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官兵顿时就拥上来,那开口说话之人一步跨上前拦在众官兵的面前,面色冷峻地道:“给我们定罪,你有什么理由?”

    军官嚣张地冷哼一声怒道:“本官就是理由,本官说你有罪,你们就是有罪,来人,还不把他们带下去。”身后的官兵顿时齐齐大声应是。

    “好大的胆子,居然无视影束的律法,你个一界小小的总兵也敢口出狂言,看来蜀王的属下很嚣张吗?”一道冷璐的声音突然想起,直接让冲上来准备动手的官兵停在当地。

    军官抬头见那管事的正主儿端着茶杯冷冷地注视着他,目光中说不出的寒气逼人,同时又带着严重的不屑,不由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嚣张直呼我们王爷的封号,是不是想找死?”

    军官见管事的如此直说,不由整张脸一瞬间涨的通红,他确实是没有定别人罪名的资格,不过在这个非常的时候,县官不如现管,他主管这一条街的搜查,他说有罪那就是有罪,他说没罪就没罪。这样大的权力哪能不滥用一回,那不是对不起自己?反正也没有个目标人物,还不就是大海捞针想说谁是就谁是,就算不是,弄回去折磨一顿,死了也就算了,没死也要他脱层皮,才消自己心中之气。

    管事之人端坐在正位上冷冷地看着面色涨红的军官,一字一句地道:“总兵大人,你不能直呼你们王爷的封号,并不代表我就不能。”

    军官见管事之人话音一落,他身边的一个仆从突然抬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目光中的杀气让他止不住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由一咬牙狠狠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

    那抬头扫了他一眼的仆人冷冷地道:“我们是什么人大人不必要知道,大人只要记着我们是圣天来的人就好了,我记得影束的律法管不了圣天的人,明皇都管不了我们了,一个蜀王凭什么说我们有罪就有罪。”

    军官眉头一皱,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居然敢在蜀王的地盘上说,实在是太不给蜀王面子了,不由脸色一变就欲发怒。他旁边一个有点像副官的人,忙在他背后拉扯了一把,轻轻对着他说了几句,军官顿时脸色几经变换,半响皱眉语气软了点道:“你们既然是圣天的人,那到我们影束到底是来做什么?”

    站立在门边最先开口的那个人接过话冷漠地道:“我不是已经回答过大人了,我们是圣天的生意人,来影束自然是来做生意。”

    军官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谁不知道现在圣天大乱,做生意,这个时候圣天人还有心情来我们影束做生意,你们骗谁来着?”

    当先之人冷漠一笑道:“我们做什么生意不需要大人过问吧,就连蜀王都没有说话,我看总兵大人还是不知道为好。”

    军官见屋子里的人都有点鄙视地看着自己,那主位上的人全身更是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这个时候一看下好像真与自己不是一路人,不由眉头大皱,边上的副官一双鼠目滴溜溜地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忙加紧在军官的耳边说着他的见解。那军官本来还恼怒的面色,伴随着副官快速蠕动的嘴唇,越来越阴沉,渐渐地流露出一点卑微来。

    待到副官把话说完,军官一脸审视地上下打量着屋子里的这些人,听他们的口气,大得不能再大。按说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应该是一副卑微小心的状态,但是反观他们镇定自若就不说了,好像比他还有谱,派儿抖得比他还起,一眼之下就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摆明了不怕你这一套,这肯定是身后有人。

    若只是不是普通人还好,那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毕竟这是非常时期。但是听其口气,好像与蜀王渊源极深,若真的是与蜀王有关联的,那就是借个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得罪。而且他的副官一向消息来源广,这圣天与蜀王好像关系不错,这个时候既然是圣天的人,又这么有谱,加之这个时候还不露怕色,背后的人呼之即出,若不是蜀王是他们背后的人,他们在蜀王的地盘上哪敢这样嚣张,在这个时候还敢跟蜀王对上。

    军官经过副官的点破,心中好生地一想,哪是越想越有理。看管事等的目光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卑微起来,半响不由咬了咬牙道:“本官奉命行事,虽然你们是圣天来的生意人,按理影束的律法管不了你们,但是现在处在非常时期,任何人都要接受我们的盘查,就算你们有什么不同,本官也要搜查。”这话哪有刚才一来的嚣张,虽然还有点坚持,但尖锐一点也没有了。

    坐在主位上的管事此时淡淡地道:“影束有影束的律法,我们既然来了,少不得还是要遵守一点,再说是蜀王府里出了事情,我们自然也不能搞什么特殊。说罢,要怎么搜查?”

