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张金如几个人家里传来消息,其中一位齐公子重伤身亡,没救治过来,还有京中知名的名医诊断,伤及脏腑,外伤没大碍,内伤太重。

    都知道白玉染是文官,但有一身武功,曾在北境战场上保护仁宣帝两月安然无恙。

    又有知情人出面,说是白玉染打人时,只轻轻一掌,被打的齐公子就飞出去丈远,吐了血。

    有武功的人能抵挡,但对于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公子,功力深厚的人,一掌便能要人命了。

    白玉染打死人的消息,一下子传扬开,满京哗然。

    白承祖乍然一听到,两眼发黑,几乎昏死过去,“二郎绝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伤害人命的事!”

    看他说的肯定,但明明吓的手都在发抖了,白老二眸光闪烁,瞥了眼白老三。

    两房私下达成协议,分配利益,但共同对外,对白玉染和魏华音。

    赵氏一看就撇了嘴,不屑道,“那几个人是带头说魏音姑不甘寂寞,收了几个美少年苟且私通,被他听到,戳到痛处了,下手打了人。要是打的不狠,能会罚了一年俸禄,还不让去上朝了?”

    “闭嘴!教训没吃够?还学不会说人话?”白承祖怒骂。

    赵氏气的脸发青,想要顶撞,看他凌厉冒火的眼神,抿了嘴。她不说人话?二房缩着头当老人,要让他们三房当坏人,说坏话,才跟他们三房分家产,她有啥办法?

    再说那事儿是魏音姑自己干出来,她要没干过,别人能那么说她?白二郎打人本来也是事实!

    白老二神色担忧,“爹!二郎之前有他媳妇儿在,啥的也不显。现在他手中有权,他媳妇儿也不在身边,做事难免......爹要不要再去寺庙里帮二郎化解化解,之前那个说的凶煞?”

    提醒他白玉染命带凶煞,这打死人的事,就是白玉染干的。

    “不可能!不可能!”白承祖坚决不相信,二郎跟他说过,向他保证过,不会无故伤人命的!

    “爹!你要是担心就去问问呗!反正二郎爱妻如命,魏音姑就是他的命,那些人骂的是魏音姑,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咋回事儿。”白老三翻着眼。

    这也是白承祖怕的,不再多说,直接大步往外走。

    白老二看着,抬脚也跟上去,“爹!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们跟着!”白承祖冷声道。他知道,白玉染有多嫌恶他们。都这个时候了,想要让她们认祖归宗,却还使招数,搬皇后娘娘出来压人。不过是看上了音姑如今手里做的大事和将来的成就。

    他来到侍郎府外,白玉染却没有见客。

    钟叔出来劝告,“我们大人不会做那种谋害人命的事,这件事对大人有害无益。”

    “可是外面都传,二郎靠关系给京中从药王谷出来的名医施压,不让他们去救治。又打的太狠,这才...出了人命......”白承祖两眼热切的等着解释。

    钟叔解释,“是有两位专攻伤医的大夫拒绝了他们,却不是我家大人吩咐。那两位名医也和我们家没有来往,虽然出自药王谷,却早就不归药王谷管了。老侯爷打听过那两位大夫的脾气秉性,就该知道了。”

    像张金如这种好事不敢,坏事不断的纨绔子弟,不说他们污蔑侮辱魏华音,就算是以前,找两位求医,也是求不到的。并不是白玉染打过招呼,施过压的。

    至于其他那些不愿意去的,大概也是看两位老大夫的,也有点药王谷的作用在。

    但京中名医可不止他们这些人,也不止一派,出手都能救。

    “那现在是啥情况?外面那些人不相信二郎啊!可是有证据?能证明二郎清白的?”白承祖追问。

    钟叔摇头,“正在查,不过此事绝不是大人做的!是有人要利用这个事来攻讦大人!”

