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历史呈现出多个面目的时候,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真的还重要吗?我们要如何选择才不会后悔?——骗子科学家·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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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能够把历史纠正回来,对吧?”

    面对小明的提问,安娜回以新的问题:“你听说过时间悖论吗?”

    “听说过。不过,如果真的成立的话,我现在岂不是不应该在这里?”小明说出了不解的地方。所谓时间悖论,指的是过去不可改变,一旦改变,那么就会失去改变过去的理由,那么就不可能发生改变过去这件事。

    但是逆旅星现在发生的情况,却明显是个例外。仅仅说小明身上发生的事,他在五岁时已经死去,那他就不应该好好地站在这里,也不可能在未来与安娜和蜘蛛相遇——这是一个十足的悖论。

    “说得没错,并不是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就可以改变过去的。大多数文明即使发明出了时光机,也会因为悖论的存在,导致时空排斥,因此即使穿越了时间,也无法改变任何已经发生的事。时间悖论属于因果问题,能够克服悖论的文明都是必须掌握因果律兵器才能做到。星际法是五超制定的法律,但是里面的内容可不是所有文明都要共同遵循的,越高级的文明就会受到越高等的法案约束——时空法案就是只有那些克服了悖论的文明才会接触到的内容,那些层次不够的文明,连时空法案的存在都不知道。”

    小明皱眉思考着安娜透露出来的信息。

    “蜘蛛和我都拥有克服悖论的能力,我们不怕改变过去,只是怕时空管理局的势力而已。但是,你却很明显是个例外——从任何方面来看,你都不应该拥有克服悖论的能力,在时空发生变动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消失,我们会记得你,但是你的消失是你的事。”安娜的眼神让小明感到害怕,明明是那么平静的眼神,却仿佛拥有无穷的魄力,“虽然原因不明,但你也克服了悖论。在你身上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小明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不寻常的事,很久以前就知道。只不过他有意地不去追究这种事。他希望能够利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为了抓住自己想要的奇迹。

    “你真幸运!”

    安娜与小明对视着,小明始终无法看透那平静的表情背后到底是不是存在着类人的情感,“你可以挽救自己想挽救的事物——结局如何并不知道,但时空管理局允许了这一点,他们允许你去这么做。”小明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安娜,完全无法移开视线,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蜘蛛他可是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她又没有称呼船长了,“所有他曾经失去的东西,他都不能挽回,哪怕他有这个能力!”

    在安娜离开很久之后,小明才回过神来,然后不由自主地长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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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棘教团。

    “预言已经开始实现了吗?”在昏暗的烛光中,一个手捧书卷的人影如此问道。

    “所有的征兆如同预言,一件不差地发生了。”回答的是一个单膝跪在地上的男子——这个礼节在现代社会已经绝迹了,此刻却被男子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仿佛是从古代画卷中跑出来的人物。

    “那么,”捧书之人用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的语气说着,“老朋友们也该动起来了吧。圣殿、宝石王冠、三贤人、恶兽、迷锁、毒火……”他一个一个地念出名字,似乎每一个名字都能带来独特的乐趣。

    ……

    圣殿。

    在一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圆桌旁,围坐着十三名身着铠甲的骑士,隐藏在头盔下的真容无从得见。每一副铠甲上都有一个不同于他人的野兽纹章。

    “时间开始动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换来了一阵沉默。

    “能不这么神神叨叨地说话吗?”

    同样的,也不知是谁抱怨了一句。

    有人轻笑,有人点头。

    “你懂个屁!”这一回说话的人的意思倒是好理解了。

    “总之,情况都清楚了。”有人出来打圆场。

    “局势要乱了。”有人感叹了一句。

    “哼,怕什么!不过是战争!”

    “战争不过是死人。我们如果失败,世界可就完了。”

    “尽力而为吧。”

    “很久以前不就知道了吗?我们就是为了这场战争而生的。”

    ……

    迷锁。

    “命运啊!”如同咏叹调一样的声音在一面巨大的墙壁前响起。

    几个如同幽灵一样的身影面对墙壁站着,彼此之间由小墙隔开。他们像是在交谈,又像是在面对墙壁自言自语。

    “是开始,还是结束呢?”

    “这又是第几次了呢?”

    “如果失败,大概就是最后的演出了。”

    “一切都走向终结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让暴风来吧!”

