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最早知道这个词是父王告诉我的。父王一生只娶了阿娘一个女子,阿娘在我出生是便离世了,父王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孩子,他也没有再娶妻。因为父王说他爱阿娘,也爱我和哥哥,怕再娶一个女子会让我和哥哥受了委屈。所以满朝大臣在王帐前跪了三天三夜让父王纳妾,他也不答应。

    阿娘是一个中原女子,所以骨子里便透着中原女子温婉似水的气质。我和哥哥也带了点儿这种气质,小时候父王经常抱着我们说阿娘的事情。

    阿娘是在河边遇上了父王,阿娘喜欢穿天蓝色或者莹绿色的衣裙,阿娘不喜欢头上有过重的首饰,整天只带一根簪子。阿娘爱笑,温和的,美丽的。阿娘不爱说话,沉默的,聪颖的......我和哥哥对阿娘的认识,全是父王一字一句告诉我们的。

    说起暮夕,说起春阁,那里还有我的一位朋友,是我和木椋因为好奇去了哪里才认识的。

    她叫落歌,面如桃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婉如玉,她是整个春阁里唯一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我那天身穿紫色男子长衫,头发用紫玉冠高高束了起来。因为本身便是女子,只好点了落歌听一曲儿。

    谁知刚一开门她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后,忽然凑了过来,娇声笑道:“公子可真是帅气俊朗啊。”说着还伸手摸着我的脸,身子凑得更近了。木椋的手也放在了刀柄上。

    我毕竟也是女子,脸红的将她推开,说:“不是说你卖艺不卖身吗?怎得还会有这一身的媚骨!”

    她斜了我一眼就松开了手,道:“姑娘,伪装技术有待改良啊。”我瞪大了眼:“啊?!你认出来了,怎么会呢。我觉得挺像的啊?”她白了我一眼:“你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你说这女扮男装的不少,这女扮男装还逛青楼的,还真挺少的。姑娘不像中原人啊?”

    .......

    我们就这么认识了,之后有闲暇时间我经常去,搞的妈妈都认识我了,每次我一去,远远地冲我一句“啊!白公子啊,快来快来,我马上叫落歌候着啊。”

    昏昏沉沉地听了半天课,一个明媚的下午又这么过去了。我刚一回到云阁就累得睡着了,连晚饭都不曾吃。

    自从那次打完架,我就再没见着李蔚风。而两天后的荷花宴,终是没去成。因为天降小雨了,我忍不住感叹,真是老天开眼啊。

    这点雨对我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可上京那些名门贵子们娇弱啊。既然不用赏荷了,我和木椋干脆逃出府去。

    天上下着微微的雨,街上不少人手持各式各色的花伞,晃得我和木椋眼花缭乱的,我们没有打伞,我拿着一把白玉扇,木椋拿着寒月刀跟在我身后。

    倒果真是夏日的雨,非但不停,反倒是越下越大了。雨落在地上,砸出了几分浅浅的雾气,带给了上京朦胧的美。

    不过我可没空欣赏,又和木椋从街上逃回了府里。换好衣服挽了发,刚踏进云阁却看到了暮夕,她手里捧了个鎏金手炉,正温温地暖着手指。见我过来便放开了手站起,微微欠身道:“参见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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