    军官见此人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只是为了给蜀王面子一般,不由更加地尊敬起来,满面正色道:“卑职这次搜查的是火烧蜀王府的贼子,这贼子身上有伤,我们需要亲眼验证。”边说边快速地扫了一眼全屋里的几人。

    那管事微微皱了皱眉道:“这是要搜身?”

    军官双眼目光闪动,点了点头道:“是的。”

    管事冷冷地扫了军官和他带来的人一眼,半响冷冷地道:“既然要这么搜查,那我们也就不做这特殊了,去了我们的嫌疑也好,免得大家都不放心。”说罢,缓缓地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衣衫,那边上一直静立的几人,见其开始动作,顿时默不作声地开始行动。

    没有,在屋子里的所有人身上都完好无缺,连点伤痕的迹象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这两日受的新伤痕了。

    “这样是不是就行了?”

    军官见那带头的人冷冷地问道,不由立马回道:“没有问题了,只要身上没有伤痕那就没什么事情,这几日还请几位不要出门,要是在街道上遇上巡逻的兵士,那就可能没有本官这么讲理了。”

    管事淡淡地一笑道:“多谢大人提醒,若以后有机会自当提上一提。”边上的人顿时做出送客的样子,虽然面色依旧冷硬,但是相对刚才一进门时候的态度,已经算比较好了。

    那军官听管事的这么一说,顿时满脸笑意地连连点头不止。这管事的话说得虽然笼统,但是他已经朝他所想的方向去想了,当下什么话也没有说,倒退着快步退了出去。

    这军官身边带路的掌柜和小二听见几人的昙花,一个个张大了嘴震撼地看着管事他们,他们也是机灵人,自然从话里听出这几人真的不止是有钱那么简单。当下见军官就要往外走,小二忙点头哈腰地媚笑道:“军官大人要不要见见他们的少爷,这少爷才是真正的丰神俊朗,说一不二,我们客栈可是把他们当神一样照顾着呢。”

    这小二脑筋动得快,听出几人身份不凡,又看见古皓然并不在屋子里,顿时马上对军官献媚起来。既然仆人都有这么大的面子,那少爷不知道还有多厉害,要是让这军官见到这正主儿,知道他们店里接待过这样的大人物,那以后他们这里还不水涨船高,待遇都不一样了。

    本来已经走到门外的军官闻言顿时又退了回来,眼光乱窜审视了一遍屋里,见没有任何人的气势高于那坐与主位的人,不由挑眉看向管事的。管事的面色不动,冷冷地道:“我家少爷不在。”

    军官闻言面色一变双眸精光一闪道:“这街上什么人都没有,禁止任何人走动,你家少爷为什么不在?难道说……”

    管事的见军官面露揣测,当下重重地一哼冷酷地道:“这禁令能禁止得了别人,难道能禁止得了我家少爷?我家少爷要去什么地方自然有人接待,这不在你们管辖的范围内,你们若想过问那最好找一个级别高点的来,否则惹得我们少爷不高兴,恐怕你一界小小总兵担当不起。”

    军官本来是想见一见这个少爷,如果能攀上点什么交情,或者就说搞一个面熟那也是好的,现在见这管事的突然之间把话说得这么重,而且明摆着说他们少爷去的地方,不是他能够有权利过问的,这个时候就算里郡里的皇亲国戚都不准许走动,这少爷居然可以随意走动,那背后的势力已经不言而喻了。

    军官当下见管事的面色不善,顿时满脸堆笑地连声道可以,什么场面话也没有多说,带着人退了下去。

    大门在他退出后立马就关上了,屋子当中的大梁上一直待在那里的古皓然一跃而下,走至窗边注视着搜查其他房间的官兵。

    “少爷,现在怎么办?”

