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眼眸一怔,面色变了变,“你就是景嫣说的楚安然?”

    楚安然挑眉看着他,并未说话。

    “景嫣失踪前和我联系过,她那天晚上很害怕,在电话里就哭过,可是……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说,只是让我这段时间不要找她。”年轻男人对着回忆,表情很动容,“我没有想到,等我联系她的时候她已经失踪了,能用的办法都用过了……”

    年轻男人抱着头,面上满是痛苦。

    他不过是个穷小子,来自农村,父母花光了积蓄才让他上了帝都这所艺术类大学。能遇到傅景嫣也是缘分,他在街头摆摊唱歌,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就能见她从天桥上下来,或站着或坐着听他唱歌,等到天色渐晚她才离开。久而久之,两人就熟悉了。

    等相处久了,他才知道傅景嫣竟然是帝都傅家的大小姐,爸爸是帝都市委书记,爷爷是军区干部。

    这样的身份是他这个平民老百姓所不敢想的,和她在一起之后他通过傅景嫣的一言一行能猜测她家非富即贵,却不知竟然是这么吓人的出身。

    两人相处时,她会向自己吐露子拥有这个身份的无奈,也知道在家中,除了爸爸是不受家人喜爱的。

    “她为什么会提及我?”楚安然出声,面上表情依旧很淡,“还有……在失踪前她对你说过什么?”

    “也是在那天晚上,景嫣说如果自己出事,让我一定要找到你,请你保护我。”年轻男人眼中染着悲伤,“我一个男人需要什么保护,她为什么不早点找你?”

    楚安然听了眉头蹙起,看向宁海,见他面色也不好,心下了然。

    “平常她和你在一起,说的最多的是什么?”宁海开口问。

    楚安然见年轻男人眼中有些警惕,将宁海的话重复了一遍,“也可以说抱怨最多的是什么?”

    两人这么一问,宁河和宁湖也明白过来。他们两人查了大半个月,能动的资源全部用了,也没有查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查错了方向。

    所以,做的也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年轻男人想了很久,才开口说:“景嫣似乎很不喜欢她哥……不是你丈夫,是她亲哥。”

    傅景之?

    楚安然拧眉,心里一惊。

    傅景嫣怎么说都是她的妹妹,他有可能会动手吗?

    可是理由又是什么呢?

    “楚……楚小姐,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来求助你的,求你一定要找到她。”年轻男人说着眼眶泛红。

    以前他时常听她抱怨家里的事情,他只当是豪门小姐没吃过苦一点小事也说得严重,可是这次的事情却让他开始相信,她并没有夸大其词。

    楚安然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轻声道:“宁湖,你送他回去,暗中保护他。”

    “是,夫人。”宁湖点头,起身对着那人说:“请吧。”

    “我……”年轻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无声离开。

    接近中午,茶餐厅中人并不是很多。

    楚安然捧着茶杯,望着雾气升腾有些发愣。

    或许大哥所说是对的,这件事牵扯的实在太多,让她如何抉择?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傅景嫣失踪和外人并无太大关系,唯一可能的就是傅家内部。

    傅景之还是另有其人?

    “夫人,这件事我认为还是通知少爷比较好。”宁海出声说。

    这些年来他一直未傅家办事,多少是了解他们的行事手段,自然知道这件事已经不适宜再查下去了。

    “你们有办法找到景逸?”楚安然回过神,轻声问。

    半个多月过去,傅景逸都没有打来电话,她想在那里一定是密闭式的,怎么联系?

    宁海愣了一下,并未说话。

    反倒是宁河开口,“可以直接找军四区参谋长,他负责这方面,一定有渠道联系少爷。”

    虽然这个办法麻烦了点,但目前也是唯一能联系到少爷的办法。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尽快吧。”宁海沉思,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对宁河说。

    自夫人答应傅老会帮忙,已经过去半个月,期间虽然他并未做过什么,但是刘副官却从中打了不少电话给他,目的不言而喻。

    宁河就此和楚安然、宁海分开,直接驱车去军四区。

    车内,楚安然靠在后座,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宁海,你觉得傅景嫣失踪和他们中的谁关系最大?”

