑身是血时,你怎么没有给他叫医生?你怎么没有看在你们兄弟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你杀了我父母,如今还想让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吗?黑木,把东西拿过来给他看!”厉殃冷酷地拿枪指着宁东明一条一条给他算着。

    黑木打开录像带,视频中的宁东明站在旁边看着手下在厉殃父亲用刑,而他却还在笑,宁东明对厉殃父亲严刑逼供。严刑逼供不行,就用他母亲做威胁。厉殃父母双双死在宁东明手下,给他换来了东明国际的位置。厉殃还给宁东明看了他在交待手下要管住自己的嘴的视频,放了宁夏交待雇杀手杀区再玲的录音。

    “宁东明,这些就是你做过的事情!是你害死了我父母,差点害死区再玲和我大哥。宁东明,你做过的事情唯有一死才能谢罪!”厉殃对宁东明恨之入骨,早就想杀了他。

    “事到如今,这些罪孽我都承认,是我杀了你父母,你亲人,但是宁夏和这些无关,都是我做的,你就放她一条生路吧!”宁东明平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但现在在厉殃面前却是服服帖帖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宁夏在厉殃的手里。

    “放她一条生路?可以啊,只要你把我爸妈的刻章交出来,我就考虑放她一条生路!”厉殃和他谈着条件。

    “你说的话我怎么能信?”宁东明是老狐狸,考虑的事情就是比较多。

    “不信?好啊,那你们父女两个在这里等死吧!或许你现在说了我还考虑把你女儿救活!”现在一切主动大权都掌握在厉殃的手里,宁东明没有资格去跟他谈什么条件。

    宁东明考虑了一会儿,就算是不相信他,宁夏也不会被救治,如果他说了,说不定厉殃会顾及夫妻之情救宁夏,于是说:“好,我告诉你刻章,你就救宁夏!”

    “刻章在哪里?快说!”厉殃拿枪指着躺在地上的宁夏吼着问。

    “刻章在我家壁画后面的密道里!”宁东明老实地交待着。

    “还有这个女人是谁,是不是叫叶子?”厉殃指着那个别人拍的录像,问他。

    宁东明抬头惊讶地看着厉殃,然后回到着说:“是!”

    “啪”“啪”两枪,厉殃对着宁夏的胸口开了两枪,本来宁夏还有点呼吸,但马上就没有了动静。

    “夏夏!”宁东明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面前,撕心裂肺地叫着,“厉殃,你这个畜生,你说话不算数!我要杀了你!”宁东明疯子一般爬向厉殃,准备赤手空拳杀了厉殃。厉殃又马上举起枪,对着宁东明的胸口也是啪啪两枪打了下去。宁东明随着枪声应声倒地。他现在既夺回了厉氏集团,也知道了爸妈的刻章,宁东明留着也没用了,早就该杀了。

    宁东明和宁夏父女两个躺在冰冷的,黑暗的房内,宁东明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宁夏。

    “爸妈,我曾经对你们许下的诺言做到了,我已经在你们二老照片前杀了那该死的父女两,你们可以安息了!”厉殃看着墙上的照片,这次眼里没有泪水,而是满满的笑意。

    厉殃从那个小木屋里走出来,此时的天已经亮了,太阳也出来了,透过树叶阳光洒在厉殃的头发上,身上。他伸出手遮挡着那刺眼的阳光,但是从指缝中透出的光还是很舒服的照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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