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多事。

    敢情她一听到有刺客赶过去帮他,结果是多管闲事了?

    肖阮阮顿时觉得谢一宁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太让人生气了。

    “你竟然说我是多事?”她指着自己粉嫩的鼻尖,一双眼睛圆鼓鼓的大睁着,瞪向了谢一宁:“好,我多事,那就再见了。”气呼呼的,肖阮阮转身就走,本来还有点内疚当年他被自己牵连然后被绑架的事情,现在就是根本一点都没有内疚感了。

    谢一宁一眼不眨地看着肖阮阮离开,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才说道:“派人随身保护她。”

    这个她,指的是谁,也不用人猜测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黑影往肖阮阮离开得方向跟了上去。

    而谢一宁这才放心了一点,迟疑了两秒,就调转方向,赶去了皇帝的寝宫,当时的情况,软剑分文不差刺入了闫宗皇帝的左胸,并且大量流血,情况不容乐观,若是挺不过去。

    谢一宁脸色一沉,并不期望这个结果。

    这倒不是因为骨肉情深,而是当朝皇帝若是驾崩,又无圣旨,太后一直看好太子,而太子正统血脉,理应顺应继承皇位。可是照常理发展,太子继位对谢一宁而言,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太子闫玄席性情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仁慈和善,实际上却是昏庸、偏听偏信身边的太监,若是他继承了皇位,与现在的闫宗皇帝相比,可能更为昏庸。这还只表面原因,在谢一宁看来,最为重要的是,太子继位后的第一件事怕是会对他暗下杀手。

    身边留着一个呼声比他还高的王爷活着,闫玄席的皇位,坐着怕也是胆战心惊的吧。

    谢一宁连连冷笑,他预计了许多情况,却在前往太和殿的途中,被御林军拦下,称他勾结刺客,要将他关押天牢,等候皇上发落。

    谢一宁并未慌张,似笑非笑看了御林军统领一眼:“太子说的?”

    “王爷请不要为难属下。”御林军统领并没有直接动手,在谢一宁的面前,他还有自知之明,不想太过得罪,只是……

    谢一宁微微一笑:“本王不为难你们,走吧。”

    他十分识趣,并且率先往天牢方向走去,御林军统领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次刺杀,他们御林军最后才赶到,已经是难辞其咎,哪怕有再多的理由,这项上的脑袋怕也是保不住了。

    听闻若非晟王,被杀害的人可能就不止这么一点,御林军统领心中也游弋过许多想法,但是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到达天牢之后,御林军统领正准备离开,牢中神色自若的谢一宁却开口了:“本王记得统领有一个女儿,听闻在两天前被绑走了?”

    御林军统领顿时停下脚步,猛然回过头来,看向嗓音清幽的俊美男子:“晟王爷。”

    谢一宁似笑非笑:“本王可不做掳人勒索这样的卑劣事,只是这次皇上被刺杀,跟你们的玩忽职守也不无关系吧。”

    “这……”御林军统领欲言又止,随后在晟王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单独留下来后,开口的第一声就是叹息。

    “这次实在是属下的全责……”

    天牢中,低沉的嗓音缓缓道来,谢一宁也将脑海中那么一点疑问完全补齐,对于眼下的情况,也有了更为直观地布局。

    而此时的肖阮阮,这次倒是没有迷路,直接赶回了肖夫人身边,只是刚刚赶到,就因为皇上被刺杀的事情,宫中戒严,朝中家眷若要出宫也挨个检查完,才能放行。

    等检查到肖阮阮的时候,一直顺畅的放行动作就停了下来,将肖阮阮给拦了下来。

    肖夫人见此情况,蹙眉:“公公这是何意。”

    拦下肖阮阮的公公,是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邢公公,在宫中一直都是说一不二,而且十分记仇,听到这声问话后,顿时眯了小眼睛扫了肖夫人一眼,嗓音尖锐而女气:“这位夫人又是哪位。”

    周围听到刑公公的这种语气,心口都微微一跳,为肖夫人捏了把冷汗。

    “臣妇乃户部尚书肖建安的家眷,不止可有资格询问公公拦下小女是何意思。”肖夫人不紧不慢地回答,脸上并无得罪了当红太监的担忧。

    肖阮阮见此,心里有点小激动,她亲娘难得这么维护她,实在让她有点难以控制情绪,就算是现在被宫女抓着手,也能忽视过去那一点不适。

    刑公公十分不悦:“贵千金与今晚的刺客有诸多牵连,并不适宜现在出宫,还请肖夫人体谅这个。”

