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四月芳菲时节,沉苑所居的南院与芜香院相较虽小了些许,却也是整个沐府景致最细致的,院中有小湖,倒也种着些夏荷,此时却未开。院中多是蔷薇,交映着些月季。美不胜收。

    说到沐府并非新建之所,却是前朝时某个曾鼎极一时从商大户所建。后来家道中落,只得回乡。便欲把宅子买了,这宅子倒费了不少心思和银两。尤其整个宅院有活水通过,确实京中鲜有的。京中官员倒想借此讹上一笔,便在价钱不松口。倒是让当家的愁上了火,急着用钱回乡。沉苑曾祖听闻此事,也欣赏这所宅院。便派了管事跟那家当家的商议商议。不多日,便买了下来,倒也多给了几百两。当家的感激沉苑曾祖回乡前,带这人修缮了修缮省了不少事。

    南苑北临府内花园,南有幽长小径通往正院。沉苑梳着轻便的坠马髻依在贵妃榻上,左手持绷框,右手持绣花细针在为李氏绣帕子。碧痕坐在一边细细得为沉苑绞着线嘴里却说得不停:“小姐,花园花香倒传得远,连着咱们南苑都是香气。倒是省了我不少熏香。”沉苑笑意盈盈瞅着绣花样子,说道:“你这小蹄子,别人见着花香倒也没像你这样。这样的时节,若是带着你出去赏花,你又会说什么?”

    碧痕停下了手中的活,语中带着些委屈道:“奴婢欣赏这花香罢,只是读书读得少不知如何。”忽然面色又带着欣喜道:“小姐前几日不是想去感业寺赏桃花,今日却是好。不如求了夫人今日便去如何?小姐说我如何都可。”

    伺候茶水的小丫头颦儿掀起了门帘入了主屋道:“依奴婢看倒是碧痕姐姐想去看花了。”说后便嗤嗤得笑出声。碧痕面色一红瞪了眼颦儿:“就你话多。”沉苑倒觉二人逗趣有意思的紧,心中也一动也觉今日去感业寺倒也不错。沉苑笑道:“今日去不是不可,随我去见见大哥。女眷去却是不妥。”碧痕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伺候沉苑梳妆,沉苑免不了打趣了碧痕几句“想着玩”,坐于镜前瞅着碧痕面上直泛着红色的涟漪,心情不由大好。一扫正横卧在案前的筝所带来的阴郁。

    还未走至芜香院院门,便听见院内铮铮作响,沉苑便知是沐凛严在舞剑。只见沐凛严发髻松散,一缕发丝垂与肩侧,手持一把长剑直指前方,院内落英缤纷,倒有几片碎花散在发中。见沉苑立于院门,让身旁的小厮持墨收了,笑道:“苑儿来了。”回头对持墨道:“还不快给姑娘把我前几日得的上好的雨前龙井泡上。”

    沉苑走入院门,笑道:“大哥,勿忙。苑儿有事相求。”沐凛严狡黠一笑道:“苑儿的忙我可帮不了,苑儿还是另寻他人吧。”

    沉苑奇道:“大哥可知我谓何事。”

    沐凛严微微一笑:“可是苑儿要我算算苑儿的如意郎君?”

    沉苑面色一红低声道:“大哥又不知在哪学的混话,却要说与我听。”徉装要走,沐凛严忙道:“苑儿,大哥给你赔罪可好。要有何事大哥定帮你办成。”

    沉苑忍着笑意道:“这可是大哥说得”沉苑继续说道:“听人说感业寺的桃花开得艳。见今日天色好,大哥可愿送苑儿去感业寺赏一赏。”沐凛严面露难色道:“今日怕是不可,兵部今日倒是补了新缺,我需去兵部把文书理清。苑儿明日去可好。”

    沉苑却道:“大哥勿扰,大可派了几个护院随苑儿去。况且感业寺咱们家却是常去供奉的,去的人均是燕京的官眷。”沉苑微一顿又到:“大哥可允诺过的。”

    沐凛严倒也不愿坏了沉苑的兴致,思索一番后便道:“也可,不过我得安排一番。苑儿先去回了娘。”

    沉苑听后谢过沐凛严,倒又被沐凛严打趣了一番。

    李氏听后却也未阻拦,欲随沉苑一道,正好也听听佛经。只是过几日便是沉苑外祖生辰,倒也需准备一二。便细细嘱咐了沉苑一番,酉时回府。沉苑细细记着,倒也无不耐之意,倒是碧痕心中急切。

    碧痕随沉苑坐于马车中,碧痕不时说着小时在农家的情形。碧痕并非是家生子,家乡发了水患被人伢子带到了燕京。碧痕所说的哪里是沉苑所见过,倒是把沉苑听住了,倒觉比画本儿还有些趣味。

    马车渐渐驶出了城外,此时官道两边虽杂草丛生,却也有欣欣向荣之势。倒是草香四溢,充斥着整个马车。

    沉苑本欲叫上李玉婧,可今日却没长兄相伴倒也不妥当。沉苑倒可以先看看感业寺的情形,正当沉苑沉思时,马车突然晃了起来,沉苑直直得摔在了马车侧壁上,不由吃痛,只听赶车的何叔急忙勒马的声音还有碧痕忍着痛急切的询问声。沉苑说了声没事便高声问道:“何叔,可有何事?”话音未落马车一歪。何叔忙回到:“小姐,马车轮松了,恐怕此时走不了了。”沉苑倒也不惊慌接着问道:“可是可以启程?”何叔带着些焦虑道:“恐怕得找人回去再叫辆马车了。”

    沉苑忍着痛说道:“无妨,找人回去叫马车,时辰晚了去不了便回府吧。”碧痕虽有些不甘,倒是心疼自家小姐。正当何叔不知如何时,远处驶来的马车停在了身侧。只见车上下来一人问道:“可出了何事。”何叔见此人身着锦袍倒也不是一般人家,便大致说明了情况。那人便回到马车边回了些什么。便听见那车里的人说道:“小姐,若是不嫌弃便用在下的马车吧,在上也要去感业寺。”沉苑未觉唐突,只是略觉安心,倒让自己觉得奇怪。只是觉得此事不去感业寺估摸今后几日倒也不得闲了,微一定神回到:“谢谢公子好意,倒是麻烦公子了。”碧痕有些迟疑,沉苑却悄声道:“咱们是吏部尚书府上的,断不敢对咱们如何的。沉苑下了马车,倒是何叔觉得不妥,只是见自家小姐已下了马车,便也未说什么。倒是叫两个护院驾着马回城寻车去了。

    沉苑只见马车上下来一人,面若朗星,如黑缎的长发只用碧玉簪子束着,肤似寒冰,黑瞳带着些深邃,顾盼间倒觉气质不凡。

    沐府的书房中

    沐松踱着步,面色少有的阴郁。不时得叹着起,沐凛严寒着脸一言不发。

    沐松猛地大叹一声:“左权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因着是外戚倒敢驳了皇上的打算。到底还是让他在兵部扎了根。只是皇上才登基,倒也靠着左氏的扶持。”

    沐凛严面色凝重得道:“左相不知是打着王爷的主意,还是打着兵部的主意。爹与左相倒是老政敌了,这两种打算对沐家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沐松冷声一笑:“皇上也不是不明白,容我们在等几日在做打算。”说完倒微不可察得叹了口气。

    昨天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没有更新,今天补上。(*^__^*) 嘻嘻……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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