    白承祖想进去见见白玉染,但钟叔明确说不见,就算进去见了人,也......也就是问这些,说这些。他叹了口气,担忧的叮嘱了一通,让钟叔转告,这才不放心的回去,找别的地方打听打听情况。

    齐家直接闹上了门来,要白玉染偿命。

    白玉染不出面,都是钟叔带着人在跟他们扯皮。

    齐家把白玉染告到了大理寺,以示公正。

    刑部在甄泰手中。

    大理寺少卿杨九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白玉染送到他手里,就算此人再能耐,进了大理寺,就再难全须全尾的出去。

    “主子!大理寺那可是唐凤初的地盘。”侯真有些担心。

    “他们证据不足,没有圣旨,他们敢拿我?”白玉染冷眼挑眉。

    “可这么拖着......形势可能会对我们不利!”侯真喜欢现世报,伤了他的,他就要立马报复回去的那种。

    影卫悄声进屋,“主子!证据拿到手。”东西呈上,自动隐退。

    白玉染翻看过,是陈瑜交回来的证据,“等着。”

    仁宣帝虽然人在战场御驾亲征,但大多数都安坐军帐,那些需要他审批的紧急奏折也如影随形,到了军帐之中。

    处理白玉染之事,势必要上报的。

    这边奏折刚送上去,那边张金如也不治身亡。

    张金如可是张家的命根子,嫡房只有这一个种,恨不得宠上天,也长得无法无天。

    张老夫人听到消息,就昏死过去了。

    张大人和张夫人看着渐渐凉了的儿子,咬牙切齿,“白玉染!杀我儿,定叫你碎尸万段!”

    直接让人抬着张金如的尸体找到白府,堵住大门。

    引的满京轰动,不少人跑着来看热闹。

    甄泰亲自赶过来,“白玉染!如今已有两条人命丧在你的手上,你还不自去伏法!?”

    白玉染冷眸嘲讽的睨着他,“右相大人,让你断案,只怕要有很多冤案发生了!出了事,不问情由,不查证据,只听一面之词,一家之言,连我一个三品大员,上来就让我伏法?下官伏哪门子的法?”

    “你......人命关天,如今两条人命,你就算身为朝廷命官,本相也有权拿你!来人!给我拿下!”甄泰准备直接用强,只要进了大理寺,自有办法让他伏法。

    白玉染也叫来人,“把张金如尸体接过来!既然送上门来,这份大礼,我自然收下了!”

    “你干什么!?”张大人愣住了。

    侯真已经带着人迅速接过张金如的尸体,上来阻拦的人,直接推开,几招制服,把张金如抬进门去。

    “你们......你们......竟然抢......抢我儿的遗体......”张夫人气的喘不上气,两眼黑了又黑,终于昏了过去。

    “白玉染!你还是人吗?竟然抢人尸体!??”甄泰怒喝。

    围堵过来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白玉染冷冷勾起嘴角,“不是说本官打死的人?还把尸体抬到我府上,堵着大门,那本官就收下了,正好让仵作来好好验验尸,看张金如是究竟因何而死!又是谁下的暗手!你们要拿证据来证明本官杀人,自然,本官也要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清白!还会帮你们把真正的凶手抓出来!”

    他一张绝色容颜带着邪冷的笑,目光阴翳诡谲,气息外发,犹如凶煞。

    甄泰心里敲起警钟,“你现在是罪犯,根本没有资格来查案!”

    “那本相可有资格来查案?”刘伯骥沉着脸过来,手上是从齐家得到的消息。

    甄泰看到,顿时心中大恼,“左相大人......”他不是让人拦住他了吗?怎么又有他!

    刘伯骥冷哼一声,“张大人!齐大人!本相已经查到线索,齐公子之死,另有蹊跷。至于张公子,本相也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害人凶手!”

    “另......另有蹊跷?什么蹊跷?”齐大人忙问。

    这儿子虽是嫡出,齐家却子嗣繁茂,他不过因着相貌出色,幼时嘴甜,得宠。不准备走仕途,只准备坐等着继承家业。

    “本相自有证据。”刘伯骥说着如炬的目光看向白玉染,若是皇上不昏,解除心中芥蒂,那他至少能把那个背后之人扳倒下台!

    张大人痛失独苗,却不信刘伯骥的话,“我儿......绝不可能!绝不可能!他就是被白玉染给打死的!”

    “你们家人不会,可不代表别人不会!你儿子死了,张家咬死我们大人,最后得利的是谁?”钟叔冲上前叫道。

    百姓中也并不都是傻子,看出来,这怕是有人借着打人的事,下了暗手,来搞白玉染的。

    “右相大人!写奏折吧!请旨吧!圣意一下,自然有了拿下官,抄下官家的资格和权利!”白玉染笑,他就站在这,甄泰想抄他的地盘,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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