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流转,眼角挑起,蓄着几分了然。

    “你都找过了吗?”他这样问覃桦。

    “嗯,包里,宿舍里都找过了。”覃桦有些为难,“恐怕是丢在火锅店里了,我现在在整行李,能不能麻烦三哥帮忙,去昨天那家火锅店里找一找?”

    傅延遇抬手看了腕表,起身拉开椅子,说:“可以,你正好给了我一个理由逃避编辑催稿。”

    “嗯?”覃桦愣了一下,“那正好,三哥你到了学校和我说一声,我去校门口拿。”

    傅延遇说:“好。”他挂了电话。

    覃桦放下手机,捏在衣角的手终于放开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又捂着脸不大好意思地咬着唇笑开了。

    “疯了?”小满也在整行李,“钱包找到了?”

    覃桦虽然尽力在克制,但那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眉梢,眼角,唇尾三处都显露无遗,看着反倒更添几分狡黠。

    小满评价:“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啧啧。”

    “钱包没丢,我知道它在哪。”覃桦的眉毛高高挑起,得意地与她说,“套路,懂不懂?”

    “嗯?”小满看她把行李箱合上,拉好了拉链。

    “一来一回,这就是机会。”覃桦拉起行李箱,把它竖放起来,推到墙边,依着墙直立放着,

    另一只小的则紧挨着它在一处。

    “啧啧啧。”小满说,“是上回你说的暗恋了三年的那个?”

    “对啊。”覃桦点点头,“是他。”她说着,又笑了起来,亮晶晶的双眸看着小满,偏着头,笑得肆意。

    小满切了声,说:“追人的时候都这样嘚瑟了,等追到了尾巴也不知道会翘到哪里去。”

    覃桦轻轻哼唧了一声。

    傅延遇到之前,那位服务员便给覃桦传了消息,说他拿了钱包已经走了。覃桦立刻把准备好的衣裳拿去卫生间换了,收拾妥当了,刚好接到了傅延遇打来的电话,告诉覃桦,他将在学校南门等着覃桦。

    覃桦放下电话细细掂量了下,南门远离学校的堕落街,平时学生走的比较少,附近也没什么合适的店可以坐坐,这倒是和她预先设想得不大一样。总不能让傅延遇送了钱包就回去了,这样覃桦便没了大费周章的意义了。

    覃桦把鞋子换完了,这才想到,傅延遇说了,他是要来躲编辑的,这意味着,傅延遇是不愿意立刻回去的,既然是如此,事情便好办许多了。

    她到的时候,傅延遇已经在了,车子停在马路牙子上,摇下了半扇车窗。他支着头,侧着脸往外望着,看到覃桦来时,便把门打开,手里拿着钱包出来了。

    “多谢。”覃桦忙双手接过,道着谢。

    “没事,正好让我出来躲责编。”傅延遇手勾着钥匙扣,说,“看一看少了东西没有。”

    覃桦唔了声,拉开拉链,往里头随便扫了两眼,很快就重新拉上了拉链,放在兜里揣上了。

    “真的是太感谢三哥了。”覃桦说,“我发现钱包不见时,吓了一大跳,还好三哥肯帮忙,特意跑了趟帮我把钱包找回来了。”

    “没事,三哥以后也会有要帮忙的地方。”傅延遇锁了车门,握着手腕,转了转腕子,说,“写久了也累了,附近走走?”

    “嗯。”覃桦正巴不得傅延遇这般说呢,立刻道,“附近有个公园,可以去那里。”

    傅延遇唔了声,像是后知后觉般,才想到要问覃桦:“行李收拾完了?”

    “收拾完了。”覃桦说,“两箱,会不会太多?”

    傅延遇摇了摇头,说:“还好,张导让你几点到?”

    覃桦说:“明早九点半。”

    傅延遇点了点头,说:“七点半在这里等我。”

    覃桦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了眼傅延遇。

    傅延遇说:“刚好,我写书写到了瓶颈期,去乡下住住也好,散散心,找一找灵感。”他一顿,话锋一转,调笑起来,“三哥也说过,要给你开小灶的嘛。”

    覃桦故意说:“那些书我都看了,该知道的我也是知道的,再不懂得,我倒还是去问外公更好些呢。”

    傅延遇不大认同地摇了摇头,回答:“老师不懂傅长情。”

    “外公不懂,你懂?”覃桦随口问。

    “总比老师懂一些。”傅延遇淡淡地回答,话中带着几分毋庸置疑与理所应当,落在了覃桦耳朵里,总觉得有哪些不大对劲。

    正此时,傅延遇的手机响了,他连看也懒得看,任着它响着闹着。覃桦听着那曲子听了半晌,傅延遇与她介绍说:“是《凤求凰》,可以填了司马相如的词唱的。”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我还是知道的。”覃桦说,“挺热闹的。”

    “热闹?”傅延遇有些惊讶,说,“很少会有人这样形容这个故事吧。”

    “你看,先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这个寡妇私定终身,一个是为了对方的身份,一个是为了才貌,两人相相携手私奔,之后便是文君对庐当酒了。”覃桦给傅延遇一一解释说,“后来,两人好容易稳定了下来,司马相如一赋动京华后,便活泛了心思要纳妾,卓文君就送了一首《白头吟》。”

    “嗯,然后呢?”

    “我个人觉得,这故事里唯一值得褒奖的是卓文君不愧是才女,拿得起放得下,于感情上也是很有见识。”覃桦摇了摇头,颇有几分惋惜,“只是后世之人附庸雅意过多,无论是卓文君这个人,还是这段故事,反倒有些……”她左右想了想词,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赞誉过多,名不副其实?”傅延遇顺着她的意思猜测,又道,“这是常态。”

    他想了想,和覃桦举了例子,说:“还记得我写的《天佑大秦》中那个十几岁就吞并了南秦,一统秦国的秦武帝吗?”

    覃桦点了点头。

    傅延遇说:“我在剧中写了那秦武帝自始自终只娶了位皇后,空悬后宫多年,这应该也记得吧?我的责编在剧大火的时候,告诉我网上冒出了好些以秦武帝为男主角的言情小说来写他们夫妻之间的爱情故事。我听说之后只觉得好笑,秦武帝只娶了一位皇后只是因为够用而已。”

    “够……够用?”覃桦瞪大了眼睛。

    “对啊,子嗣也够了,秦武帝手段可靠,通过压着后宫来牵制前朝的外戚。”傅延遇说,“这也不用多说了,只是想和你说,历史这东西,半真半假,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

    覃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覃桦和傅延遇也是这样。”

    覃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脱口问道:“谁?”

    “秦桦公主和傅长情。”傅延遇挑着嘴角说,“我与你说的,是我所记得的事情,或许是真的,也或许是理解差了的。”

    覃桦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方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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