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们会这样问一般,“臣自然不会冤枉白将军,毕竟白将军确实是栋梁之才,又立下了屡屡战功……不过,确实有人见过白泾川带着女娃一般的小男孩,同吃同宿,这不是秽乱军营么?”

    顿时就听见四下讨论的声音,和毫不避讳的抽气声。

    “那男孩朕知道,只是白将军的弟弟,朕许他跟着的,兄弟而已,同吃同宿亲密了些也不打紧。”临皇又想起白以熏的面容,心下叹息,这样的可人儿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他又看向白泾川,白泾川攥紧了一双手,微微颤抖,像是在抑制自己的怒气,面上却神色无异。

    “兄弟,确实是,可他们做的事,刚好被军营里的一名小兵看见了,”岳丞相躬身向临皇施礼,手一招,就有一名小兵被带上大殿来,“兄弟之间亲密是好事,但是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吧。”

    “这岳丞相所言是否属实,你可要说清楚,诬赖将军的罪你可担当得起?”那些大臣们咄咄逼人,白泾川在朝堂上为人正直,所以也没有什么关系甚好的大臣,此时却都在帮他说话,明显是有人可以安排为之。

    那小兵从未得见天颜,被临皇的气势一震,重重的跪了下去,悄悄抬眼去看白泾川,却见那白将军身姿挺拔,并没有回头看他,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

    “参见临皇,那……那岳丞相所言非虚,小人确实见到那白将军的弟弟躺在白将军的床上,衣、衣衫尽褪……”

    白泾川根本没去听那小兵之后还说了些什么,他倒是随着他的话,想起他和熏儿在兵营里朝夕相处的那段时光。

    “……小人本以为只是兄弟之间感情太好,哪知竟是这样的感情。”

    临皇只是静静的听,手指的关节开始在龙椅上敲着,那声音回荡在大殿上,一时间竟没人敢说话,临皇本意是想听听白泾川会怎么解释,但白泾川却一言不发,想想白以熏那副模样,白泾川若是真如柳下惠一般,他倒是有些不信,不过没想到白以熏对自己大哥也是存了那般心思的。

    岳丞相此刻再次出声说道:“臣一好友家的小姐,在珑城游玩的时候也见过他们,臣记得她原话是这样说的,‘举止亲密,犹如一双璧人’。臣细细询问下来,才知道是白泾川和他家中弟弟白以熏,正是那去年夏末时您许他归家的时候,众人皆知白府在珑城,应该是不会认错的。”

    其实一切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这个好机会。白泾川很清楚,他如今还在意什么?都说出来了岂不更好。他就是这样一个有违纲常,爱慕自己亲弟的人,他根本守护不了自己爱的那个人,那天下人皆知又如何?遭受天下人唾骂又如何?

    “不可能,”宁恒抱拳,紧皱眉头,看向白泾川,“泾川,你怎么不说话。”

    “宁将军和白将军真是感情好啊,可惜,如若你不信,可以回去问问,臣那好友是你的叔父,他的女儿是你的表妹,她叫宁若萱,她亲口所言,不会有假。”

    第132章 辞官归城

    “那泾川他……?”

    “他说了,”柳九卿摇头,像是在叹息白泾川为什么这么傻,脸上却是羡慕的神色,“他在那朝堂之上,说了他对你的感情。而且他还……所以将军府被拆了,白泾川他也不在离京。”

    ……

    白泾川松开了紧攥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自己的心,“呵呵”的笑出声来,“还真是多谢岳丞相对我如此关注,我一直找不到很好的机会把他说出来,事实就是这样。熏儿……确实不仅仅只是我的弟弟。”

    众大臣开始议论纷纷。

    白泾川毫不在意,抬手将衣袍掀起,跪在大殿之上,“临皇陛下,臣只想回珑城等熏儿回来。无意于大将军之位,这将军的位置,不要也罢。”

    “泾川,你!”吴老将军气急,从没见过他这般不爱功名利禄之人,为了一个已死之人还在如此固执,已经忘却了国家天下,难不成保家卫国,和他骨子里的那分血性,已经被一个小小的白以熏洗刷干净了么?!

    “等?”临皇轻蔑的一笑,不太喜欢有人如此忤逆他,竟然联钦赐的将军位置都不要了,“白泾川,朕理解你丧亲之痛,可如今你还没醒么?给白将军醒醒。”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身边的公公说的。

    那公公在殿中几十年,哪能不懂临皇的意思,招手唤了几名侍卫来,叫他们去抬了桶井水,自白泾川的头上浇下。还有几名侍卫抬着水桶,等在后面。众大臣大气也不敢出,自然也不敢有人替他求情,吴老将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偏头去不看他,也希望白泾川能醒醒,说句软话。

    虽然此时是夏季,但那井水冷的彻骨,白泾川大病初愈,自然是受不了的。只觉得那冰冷的井水淋了一身,侵入骨里,衣袍熨帖在身上,那水自下巴上滴下,他却仍然不动分毫。

    “白泾川,还等么?”临皇看着白泾川这副狼狈的模样,摩挲着手指骨节,“还是要再醒醒?”

    “临皇,请让臣回珑城等熏儿回来。”那坚毅的面庞神色未变,薄唇再次吐出这句话,白泾川抬眼看向临皇。

    临皇只是敲敲龙椅,那公公会意,向那些侍卫抬了下下巴,又一桶井水自白泾川的头上浇下,白泾川不再说话,只是跪在那里,水一桶接一桶,全身的骨头都在疼痛,寒气入体,若深入五脏,则会变成寒毒,成为长久病痛。宁恒终是忍不住了,跪在大殿上,“临皇,臣愿去鸿雁关,将宏国人逐出我国,还请临皇放泾川一马,就让他回陇城吧,说不定让他在那冷静一段时间就会想通。毕竟亲人去世,总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的。”

    “宁将军此言差矣,老夫以为,失去亲人自然悲痛,但男子汉必然以家国天下为重,若为一己私情连苍生都不顾,这样的人如何带领兵众?如何成为表率?如今宏国兵临城下,还要等他纾解心情才能带兵不成?只怕那时宏国都打到离京来了。”岳丞相咄咄逼人,摇摇头,也是一副惋惜的表情,斜睨着白泾川。这岳丞相早就看白泾川不顺眼,自己的儿子又被他打过,自然找到机会就要给白泾川难堪。

    宁恒被堵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有抱拳向着那个上位者深鞠一躬,“还请临皇放泾川一马。”

    临皇没有示意,那水自然还是一桶一桶的浇下,白泾川麦色的肌肤已经慢慢变得僵硬,唇色也开始发白,却始终不发一言。

    临皇看了一眼那公公,公公点头示意,那些侍卫停了下来,提着木桶站在一旁。

    “罢了,朕倒是要看看,你能等多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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