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钟琴欲待辩解,苏欢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探知大家的底细的好机会。况且,趁此机会,不想听听阳斯特会说什么?”

    “……”钟琴犹豫了会儿,还是被诱惑了。

    苏欢得意地松开手,环视大家,一指哈拂:“快点,就从你开始!”

    哈拂不爽地嘟囔:“为什么是我?”

    “你不想钟琴明天上学了?嗯?这么没诚意干嘛来?亏你还是她的支持者,一点服务精神都没有!”苏欢一水儿地指责。

    “行了,本少爷讲就可以了吧!”哈拂受不了她的污蔑,不耐烦地道。

    挠了挠头,哈拂道:“这是我爸妈说的,是我很小时候的事儿,我记不得了,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我爸妈老拿出来取笑我,哼,算是糗事吧。”

    “我爸妈说,我小时候肠胃消化不好,又老喜欢睡在爸妈中间。有一回,我睡梦里不知怎的,挪来挪去,竟打横睡在了我爸脸上。两脚丫,一脚蹬着我爸的鼻子,一脚踹着我爸的下巴,屁股就拱着我爸的脸蛋儿。我爸被我虐着,睡不安稳,晃了晃脸醒了,结果正听见我的屁股‘扑’一声响,一坨黄黄的稀粪喷出来,喷了我爸一脸,有的还喷到了他嘴唇上……”

    周围人听了都不禁露出“好脏”的表情。

    “呕!”正吃着黄黄的小蛋糕的苏欢,听着哈拂绘声绘色的描述,忍不住恶心发呕。剩余的小蛋糕也吃不下去了,干脆丢在茶几上。苏欢恶狠狠地瞪哈拂:“喂,假男生,真猴子,你故意的是不是?看我正吃东西,讲这么恶心的事儿!”

    哈拂毫不示弱,漂亮的丹凤眼瞪回去:“你才是女汉子,假女人!不是你自己逼我讲的吗?这还不算糗事啊?那我讲个更糗的好了,哼!”

    说完,哈拂又开讲:“我妈说,小时候我最喜欢趴在沙发上玩。”说着得意地瞟了一眼苏欢。“有一回我爸妈带我去某人家商量工程的事,那时某人上幼儿园去了,不在家。我妈就把我放在她家的沙发上自个儿玩,大人们在一边讲正事儿。过了一阵子,忽然闻见一股很臭的粪味儿。我妈跑过来一看,只见我屁股一撅一撅的,竟屙了一堆金黄便便在沙发上。而且。”哈拂稍停,望着苏欢露出邪恶地笑容:“便便里还有活生生的、白白的蛔虫,扭着细长的身子钻出来!”

    “呜哦!”苏欢捂住嘴,脸色发白。

    旁边的众人也脸部抽搐,恶心得不行。

    哪知哈拂还有补充说明:“我听妈妈说,那家的女儿也很喜欢爬在沙发上玩,而且还有喜欢舔啃沙发的坏习惯。因此我妈妈挺愧疚的,我在那沙发上便便,如果那家的女儿又去舔的话……嘿嘿。”望着苏欢笑而不语。

    “胡说!我才没那种习惯!”苏欢苍白着脸怒辩。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哈拂讲的某人原来就是苏欢,他是在有意报复她。

    “哼,我说了,那时我很小,这都是我爸妈讲给我听的,我爸妈又不会骗我。而且因为这事儿,我爸说,有好一阵子都不好意思再带我去你家,所以我俩的第一次见面才会推迟到我五岁。”瞟瞟苏欢,哈拂耸耸肩,摊摊手道:“你那时也小,有什么奇怪的喜好也是可以谅解的,现在记不得了也是正常的。”

    苏欢愤怒地瞪视哈拂:“我没听爸妈讲过有这种事!”

    哈拂嬉笑道:“难道你爸妈会特意告诉你,你小时候舔过人家便便的沙发吗?”

    苏欢气得发抖,两眼要喷出火来。

    “小时候的事儿,就别计较了。”甄聪铭一脸强忍的笑意。“谁都有过荒唐的童年。”

    “你是说我真干过那种事吗?!”苏欢把怒火转移向甄聪铭。

    钟琴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哈拂已经讲完,下一个!”

