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凛一整个中午的话题都在围绕着那个对于薛绿竹来说素未谋面的白湄,虽然内容很无聊,甚至听多了让人感觉有些昏昏欲睡。但是看到好朋友终于找到了心上人,薛绿竹还是打心底替徐耀凛高兴的。

    薛绿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

    “兄弟,如果再聊下去,我可能这个月的出勤奖金要飞走了。”薛绿竹一口气将杯子里残余的咖啡一口气喝完,对着徐耀凛道。

    “卧槽,这么晚了么?”徐耀凛看了看表,吓了一跳。自己已经说了这么久了?怎么感觉像是才刚开始呢?

    “如果你愿意给我报销出勤奖金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舍班陪君子’。”薛绿竹擦擦嘴。

    “别说胡话了,就我那点可怜的工资和我工作的难度一点都不成正比的好吗?好了,快点走吧!”

    徐耀凛打算先送薛绿竹回杂志社后自己再回局里。

    “话说,我发现你最近都没有什么好新闻给我‘走后门’了,你这家伙真的有在认真工作吗?”薛绿竹一边跟着徐耀凛去结账,一边念叨。

    “这难道不好吗?”徐耀凛看了一眼薛绿竹,“人民安居乐业,我们工作清闲,你可别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啊!”

    推开咖啡馆的门,听到这话,薛绿竹转头朝徐耀凛做了个鬼脸。

    忽然一个身影从薛绿竹身后快步走过,那种异样的感觉让女人一下呆住了:“兔子……”

    “喂,你说什么?怎么了?”徐耀凛见薛绿竹突然呆立在门口不动,他看了看咖啡馆外的行人,没什么特别的,“什么兔子?哪里来的兔子?”

    薛绿竹跑出咖啡馆,站在街上东张西望,突然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一头灰色的短发在人群中有些惹眼。

    “那个人……很奇怪。”薛绿竹对着追上自己的徐耀凛指了指灰发男人的背影。

    “你认识他?”徐耀凛皱眉,看着薛绿竹所指的背影半响,并没发现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别。

    薛绿竹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但是……见过。就上次,我跟司徒家的那孩子一起吃饭的时候见过,但是感觉好熟悉啊!就像上次在餐厅里不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咦?你上次跟那个逆天的司徒小子吃饭了?”徐耀凛显然找错了重点。

    “喂!那个重要吗?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薛绿竹不满。

    “嗨,说不定人就一大众脸,至于这么挂心吗?走了走了,你不怕上班迟到我还怕出勤违纪呢!”

    说着徐耀凛一把揽过薛绿竹的肩膀朝着那个灰发男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奇怪了,为什么就是感觉那个人自己不是第一次见过呢?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绿竹你看!那不是司徒小子吗?”快到杂志社楼下,徐耀凛忽然指着不远处道,“他怎么跑你们杂志社楼下了?哟,他看到我们了!”

    徐耀凛冲着不远处挥了挥手,薛绿竹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司徒岚,走上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司徒岚双手插在裤带里,看了看薛绿竹又看了看徐耀凛,“本来想约你一起吃饭,所以一直等在楼下,现在看来从一开始我就来迟了。”

    “没看出来你跟这小子关系这么好啊?”徐耀凛凑到薛绿竹耳边,小声道。

    “这件事有机会跟你细说啦!”薛绿竹对徐耀凛使了一个眼神,对司徒岚道,“真不好意思,如果你提前跟我说的话……”

    “我并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司徒岚淡淡道。

    徐耀凛看了看司徒岚又看了看薛绿竹,两人看上去似乎挺熟络的样子,怎么联系电话都没有?

    “啊,这个……”薛绿竹听到司徒岚这么说,赶紧从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

    “哦。”司徒岚接过名片,虽然连看都没有看,却仍是将名片小心地揣进口袋。

    “那我先回去上班了,你们也快点回去吧!拜拜。”

    看着薛绿竹的身影走远了,徐耀凛挠挠脑袋,道:“既然看到这家伙回杂志社,那我也该回去了。”

    “你们不是恋人。”司徒岚没有看徐耀凛,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说话的内容确实是对徐耀凛讲的。

    突然听到司徒岚这么说,徐耀凛愣了一下,随即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是什么话?我们当然不是恋人。我和绿竹不过是高中同学兼多年的好朋友罢了。”

    “所以以后午休时间请你不要再来找她了,徐警官。”司徒岚转身准备离开,“即使是好朋友,她也没有义务跟你浪费自己宝贵的午休时间。”

    “喂!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浪费?你——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他妈的!喂——”司徒岚自顾自的跑路,留下徐耀凛一个人在原地暴跳如雷,什么叫浪费?!一个屁点大的毛头小子,凭什么来质疑自己和朋友的感情?真是无礼到莫名其妙!

