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走到前台,前台工作人员就开始议论着。给他办住宿手续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工作人员,把身份证捏在手里看了半天才叫他把帽子和眼镜取下来。工作人员有些紧张,办完手续后尽然忘记还给他身份证了。

    “你们这里要扣留身份证吗?”白羽问道。

    “啊?”工作人员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应该把身份证还给他,”凌泯夏在一旁补充说。

    工作人员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因为太慌张没有把身份证还给住客,“对不起,我刚上班几天,对业务有些不熟悉,所以有些紧张,您别投诉我。”

    白羽说没那么严重,不用紧张,大不了多说几句对不起,多挨几句骂,我们都一样,头抬起来,自信点。说完朝她伸出大拇指。

    “把行李给我,我带你们上去吧。”酒店都有带住客前往房间的服务,这种高星级别的酒店自然要做得更好。

    “不用了,”凌泯夏把白羽的行李箱放在身前,不让它离开自己,“我们自己可以拿上去,我就住在他隔壁。”

    工作人员诧异地看着他们说你们不是……。

    “我是他师傅”

    凌泯夏抢过话语权,免得又说些让人尴尬的话。然后消失在大厅里。白羽摊了摊手,“她说得没错。”

    其实就算凌泯夏不抢过他的行李箱白羽也不会让工作人员帮他拿上去,在门口时候就有工作人员要帮他拿行李,他就拒绝说没必要。在白羽看来这种事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没必要还要一个人帮忙,自己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之人。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博爱啊,你又不是中央空调,”凌泯夏靠在电梯壁上,气氛地说。

    电梯有些摇晃,按说这样的五星级酒店不应该会出现这种只会在旧房子出现的差错,所以说任何再完美的东西都会有瑕疵。

    白羽面对着电梯门,背对着凌泯夏说大家都不容易,一句鼓励说不定就可以帮助一个人,说几句赞美的话又不会损失什么。

    “是不会损失什么,可是看见她们看你的眼神我就很不舒服,好像都想把你抢走一样。”

    凌泯夏确实很不高兴,从刚才在机场看见他抱着一个孩子,身边跟着一个女人,那种场景就很奇怪,来到酒店有又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和眼神给一个陌生人女孩鼓励。那种眼神本该是属于她的,现在却无限分给了其她人,还是女人。

    电梯叮地响了一声,紧接着电梯门打开。过道两边挂着很多风景画,看起来应该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风景区,也算是给景区打广告了。走道极其宽敞,可以容得下两辆车并排驶过。每层楼的高度也高于其它普通建筑,一点也不会让住客感到压抑。

    全方位360度海景大套房,就像是建在海上。白羽居住的面积是他现在租的房子的两倍,阳光透过偌大的落地玻璃窗铺满整间大厅,卧室的主色调以温馨为主,晚上打开灯都可以上演一出舞台剧,房间的装修简直就像是根据白羽的喜好来安排的。

    这就是公司为出差员工安排的住所。

    “这房间也太豪华了吧,我第一次住酒店起点就这么高。”白羽张开手奔向落地窗。

    往窗外看去是游泳池,占了总建筑面积的三分之一,再往前看是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大海。“我最喜欢居住在有海的地方了,每天听着潮起潮落,这是大自然在免费为人们演奏乐曲。”

    “这算什么,后面还有一大片高尔夫球场呢。”凌泯夏看着这么没见过世面的人,无奈地摸摸额头。

    “我不感兴趣,那不是我这种只能吃泡面的人可以想的。”白羽躺在地毯上,“连地毯都这么舒服,要不我就这样睡在地毯上算了。”

    刚才那个帅气,伸出拇指给人鼓励的白羽早就不见了,现在的白羽完全就是一个没见过外面世界的土蛋。凌泯夏说你想怎么睡,想睡哪里都可以,这家酒店跟我们公司有业务上的联系,他们的老板跟我们的老董好像还是结拜兄弟,所以啊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你可以睡便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我就说公司怎么会这么有钱,居然在这种高档的酒店让我们住那么长的时间,”白羽现在已近站在桌子上正看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不过现在居然还有结拜兄弟这玩意儿倒是很稀奇。”

    凌泯夏坐在椅子上翻着桌上的书说这有什么稀奇的,就像你和魏敬那样,不也算是结拜兄弟了。还有你最好别乱动那幅画,据说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品,虽然我也看不懂,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跟魏敬可不是结拜兄弟,我们只是兄弟那么简单,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那种。”白羽凑近画前看了看,点点头说:“嗯,好画。”

    “你看懂这幅画了?是真是假?”凌泯夏看见白羽一股自信由内而外连连赞叹那幅画便好奇地问道。

    只见白羽下了桌子一会儿扭着头,一会儿上前,一会儿又退后,一会儿又用手比划着,“根据我的观察,这幅画……线条很暗。”

    “还有呢?”凌泯夏忍不住问。希望白羽能说楚专业一点的词汇。

    白羽右手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画不出来。”

    服务员推着餐车在门外经过,只听见从屋里传来一声惨叫。他把耳朵放到门上仔细听了听,又没听见有任何声音。

    一男一女正跪在桌子后面,看着地上散了一地的玻璃碴子,还有一张黑乎乎的纸,纸上都是水。

    凌泯夏已经快哭了,“你干什么?你这下闯祸了你知不知道。”

    “我刚才不过是给它擦了下灰,谁知道我下来它也跟着下来了。”白羽笑着说:“它一定是因为刚才我对它的赞美害羞了。”

    “它掉下来我们还可以下买个同样的框给它镶上,可是你为什么要用水把它弄湿呢?”凌泯夏垂着头,已经没有办法挽救了。

    “你没看过《武林外传》吗?”

    “看过,怎么了?”

    “上面有一集就有提到教我们怎么分辨画的真假,”白羽真诚地看着凌泯夏说。

    “请赐教,”凌泯夏心想反正也没有办法,干脆死也死得开心点。

    “就是把水泼在上面,如果散墨就是假的,”白羽拿起地上那张面目全非的画,还有黑水顺着纸张往下流,“你看,这画就散墨,不过这纸的质量不错,沾水了居然都不坏。”

    凌泯夏气得真想撞桌上死了算了,虽然也没想指望他能说点真能鉴别画的真假的方法,但事到如今他能说点具有专业性的词糊弄下自己,给自己有点安慰也好,可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跟电视剧里学。

    “你是不是真的傻啊,电视剧里的你也信,画都是用墨画的,遇水能不散吗?”

    白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现在已近这样了,说不可信也来不及了,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一样的买幅来挂上呗。”

    “自己惹得祸自己处理,我还有事情要做,不吃晚饭了,晚上到隔壁来我跟你讲讲项目情况。这个项目你有很大的用处。”凌泯夏做了一个很阴险的表情走出了房间,白羽有一种要被卖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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