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她本来就知道。

    阮阮心底哼了一声,嗓音却哭兮兮的,还有些好奇,抬头看他:“难道师伯知道吗?”

    “啊,本座知道。”王彦神秘一笑,“但如果你想知道,就得玩一个游戏。”

    角落里的江菱冷汗直冒,眼中的惊惧无法掩盖。

    “什么游戏。”阮阮故作天真地问道。

    眼前的小脸太丑,王彦直接伸手将丑姑娘的脑袋压来低垂下去,这才脸色和悦了些:“不急,既然你想玩,本座就先给你点福利,告诉你,是谁对你下毒,好不好。”

    “好啊。”阮阮爽快回答,低垂下的眼睛却翻着白眼,她现在就先尽力拖延点时间,姥姥那么万能,察觉不对肯定会来救她的哒,哼!这个师伯,一点都不好,明明就是他对他下毒,现在看来,还想栽赃到小菱子身上。

    角落里,江菱已经腿软得差点瘫软在地上,若非有赵庭支撑着,肯定都快晕过去了。

    主上,主上口中的“游戏”,肖阮阮不了解,作为跟在主上身边多年的人,却无人不知那是怎样可怕的“杀戮游戏”,现在,这个游戏,很有可能就会落到她的头上。

    “镇定。”赵庭宽厚的手掌握住她已然冰冷的手。

    江菱却无法镇定。

    这时候,王彦正好握住了阮阮的手臂,笔直地朝江菱指了过来。

    “喏!就是她给你下的毒,丑姑娘认识她吧。”王彦的嗓音中满是恶意的邪笑,像极了毒蛇吐着狭长的舌信子。

    虽然早就知道肯定是小菱子给自己下毒,但是这种情况下,阮阮也只能故作震惊、随即伤心、最后可怜巴巴地跑向江菱,拉住她的手臂:“怎么可能是小菱子,小菱子对阮阮可好了。”

    心底:呵呵,求被主子抛弃的小菱子的心理阴影面积。

    江菱本来浑身发软,却被眼前的阮阮隐秘的调笑小眼神刺激了一下,一怒之下,就将她给推了出去。

    因为推倒的方向靠近破庙的大门,所以,阮阮刚被推出去,就被一道人影给掠了起来,直接往破庙外跑。

    只可惜。

    王彦双眼一眯,还没下令,那个一直毫无人气的黑衣人就飞到了庙门口,将那人堵在了里面。

    局势一触即发。

    王彦这时候却轻飘飘的看了江菱一眼,随即拍拍手,移步到檀木椅上坐下,饶有兴味的看着是哪个小虫子敢坏了他的兴致。

    哪只小虫子,自然是紧跟着的谢一宁跟暗一了。

    暗一抱着阮阮,刚跟黑衣人交上手,就知道要糟,对方武力值太高,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够赢得了的对手。

    只怕……

    阮阮心里同样在叫“糟”,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她的肚子。

    为了方便,暗一是扛着阮阮的,所以。

    根本毫无悬念。

    暗一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脸色一沉,突然将阮阮抛起来,刀刃直接比到了她白嫩的脖子上,看样子是要下杀手的样子。

    黑衣人动作一顿。

    暗一眸光一暗,开口了:“后退。”

    阮阮被摔得头晕眼花,完全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人到底是来救她的还是来杀她的?

    ”啪啪啪。”

    王彦拍了三下掌心,“有趣,真有趣。”

    黑衣人面无表情看了王彦一眼,未等他发话,再次退下,悄无声息。

    暗一抱紧阮阮,手上的刀刃贴紧了她的脖子,不敢有丝毫放松,脸色平静,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无法抵抗的恐惧,这恐惧,在暗一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大意了。

    不,应该说是,殿下当时下令时,他不该听从,也不至于让殿下落入这种危险的境地。现在暗一就期盼殿下待在暗地里不要动,不要被发现。

    至于肖姑娘,暗一眸光一暗,只能对不住了。

    肖姑娘一死,殿下自然不会再出来,因为已经于事无补。脑中闪过这一想法,暗一手下一动,就要对阮阮下杀手。

    “不。”

    一道小身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扑向暗一。

    而比他更快的,却是王彦,一道红色的残影飘过,只听“晃荡”一声,刀刃落地,暗一被飞踹出去,吐着血水。

    王彦笑眯眯地摸着怀中惊魂未定的丑姑娘,嗓音清幽:“在本座面前耍心眼,可真是好大的自信。”说完这话,他看也没看挣扎想起来的小虫子,反而移步到突然窜出来的小人儿面前,“瞧瞧,又是一个小虫子。”

    谢一宁面瘫着脸,直视王彦道:“阮阮。”

    阮阮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小嘴微张:“谢,谢一宁。”他怎么在这里!!!

