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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刚罢,天佑便嘴角含笑走了进来,想必是事情顺利,其神情愉悦至极。刚刚坐定,还没等邰真张口询问,一群风摇杨柳似的姑娘们便先后走了进来,顿时是莺莺燕燕、香艳满室。

    无论是隐含嫉妒的或是心生羡慕的,进来的众位姑娘却也都是围着红衣真心道贺。邰真侧过身体向坐在身旁的天佑低声附耳问道:“大哥,事情办完了。”随着邰真的问话,天佑只觉得一丝丝热气引起耳朵一阵酥麻,随之冰封严密从未动过的心也荡起一丝涟漪,只‘嗯’的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邰真又说;“一会把红衣带回去”也许是下意识的不想邰真误会,忙开口辩解;“二弟,昨日愚兄不都讲明白我与红衣只是萍水相逢,怜她才华才助她脱困的,只须再买一处小院落安顿便是。”

    “大哥,你听我说”邰真奇怪义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没深想便阻止急于辩解的天佑,开口简单说道:“请红衣回去有用处。”天佑闭住嘴无奈的点点头。因为自己从结拜起便没有想过要反驳邰真的意思,自己只想宠着他。天佑也奇怪自己的反应,毕竟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人事的,他确切的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完全正常的,而邰真现在在他心中也是一个绝对的男人,因此天佑也没有往深里想自己的心理反应,只以为是自己在这世上终于有了一个亲人,只想过两人相依的日子罢了。

    花满楼的众位姑娘恭喜完离去,红衣这时已卸去头上的簪环,脱了身上的锦衣,换好一身素雅的蓝花布衣从里间走了出来,朝两人嫣然一笑,刹那间就好像田野上的花竞相开放,邰真的眼前一阵恍惚,过后自己不由暗笑:美女的魅力就是大,连我这女人都抵抗不了,心中一阵得意自己刚才临时的决定。

    看见邰真着迷的看着红衣,天佑的心一阵纠结,真有些后悔带邰真来,他不想让别人分散太真的眼神。天佑低沉的说了声:我们走吧,便头前走了出去,邰真看见天佑突然有些不悦的表情,不解的耸耸肩,叫了一声红衣跟上随之也撵上天佑与之并肩走出门外,红衣摘下墙上的佩剑,在其余任何东西也没拿跟在两人后离开了这染满血泪的烟花之地。

    三个人站在阳光照耀的大街上,都长吁了口气,相视一笑,邰真提议要去酒楼庆祝红衣的新生。三人先去昨日邰真住的客栈结了帐,天佑帮着邰真拿着包袱,带着两人寻了一间酒楼到包厢刚一坐定,红衣便盈盈下拜:“红衣多谢两位公子的大恩,让妾身何以回报!”邰真忙伸手扶起红衣,瞪了一眼没反应的天佑:“姐姐不必客气,你既是大哥的朋友,从此后亦是我的朋友,何必如此见外。”天佑这时也不好意思道;“还是二弟说的对,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再说多余的话。”

    看见邰真让天佑吃瘪,红衣也抿着红唇笑了,这时酒菜也端了上来,红衣给三人倒好酒先自端起酒杯道:“万般的感激,红衣一切记在心中,多说无益只有先干为敬。”说完扬起脖一口酒喝完,酒杯就见了底,看着如此豪爽的红衣,邰真心中更是喜欢,天佑也是性情中人,当下三人是你敬我往,无所不谈,喝的好是愉快,三人心中都有了知音难觅的感觉。

    酒至酣处,邰真才知道自己面前的红衣是千年后都是很有名的人物——公孙大娘,红衣只是风尘中取的艺名,喝得兴起,只见红衣~不,现已恢复公孙之姓的佳人抽出宝剑,天佑也拿出碧色的玉笛横在嘴边配合着奏出美妙的乐声,只见音乐声中,剑光闪动之间公孙大娘矫健敏捷好似矫龙一般挥洒出万般气象,这使邰真想起了诗圣杜甫所写的:《剑器行》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鸿洞昏王室。

    梨园子弟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萧瑟。

    玳弦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一曲跳罢,剑入剑鞘,公孙大娘脸颊微红、星眸间闪动着亮闪闪的光芒含笑看向兀自发呆的邰真:“两位公子,贱妾这些微技艺可入法眼?”邰真回过神来忙回答道:“姐姐的舞姿让人如临仙境,邰真得以观赏,实是三生有幸。”天佑也忙点头称是。

    一时说的兴奋,邰真感到有些意犹未尽,重新又叫店家上了酒,直喝到三人都有了醉意,这才作罢。醉眼中看到大哥及公孙姑娘都已趴在桌上,忙远转玄功酒意散去,结了帐叫了马车带着两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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