    宁海有些犹豫,透过内后视镜见她面上并未有太大的变化,沉声说:“首先傅老可以排除,毕竟傅小姐和他并没有利益关联,在者是傅先生,他对傅小姐的确是父爱,其他人我不好说。”

    楚安然听这么说,也能理解,毕竟他以前是傅忠国手下的人,没有证据随意揣测并不好。

    正如宁海所说,没有利益关联的人可以排除,但是要怎么才嫩排除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呢?傅忠国、傅显山、白姝玫、傅景之还有……傅三,她差点把这个人忘记,他在傅家也算是有点权的人。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楚安然微微垂下眸,语气中是淡淡的不解。

    明明是一家人啊,为什么做出来的事情是那么令人心寒?

    “夫人,处于这样的高位便时刻怕落下来,所以对于身边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宁海还是开口了,这么多天的相处,与其说是受傅景逸的命令保护楚安然,不如说是他已经把她当做朋友。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的胆识和魄力,他佩服,并敬畏在心中。

    如今她困惑了,他只是说了该说的话,剩下的由她自己体会。

    楚安然听了他所说的,想通了很多。

    “宁海,我们暂时不去医院,先回傅宅。”楚安然出声吩咐,而后靠在座位上闭眼休息。

    宁海调转方向,将车平稳驶向傅宅方向。

    视线落在内后视镜,心里感叹,希望傅景逸能赶紧回来,她不过只有二十岁而已,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要承担的实在太多。

    约莫下午两点钟,楚安然过了安检来到傅宅。

    刘副官迎了上来,开口说:“少夫人,司令午睡还没醒,您先坐一会吧。”

    楚安然眉头略微蹙起,坐在红木椅上,出声问:“刘副官怎么知道我是来找爷爷的?”

    听她这么问及,刘副官身形怔了一下,之后笑着说:“少爷不在,我就想当然觉得夫人来是找司令的。”

    “刘副官,既然爷爷不在,你陪我说说话吧。”楚安然出声道。

    “哎,好的。”刘副官应下来,站在一边。

    “阿华是你儿子,那刘副官在傅家有二十多年头了啊?”

    “回少夫人,是有二十多年了。”刘副官点头回答,心里却在犯嘀咕,不明白楚安然说这话的意思。

    “阿华人很好,从来不撒谎,我想你也一定和他一样,对吗?”

    刘副官听了这话,心下一惊。

    合着下了套在这里等着他啊?怪不得司令说这个媳妇不得了,得用心对付着。

    “夫人能这么想犬子是我的福气,我只说司令认为对的事情。”刘副官面上依旧含着笑,并未正面回答楚安然的问题。

    对于他滴水不漏的回答,楚安然暗自笑了。

    果然是傅忠国身边的人,说话都让人找不到缝。

    “既然爷爷不在,我就先走了。”楚安然起身准备告辞,走了两步停下来说:“小焓去部队,如果爷爷没有意见我想这星期就送他去。”

    “这件事司令说由少夫人说的算。”刘副官跟在她身后,开口。

    “嗯,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就行。”楚安然让他止步,自己走出别墅。

    待楚安然离开,刘副官上楼来到书房。

    原本应该在睡觉的傅忠国,此时正坐在藤椅上,翻看着书籍。

    “司令,少夫人走了。”刘副官弯腰说。

    “她来是?”

    “少夫人问了下属几个问题,好像是有所怀疑了?”刘副官眸中略微变了变,如是说。

    “楚安然一直很聪明,若不是显山和清水,老头子也不会让她管这件事。”傅忠国摇头,“不管怎么说,景嫣那丫头一定要看好了,至少在景逸回来之前都不能放出来。”

    “是,司令。”刘副官点头回。

    “出去吧,我想单独待会。”傅忠国摆手让刘副官退下。

    这个家,他在竭尽全力的维护、制衡。

    白姝玫母子两人是什么心思,他活了这些年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为了这个傅家,他能做的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安然离开别墅,走在前院迎面遇上了傅三。

    傅景逸离开前一夜,特意嘱咐要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理由只是他性格太过极端、负面。

    “少夫人,您来了。”傅三拦住楚安然的去处,表面看似礼貌地打了招呼。

    楚安然轻“嗯”了一声,就准备离开,哪知他并未让路。

    美眸浅眯,楚安然戒备地向后退了两步,“傅三,你想做什么?”

