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绵绵地下了整个晚上,顾倾沫觉得有点冷,她缩了缩,才察觉到自己在北堂离的怀中。舒榒駑襻他的怀抱很温暖,暖暖的可以听见他心跳的声音,不是太大,只是很稳地跳动中。

    “醒了?”低沉醇厚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北堂离低声问道。他知道她醒了,也感觉到她似乎有点冷。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双腿有力地缠着她白希滑嫩的腿,只是想要将她拉的距离自己更近点。自己的温度可以蕴热她的体温,这点多少令他觉得心安。

    这温暖有点令人昏昏欲睡,起初想要反抗,到了最后都变成无力。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他的怀中,在他怀中寻找到舒适的睡点,才又闭上眼睛睡了。

    北堂离唇角勾起点宠溺的笑,怀中有一个女人,每天都这样似乎也不错。他想,如果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他似乎也并不会觉得不好,反倒是觉得有点舒心。

    ……………………

    天色刚刚的明亮起来,蔚蓝的天空被雨水冲刷过,显然要明媚了些。一夜的纠缠,令顾倾沫觉得昏昏沉沉的,她还想要再睡一会,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睡的这么安稳过。也许是自己的窝,也许是自己的家,也许身边有个暖炉,叫自己不会觉得夜雨的清冷。不过清晨的门铃声令她不能再继续睡下去,她起身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房间内没有北堂离的影子,顾倾沫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毕竟他也不会一直都呆在这里。他不在,她觉得还好点。

    发丝有点凌乱,随便找了一件睡衣穿上,顾倾沫走到门前开了门。

    门外的人显然愣住了,白希的脸上有几丝红,不敢直视顾倾沫。郑寅年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他不过是顺便的过来,也就顺便地来拿自己的衣服,同时顺便地给顾倾沫带了一些早餐过来。

    眼前的人睡眼朦胧,乱糟糟的发丝垂落在白希的肩膀上。粉白的肌肤露在睡衣的外面,而睡衣有点单薄,甚至是有点纱的,所以可以隐约的看见女人很是漂亮的胸部,而胸部上朦胧的有点突兀,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女人的小草0莓。

    见到来人羞涩,顾倾沫才猛地醒过来。她真的是疯了,竟然穿成这样来开门。慌乱间,她一把关上了门。对面的镜子里透出她此刻的样子,乱糟糟的,甚至有点不修边幅,主要是她身上的睡衣是不能见人的。

    “沫沫,等你收拾好了再来开门。”听到里面慌乱的声音,甚至有一声压抑的尖叫,郑寅年脸上浮现出一点点笑意。不知道是早上的福利太好,还是他来的不是时候。

    门内的顾倾沫脸都红透了,她该死的迷糊的竟然就这样的开了门。迅速地回到卧室里,慌慌忙忙地找到自己的胸衣,又找了件不是太透的长裙,她套上了就才敢来开门,就怕门外的人等的久了,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

    开了门,顾倾沫已经算是像样了,至少不是刚才睡意朦胧的样子。

    脸上的红热还没有退去,她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见郑寅年。

    “抱歉,是我来的太早,没有想到你还在睡。”郑寅年面上正常,倒是看不出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他内心还是波澜起伏,甚至有点不敢直视顾倾沫的脖颈。

    “没有,是我睡的有点迷糊。”

    郑寅年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面,在看见桌子上的烟灰缸时,显然手指顿了一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貌似是见过这个烟灰缸,当时烟灰缸是干净的,而且也是空的,可是现在竟然多了几根烟头。烟头的牌子是他知道的,一般并不是女人抽的烟,而他也相信顾倾沫并不是一个抽烟的人,否则他一定可以闻到她身上的烟味。四处打量了一下,并没有看见任何男人的迹象,也没有见到男人的物品。一时间,郑寅年苦笑,是他自己多心了。也许只是朋友过来坐了一下,并不是他想的那般。

    “我家里的保姆准备了一些早饭,我想你估计也没有吃,所以就带过来了。”将豆浆油条,还有粥放到了桌子上,郑寅年声音不大地说道。

    顾倾沫见桌子上的早餐很是丰盛,会心一笑,“这个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从家里面带过来。其实这边有很多早餐店,过去的话也比较方便。”