    下一个的楚君抬手扶了扶眼镜,慢慢道:“其实人小时候,真的可能做出怪事儿的。这事儿我也是听我爸妈讲的。我快两岁时,还是走不太稳当。有一回爷爷带我上街,遇到老友,就站着聊起来了,留我自个儿在旁边晃。我走着走着,忽然‘扑通’一声摔倒了。爷爷的友人先注意到,赶紧蹲下把我抱起来,还很慈爱地问我摔到哪儿没有,痛不痛。可那时的我,不知怎么的,用仇视的眼神瞪着他,还‘咚’的一声用头猛撞他。爷爷的友人疼得松开我,咝咝儿直抽气,用手摸额头。我那会儿却坐在地上胜利似地大笑起来了。”

    “楚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暴力的童年,我还以为粤剧天才的你一出生就会唱粤剧呢!”章瑜笑道。

    楚君尴尬道:“怎么可能,我也有傻乎乎的童年。”

    钟琴轻笑道:“楚君平常总是很稳重的样子,想象不出傻乎乎会是怎样呢。”

    “有小时候的相片,下次带来你看看?”楚君望着钟琴,微笑。

    钟琴微微一怔,迟疑道:“呃,谢谢,不过,不会不方便吗?”

    “没关系的,明天我带去学校给你看。”楚君的语气柔和。

    众人相视一眼,露出会意的暧*昧微笑。

    阳斯特没说话,只是低下头默默喝茶。

    哈拂则狠狠剐了楚君一眼,阴阳怪气地道:“傻乎乎的样子有啥好看!”

    苏欢嗤笑:“总比某人屎情粪意的金色童年好!楚君,明天带来吧,我也会去欣赏的!”向楚君眨眨眼睛,飞了个眼色,意示支持。

    楚君笑笑,点点头。

    不等哈拂回击,苏欢又扯扯甄聪铭:“到你了,眼镜班长!”

    甄聪铭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我没想到什么糗事,不过,就在前不久,我朋友倒是跟我讲过一件很窘的事。

    他老家是住海边的小镇,暑假时,他和伙伴们脱*光了下海去游泳。没多会儿,同镇一个熟识的小女孩估计闲得乳酸,坐在堤岸上边吃零食边笑话他们是光板鸭。我朋友他们就起哄,叫她有本事也下海来!小女孩说,她要敢下去怎么办?我朋友他们当时都是赤*条条在水里,怎么也不相信女孩有胆下水,就回说,随她怎么办!结果那女孩把零食往身边一放,哧溜一声滑下水。我朋友他们还没回过神,她又哗啦一声钻出水面,迅速爬上堤岸,把我朋友他们放在堤岸上的那堆衣服全抱起就跑!我朋友他们当时吓坏了,一丝*不挂的,到时可怎么上岸啊,只好大声哀求她手下留情。结果小女孩要求他们每人喊三声姑奶奶,才肯给他们留条底*裤!然后小女孩仰天大笑,门牙刺青空,抱着那堆衣服跑了。我朋友他们没办法,赶紧穿了底*裤上岸,追到她家索回衣服。一路上被街坊邻居惨烈围观,镇里人口口相传,差点笑岔气,之后还一连笑了好几个星期。我朋友实在受不了,只好提前回来了。”

    甄聪铭边说,大家就边笑,到最后笑成一团。

    苏欢揉着肚子笑出眼泪:“要是我,可没这女孩心软,绝对让你朋友他们裸*奔!”

    哈拂骂道:“真黑心!哼,他们不会让路过的人帮忙拿衣服过去,穿好再上岸吗?”

    “好了好了,该下一个了。”钟琴阻止即将吵起来的两人。

    下一个就是阳斯特,略微沉吟,微笑道:“我也讲个小时候的吧。这事我倒还记得,那时已经快六岁了。夏天时,和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爷爷奶奶整理东西,我也想帮忙。可是东西重,我抱着走,不太稳当。一不小心没站稳,就坐倒了,刚好后面是一丛仙人掌,后果可想而知,极其悲剧!”

    哈拂大笑捶桌,追问:“你哭了没?屁股扎成蜂窝了吧,哈哈!”