    阮阮将头转向倒在破庙外的伤重人士身上,再转回面前的小面瘫,呵呵,看来刚刚准备救下她不成反而准备下杀手的人应该是谢一宁身边的暗卫了。

    呵呵哒。

    真特么蠢!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阮阮都想胖揍谢一宁一顿,德治皇帝小时候怎么这么蠢!

    “你放开阮阮。”谢一宁对王彦说道。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阮阮小心脏一跳,就赶忙拉了拉王彦的衣襟:“师伯,您还没说要阮阮玩什么游戏呢。”

    王彦将她放下,慢悠悠道:“不急,本座突然想到了一个比先前更好玩的游戏,一定让你们乐不思蜀。”

    话音刚落,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抬,黑衣人再次出动,看来这次他不准备自己亲自动手了。

    趁这时候,谢一宁十分见机,立刻就牵住了阮阮的手,像是根本不在意眼下的危险处境。

    阮阮使劲甩了甩,甩不开,侧脸瞪了他一眼。

    谢一宁反而还很开心的,微微抿嘴,笑了一下。

    黑衣人直接一手一个,将两人提溜起来,放在先前王彦摆弄麻绳的位置。

    不造为什么,阮阮心里有点发麻。

    谢一宁这小子,倒是十分安分,只要满足他待在阮阮身边,他啥都不在乎。

    就在阮阮小心肝乱蹦的时候,王彦朝他们走了过来,透白的肌肤,那张鲜红的薄唇尤为显眼,只见它轻轻往上扬了一个幅度,像是回忆一般,双眼迷离。

    “丑丫头听说过烟花吗?”

    放在天上那种,五颜六色的?阮阮眨眼,点了点头。

    王彦摇头:“不对。”

    不造为什么,看着眼前双眼闪烁着兴奋光芒的王彦,她的心脏跳得更快了,总感觉不好。

    “是将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头来,然后让另外几人乘着铁骑,从远处飞奔而来,马蹄如同催命符咒,践踏在那人头上,直到脑浆从头颅中蹦出,红白相间,可不比烟花更漂亮。”他像是在回味,明显是想起了以前这么玩过一次,可惜,那人太不听话,脑袋左摇右晃,导致最后,脑浆迸裂出来的烟花,都不好看了。

    顺着他的描述一想,阮阮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变,变态。

    “还有一种本座比较喜欢的,同样是将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头来。”他说到这里,移到丑姑娘背后,双手将她环住,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小脑袋上划拉着:“然后在这里,用铁锤敲一个洞,将那水银满满灌入,到时候你就会感觉身体奇痒无比,小身子左摇右晃,你说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问她。

    阮阮小身子都绷紧了,左手拽着谢一宁,动都不敢动一下。

    “会,会发生什么。”

    王彦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顺着脑袋划下,附身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因为太痒了,所以他抖啊抖,身体里的血肉都被逗到了泥土地下,只剩下一张枯萎的皮囊在外面,可比动手扒的人皮要完整多了。”

    “哇啦。”一声。

    阮阮小脸泛白弯腰就吐了,谢一宁连忙将她抢过来抱在怀里,小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怒意盎然的盯着他。

    这,这才真正是变态,在阮阮的有生之年,还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真有这种变态,这样看来,德治皇帝的阴晴不定都算不上什么了。

    她紧紧捏住谢一宁的衣襟,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全身都冰凉冰凉的,姥姥,您可快来吧,您小孙女可不想尝试死变态嘴里的酷刑。

    “丑丫头,你觉得本座说的,可还喜欢。”王彦直接略过谢一宁的怒视,问丑姑娘。

    阮阮吞了吞口水,小脸往下拉,摇头:“好可怕,阮阮,阮阮都不喜欢。”

    恐怕也只有变态才喜欢。

    王彦可不满意,看了黑衣人一眼,就见黑衣人将软倒在地的江菱给拧了过来,用粗绳绑在了柱子上,做完这些后,又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赵庭眼睁睁看着江菱,冷硬的脸上却不敢表露丝毫心急,只能看着。

    主上做的任何决定,他都不敢质疑,哪怕江菱其实是他相依为命的亲生妹妹。

    王彦笑了,再次移到丑姑娘背后,嗓音中还透露着些许可惜:“你会喜欢的,今天既没有骏马也没有水银,唔,那我们就先从绞刑开始好了。”

    绞刑。

    阮阮听都没听过,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没听过,不代表江菱不知道,自被绑在柱子上后,江菱的脸就一直惨白着,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变得青乌一片,还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着。

    “小,小姐。”到底是年纪还小,即便是从厮杀中活过来的江菱也害怕,她不怕死,却怕被主上折磨死。

    主上的手段。

    只要一想,江菱就全身发麻。

    为了活,江菱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肖阮阮身上,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阮阮小身子一抖,不由自主就往谢一宁怀里凑。

    谢一宁双眼一亮,直接就将阮阮再次抱在了怀里,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她身上,完全,连看也没看别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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