    古皓然回头见屋中的众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不由微微笑了笑道:“刚才做得很好,现在这个地方不安全,等他们离开我们跟着他们走。”

    阴月等人见古皓然夸奖他们,不由一个个微微红了脸,以势压人,越是狂妄别人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等到他们弄明白的时候,自己等早已经过了这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管事之人微微一愣后道:“为什么要跟着他们走,避开他们还来不及,为什么?”

    古皓然淡淡一笑道:“跟着我就对了。”

    阴月等人见古皓然这么吩咐下来,当下什么意见也没有,径直开始收拾东西,只要跟在古皓然的身周,其他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他们只需要注意古皓然的安全,这就是他们肩负的使命。

    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躲躲闪闪反而招人怀疑,不如大摇大摆地出去,反而让人猜测不透。

    大队的官兵在闹得客栈鸡飞狗跳之后,闹哄哄地走了出去,而在他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出来,隔得不进不远,大摇大摆地跟在身后。在别人看来,好像是他们抓住的人,却又好像是他们自己的人才会有那么嚣张。不由得,街道上巡逻的官兵都没有过问,在路经一片房屋的时候,这个尾巴便没了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禁令一下就是八日,整个里郡被严密封起来了八日。这几日中只有进来的人,没有一个出去的人,就算是里郡的大小官员,贵戚皇族都没有一个人离开。众人一是因为惧怕蜀王的势力,这个时候不敢走这先行。二是这个时候如果强行要出去,那就算没什么含义,在众人的眼中都有了其他的意思,所以大家都观望着,没有一个人出城。

    破烂的蜀王府里,还剩下的比较完好的建筑里,蜀王满面阴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还没找到,再这么下去,人早就飞了,我还要你们何用?”

    那低头战栗着不敢说话的一众人都静默着不敢搭言,蜀王一声冷哼道:“我再给你们一天时间,若是再不把人找出来,你们就提头来见本王。”

    被训斥的几人低头面面相觑半响,其中一个将军头衔模样的人咬了咬牙低声道:“王爷,这么找不是个事,那小子太狡猾,这段时间找的受伤的人一个也不符合。下官看来还需要再下重手,再这么漫无目标地找下去,那伤口一天一天在好,若等他全好了,那要寻找到他就比登天还难了。”

    蜀王双目精光一扫,冷酷地道:“有什么想法,说。”

    那人扫了眼身边的几人,抬头对着蜀王道:“隔离,把所有没有受伤的人全部隔离出来,把受伤和没有受伤的人全部分开,不能让那小子有机可乘,这样虽然工程浩大,但是这么地毯式地搜查过来,下官就不相信找不到人。”

    蜀王眉头顿时皱起,半响冷冷地道:“就如你所说,下去办理。”

    那将军见蜀王居然同意这样荒谬的寻找,不由嘴角抽筋地连声答应退了下去,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阿。

    “其他方面准备好了没有?”蜀王见那人下去,不由冷眼扫向边上没有说话的其他几人。

    那大总管微微摇了摇头道:“王爷,时间太仓促了,至少还要给我几天时间布置,而且那小子又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偷走了,我们目前资金周转上调动不了大规模起兵的费用,这些都需要时间。”

    “时间!时间!本王要是有时间还需要这么贸然地动手吗!本王能等,等了这么多年本王也不怕,可是现在就算本王能等,其他人能不能等?明皇那小子能不能等到我打到他老巢再来对付本王?本王若不快速行动,等那小子得到本王这么多年策划的一切,本王就连反击的力量也没有了。”蜀王越说越怒,整个人一瞬间好像要吃人一般。

    站在他面前的大总管等人都知道事态的严重,当下只有默不作声地站立在一旁。蜀王发了一通怒火后,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你们下去尽最快的速度办理,本王再压制全郡几天,本王只要不开城,那小子手中的东西就别想送出去。一定要赶在那方动手之前动手,否则本王这么多年的心血全白费了,快去!”大总管几人顿时高声应是,快步退了下去。

    蜀王抬头注视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喃喃地道:“没有理由本王也找得出来理由。影束,过不了多久我就将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这影束的天下最后一定是本王的。”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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