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客人到了。”守门人恭恭敬敬地对座上的老人行了个礼。“知道了。”老人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接着像又想起什么嘱咐道:“你在门外守着,别让人打扰我们,就算夫人也不可以。”“是,老爷。”守门人恭敬地应道,然后转身走出去时顺便把门给关上,不留别人窥探的余地。

    南宫瓶看到林员外刚才的举动感到无比奇怪,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但她不能这么冒冒失失地询问,只好把所有的问题都闷在肚里。韦寒看到南宫瓶气闷的样子就轻拍了下她的肩头,轻声地在耳边说:“等一下再跟你解释。”南宫瓶微微点头,表示谅解。

    “两位,别站着,快请坐。”本来在座上的老人站了起来,客气地说道。老人也就是林员外,他虽然已到花甲之年,但看上去却好像只有五十出头。脸上虽然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还能隐约看得出来年轻时的风采。应该是保养得宜,毕竟是有钱人家嘛。

    “谢谢。”韦寒拉着南宫瓶的手,毫不客气地坐落在大厅的椅子上。南宫瓶不动声色也跟着坐了下来。

    “看我急得都忘了给两位奉茶了。真是不好意思。”林员外窘困地道。

    “不用麻烦了,林员外。既然是急事,我们直奔正题吧。”韦寒也不啰嗦,一针见血。

    “好,我喜欢爽快的人。不知两位怎么称呼?又是如何得知小女的事?”林员外虽然面上带着微笑,不过问的问题却一点也不含糊。

    “小生姓刘名俊宇,至于她是我妹妹叫刘梅雨。”韦寒指着南宫瓶微笑应对,一点都看不出他在说谎。南宫瓶听了韦寒的话,心中诧异不已。但也相信韦寒如此说必有他的道理,所以就垂下眼眸,掩去眼中那抹诧异。

    “你姓刘?那你和红焰丝绸店的掌柜刘开阳是什么关系?”林员外紧慎地发问,语气开始带有一丝急躁。

    红焰丝绸店?不是昨天我去过的丝绸店吗?寒大哥认识那个不倒翁掌柜?可昨天为什么两人都装作不认识?啊,一大堆的问题好乱啊……南宫瓶紧皱眉头,想理清心中那一大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疑问。

    “刘开阳是我们的远房叔叔。他没对你说吗?”韦寒假装惊讶地问道。

    “他只是来信说,会有两个人来帮我把事情解决。还说你们虽然年纪轻轻但挺有本事。”林员外回想着信中的内容说道。

    “我们以前在家乡帮人家寻人也算略有薄名。承蒙林员外看得起我们兄妹俩,我们会揭尽所能帮你的。”韦寒大气凛然地说道。

    这家伙挺能吹的,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南宫瓶听着韦寒在那尽说些大话,不由得在心里嘀咕。

    “那样最好,那样最好。只要你们能把小女找到,我必然重重有赏。”林员外突然提高嗓音,语气也有些激动。

    韦寒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呵,就等你这句话。

    “重赏就不必了,能为林员外效劳,是我们兄妹俩的荣幸。”韦寒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一向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匣子,曾经无意中听到刘叔说您手中有一个通体黑透的匣子。不知能否把那个盒子作为酬劳?”

    “黑色的匣子?你说的是我几年前花两万两买的那个吗?”

    “是的。”

    “能不能换别的?我还有许多的收藏,像古董,字画或者是……”

    “那些我不是很感兴趣。如果林员外不舍得割爱,那么这趟交易可能就要作废了。”韦寒打断了林员外的话,不疾不弃地说道。

    咦……南宫瓶惊讶地望着韦寒,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林员外紧皱着眉头,看得出他对这匣子十分喜爱,以至左右为难。沉吟了好久后,林员外咬咬牙忍痛说道:“好,只要小女能平安回来,那匣子就归你们。”

    “这个选择你不会后悔的。”韦寒虽然面带微笑,说得也轻描淡写,但是语气却透出一丝坚定。“先说说你女儿失踪的来龙去脉吧。”

    “失踪怎么不找衙门?”南宫瓶忍不住插口问道。

    “刘姑娘有所不知了,衙门已经找了好几天了,可是还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我才会找可以相信的外人来帮我。”林员外叹了口气,愁容满面,看得出他十分重视这个宝贝女儿。

