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转瞬即逝,古皓然和蝶衣根本没有停息的一刻不停的找寻,蝶衣带的路越来越荒芜,渐渐的连黑土都找不到了,路面上全部是小石头,狰狞的大岩石杂乱的耸立着,感觉分外阴冷。

    古皓然见此种情况心中好生担心,若蝶衣找寻的路途正确的话,他三哥为什么要选择这么难一条路程躲避,肯定还有其他的地方走不是,正担忧间蝶衣突然停了下来,古皓然顺着蝶衣的眼神看去,脑海中轰然巨响,脸色瞬间变换,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那里居然躺着一人的尸体。

    古皓然快手翻过那尸体一看,见不是古皓清方才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又瞬间凝重了起来,眼前的人身上穿着与暴民差不多的衣服,但手指修长显然不是长期从事矿工工作的人,身旁掉落的长剑质地优良,而周围的碎石路面显然是经过一番激斗,古皓然一看清楚心不由沉了几分。

    蝶衣冷眼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声道:“跟上。”边快步如飞的朝前方赶去,古皓然强自压抑住心中的担忧和惊恐,一言不发的跟着蝶衣就往前冲。

    沿途又看见几具尸体,虽然不是古皓清也不是古皓清近身的护卫,但是古皓然心中的担忧不减反甚,越发的焦急起来。

    砰,砰,前方依稀传来长剑击打声,古皓然和蝶衣同时心中一凛,古皓然立马道:“我先去,你跟着来。”说罢手中软剑紧握,几个起落就朝前方传来兵器击打之声的地方跃去。

    古皓然几个飞跃冲上前去,入眼两个人正围攻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三个人,被围在中间的三个人,一身血污,衣衫早已经被鲜血染透,其中一个人手中还握着长剑,另外两个人手上什么都没有,空手对付着旁边的人,古皓然定睛一看,被围在中间的不是古皓清是谁,此时古皓清脸色苍白,整个人被他的两个护卫围在身后,颤巍巍的好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双如墨的眸子身材全无,嘴唇也干裂的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古皓然一眼见到心中不由大定,当下手中软剑抖动二话不说的直接冲了上去,那两个围着古皓清的两人,一见平地又冒出一个人来,顿时诧异中马上分了一个人出来应付。

    古皓然恼恨他们对古皓清下手,手下根本毫不留情,处处都与要害处下手,同时一剑挑开另一个人与古皓清护卫的过招,一个人直接接下两个人的攻击,却一定也不显露败像,反而压着两个人打。

    此时古皓清三人才缓过一丝气来,疲惫不堪的古皓清看了一眼来人,不由震惊的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顿时语音颤抖夹杂着无尽的惊喜道:“小六是你吗?小六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古皓然一边剑剑杀招一边又是哽咽的道:“三哥是我,是小六,三哥你歇着,看我怎么收拾这些人。”

    古皓清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旁边他的两个贴身护卫忙搀扶着他坐下来,一边连声道:“六少爷来了就好,少爷,是六少爷,六少爷来救我们了。”眼底脸上也流露出惊喜和放心起来。

    那与古皓然对招的两人一听来人是古皓然,顿时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虚晃一剑分两个方向快速而逃,古皓清嘶哑着嗓子焦急的道:“不要让他们逃了。”古皓然瞧了眼两人分别逃跑的方向,舍弃其中一个直接朝另一个追去。

    这厢古皓清正要让两个也受了伤的护卫去追古皓然放过的那人,不料眼神才一晃,那一快逃的没影的人一步一步的退了回来,古皓清定睛一看那人是被拽着倒退的,而他身旁正是冷酷无情的蝶衣。

    蝶衣把卸了关节的那人丢在古皓清等面前,那方古皓然也回来了,剑上染血没有带回人来,显然是被他给杀了。

    古皓然没理会在地上疼得不停发颤的杀手,一个转身紧紧抱住古皓清颤抖的道:“三哥,三哥。”想着要不是自己和蝶衣赶来得快,现在说不定古皓清就只剩下一尸体放那里了,不由全身抖得更厉害。

    古皓清面露笑容的摸了摸古皓然的头道:“小六没事就好,可把三哥想死了,没事就好,别担心,小六,三个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多亏了小六你们来的及时啊,小六,你可算是救了三哥一命,别担心了,有你们在,三哥死不了。”

    古皓然从古皓清肩膀上抬起头来狠狠地道:“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三哥。”

    古皓清不由轻声笑了起来,能在这个时候见到失踪的六弟,就是让他再受点伤也无妨,不料笑声牵动伤口古皓清不由疼得直咧嘴,浑身无力的靠在古皓然身上道:“现在先别说这些,皓然你去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古皓然看了一眼那被蝶衣扔在地上的杀手,把古浩名交给他的两个护卫,走上前去见那人手腕,脚腕都被蝶衣卸了关节,下颚也被卸了下来,不由朝蝶衣道:“这样我没有办法问他话。”