    肖夫人淡淡扫了脸带喜悦的女儿,又收回视线:“小女既然与皇上的刺杀有关系,自然应该留在宫中调查清楚。”她刚说到这里,就见肖阮阮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肖夫人又接着说到:“只是小女性情内向,公公无缘无故将刺客的事情牵扯到小女的身上,臣妇怕她过度惊吓,也自请留在宫中,等皇后娘娘查验个清楚再跟小女一同出宫就是了。”

    肖夫人说话也大喘气,可算是将肖阮阮的心情给提了上来,只不过听清楚了自家亲娘话中的意思,就开口否定了。

    “娘,你不用留下来,我自己有分寸的。”肖阮阮一笑,脸上就露出了两个小酒窝,显得十分娇俏可人。

    只可惜,她这一笑却一点都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

    肖夫人十分清冷的朝她看过来,说了一句:“缄口。”

    肖阮阮立马就闭上了嘴,她娘一直都是性情高雅,能让这个女人说出“闭嘴”同义词,除了肖阮阮,也没谁了。

    刑公公看了这母女二人的表现,心中冷笑:“皇后娘娘吩咐的只需要留下肖姑娘调查情况,肖夫人此言倒是为难奴才了,还请肖夫人回府中等候消息吧。”

    这是不同意了?

    肖夫人静静看了小人得志的刑公公一眼,倒是没再说话,迈着十分优雅的步伐,就往宫廷外移步了。

    而刑公公正要笑一声,却不知怎的,感觉背脊发寒,抖了抖身子。

    “将肖姑娘带走。”他只以为是天气太冷,并没有放在心上,让人带着肖家姑娘就去向皇后娘娘复命了。

    此时的皇后,并没有守在昏迷皇帝的身边,而是与太子有了争执。

    虽然一样在太和殿,但是皇后挥退了伺候的宫人,跟太子对峙着,她的目光冰冷,态度十分坚决:“你不想登上皇位了?”

    “孩儿想。”做梦都想。太子回答得十分干脆果断:“但是孩儿下不了手,他到底是孩儿的父皇。”

    “哼!妇人之仁。”皇后冷哼了一声:“难不成你觉得这次策划的刺杀就这么算了,要是等你父皇醒了过来,彻查此事,你难道还天真的觉得只要将事情栽赃给晟王就没有事了吗?他是怎样的人,本宫比皇儿你可清楚太多了。”

    太子还有些游移不定:“可是父皇这种情况,就算是不下毒,怕也是活不下来了,我们何必多此一举。”

    “什么多此一举,闫承希的命可比想象中硬多了,而且宫中有圣手郭荇,要是他出手了,就算是在阎王殿里转了一圈,也能被救回来。”皇后语气十分冷漠:“皇儿,你不要忘了,这些年若非母后在你身后多加周旋,你父皇指不定就会立了香妃那个贱人的儿子当太子,当年香妃的皇儿夭折的事情,她虽然认定了是晟王在作怪,但是若是她查了出来其实是母后的手笔,到时候你我母子二人的处境,那个贱女人难道还会给我们活路不成。”

    太子听在耳中,心里却沉重得很,被母后说的心里慌乱不已:“那,难道真对父皇下毒,若是被查了出来。”

    “不会被查出来。”皇后立刻打断了太子的话,嗓音沉稳:“那毒是下在软剑的伤口上的,就算要查,也只会查到刺客身上,那刺客与晟王有恩怨,自然所有的罪过都堆积在了晟王身上,跟皇儿自然无关。”她见太子还在犹豫,双手用力按压在了太子的肩膀上:“皇儿,你可得仔细想清楚,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她的话故意没有说完,却更好地给了太子无穷的想象。

    是的,若是错过这次机会,等父皇醒过来,不管能不能查到他身上,他这个太子之位都有可能不保。这些年,父皇明里暗里实际上都对他这个太子有了不满,特别在六年前,香妃诞下龙子之后,父皇更是有意培养才六岁的十一皇子帝王之学,香妃再在父皇耳边吹些枕头风。

    一想到这里,太子总算是下定了决定,抓住这次机会。

    皇后见此,总算满意地点头,拍了拍太子的肩膀:“那你先去吧。”

    两人总算是达成一致,这时刑公公正带着肖阮阮过来拜见。

    原本正准备告退的太子,却停了下来,准备再待一会儿。

    皇后并无意见,让刑公公将肖家的姑娘带了上来。

    肖阮阮进来时,心中并无丝毫担心,说她跟刺客有关系?笑话,当时大殿上那么多人,有好些人都是她救下的,如果这样她都跟刺客有关系的话,那在场的人眼睛可就全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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