    “没有什么麻烦的,只是家里有保姆,而且她的手艺也不错。不过油条倒是在街边买的,因为从那边带过来的话可能就冷了。油条的话,还是热的时候好吃点。”郑寅年坐在沙发上,笑米米地说道。他光洁的额面,白希的脸上都透着一股温和,不过这温和显然并不允许顾倾沫拒绝。

    正好也没有吃早餐,顾倾沫确实有点饿了。好久都没有吃楼下的油条豆浆了,她面上有几分喜色。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传从绵怀。

    “没必要跟我客气,你先去洗漱一下。”郑寅年笑道。

    顾倾沫伸手揉了一下眼睛,确实有点脏兮兮的。她转身去了洗手间,洗脸刷牙收拾一番。

    郑寅年从碗橱里拿出碗筷,然后将保温桶里的豆浆稀饭都倒了出来。有细心地将油条切成了一段段的放在盘子里面,自己也坐在一边等顾倾沫。他很少这样对一个女人如此尽心,也许男人喜欢女人,总是想要去讨好一下。这样的讨好,他自己并不排斥,甚至觉得有点小小的快乐。至少早餐能够在一起吃,对他来说也算是一天中比较开心的事情。

    收拾好了,顾倾沫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发现一桌的早餐,很是丰盛。

    “不介意的话,我就一起了。因为走的急,所以我也没有吃。”郑寅年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油条。

    “怎么会介意,你送来的早餐比什么都好。”喝了一口豆浆,顾倾沫满脸的满足,她好久没有喝豆浆了。

    “这个豆浆是家里豆浆机打的吧?”

    “是啊!我不太喜欢路边的豆浆,有点不太卫生,而且那个都不算豆浆了。家里的保姆比较细心,时常的会打点豆浆。”其实豆浆并不是保姆打的,而是郑寅年自己打的。他觉得女人喝豆浆是最好的,所以就打了点豆浆。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专门为顾倾沫打的,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确定。

    顾倾沫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是的,所以我也不再外面喝豆浆。只是最近家里的豆浆机坏了,我也好久没有喝豆浆了。”

    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闲聊,忽然门铃声响起。顾倾沫觉得有点奇怪,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人来找自己。她也不过是回来住了一个晚上,又是谁?

    正要去开门,郑寅年比顾倾沫还要早一步。

    “你手上都是油,还是我去开门吧!”郑寅年起身去开门,顾倾沫看看自己满手的油,确实也不太好去开门。估计也就是送报的,或者是其他的神马物业,所以她也就静静地吃油条喝豆浆,也就没有留心。

    门开了,门内外的两个男人都同时愣了一下。

    “寅年,你怎么在这里?”北堂离完全没有想到开门的人是郑寅年,更加的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顾倾沫的家里。

    郑寅年也是很奇怪,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大少爷,没有想到你会来。请问,你找谁?”

    两人彼此都是认识的,虽然不是太熟,不过也知道彼此。郑寅年的父亲是北堂家的家庭医生,所以郑寅年小的时候去过北堂家,也认识北堂离。两个相熟的男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女人的家中,男人的心中立刻就多少都明白了点。

    “我找顾倾沫。”北堂离话语中有点不善,他盯着郑寅年看了一眼。多年不见,郑寅年还是如往常一样,总是翩然有度,令他心里莫名的烦躁。女人,似乎都喜欢这样温柔的男人。顾倾沫是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郑寅年眼神若水波浮动,只是噙着笑,笑容里也多了一丝戒备。他开了门,发现北堂离手里也提着豆浆和油条,跟自己的差不多,多的是几个小笼包子。

    门开的瞬间,北堂离就大步地走进了客厅。他看见顾倾沫正在吃油条和豆浆,心猛地刺了一下。深幽的眼睛看了一眼吃相不佳的女人,他心头莫名的有几分火气,还有几分难言的难堪。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他下去给她买早餐,而这个女人竟然已经在家里吃了起来,吃着另一个男人提供的早饭,他心头无名的火在燃烧。

    顾倾沫塞到嘴巴里的油条硬是觉得吞不下去了,北堂离的眼神冷沉的有点令人觉得恐怖。她尴尬地看着他手中的油条豆浆,心中就更加的五味陈杂了。本来以为北堂离回去上班了,没有想到他竟然只是给自己买早餐去了。估计高高在上的总裁,绝对没有买过早餐这类东西。想到附近的早餐店都是人满为患,她就有点不敢想象北堂离穿着十几万元的衣服,面容冷峻地在一群大叔大妈还有上班族中买早餐的样子。真的有点格格不入,甚至是有点十分的尴尬。