    蝶衣淡淡的看了一眼古皓然道:“嘴里有药,藏在牙齿里,合上就是一条死尸。”杀手,她是里面精英中的精英,集中华民族几千年之大成,这些年代久远,自以为武装到牙齿的杀手,在她面前还不是小儿科。

    古皓然微微一愣,身后的古皓清嘶哑着嗓子道:“看他身上有什么东西。”

    古皓然听话的上前上下其手,半饷皱眉道:“什么都没有。”

    蝶衣见古皓然完全不得逼问和搜寻的其中三味,当下微微摇头上前一步,手中匕首挥动直接剥光那人身上的衣服,见古皓然愣在那里看着她,蝶衣冷眼指着背上烙印上的花纹道:“要看身份,不一定要他身上有什么东西。”

    古皓清一见之下抬头朝蝶衣道:“蝶衣,有没有办法问出些什么?”

    蝶衣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疼的满头大汗,却哼也不哼的人,缓缓蹲下去在那人耳边几不可闻的说了句什么,那人眼中闪过一丝骇然的光芒,半饷嘴唇微动无声的说了两个字,蝶衣点了点头手指一动啪的合上了那人的下颚,古皓然见蝶衣这样的动作,不由惊讶道:“他会……”话音还未落,那人两眼一翻声息全无。

    蝶衣淡淡的道:“杀手有杀手的规矩,背叛组织就算想这么死,那都难如登天。”古皓然和古皓清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蝶衣扫了眼古皓然和古皓清,见两人虽然不解但是眼中并无其他的意思,方缓缓的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官家?”

    古皓清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古皓然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见古皓清面色大变,古皓然不由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不急在这一时,三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先回到矿上找大夫医治才是正事。”说罢弯腰就来背古皓清。

    古皓清一把抓住古皓然道:“不能回去,要是回去我还用的着逃出来?”见古皓然诧异的转身看过来,古皓清不由苦笑一下拉着古皓然道:“你三哥就是再没出息,这么个场面还是应付的下来,不至于被些暴民给弄到这副地步,我所忧虑的不是那些被煽动的乱民,而是后面的这些手,原来我只是怀疑,现在终于确定。”

    古皓然见古皓清严肃不由道:“三哥,这矿上塌方的事情我也知道不简单,不过这地方确实停留不得,我们边走边说,总不能把那场面就那么扔那里吧?”

    古皓清摇摇头沉声道:“小六,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你不在这里,可能并不了解到底出了些什么事情,小六,你要知道要是以前不要说只是没有按时上缴税盐等,就算再大的事情还不是给按了下来,这次为什么会这么雷厉风行的查封了我们这两个生意,我们不说面上的内容,我们说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古皓清边说边站了起来,让古皓清背着道:“你刚才说的也不错,这地方确实待不得,跟三哥走,我们边走边说。”

    古皓清听着古皓清这样的话,心中一直存在的怪异感突然明显了起来,顿时道:“三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

    古皓清伏在古皓然背上指点古皓然该朝什么地方走,蝶衣耳中听到有异,见不是朝着来的方向而去,顿时放了另外一种焰火出去,这是月堂独特的联络手法,表示事情有变。

    古皓清闭上眼睛道:“树大招风,有人看不过去了。”

    古皓然心中一凛忙道:“三哥,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真是这样那我们现在不是白忙活。”

    古皓清微微点头道:“小六,你三哥虽不机灵但也不笨,这些年我们家一直和山家斗个你死我活,谁也胜不了谁,谁也压不了谁,但是自从你几笔大手笔出现后,山家被我们远远扔在后面,根本与我们家再无一丝争胜的力量,整个圣天王朝几乎被我们古家垄断,说得好听是十大门庭,但是我想其他几家怕是要联合起来,才能与我们抗争一二,我们古家已经站在了巅峰,这种巅峰已经威胁到了有些人的存在。”

    说到这古皓清顿了顿后接着道:“我想回来省亲就是给我们一个警告,这些年可有规矩说宫中男妃可以回家省亲的?这是告诉我们该收敛了,可惜也许爹察觉了,但是我们还来不及收敛就出事了。”

    古皓然一听到这里顿时插口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事,不但没有顺着朝廷的心意来,反而还闹出那么大的声势,所以那里……下手了?”

    古皓清轻拍拍古皓然的头道:“首先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其实是我们关心过度,用错了方法,闹得太轰动了,然后我们再说来,你这件事情只是导火索,让那里看清楚了我们的实力,也明白了我们的威胁,知道若是我们再这么发展下去,恐怕以后没有能力再对方我们了,这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古皓然眉头紧皱半饷后突然道:“矿上的事情莫非不是山家?”

