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天气炎热,集市也没多少人走动。

    坐着坐着,林馥蓁的眼皮就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坐着坐着,似乎,她瞧到一处可以倚靠的方向,身体往着那个方向倒。

    嗯,真舒服。

    舒服得让她想去瞧个究竟,但无奈眼皮太重,她最近太累了。

    那阵风吹过,风像经过火炙烤般,汗水渗透进她的颈部,林馥蓁睁开眼睛,触目所及的是白色衬衫和那双手。

    一双和这个国家如此格格不入的手,而且那双手正在握着她的手,而她的头搁在手主人肩膀上。

    看清楚坐在身边的人时,睡意全无。

    眼前的这张面孔让林馥蓁皱起了眉头。

    她在皱眉,他也在皱眉。

    甚至于,是他开的口。

    他说:“林馥蓁,把你房间钥匙给我。”

    她看着他。

    “这个鬼地方就像烤炉,林馥蓁不要告诉我,你房间没有淋浴设备。”他说。

    怎么回事?连嘉澍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天气太热,她的思维迟钝。

    “林馥蓁,你房间到底有没有淋浴设备?”他提高声音。

    下意识间。

    “有。”

    他朝她伸出手:“那还等什么,把钥匙给我,我得先去洗个澡。”

    那一口气缓过来。

    艹!

    “连嘉澍!”

    他瞅着她:“老实说,我也很想用漂亮语和你搭讪,甚至于要怎么开场我在飞机上也想好了,帅气的把手伸到你面前,用漂亮的语气说出‘我叫连嘉澍,我很高兴认识你’。”

    “连嘉澍。”

    “林馥蓁,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明白我来这里的目的,以及那句‘我叫连嘉澍,很高兴认识你’这话背后的意思。”

    大大皱起眉头,一拨又一拨的汗水沿着额头,她是他也是。

    “这鬼天气。”连嘉澍几乎要破口大骂了。

    片刻,他语气无奈。

    “好吧,林馥蓁,如果你还不清楚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不需要!”林馥蓁急急说出。

    “那意思就是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了?”

    “是的。”

    “那告诉我。”

    “你来这里是为了和我要房间钥匙,天气热,你需要我房间的淋浴设备好好洗个澡。”

    “艹!”大声咒骂出,连嘉澍一把她推开。

    他从和她肩并肩坐在板凳上变成了站在她的对立面。

    他看着她,眼睛似乎都要冒出火来了。

    天气热,人们总是很容易动怒,一动怒就会惹出事情来。

    异国他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林馥蓁低声说出:“我房间钥匙可不能那么容易交出。”

    小会时间过去。

    “林馥蓁,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肯把房间钥匙给我。”他坐回板凳上,低声问到。

    头顶着一大盆甘蔗的小男孩从凉棚前走过。

    那个小男孩林馥蓁认识,家里有很多甘蔗都卖不出去,一家十几口人每天只能吃一顿饭,那根本不叫做饭,是用棕榈叶子和面粉再加上水搅拌而成的泥浆。

    指着那个孩子:“你去把他的甘蔗全部买过来。”

    连嘉澍一动也不动。

    “连嘉澍!”顿脚。

    “我是租飞机来到这里,钱包忘在飞机上。”连嘉澍语气懊恼。

    “那你想办法,反正我要你把他的甘蔗都买回来,不然房间钥匙的事情提都不许提。”她大声嚷嚷着。

    片刻,连嘉澍走出凉棚站在卖甘蔗的孩子面前。

    不一会时间,小男孩的甘蔗盆摆在林馥蓁面前,连嘉澍的太阳镜没有了,孩子戴着外国人的名牌太阳眼镜欢天喜地离开,把太阳镜拿去典当,可以让他们家半年不需要担心粮食了。

    林馥蓁在吃甘蔗,连嘉澍坐在一边干等。

    她和他说了,她吃甘蔗时讨厌被打扰。

    凉棚里来了一名穿着七彩拖鞋的少年,少年一个劲儿瞅着连嘉澍的皮鞋。

    那少年林馥蓁也认识,他有一位在念大学的哥哥,爸爸妈妈加上两个姐姐再加上他,全家人赚的钱都用在供哥哥上大学上了。

    少年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林馥蓁,可以摸一下这位先生的皮鞋吗?怕她不答应,少年说念大学的哥哥有一次带回一本杂志,他在杂志上看到这种款式的皮鞋。

    “它漂亮得让我想如果能用手摸一下,那该多好。”少年说着。

    这个国家人均寿命为四十六岁,不计其数的孩子在五、六岁死于饥饿,不计其数个家庭每天只能做一顿饭。

    “连嘉澍,把鞋给他。”说。

    “我不是不想把鞋给他,林馥蓁,这里地面太脏了,你要让我赤着脚走路吗?”

    听,这语气是不愿意的。

    林馥蓁继续吃甘蔗。

    在低低的咒骂声中,连嘉澍脱掉鞋。

    那双鞋就像是稀世珍宝被少年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走了几步,折回,少年的七彩拖鞋被摆在连嘉澍面前。

    林馥蓁继续吃甘蔗,连嘉澍穿着七彩拖鞋坐在她身边。

    独腿的年轻女孩一脸沮丧从凉棚面前经过。

    独腿女孩林馥蓁也认识,家里穷得叮当响,和眼睛失明的妈妈相依为命,唯一的生活来源是街口的那家辫子店,独腿女孩靠为女人们编辫子糊口,一旦没客人上门,她和妈妈就得饿肚子。

    指着独腿女孩,林馥蓁对连嘉澍说:“你跟她走,让她给你编辫子,等她给你编完辫子,把你的手表给她。”

    “林馥蓁!”连嘉澍一下子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恼怒说着,“我头发这么短,怎么编辫子?”

    继续吃着甘蔗。

    “要不这样,我把手表给她,编辫子这事情就不要了。”连嘉澍一副心惊胆战的语气。

    摇头。

    独腿姑娘名字叫做哈娜,哈娜可是很有志气的姑娘。

    于是,穿着七彩拖鞋的连嘉澍跟在哈娜的背后,从一个个凉棚面前走过,进入哈娜的辫子店。

    甘蔗盆里的甘蔗少了三分之一时,头上辫着密密麻麻小辫子的连嘉澍穿着七彩拖鞋,从一个个凉棚面前走过。

    集市孩子三三两两跟在他背后,妇女们一个个探出了头,男人们笑得牙齿闪闪发光。

    就这样,他来到她面前。

    怕她笑话他,用手遮挡住头发,说:“林馥蓁,衬衫也许可以,但裤子绝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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