    “我不知道你去买早餐了。”顾倾沫好不容易将油条吞了下去,差点要噎到自己。

    北堂离冷着脸,将油条豆浆放在桌面上。

    “看你还在睡,所以我就先下去了。想你昨晚确实很累,早上的话一定要多补补。”眉眼跳动,北堂离话语暧昧,直接坐到了顾倾沫的身边,也不问问就直接将她手中吃了一半的油条拿过来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郑寅年站在一边,面上隐隐的已经有几分难色。从北堂离的话语中,他就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不过,他心中同时还有一份别的想法。

    没有离去,只是坐了下来,郑寅年没有说话。那凉了的油条豆浆,他只是吃着,却完全是食之无味。

    顾倾沫现在要是敢说话,估计就是脑袋叫驴给踢了,所以她老老实实地吃早饭,连话都不敢多说。

    北堂离倒是变了个人,他自己买来的早餐不吃,而是将早餐赛到顾倾沫的嘴巴里面。她手中的油条豆浆,全都下了他的肚子。

    “小笼包。”已经是第三个小笼包了,直接送到了顾倾沫的嘴边。

    顾倾沫苦着脸,有点哀怨地看着北堂离,“我已经吃了三个了,你自己吃吧!”在这么吃下去,她会直接吃吐了不可。都是肉馅的,吃一个就腻歪了更何况是三个。

    “才三个而已,我可是下去排了好久才买到的。”北堂离唇角有笑,不过双眼却能杀死人。就是要逼着顾倾沫吃,脸上完全是你要是不吃就等着看。

    即使知道是他下去买的,顾倾沫也吃不下去。在他来的时候,她已经吃了七0八分饱了,现在再吃下去,估计真的要恶心了。北堂离自己不吃自己买来的早餐,全都要塞给她,她就算是猪神也吃不下去。

    “咳咳,我有点呛到了,我去下洗手间。”顾倾沫觉得左右为难,她起身就逃了。14757270

    客厅里就剩下北堂离跟郑寅年,男人吃饭都是很快的,其实郑寅年也算是吃好了。不过手中的豆浆迟迟都没有喝完,似乎就是要等顾倾沫走了有话给北堂离说。

    “大少爷跟沫沫是什么关系呢?”郑寅年笑语盈盈,不过眉眼中有几分冷肃。

    北堂离将手中的包子直接丢到了自己的嘴巴里面,又喝了一口豆浆才抬头看郑寅年。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他问,眉梢微微扬起,有几分气势逼人。向来他都是很有威慑力的,对郑寅年更是不看在眼中。

    郑寅年心跳加速了一下,手心微微的有点薄汗。他虽然是成年人,比北堂离也差不了多大,不过心中从小就对北堂离有一种敬意。毕竟他是北堂家的大少爷,而他的父亲是他家中的家庭医生。不过现在,他为了自己的幸福,还是想要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

    “呵呵,大少爷一向都不缺女人。”他笑,接着道:“我想沫沫也不是大少爷择偶的最佳人选,听家里的老爷说大少爷不久将有婚约,所以我想说如果只是跟沫沫玩玩的话,我希望大少爷能够放手。大少爷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不过沫沫她是好女人,我希望大少爷能够不要耽误了她的婚期。”

    面对郑寅年的公然说白,北堂离脸色冷峻,黢黑的眼眸更加的幽深清冷。他的唇微微勾起,笑道:“我有多少个女人,这个事情还不需要别人来操心。不过顾倾沫是我要的女人,只要是我要的女人,我就绝对不允许她离开我的身边。如果你想要追求她,不是告诉我,而是问问她愿不愿意。”

    “我是喜欢她,不过我希望大少爷能够放手。”自己的想法叫人透析的一清二楚,郑寅年也不会恼怒,因为他的意思就是这个。既然北堂离都说了,他自然也就干脆把话说的清楚,他不要别的女人,只是希望他放手,成全他们。举凡是北堂离看上的女人,估计都跑不掉,也就是这样,他也知道顾倾沫不会给自己机会,除非北堂离自己先松开手。zv2u。

    北堂离冷冷的眼睛直视对面郑寅年,他唇色越发的见冷,“如果我不放手呢?”