    等等……

    徐耀凛忽然愣住了,自己从未对司徒岚表示过自己身份,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公安局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警官?!

    ……

    “这孩子结扎后四天内如果发生呕吐,是正常现象。麻药失效后,可能会出现失禁的情况,请小心护理伤口……”

    陆谨送走了带着宠物来做结扎手术的客人,转过头就看到卡司阴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央求我半天把他俩都放出来了,结果自己却落得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你这个算盘可打得可不尽如人意啊!”陆谨靠在店门口,点起烟,“还是说这就是你想要的感情?背叛?”

    “那个女人……”卡司的眼里闪过一丝妒色,恶狠狠道,“如果不是她一直在从中作梗,他的心怎么会一直摇摆不定!”

    “是吗?我可没看出来那个男人是什么好东西。”陆谨吐烟,“我可从来不知道兔子原来是这么没尊严的动物啊——还是说,你很想再尝试一次背叛的滋味?”

    “不!”卡司的手渐渐收紧,“如果必要的话……”

    “收起你那可怜的杀意吧!”陆谨打断道,“怎么,你想毁掉你十几年的修行吗?”

    十几年的修行?卡司垂下头,露出一丝苦笑,反问道:“那又怎么样呢?如果当年没有他……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估计早就死了吧……”

    “兔子的报恩?”陆谨冷笑,“这种可笑的戏码在现在社会已经不时兴了。人类啊……永远都不过是被欲望所奴役的可怜虫罢了,你还指望着他们有多忠诚呢?他们的天性里,就拥有着背叛。而你,一味地守着回忆过活,紧紧抓着已经被人舍弃的‘垃圾’,还真是偏执得可怕啊……”

    “那么您呢?”卡司抬起头,看着陆谨的表情带着狡黠,似笑非笑道,“您又是在坚守着什么呢?就算真的是转世,记忆也早已被抹去了吧?您不是也一样很偏……”

    只一瞬间,陆谨从店门口到了卡司面前,伸出手一把抓住卡司的头,将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提了起来,冷着一张脸道:“我和你不一样。”

    被人道破伤口的狐妖浑身散发出一种暴戾的气息,被陆谨提起来的卡司浑身止不住地抽搐,表情很是痛苦,泪水顺着脸颊两旁滑落。

    “汪!汪汪!”

    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狗吠,陆谨深深吸了一口气,随手一挥,卡司整个人被甩在了墙上,当场呕出一口鲜血。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想着妄自讨论我的事情。以为我真的不会动手杀你吗?”

    卡司被涌出的鲜血呛得猛咳不止,他知道这个男人既然会说出这种话,那么他一定会做到。

    夹在两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将熄的火星开始灼烧陆谨修长的手指,发出“滋滋”的声响,陆谨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灼伤的手指,将烟头直接握在手中熄灭,然后看都没看摔坐在墙角的卡司,走上二楼。

    拉布拉多垂着尾巴跑到卡司身边,卡司摸了摸拉布拉多的脑袋,咧着嘴扯出一个笑容:“看来我又自找苦吃了一次呢,默姐姐。如果换做是你,会怎么做呢?你也会……去杀人吗?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啊……我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即使最后的结果是灰飞烟灭……”

    “汪。”拉布拉多轻轻舔了舔卡司的脸颊,上面还残留着刚才因为痛苦而留下的泪痕。

    “别担心,我当然也知道擅自去戳破一个2000岁老顽固的伤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卡司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迹,轻轻搂住拉布拉多,“可是,如果没有人点破的话……陆大人他……不够坦诚啊……”

    卡司和默没有发现的是,以为已经进到房间里去的男人一直站在二楼的走廊,看着楼下依偎在一起的一人一狗,漂亮的浅棕色眸子明亮却让人无法捕捉到任何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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