    “林员外,你放心,就算就上刀山下油锅,我和我哥都会把你的女儿找出来的。”南宫瓶看见林员外的愁容,心中那正义感一下子就暴发出来了,大言不惭对着林员外许下诺言。

    “那太好了。”林员外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丫头把话也说得太满了吧。韦寒抚着发痛的额,讪笑道:“林员外,你先说说令媛失踪时的详细情况吧。让我们了解下,看能否发现线索。”

    “刘公子说得对。其实我的宝贝女儿已经失踪五天了……”

    林员外的女儿叫宝仪,今年刚及竿,十六岁。宝仪不像她娘亲那样长相奇丑,脾气坏,相反她的肤如凝脂细又腻;脖颈粉白如蝤蛴,齿如瓜子白又齐;额头方正蛾眉细,笑靥醉人真美丽,秋波流动蕴情意。性子也出奇地温驯,待下人从不苛责,可以说是时下男人梦寐以求的好妻子。

    这些都是林员外的片面之语,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在每个父亲的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

    五天前,林宝仪一如往常般带着侍女和家丁去净元寺礼佛。在了净元寺的大殿祈福参拜完之后,林宝仪吩咐随行的侍女和家丁在阐房外候着。祈福完后在净元寺的阐房冥想一段时间是她的一贯的习惯。所以众人也没有觉得不妥,就放任林宝仪在阐房中冥想。

    一般林宝仪都会在一个时辰左右就会从阐房中出来。但这次过了两个时辰,阐房的门依然紧闭,里面也寂静无声。负责照顾林宝仪生活起居的那几个贴身侍女都觉得奇怪,因为这种情况从没试过。于是她们一致商量,由那个和林宝仪比较友好的侍女小兰去敲门。可是小兰敲了很久的门,也叫唤了好几声,里面依然没有回音。小兰还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倾听,但房内寂静无声,如同没人一般。

    见这种情况小兰也急了,忙唤来了家丁和寺里的和尚。阐房是由里面反锁的,所以在征得寺里和尚的同意后,林府的家丁破门而入。

    众人在破门的一瞬间一起冲进了阐房内,可里面空无一人。所有的人惊呆了,因为林宝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踏进阐房的,门外又有侍女守着,阐房内唯一的窗也是由里面反锁的。也就是说林宝仪在阐房内凭空消失了。

    林府的家丁在阐房中找不到人,第一时间就把寺里寺外都搜了遍,但还是一无所获。顿时所有的人都乱作一团,慌了起来。

    寺里的和尚慌是因为林家大小姐在是寺里失踪的,他们难辞其咎。而且林府在泉州是大户大家,她每回来都会为寺里添上不少的香油钱。这等于说林宝仪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之一,他们得罪不起。

    家丁和侍女慌是因为林宝仪是在他们的看管下失踪的,身为下人,他们是罪无可恕啊。而且林宝仪是林员外的心头肉,你说他们受到的惩罚会轻吗?

    “啊,林小姐在阐房凭空消失了?”南宫瓶听了林员外的叙述,不禁惊叫出声。

    “护送小女的家丁都这么说。我那可怜的女儿啊……”林员外说得声惧泪下,“现在还有谣言说小女是神隐了。”

    “神隐?”南宫瓶没有听过这个奇怪的词,不由得重复道,同时脸上打着个大大的问号。

    “就是被神仙召唤去了。”韦寒用最简单的话解释道。

    “刘公子真是学识渊博。”林员外一边抹眼泪一边夸奖道,“现在谣言四起,说小女是被佛祖给召去了。这怎么可能呢?小女一定是被坏人掳去了。刘公子,刘姑娘,你们一定要把小女救离虎口。我那可怜的女儿现在一定在受苦,呜……”

    “那个,你,节哀……”南宫瓶见林员外一个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顺口就溜出了这几个字。

    呃,节哀,我还节哀顺变呢!这不是明摆着咒人家女儿死吗?这丫头也太不会说话了吧。韦寒好笑地睨了南宫瓶一眼。

    顺口嘛。南宫瓶望着韦寒不服气地撇撇小嘴。

    “刘姑娘,不好意思,刚才心情太激动了没听清你说什么。”林员外窘困地说道。

    “我妹妹说,请林员外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林小姐找到的。”韦寒戏谑地望着南宫瓶说道。

    “对啊,对啊,林员外这件事你放心交给我们吧。”南宫瓶忙不迭地直点头。

    “那么就有劳两位了。一定要找到小女,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你们身上了。”

    “一定办妥,那么我们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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