    这句话说的很是欠扁,不过郑寅年也不可能真的去扁北堂离。一向眼眸温润的郑寅年,此刻眼神坚定地望着北堂离道:“那么我会争取,争取将她从你的身边带走。”

    “拭目以待。”北堂离冷冷地说道,似乎完全不在意。

    郑寅年见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直接起身先告辞了。

    门哐啷一声关上,北堂离冷冷地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他眼睛微微眯起,冷冷地说道:“出来,我知道你都听见了。”

    洗手间的门开了,顾倾沫脸上一阵青白,然后缓缓地走了出来。她眼睛低垂着,长长的眼睫毛盖住了眼睛,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那也是你希望的吗?”北堂离盯着顾倾沫问道,眼神一分分的冷硬下去。

    顾倾沫低垂的眼睑慢慢地扬起,她唇边有一抹轻浮的笑容,不过那笑容有几分凄凉,青淡淡的似乎是云彩勾画出来的。

    “就算是我希望的,你愿意放手吗?”她问,眼中却早已经有了答案。北堂离是不会放了自己,以前不会,现在是更加的不会了。她的眼睛并没有看他,只是有点出神地看着桌面上吃剩了的包子还有豆浆。

    北堂离声音冷硬,“想都别想。”

    “我就知道。”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缓缓走到北堂离的身边,坐在开始的位置上继续吃早饭。一边是豆浆,一边是包子,她都不是太喜欢,只是觉得吃起来也没有什么味道,甚至令她觉察不到自己是饱了还是没有饱。

    北堂离见她心不在焉地吃着包子,伸手从她的手中将包子拿了过来。

    “不喜欢吃就别吃。”包子都已经有点冷了,拿在手中就知道油都凝固了,一定不是太好吃。他厌恶的是她眼中黯然,似乎没有他,也没有任何人。她就这么的想要从他的身边离开,这么的想要不顾一切地离开他吗?

    北堂离能够看的出来,顾倾沫并不是真的爱上了郑寅年,不过她爱上的是那份不被他打扰的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她昨夜睡的很香甜,香甜到他打开灯看到她的面容上总是有几分满足和疲惫。在他的床上,他的家中,他至少没有流露出那样的满足。也就是这样,所以他不想去追究关于郑寅年的事情。

    手指放在冰凉的豆浆上,顾倾沫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胃口。她看了一眼一边的北堂离,只是觉得他似乎变了,变得有点不像是以前的他。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北堂离忽然说话,令顾倾沫吓了一跳。不过她面上显然有几分微微的喜悦,至少她可以回到自己的小屋里。

    北堂离见到顾倾沫脸上的喜悦,心中就有点刺痛。看来就算是再好,也不是她自己的家,果然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家。

    “尧尧可以回来吗?”顾倾沫双眼中有几分期待,她想要尧尧回来,要不然她会觉得家中空荡荡的,心口也空荡荡的,十分的不舒服。

    北堂离冷冷地看了一眼顾倾沫,直接浇灭了她心中的渴望。

    “如果不想孩子受罪,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顾倾沫的手纠结了好久,此刻却觉得酸酸涩涩的,自己是回来了,可是尧尧并没有回来。这个家里,缺少了尧尧,似乎就缺少了温暖。不过她明白北堂离的话,北堂凌的为人,她心里多少是明白的。那样的人,如果知道尧尧是她的孩子,估计一定不会对尧尧好。注重血统高贵的北堂家,到了最后也要保留那份自私肮脏的高贵。就算是家里黑暗的如同是地狱,也要讲究血统的优雅。如果知道尧尧是她生的,尧尧一定不会好过。

    想到尧尧,顾倾沫眼中酸涩的泪水呼啦一下就是没有忍住,眼泪哒哒哒地就落了下来。

    见顾倾沫又哭了,北堂离心里有点不耐烦。一把拉过顾倾沫,将她搂在怀中。也许现在孩子回不来,不过总有一天还是可以回来的。只是这样的承诺他不能给她,就是怕给了她希望,她最后却要给他一份绝望。这个女人的心中,有孩子,并没有他。这一点,他清楚的明白,甚至深刻的明白到自己有点懊恼。

    顾倾沫伏在北堂离的怀中,任性地叫自己哭了一次。家回来了,不过没有尧尧就不算是家,而眼前的男人,令她有点迷惑起来。叫她回来,给她宽容,她要付出的又是什么呢?都说有来必然有往,而她想不到自己下一刻会输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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