    “少夫人,您戒备心太强了,我只是想送您下山而已。”傅三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表情淡然。

    “不用你送,外面有人等着。”楚安然冷声开口。

    这个男人和傅景之一样,和他说两句话,都觉得毛孔竖起来,似乎哪哪都不对劲。

    “也对,宁姓五人都在保护您,自然没人敢打少夫人的主意。”傅三笑着开口,“这样看来,少爷很在乎您啊。”

    楚安然眉头略微蹙起,出声问:“有话直说,绕什么弯子!”

    “少夫人果然聪明。”傅三扬眉,忽而沉下声开口,“大小姐失踪和外人无关,若你想查,就从傅家内部调查。”

    “我凭什么相信你?”

    楚安然口中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内心却是一怔。

    没有料到傅三会突然提及傅景嫣的事情,不过转念想到他是傅家的保镖,傅家人的安全问题也是他负责。

    难道他也查出了什么?

    “少夫人可以不相信,但是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吧?”对于楚安然的质疑,傅三也不在意。

    傅景嫣失踪倒是他没有料到的事情,原先想可能是因为傅景之,但这段时间他也仔细观察过,傅景之对此似乎不知情,有时候还会问及关于傅景嫣失踪事件的进展。

    “我如何交代不在你管的范围,不管怎么说傅景嫣失踪是你的失职,与其在这里迷惑我,不如多下点功夫找人。”楚安然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傅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闪过一抹冷意。

    不识好歹,他好意提醒竟然当做是驴肝肺。

    呵呵……

    不过这样的性格,不正好和傅景逸相配吗?!

    宁海在傅家院外等着,见楚安然出来后,便迎了上来,“夫人,有什么收获?”见她摇头,说道:“这件事急不来,可以等宁河通知了少爷再做打算。”

    听宁海这么说,楚安然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唇想了一会,点头应下。

    他多次提到傅景逸,是怕自己善作主张,导致上一次的结果吧。只是,她已经答应过景逸,做事情会和他商量,自然不会食言。

    “宁海,我们去医院,这件事情告一段落,若刘副官或是傅家认通过你想确认什么,回答四个字就好。”

    “什么?”宁海似乎有些诧异,为何决定突然不管,似乎并不符合她的性格。

    “无能为力。”轻吐这四个字,楚安然坐上车,闭眼休息。

    再查下去就不仅仅和傅景嫣有关,傅家那些琐碎的事情,她没有兴趣。

    他们都不着急亲人的生死,自己又何必急着调查?

    一个星期后。

    葛笑笑出院,戴上了何茜送的帽子,已经可以回到学校上课。

    帝都大学各学院也进去期末考试复习阶段,考查课已经结束课程,考试课也只是形式上去教室自习。

    这天上午,楚安然和寝室三人上完自习,回到寝室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下午有事?”葛笑笑从床上探头问。

    “嗯,带小焓去买些东西,他明天就要去部队了。”楚安然点头回。

    “我陪你一起。”葛笑笑说着已经起床,“这段时间住院的头上都要闷得长草了,出去溜达溜达。”

    楚安然见她面色已经恢复正常,不再是没血色,也就同意。

    葛笑笑戴上了假发和帽子,便和楚安然一起出门。

    说是出去溜达,其实也不尽然,出门都有车子接送,直到和傅子焓碰面了,才有机会在商场逛逛。

    孙廷和王豪一直在不远处跟着,并没有上前打扰。

    “妈妈,我在部队里穿的都是军装制服,不用买衣服的。”傅子焓伸手拉着楚安然,对着她摇头。

    他到宁愿把逛街的时间用来和妈妈说话,毕竟他这次去也是一个月才能回来,与其说他是去部队,不如说是去军校培训。

    “部队穿不了可以回来穿,每个月不是有假吗?可以那个时候穿。”楚安然没有应允他的要求,蹲下来抚上他的脸,“小焓,妈妈希望把最好的给你和弟弟。”