    “当大门打开的时候,我们一定要进去。”

    ……

    与此同时,在其他几个地方,也有一些人在进行着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白的谈话。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他们的谈话会带来什么。

    除此之外的整个世界似乎依旧平静,上班族依然在上着讨厌的班,主妇们在洗着讨厌的碗,学生们上着讨厌的课,也有人在做着喜欢的事,也许只是一次从山顶的眺望,也许只是一缕花的芬芳,也许只是对着某个人微笑……

    但是,有些敏锐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变动的征兆,他们彷徨着,准备着,警惕着,积蓄着,等待着……

    世界似乎依旧平静,平静得让许多人抱怨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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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沙头踏进了案发现场。

    血腥与恶臭是第一种隔得老远就能被感官接收到的信息,第一时间就会提醒踏进此地的人做好心理准备。

    老沙头不禁用手掩住口鼻,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捕察,他自诩也算是阅历不凡了,可是眼前的景象还是挑战了他的接受能力。

    剥皮实草!

    一共22具,用木棍撑起,像真正的稻草人那样树在地上,残酷得令人发指!

    死者包括一家七口以及前来做客的十五名客人,是一场聚会。甚至不用依靠职业敏感性,哪怕仅仅是个普通人,在知道了死者的身份之后,老沙头也能从这场聚会嗅到不寻常的气味,贪婪和腐朽的气味,一群吸食民脂民膏的蠹虫相聚在一起,无非是像强盗一样商量着怎么分赃,当然,他们不会像强盗那样明刀明枪,他们的手段更隐蔽,也更难防,大多时候还会用一副大义凛然的面孔出现,在牺牲别人的时候还会给人戴上光鲜的帽子,也就是卖了人还要让人为自己数钱,让人为自己歌功颂德。

    不过,即使如此,老沙头依然觉得眼前的一幕相当残酷。在这些“稻草人”中,还包括不满十岁的两个孩童。不论凶手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做得太过了。老沙头见过很多残酷的事,如果死者里面没有包含无辜者,他大概不会为此动容,反倒在清楚死者的身份之后要叫一声好,虽然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积极地追查真凶。

    然而无辜者死了,这让他不能接受。

    “最近这种事越来越多了。”旁边的同僚嘟囔了一句。

    老沙头清楚他说得没错。

    “好像是自从那个什么幻影旅团出现之后吧。”又有一个同僚接口道。

    老沙头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然后又像是随口补充了一句:“不过幻影旅团好像从来不伤及无辜。”

    同僚没有接话,而是专心地查看着现场的蛛丝马迹。老沙头也没有期待回答的样子,同样把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

    脚印、毛发、指纹、凶器、目击者……以上一个也没有发现。凶手相当老道,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看来还是要从死者的社会关系入手。

    老沙头思忖着,不过却不抱什么希望。

    诚如同僚所说,最近这类案子有点多,嗯,在排除掉幻影旅团干的之后——杀人留名,幻影旅团敢做敢当得很,而且也从不对无辜者动手——依然有一种曲线上升的趋势。

    “有什么在失控。”老沙头的直觉和经验在这么告诉他。

    “局势有点失控啊!”旁边的同僚像喃喃自语,又像在跟人说话。

    老沙头并不为同僚相近的看法感到惊奇,毕竟都是干了好多年的老手了,而且也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许多同僚都已经察觉到了某些令人不安的东西,毕竟捕察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是对“恶”的存在极为敏感的一群人,而恶正在蔓延。当普罗大众还在日常生活中毫无所觉的时候,捕察们却已经像动物群落中负责警戒的瞭望者一样察觉到了危机。

    不过,他们不能像动物那样在发现危机的时候就鸣叫起来提醒栖息中的同类,相反的,许多消息都被封锁。因为动物的敌人来自于外部的捕食者,而人的敌人只有人。但按照目前的趋势来看,尽早会封锁不住。如果类似的事件一再发生的话,很快的,所有人都会察觉到发生什么,恐慌会蔓延,谣言会四起,甚至会有人趁火打劫。

    如果发生这种事,老沙头和他的同僚是一点也不会感到惊奇的。不过受影响是一定的,毕竟他们也生活在社会之中,当他们保护着其他人的时候,由此建立起来的秩序也在保护着他们。

    夜里万籁俱寂的时刻,老沙头来到了一个奇妙的地方,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盘丝洞几个字抬头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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