    阳斯特脸红,轻笑:“那时确实痛得大哭起来,所以我印象深刻。”用手比划了下:“后面扎满了小刺,我爷爷视力不太好,发愁怎么才能给我拔干净。我奶奶想到了个好主意,让我趴在床上,用胶布粘,效果极好。”

    大家都大笑起来。汤媛道:“幸好是小刺的仙人掌,要是那种又长又硬的刺……”

    “那今天,我可能就不在这里了。”阳斯特微笑道。

    他这般有风度,大家倒是不好意思再取笑了。

    “嗯,轮到我了。”汤媛很自觉。“大家都讲小时候,害我也想起来了。小时候我很爱吃甜食,有一回爸妈都上班了不在家,零食吃完了,我又馋得紧,便搬了小椅子踩着,从白糖罐里挖了很多白糖到碗里,加了热水,想冲糖水喝。”

    章瑜笑道:“真是馋,连这招都想得出来。不过,肯定跟盐弄错了吧?”

    “嗯。”汤媛苦着脸点头。“我好不容易吹凉了‘糖’水,马上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结果,咸得我,一半吐出来,一半从鼻子喷出来,哇哇大哭!”

    大家又是好笑又是纳闷,苏欢问:“你到底加了多少‘糖’,怎么咸成这样?”

    汤媛讪讪道:“……半碗吧。”

    众人大惊,失笑。苏欢笑骂道:“活该咸死你,叫你贪心!”

    “到我了!”章瑜举手。

    “我那时大概读小学三年级吧,看电视上表演的女孩子打扮得很漂亮,非常羡慕。有回我一个人在家,就偷偷用我妈的化妆品自己涂抹,描眉搽粉涂口红打眼影,然后把我妈的一件雪纺纱裙穿上,再努力趿着我妈的高跟鞋。穿戴完毕,我非常得意,自以为风华绝代,就搬了张椅子到阳台,站在椅子,模仿著名歌手的样子,搔首弄姿,引吭高歌,一曲又一曲。

    当时我家住二楼,面临大街,来往的行人可以看得很清楚,所以,每唱完一曲,我还有模有样地拉着裙摆谢幕。没多久,下面聚了不少人,看着我指指点点说说笑笑。我很得意,以为是被我的魅力吸引的观众。没想到很快爸妈就匆忙赶回来,把我抱下椅子,焦急地问长问短。”

    看看众人憋笑的表情,章瑜没好气地道:“没错,我爸妈接到邻居的电话,听说我疯疯颠颠、弄得象个疯子一样在阳台发神经,以为我出什么毛病了。经我再三抗议,才没把我送医院。我爸妈后来说,当时我把脸涂抹得象打翻的调色盘一样,又穿着太大的裙子和鞋子,站在阳台椅子上又跳又唱,活脱脱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众人喷笑出声。

    “现在回头想,觉得小时候有些想法真是莫名其妙,很多事都很可笑,真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那样。”章瑜感叹。

    “这就是成长啊。”一个浑厚成熟的男中音道。

    “爸爸!”钟琴惊道:“您几时回来的?”真的好难得看到爸爸回来,钟琴激动得心都跳得飞快,双眼发光。

    众人纷纷站起问好。

    “回来一阵子了。看你们说得非常开心,就也当了回听众,没打扰。”钟玉笙笑着走近,摸摸女儿的头。“怎么样?现在还舍得转学吗?有这么多的好朋友。”

    “转学?”余人讶然。还有这回事?

    钟琴红了脸,赶紧打岔:“爸,早上那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您知道的,干嘛还说出来。”

    “是吗?那就好。爸还以为你认真的呢。”钟玉笙轻拍拍她的肩。“琴宝,遇到挫折不能一味退缩,要勇敢面对。你也长大了,做事、下决定要多想想。”

    钟琴低应了声。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了。”汤媛等人乖觉地告辞。“钟琴,明天见!”

    钟琴送众人到门口,苏欢向她露出异样的笑容,别有深意地道:“钟琴,如果你明天没上学,你就失去比试资格了。”

    “明天我一定会上学的!就算天上下刀子雨!”钟琴愠怒,瞪她。

    “是吗?那么,我会竭诚欢迎你的!”苏欢的笑容更加妖异,眼里闪着莫明的光。

    钟琴隐觉有异,但既已下定决心,纵然忐忑,也不再犹豫。“好,明天见!”

    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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