    “妈妈。”傅子焓突然觉得好难过,眼眶泛红,却咬牙没有哭出来。

    爸爸去了部队,明天他也要走了,帝都只留下妈妈和小烁,感觉好愧疚。

    “乖,和笑姨一起逛逛吧。”楚安然起身牵着他,和葛笑笑一起走进童装店里。

    接近傍晚时分,两人准离开商场,在一楼等着孙廷取车过来。

    葛笑笑目光一直落在一家店里模特身上的衣服,愣愣有些出神。

    转身见楚安然带着傅子焓去了卫生间,她跨步走进店里,把那件衣服买下来。

    等坐上车,葛笑笑才后知后觉想起,她和唐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也可以说是她可以避开不愿见他,买了也送不出去。

    孙廷的车停在帝都大学门口,葛笑笑拎着买的东西下车。楚安然见她东西实在是多,便让孙廷去送,她和傅子焓在车内等着。

    “教官,让你送我简直受宠若惊啊!”话虽是这么说出来,但语气却没有丝毫受宠若惊的感觉,反倒幸灾乐祸成分居多。

    孙廷没有说话,只是偏头垂眸看着身侧的她,这丫头从住院到现在,瘦了很多,原本的婴儿肥褪去了不少,虽然和以前一样爱笑,但是眼底的笑意却很浅。

    “教官,你整天绷着脸,难道没有开心的事情能让你笑吗?”葛笑笑仰头看着他,出声问。

    “有时候真正的开心并不是靠外在表现出来的。”孙廷一本正经开口。

    葛笑笑面色怔了一下,是啊。

    她一直在自欺欺人,明明内心很难过,却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担心,只能佯装自己很开心。

    “那你现在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葛笑笑继续接话。

    “一般吧。”孙廷收回视线,看向前方,“谈不上开心与否,人活着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光凭开心二字根本无法囊括在内,心放宽就行了。”

    葛笑笑再次没话说了,闷闷开口,“教官,你说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葛笑笑,你还年轻,哪有那么多过不去的坎?所以说你闲得慌。”

    像他们当兵的,每天恨不得一个小时当两个小时来用,这样就能多休息一会,整天累得倒床就能睡着,哪有那些闲工夫去想不开心的事情?

    “哼。”葛笑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她怎么就闲得慌了?!

    她还觉得孙廷是闲的蛋疼,天天围着傅子焓小屁孩转悠呢?

    孙廷见她如此,也不恼,只是跟在她身后。

    两人穿过教学楼,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笑笑……”

    葛笑笑听到声音时,身形明显一怔,却在下一刻恢复正常,依旧笑嘻嘻地和孙廷搭话。

    唐钰很远就见到她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心里泛着苦涩。

    葛志明和黄诗韵亲自去锦江绿地把离婚协议送给他,只是希望他能签下字,可是……

    他怎么能签?

    和她结婚就没有想过离婚,更何况他们并不是感情出了问题。

    “签字了吗?”葛笑笑走上前,问道。

    唐钰垂在两侧的手机械地握住又松开,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没有。”

    “找个时间签了吧,以后也别来找我了。”葛笑笑平淡出声,然后接过孙廷手里的东西,“谢谢教官,明天一定早起去送你和小焓,走了。”

    葛笑笑离开后,两个男人相对而立。

    唐钰隐忍怒气,看向孙廷,一字一句开口,“她是我老婆。”

    “你们要离婚了。”孙廷面无表情地回。

    “你……我不会签字的。”

    “这件事情由不得你,只要她愿意,单方面诉讼离婚也是可以的。”面对唐钰的怒视,孙廷恍若没看见,继续说。

    “离婚的要求是双方感情均已破裂,她爱我。”唐钰咬牙说出来。

    该死!

