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打开的门。

    如果这时有人从房间门口走过的话, 一定会以为那双双跌落在地板上的男女正处于难舍难分阶段。

    才不是!

    林馥蓁心里大叫着, 企图以这样的方式驱赶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刻。

    在连嘉澍肆无忌惮的目光下, 牙一咬,说:“连嘉澍,我没戴眼镜。”

    这是个笨法子, 之前她一生气把眼镜丢在娱乐广角, 现在当务之急是转移连嘉澍的注意力, 成功后再想办法赖掉。

    他的手指压在她鼻尖上,一点点加大力道,让她的鼻尖往上, 在她吹胡子瞪眼中哼出一声“猪”。

    框固在她后腰处的腿松开,迅速从他身上起身。

    紧跟在连嘉澍身后, 从床前绕过再往里面拐,连嘉澍停下脚步,她也跟着停下脚步, 空间瞬间变小了起来。

    后知后觉, 林馥蓁才意识到她跟着他进了更衣室。

    进更衣室自然是换衣服了, 她刚刚可是把连嘉澍扑倒在地上, 这是爱干净的人。

    连嘉澍转过身, 和她形成面对面, 无任何忌讳解衣扣。

    低着头, 林馥蓁退出更衣室。

    站在更衣室外等。

    连嘉澍换了一年浅色衬衫, 林馥蓁一把他堵在更衣室门口, 堆上无辜表情:“嘉澍,眼镜的事情你可……你可不能怪我。”

    “所以,该怪我?”

    慌忙摇头,支支吾吾:“嘉……嘉澍,你能不能当没看到……我没戴眼镜……我……我当时气坏了。”

    似乎,她干了一件蠢事,类似于爱偷懒的学生“老师,我作业没写。”“你作业没写吗?”爱偷懒的学生这才明白到其实是自己自投罗网。

    连嘉澍横抱胳膊。

    一把拨开额头上的头发,扮可怜:“嘉澍,我头磕到了,因为太生气了,走路太快头就磕到门板了,嘉澍一大早头就磕到是很倒霉的事情。”

    连嘉澍拿开她的手。

    林馥蓁有些心虚,她压根没磕到。

    垂下头,低声:“嘉澍,你能不能看到我头磕到……”

    “林馥蓁,眼镜你戴了。”

    “啊?”抬头。

    连嘉澍瞅着她,手指就势顺着额头沿着她鼻梁骨处开始往左绕行,绕了一圈再回来,说:“林馥蓁现在戴着连嘉澍在她二十岁生日时送的那副眼镜。”

    下颚被动稍微往上扬。

    “眼镜很适合。”他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着。

    好吧,眼镜很适合就很适合,重要地是,没有多出百分之一的投票率。

    “我也觉得很适合。”林馥蓁做出推眼镜的动作,不动声色避开连嘉澍的手。

    事情解决了,自然不需要跟着连嘉澍,她今天需要把自己变成一名花园园丁。

    一只脚刚迈出门槛,来自于背后:“林馥蓁,你胸部保持得不错,据说,二十五岁前半球形胸型占据绝对优势,但二十五之后真正吃香的是锥形胸,依然□□饱满且不容易下垂,这话是安德鲁说的,安德鲁的话在你身上得到实践。”

    她就知道,在连嘉澍身上不具备任何“好人”的特点。

    是夜,洗完澡,披着披肩林馥蓁坐在花园秋千上,一边等夜风吹干头发一边欣赏刚落成的花园,这个花园花了她近十个小时时间,松土除草,再把从花圃定的花种上,出来的效果林馥蓁很满意。

    玫瑰绣球花海棠花争奇斗艳,满园香气。

    她应该可以凭着花园从邻居里拿到部分投票,明天就是投票日,晚餐时连嘉澍说了,他会监督整个投票过程产生。

    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缝隙,星空零零散散,这是林馥蓁来到伦敦后第一次有时间抬头仰望星空。

    捂紧披肩,缓缓闭上眼睛。

    妈妈,很快,你也可以坐在公园长椅上抬头仰望星空了。

    淡淡花香混合着熟悉的气息,伴随长街的风。

    风撩起她额头上的刘海,头发很干爽,再睁开眼睛时,秋千椅上多了一个人,她头就搁在他肩膀上,披肩一角滑落至地上。

    矮围墙外,妈妈拉着孩子的手,笑得很友善。

    不不,女士,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眼中坐在秋千长椅上打盹的男女之前的确是情侣关系,但现在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

    两个礼拜之后,坐在秋千上的女人将沿着惠特灵大街前往苏黎世,也许阿尔卑斯山脚下会有一场婚礼和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那位女士向她点头致意,拉手里的小女孩还频频回过头来和她扮鬼脸。

    林馥蓁心里有小小的烦躁。

    触了触发末,头发已经干了呢。

    头小心翼翼从那个肩膀上移开,小心翼翼离开长椅,脚踩在草地上,一小步一小步从花园离开。

    站在门口,看着独自坐在秋千椅上的男人。

    竖起中指:连嘉澍,像猪的人是你。

    看看,连睡觉时也要维持一名古典音乐者的优雅格调。

    不不,古典音乐者已经是遥远的时代了,连同小法兰西。

    嗯,现在那些人了解到小法兰西并非褒义,都不敢再管那个孩子叫做小法兰西了,他们现在以“青年企业家”来称呼他。这位青年企业家现大部分时间在日不落帝国办公,贴有风流病标签的城市已离他远去,他是日不落帝国“英伦情人”之一。

    回到房间,关上灯。

    想了想,林馥蓁来到窗前,轻轻打开窗户,花园一览无余,连嘉澍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坐在秋千长椅上。

    已是深秋时节,夜风带着冷意。

    有几颗夏栎果子掉落在窗台上,捡了一颗朝着秋千椅方向,在院子里睡觉被从树上掉落的果子击中是很平常的事情。

    第一颗夏栎果子没击中正在睡觉的人,林馥蓁再拿了一颗夏栎果子,这次在扔出果子前她还特意瞄准了一番。

    夏栎果子没击中连嘉澍,倒是击中了秋千椅,果子和木材撞击发出闷闷的声响,这声响让坐在秋千椅上的人侧过脸来。

    一吓,蹲下了身体,背贴在墙上,一颗心砰砰乱跳着。

    屏住呼吸,静静倾听附近一切声响,脚步声从鹅卵石小径传来,围墙门被关上,脚步踩在石板上,上了台阶,老旧木板门闷哼一声。

    林馥蓁松下了一口气,关上窗户,以最快速度上床,拉上被单蒙住头。

    这个社区除了周末有些声音,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静悄悄的,特别是夜晚,房子走廊楼梯采用木板制作,每一个脚步声都一清二楚。

    脚步声沿着走廊,停在她房门外。

    没有来由,林馥蓁又心里烦躁了起来。

    在大片大片寂静中。

    低低沉沉的那声“小画眉,晚安”穿过门板缝隙,在她耳畔徘徊。

    蒙住耳朵。

    次日,上午九点整,门铃声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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