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姜太公遗脉,因不喑世事,族迁隐蔽,以求完全,而我,姜枫卿便是姜氏第n代遗后,至于这其中真假么,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祖先居住的花果山在哪,更何况那刘备不还是转了n个弯才与皇室血脉挂上钩的?但人家还不是混得个滋润异常。

    原先有姐姐在,头发问题便不是问题,可是一旦自己独立了这便是个问题了,这头发算不得多长,垂下来也不过过胸——我没有那种本事一根簪子便可以把头发挽成一个髻,索性由头顶慢慢将两侧的头发编了个辫子垂于脑后缠上水晶发饰,两耳后各留一束垂于胸前,额间项链挂坠熠熠生辉星辉点点,发间丝带飘飘——干净利落,也算是比较新颖了……

    我的大行李箱被姐姐派人给送了来,就连原来那个遗失掉的小行李箱也在曹丕抄袁府时给搜到了,一并给我送了来,看来抄家也并不算是个坏事,毕竟窝藏不了俺的东东嘛。

    考虑到自己不能总是黑着半张脸侍奉这个枭雄,幸得行李箱里的东西还完好无损,我便用眼影于右脸勾画各色图案,在现代自已是艺术专业的,虽不是专业的画师,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是……这个时期的化妆品俺是不敢用的,原因嘛,含铅量太高呗,我可不希望是因为铅中毒而返回现代结束旅游的……

    那日,曹操突然心血来潮,给俺封了官——仪官(顾名思义,就是伺候他平时的衣冠的),外加赐了俺一堆饰品,可怜俺是有命享没头发插,更何况这时候的东西还真够分量的,若是挂上了七八八成这脖子就要回去做理疗了……

    “可属意乎——”这些东东都是搜刮来的,曹操的手下一开箱子,眼睛差点被刺瞎了,我赶紧闭上眼睛并用宽大的袖子遮住金子的光芒。曹操转了一圈,拾了一双镯子,留了一小匣子的东西,其他的全赏给手下军士了,看来再怎么厉害的枭雄也是要收买下属的。

    我愣神的时候,一对镯子已经摆在自己的眼前,赶紧惶恐,“奴婢不敢——”

    “哈哈哈——”曹操大笑,“独尔不恋财乎——”随手将镯子置于小匣子中累成金山银海的饰品之上。

    “父母自幼教导:铜钱锈气,银子傻白,金子晃眼,天地间为情贵不可言?”

    “哦?”曹操一捋胡须,一撩衣摆跪坐而下,我半垂着腰于侧,“何以言为啊?”

    “是情,方可忠义,方可为孝,方可有德,方可得心,从而多助,是为人和——”我缓缓道来,曹操脸色未动,可是太阳穴却是明显跳动,手中杯盏一震,缓缓放下。

    “说的好——来人赏——”曹操一声而下,我便有了自主挑选的机会,那个小匣子被捧在自己的面前。不能不给曹操面子,我还是不疑地拿了那双镯子。其它的俗气,我脸色不动,心里却是明显厌憎。

    曹操沉吟不语,低饮茶水,我下跪谢恩,丝毫不敢猜疑他的心理,我可不想做杨修(尽管这个时候的杨修才至而立之年)——要在曹操身边呆久呆好首先就要学会不得随性揣测曹操的心思。

    “封为仪官,随侍左右。”曹操淡然而言,我身子一怔,不得不再次谢恩,自此我称曹操为大人或主公,而非将军。随即曹操又遣人奉上了衣冠饰物,我嫌碍事也不常佩戴。(历史上建安十三年,曹操才废三公,复丞相制,并自任汉朝丞相,所以大概是这个时候众人才唤曹操为丞相的吧。)

    在游廊上穿梭,想着自己前日被封为女官的事情,挥挥手一扫那日阴霾。今日曹操出去,我没有随行,因而得了个小假,从而可以和甄宓姐姐聚聚——

    “孰人放荡无礼——”原来是自己神游的时候不小心忽略了某位mm的存在,非但没有行礼反而踩了她的裙脚。

    我尴尬而立,想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要行礼赔罪——至少在自己看来这个女人至少还是个姬妾的身份,估摸着因该是曹丕的宠姬吧。

    不想还没有来得及行礼,一个巴掌便结结实实地招呼过来了,谁说古时候的mm柔若无骨,我捂着生疼的右半边脸,那一刹只觉得这下不用刻意图画半边脸了——可是心里毕竟气愤,抬头对望,也不过妖娆三分,论姿貌更不及甄宓的十分之一——

    许是看见了我眼中的不屑和挑衅,那女人一甩胳膊就又要抬起,我可不是傻瓜任你欺负,刚想抬手——眼睛透过mm的肩膀,我明显看见了一张乌青的脸……嘿嘿,这下有戏唱了……

    果然mm的手只举过肩,便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控制住了,mm似是不知道是曹丕,开口就骂道:“竖子无礼——”可是不及她回头,她就被一个甩身跌跪在地——这下看见了吧,呵呵,看她的脸色,那本来就大现在更像电灯泡的眼睛满是惶恐——

    “妾身该死,妾身该死——”随即慌乱的磕头求饶,一身狼狈,发丝飘零。

    曹丕毫不理会,迈脚从她身边跨过。身后的甄宓紧跟其后,一看见是我满眼震惊,随即又恢复往日姐妹情深的眼神,拉过我的手就向我代地上的人赔起礼来:“妹妹,任姐姐性子豪直,切莫见怪……”

    我苦笑:“姐姐何以如此,是妹妹无礼在先——”

    曹丕一脸阴沉,有那么一刻我似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身子一抖,甄宓似是感觉到了担忧的说道:“妹妹可有不适?”

    “不妨,许是夜不能寐,伤了精神了——”我乘势装模作样地抚着额头。曹丕眉头一抖,未有言语,手下一紧,脚步已经逼近地上狼狈之人——

    “府里容不得尔,汝自归矣——”落地有声的声音,任氏满眼泪花,滑落无声,瘫软在地。

    这时候,甄宓一个下跪,扯着曹丕的衣服下摆,哭泣道:“还望将军念及姐姐多年陪侍之劳,切莫赶走姐姐……”说得那是梨花带雨,凄凄可染——

    曹丕一移身体,甄宓随势趴倒在地,依旧哭着替她求情,曹丕无视,“不需再议——”说完不顾一个哭不出声音一个哭得滴答有声的两个女人,迈步而走,仅在我的身前一顿,无声的叹气,背影深沉……

    甄宓哭泣着为任氏收拾着行装,像这种被赶走的女人以后再入别人府也是很难的,要知道被赶走无非是德行不善,你说这样的女人谁还敢要,不异于是守了活寡,甄宓为她对准备了细软和金银,走的时候也是对她依依不舍—……虽说在曹丕身边甄宓和任氏水火不容,但她输就输在不若甄宓有心,凡事脸上摆着,不过这时候,甄宓倒是真的不忍心了,毕竟同为女人何苦为难……甄宓赢了,非但少了一个情敌,还有了一个贤德的美名……

    我冷眼看着这场借题发挥借刀杀人的戏剧,之后彼此尴尬,未多言语便离开了,我想,从这一刻开始我和甄宓之间的间隙正式形成了……

    一路上的小丫鬟都对我恭恭敬敬,称呼我为仪官,可是不久后我才知道我还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尽管是背后言语,但还是很形象的——当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时,我耸耸肩不置可否,淡然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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