    以前他从来不把这些男人放在眼里,她的丫头有多黏着他,他无需操心,可是如今……她对所有人都是笑脸相迎,唯独对自己那么平淡,淡的让他觉得害怕。

    “何以见得?”孙廷扬眉问,然后转身离开。

    翌日一早。

    葛笑笑收拾好东西,出了寝室,在此之前已经告知楚安然她大约半小时之后到。

    当她走出宿舍楼,看到唐钰依旧以昨天的姿势正在那里时,心里猛地一惊。

    走过他身边时,最终没有忍住,出声问:“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再来找我吗?你耳朵聋了啊!”

    唐钰听她如此说话,并未生气,开口说:“我知道你要去送小焓,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用……”

    “只是送送而已,走吧。”唐钰说着,有些艰难地移动步子。

    一夜维持这样的姿势,身体难免会有些反应。

    葛笑笑一双大眼微眨,拧眉闷不作声跟在他身后。

    想着如果一味地躲他,或许会露陷,不如就这么冷着吧。

    等他想通了,觉得没了自己日子过得更好,他自然会签字的,况且……她在帝都时间也不会待长。

    帝都机场。

    葛笑笑和唐钰一起来,倒是让楚安然惊了一下。

    傅子焓已经穿上军装,小小的模样,严肃的像个小老头。

    楚子烁一直黏着他,不停地和他说话,其实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两句。

    “哥哥,你要记得想小烁哦,还要想麻麻。”

    “你不能和爸爸一样都不打电话给小烁,记得放假就要回来……”

    “我和麻麻会想你的。”

    楚子烁说着,“吧唧”一口印在傅子焓脸颊,沾了一脸口水。

    傅子焓脸色有些异样,忍着将他推开的冲动,点头回,“我会的。”

    “教官,离登机还有多长时间?”葛笑笑出声问。

    孙廷看了腕表,出声说:“半个小时。”

    “那你去帮我买张机票吧。”葛笑笑说着从包里掏出所需的证件,“钱等落地我让我妈打你卡上。”

    孙廷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然后将视线落在唐钰身上,见他面容铁青,已经了然。

    “笑笑,你要去哪?”唐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声音陡然变冷。

    “陪小焓去部队。”葛笑笑毫不犹豫开口,挣开他的手,转而对孙廷说:“教官,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楚安然看着这一变故,有些犯糊涂。

    这算什么?

    “笑笑,你别任性,再有一个星期就考试了。”楚安然也劝说。

    “我会在考试之前回来的。”她拍了拍楚安然的手,示意她放心。

    她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做的决定就会被自己打破。

    孙廷由于再三,然后接过葛笑笑手中的证件,转身去了售票处。

    唐钰面色陡然阴沉下来,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后硬生生将怒意憋住,走上前看着她,“笑笑,我可以让你出去,一个月、一年还是几年都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别离婚好吗?”

    在他眼中,他们之间已经只剩下这唯一的牵绊,没了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这没有意义不是吗?”葛笑笑心里一阵难过,硬邦邦开口。

    “有意义,在你没爱上别人以前我们就维持夫妻状态,好不好?”唐钰的声音依旧如往常一样很轻,但此刻却是带着祈求的语气。

    “那我要是爱上别人了呢?”葛笑笑问。

    唐钰面色更白了,抖动唇开口,“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签字的。”

    ------题外话------

    那个…唐唐挖了个新坑,名字叫《军少独爱闪婚萌妻》,等审核通过了美妞们动动小手收藏一个哈~

    附上简介:——女主——

    经历生死、抵死缠绵后,她从女孩变为女人,悲催的是太投入连身上男人的脸都没看清。

    倪初夏觉得人生最惨莫过于此,却不知最惨之后还有更惨。

    父亲锒铛入狱。

    她从豪门名媛沦为圈中人的笑柄;

    狐狸精后妈带一双儿女携款潜逃;

    未婚夫见形势不妙搂着三儿走了!

    ……

    当人生跌入谷底时,倪小姐遇到了厉先生。

    ——男主——

    他是珠城只手遮天、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将,性子沉敛、凉薄。

    传闻,他不近女色、不婚主义。

    却为她打破传闻。

    “和我结婚,从此无人敢欺你。”

    “好。”

    一场无性无爱的婚姻,本应枯燥无味、各取所需,却愣是过得趣味横生、爱意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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