    古皓清淡淡的道:“山家,他们有几两重我还不知道,能做出这么大手笔,凭他们还没有那个能耐,能训练出这么多的人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是在对我们动手了。”

    古皓然顿时手中一紧满身杀气尽显,古皓清轻拍拍古皓然,一脸严肃得道:“这些本来是我的猜测,不过蝶衣刚才那句官家让我完全确定下来,煤矿是我们古家继盐和粮之后的地三大产业,要是这三大产业同时被朝廷按照正规理由收缴到他们手中去,就算我古家不垮,也是元气大伤。

    唉,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被逼到这乱石坡上来,他们不是想要我的命,他们是要把我拌到这上面,让我根本无法去处理矿上的事情,一旦事情做大,朝廷就会名正言顺的查封这里的一切,好狠的点子,好狠的手段。小六,现在少了一个我却多了一个你,身份代表已经不同,怕那边已经没有那个心等待,会加紧行动,这个地方你我都不能再待。”

    古皓然此时脸上已经完全变色,紧咬住牙关道:“好一个朝廷,我们本分做人,居然给我们施这么一手,我们辛苦得来的一切,难道就这么让他们平白的夺了去。”

    一直默不作声听着的蝶衣突然道:“盐,粮乃经济命脉,你握在手里本身就已经是死路一条。”虽然蝶衣不懂什么经济,商业的,但这盐和粮是掌握在国家手中的,这点最基本的还是知道的,一个家族要是拥有了这两条命脉,一旦掐断这两条命脉的后果是什么,恐怕没有人不知道。

    古皓清微微诧异的道:“为什么这么说?盐,粮自古就是握在商人手中的,皇家从来不经营这些东西。”蝶衣一听暗里挑了挑眉,还有这样的朝廷,还有这样的事情。

    沉默的古皓然此时突然开口道:“要是这样,那我先前做出的一切措施全都错了,糟糕,这不是引狼入门。”先前古皓然以为是山家在暗中捣鬼,所以才会有拉朝廷命官下水的想法,现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皇家,那前面布置的一切不但与己等无利,反而更生祸端。

    而此时天空中一道影子落下,蝶衣伸手从落在肩头的信鸽中取出信件,扫了一眼后朝古皓然道:“茗清那边的消息,洲官带了大队的人马过来,茗清感觉不对,现在正在努力拖延到来的时辰。”边说边撕下身上一角衣服,粘了点鲜血写了几字与信鸽飞出。

    古皓然一听这处一咬牙道:“告诉他明哲保身不要跟着回去,通知风等立刻撤离,那里的所有事情一概扔下,让他们快走。”

    蝶衣嗯了一声淡淡的道:“已经交代了。”

    两人话音一落天空中几道飞影一起朝蝶衣飞过来,此时古皓然和古皓清等也不必避嫌,各人取过信件仔细看,一道是林野处的,一道是冰祁处的,一道是月堂新的消息,三人看罢蝶衣快速的回复,示意全部都走越快越好,这里剩下的一切事情全部交给马上到来的朝廷官员处理,同时新一轮信息全部发出,所有古家人全部回到汾洲,一切事情都暂时交给下属处理。

    发出信息后在场的人气氛都不怎么好,古皓然背着古皓清健步如飞的飞奔,现在这件事情不光是矿上的事了,早点聚集到一起商量应对的大事才是上策,否则说不定古家这一次要全部栽在这上面。

    悬崖峭壁,这人工做出的怎么也不比天然生成的,虽然确定高不过要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古皓然和蝶衣联手,一行五人废了些功夫才下去,古皓清也顾不上什么疗伤休息了,跟着古皓然驾车就朝汾洲赶,路上与飞奔赶来的风等会合在一起,一行人快马加鞭的直冲向汾洲。

    一路上各地的信息雪片一般飞来,由于盐,粮,煤矿全部被查封,古家各项事业都受到波及,整个古家的生意全盘运转不灵,酒楼,茶业,钱庄,丝绸等等都受到很大的影响,特别是钱庄,曲洲,柳州,沧州等洲因为所有钱都几乎填到盐,粮的筹集上面,还没缓过气就被疯狂挤兑,只好被迫关门,一时间整个圣天王朝的经济都在动荡当中。

    而其他门庭有的在观望有的已经蠢蠢欲动,趁机而起,整个古家此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十几日的车马船轮换,昼夜不停的赶路,终于在十三日上一行人赶回了汾洲,往日金碧辉煌的古家府门,现在看来还是金碧辉煌依旧,只是往来的人员行色匆匆,无不面露焦急,让整个门面显得多少有些阴森。

    古皓然大步踏进府门,府里的下人们见失踪了这么久的古皓然,和生死未卜的古皓清一起回来,犹如见到主心骨一般全部都围了上来,古皓然神色冷静,一脸从容的微笑着道:“去把我爹娘和府里所有已经到了的哥哥们全部召集到大厅,我有事情和他们商议。”说罢与古皓清,蝶衣等人全部快步朝大厅走去,下人们也都知道现在乃是多事之秋,一个个手脚都分外麻利。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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