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挂掉电话的宋辰希有些莫名其妙,他揉了揉眼睛,看向沙发上蜷着长腿的陈墨,不禁有些愣神。

    昨晚陈墨找他去夜~店喝酒,他惊得差点从椅子掉下来,陈墨很少喝酒,一喝起来就不是人。

    能在那惹~火激~情的酒吧买醉,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也只有陈墨做的出来。

    昨晚那火爆的美女,缠着他身上,惹~火的挑~逗他,看得他都心惊肉跳,水深火热的。

    结果人家陈墨一脸淡然喝酒,最后一个眼神冷到骨子里,吓得美女再不敢靠近他的身。

    宋辰希第一次知道陈墨也会玩,认识他这么久,他一直安安分分,工作,值班,回家。

    他本人生的清隽秀气,一副眼镜,干干净净,书生气十足,一副妻奴好男人形象。

    而昨晚放~纵的陈墨,在暧昧的灯光下,喝酒的动作,像放慢似的妖魅,诱惑。

    天空已然阳光高照,行人喧闹。宋辰希看向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他踢了踢陈墨。

    陈墨睡眼朦胧,有些疑惑,眨眨眼睛,才回过神。

    宋辰希把手机给他,他接过来,看了一眼,没有未接来电,他眼睛里的失望明显落在宋辰希的眼里,宋辰希摇摇头,突然想起刚刚那一通电话,说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我以为是我手机就接通了,不过人倒是把你骂了,看着陈墨闪亮的眼睛说不是你家那位,是男的。

    陈墨查了通话,惊愕了一下,回拨,那边传来的声音让陈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没有梳洗,拿过外套,一身的酒味,慌张离开了宋辰希的家。

    “陈墨啊,浅浅的病可能会复发啊”

    该死!

    他应该多关心一下她的反应,不能因为她的不在乎就不管她的。

    一路上狂飙,飞驰后退的景物不断从眼前划过,耳中尽是的喧嚣声,陈墨的手控制不住颤抖。

    两年前的一个冬天,白雪皑皑,陈墨放弃b市繁华的一切,来到温软的a市。

    这里有一个叫叶浅的女孩。

    她父亲说,浅浅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她父亲说,浅浅是个曾经有癔症的孩子。

    她父亲说,浅浅的癔症可能会再复发。

    他记得自己眉目坚定说,自己是个医生,会照顾好她的。

    他说,我会为她的一生负责。

    那是他最坚定承诺,最初始的信念。

    陈墨到叶家的时候,叶浅已经打了镇定剂,安静躺在粉色的大床上,脸色显得更加苍白,手有意识的紧紧握着胸口。

    陈墨把她□□在被子外的左手轻放进被子里,站在床前,看着她那小小的脸出神。

    客厅的叶威似乎苍老了许多,坐在米色的沙发上闭着双眼养神,放在一旁的双手褶皱分明,脑子不停重现下午叶浅那痛苦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狰狞。

    林静如安静陪坐在一旁,眼睛红红的,一脸深深的歉意。

    陈墨不卑不亢喊了一声爸。

    叶威缓缓睁开眼睛,站在身前的陈墨面容疲惫,一身酒味,女人香水味,略显狼狈。

    不满地摆摆手让他去清洗干净。

    陈墨什么也没说,点点头。

    看着陈墨高大挺拔的背影,叶威陷入沉思,

    这个年轻人优秀得不曾让他失望,成熟稳重,自信出色。

    一年前多,这小伙子,在医院相遇的时候,他对他悉心照料,直至他慢慢康复。

    出院那天他沉默了一会,开门见山说清他的来意,叶威不理解一个陌生年轻人人怎么敢如此理直气壮和他要人,那人还是他的女儿。

    叶威在商场混战多年,作为一个领导者,怎么说也有些威严。

    陈墨并没有畏惧他的威严,不卑不亢的态度,那眼神真诚得让他妥协。

    他清晰知道这样的一个女婿人选,是叶浅的幸福。

    叶威经历几十年社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自知陈墨这个人的优秀,他的气质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看得出陈墨不是为他的钱来的。

    叶浅的病不知道是否会再次爆发,他不放心其他的男人,一旦那人看清叶浅的癔症,叶浅的一生就毁了,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想有一丁点的冒险,他宁愿自己照顾她。

    但陈墨不一样,他是个医生,甚至在国外的治疗时候曾看见过叶浅,他既然明知道叶浅的病,那么今后也不会弃叶浅不顾。

    他叶威可以照顾叶浅一时,照顾不了她一世。

    陈墨足够果断,聪明。叶浅一生没什么追求,没什么心机,叶浅和陈墨在一起,他比较安心。

    但叶威不傻,陈墨没有任何意料提出结婚的事,肯定有他的目的。

    陈墨当然知道他的唐突,也不隐瞒,包括他是陈正的儿子,简怡照顾他的事。

    叶威惊讶,羞愤,立刻和陈墨变脸。

    陈墨自然知道叶威为何如此反应,他说,

    “叶先生,您多虑了,前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牵扯下一代的,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我会负责叶浅一生一世的”

    “你知道?”

    “是”

    “那为什么——”

    “大概,很久之前她就已经住进心里了吧”

    陈墨清理干净自己出来,叶浅的医生正在和叶威交流着,叶威一脸沉重,额头上的褶皱更加深。

    陈墨觉得走过去时步子挺重的,现在的叶浅的病像个定时炸~弹,似乎会随时爆发。

    他想自己是不是错了,没有他在身边的叶浅心里负担应该会比较轻松,他真是愚蠢认为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由下一代承担,他自信他和叶浅在一起会是两代人最好的结局。

    可是他忘记了叶浅的感受,他们身上留是和上一代一样的血液,这是永远也不可磨灭的痕迹,叶浅如果和他在一起,她看见他总会记得她被她妈妈抛弃的事实。

    医生有些担忧,说,陈太太是由于受到心理上的刺激,她在遭受打击的时候,潜意识寻求逃避。

    心理病人往往都是因为不敢面对残酷现实遭遇,才害怕封闭自己,躲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与外界隔离的。

    陈太太她的安全感来源于她以前脖子上的项链,所以她的手会经常紧紧捂胸口,她潜意识的寻找那条项链,而在没有发现项链的存在时,就会陷入恐慌中,会觉得呼吸困难,胸口才会疼痛。

    陈太太在国外用的治疗方法是心理暗示法和药物治疗。

    所以以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了,选择性失忆。但一旦她突然找回了她错失的那两年记忆,痛苦的回忆会吞噬她的意识,可能会再次陷入疯狂中。

    陈太太现在处在一个不稳定的状况,很微妙,一些的心理压力可能会让她学着去面对,增加她的意志力,会对她病情有帮助,但也可能会随时病发,这取决于她的心理的承受压力。

    我不建议现在就住院治疗,可能外面的环境更适合她,一旦住院接受治疗,心理的负担就会加重,反而加重病情。

    需要陈医生的细心照顾,你是她的丈夫,您的态度对她的病情很重要,正常对待她,不要觉得她是一个病人。

    也许您太太比你想象得更坚强,最好让她独立去生活,不要剥夺她工作的权利。

    不过需要注意她的一些变化,她是否记忆力慢慢减退或是否经常出神,或是否经常抽搐。一旦发现这情况,我希望能进行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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